昏暗牢底,濕氣重重。


    司權等到半夜,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知道終於有人來了。


    來人一身黑袍,全身遮住,直到走近司權才認出竟然是林心。


    司權眼中閃過失望,表麵上依舊欣喜道:“小心,你怎麽來了!”


    “我來給司大哥送些吃的。”


    “悄悄來的?”


    林心小腦袋鼓點,委屈道:“對不起,司大哥,我一定很快說服父親的,他誤會你了!”


    司權不以為然,接過籃子,發現全是些水果糖點之類的,頓時哭笑不得,開口道:“沒事,反正你父親很快就來了。”


    “哈哈,司少俠果然聰明過人。”


    話音落下,讚笑聲傳來。林心迴頭看去,林子甫正大步走進,一時間手足無措,蹲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好埋頭躲進黑篷。


    司權看了看林子甫,大失所望道:“怎麽域主探監不帶點吃的?”


    “這不我女兒都帶來了嗎。”


    “你女兒又不能吃”司權心裏誹謗,自顧剝開糖果,也不管來人。


    林心聽出父親早知道自己所做,小嘴一嗔,跑到林子甫身邊撒嬌起來。


    林子甫寵溺的摸摸頭,說道:“你先出去幫我們看著,我有話跟你司大哥說。”


    林心滿不情願地走開,林子甫臉色立刻一變,還是司權搶先說道:“你別誤會,完全是你女兒迷上我的,我可還在觀望中。”


    林子甫頓時氣結:“你想多了,小心對人一向如此的。”


    司權不一聽樂意了:“她還跟別的男子單獨出遊過幾天幾夜?”


    林子甫正要發怒,卻發現司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知道是對方故意激怒,轉開話題道:“我此行來,不是跟你討論兒女私情的。”


    “這樣啊,那不好意思,除了私情,其他的我沒興趣。”


    林子甫眉頭一皺:“難道你不想出來了?”


    “這不挺好的嘛,一日三餐有你女兒親自送,說不定到時候還可能有個美人為了我跟他父親矛盾升級,然後決裂,跟我雙宿雙飛呢。”


    “哼,你想太多了!”


    “林大人才知道呀,那你怎麽會認為我是那種想關就關,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現在某人可是危機重重哦!”


    林子甫一怔,才反應過來司權是對自己心生不滿。他想不出司權哪來的底氣,身為魚肉,難道不怕自己下狠手?


    司權知道林子甫已經明白自己對林心無意,繼續道:“我可以幫你,但以後需要你的財力相助。”


    ——未來敵人太強大,司權之所以在坎城停留下去,不過是乘機結交一下盟友。


    既然隻是公事交易就簡單多了,林子甫笑道:“一個階下之囚,如何跟我談條件,再說,我怎麽知道你是否值得?”


    司權反問:“敢問域主可知道自己敵人是誰?”


    林子甫神色微變,歎道:“怎麽不知道,我已經忍了很多年了!”


    司權覺得意外,嘲諷道:“那怎麽不早下手,但而坐等敵人勢大?”


    林子甫神色一黯:“怎麽下手,坎城是亂世中難得的安樂地,不論成敗,這坎城都會不安寧的。”


    “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一勞永逸不好?”


    “現在就很好,世上從沒有好的戰爭,也沒有壞的和平。”


    “可是如果你為了避免戰爭而妥協,損失往往比戰爭更大。”


    林子甫神色一亮,司權繼續說道:“不然你還有其他辦法?”


    “有,比如把小心嫁給季華,隻是季華不學無術,成天犬馬聲色,我不想委屈了小心。”說著,一臉嚴肅地盯著司權。


    司權不動聲色道:“那你該知道貪權的是季督,而不是他那紈絝兒子。”


    林子甫地頭沉思好久,才對司權道:“三日後我要在東郊舉行祭天祈福,這是他們機會,你能值多少錢,看你自己的了。”


    林子甫說完,正準備吩咐給司權開門,司權卻一把扯斷鐵鏈,自己走出來,笑道:“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司權暗笑:老家夥,不給你露一手,真把我看到土裏麵去了!


    林心聽到裏麵動靜,滿臉緊張地跑進,卻看到司權兩人有說有笑地站在一起,頓時又不好意思起來。


    司權一步向前,柔聲道:“小心好好保重,司大哥走了!”


    “啊!”林心瞬間失落起來,正要請求父親想辦法,林子甫卻安慰道:“放心吧,很快你就能再見到他的。”


    林心不出意外的又羞紅上頰,知道自己表現太明


    顯,忙開口叉開話題,然而出口便是:“很快是多久?”


    林子甫滿心悶氣,若不是司權走得快,定要好好警告他一番。


    季府大堂


    沒有點燈,屋外侍衛對著月光,嚴嚴實實地將屋子守住,季督正跟柳謙玉對坐而謀。


    “隱藏這麽多年了,三日後老夫傾巢而出,一定要林子甫命喪東郊。”


    “那我就先攻進城主府,牽住他們主力,待季大人凱旋歸來。”


    “好,事後隻要賢侄假裝敗逃,林子甫死無對證,這坎城方圓數百裏還不盡歸你我二人手中?”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眼睛隱隱瞥向屋窗一角,而那角落,一道人影悄悄離開。


    柳謙玉發現偷聽之人離去,憑空說道:“南老,麻煩你走一趟吧!”


    “諾”


    一聲迴應傳來,卻不見任何身影。


    司權離開天牢,決定趁夜探探季府,才走出城主府,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從不遠處消失。


    司權看看街道盡頭,不多猶豫便跟上去。


    那人似乎是故意將司權引到密巷,深巷無人,夜行人就站在原地等著。


    司權藝高人膽大,很快就接近黑衣人。正警覺間,黑衣人猛的轉身,閃亮的短刃直取司權心髒。


    司權立即反應,隻是隨手一招,輕鬆製住對方。


    感到手中柔軟,司權一把撕下對方蒙麵,戲笑道:“怪不得覺得熟悉,不好意思,你穿上衣服我有點認不出來。”


    季萱眼睛一瞪:“把你髒手拿開。”


    “還不是你先動手的”司權心裏嘀咕,放開季萱道:“故意把我帶到這裏,不會是想約我吧?”


    司權手一鬆,季萱立刻跳遠遠的,聽司權調侃,秀美一皺,生氣道:“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本來有些消息想告訴你的,不過現在突然不想說了。”


    司權一笑:“你不會是想說,三天後季督準備借機弑主篡位的事吧?”


    季萱意外:“沒想到你都知道了,不過,具體布置你不可能也知道吧?”


    司權心中一凝,季督果然下手了,盯著季萱道:“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傳的假消息?”


    季萱神色一黯,低頭說道:“我說是因為公主對我有恩,我想補償她,你信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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