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陰沉地道:“你說的這些我當初也有過懷疑!”


    賀光烈一臉憤憤,“之前我還不知道是誰能有這本事聯合了婁祜這個外敵,剛剛聽您說陳閎是六殿下的人,我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終於想通了!黎鵬飛和陳閎兩人都效忠六皇子,他們一個裏應,一個外合,設計了這麽一個局,目的就是為了扳倒殿下您啊!”


    聽著聽著,五皇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再說這一次,大驥國的奸細怎麽這麽巧就被陳閎給抓住了?按理,就算有奸細,不也應該是被在附近駐防的文登營給抓住?臣敢打賭,那奸細手裏的半張布防圖一定是真的,可是臣沒有將布防圖交出去,那是誰把它交出去的呢?由此可見,此人與婁祜的配合不可謂不默契!”


    說到這裏,賀光烈重重地一歎,“可惜臣雖然心有懷疑,但是陳閎為人處事太過小心謹慎,竟然讓人抓不到半點把柄!臣實在是愧對於殿下啊!”


    五皇子冷哼一聲:“隻要是人,就做不到萬無一失!這次若是不把陳閎弄下去,倒黴的就是我們了。”


    賀光烈愁眉苦臉了半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殿下,陳閎這邊我們找不出證據,如果從婁祜那邊下手呢?”


    五皇子被賀光烈說得心中一動,“婁祜?”


    賀光烈琢磨著道:“上次婁祜滅騰孤動作不可謂不大,連南王的兒子都死在了我們的人手裏,臣就不信婁祜沒有留下什麽把柄……”


    五皇子聞言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到是有一計!我們可以利用南王!”


    賀光烈連忙問:“利用南王?要怎麽利用?”


    五皇子微微一笑:“南王不是一直以為他兒子是我們殺的嗎?我們何不將真相透露給南王,讓南王知道他兒子是婁祜和陳閎聯手害死的!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南王便會主動給我們提供陳閎通敵的證據!就算南王最後拿不出證據,謠言也夠陳閎喝一壺了!”


    賀光烈撫掌大笑,“妙計!妙計啊殿下!姓陳的能利用婁祜來對付我們,我們自然也能利用南王來對付他!至於什麽證據不證據的,就算沒有咱也給他捏造一個!我怎麽就沒有想出這種好法子呢!”


    五皇子被賀光烈這一通馬屁拍的身心舒暢,接著兩人又商議了一番具體實施細節,五皇子在賀家待了整整一個時辰才離開。


    賀光烈送五皇子出門的時候,五皇子忍不住往二門處看了一眼,可惜並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個身影。


    五皇子現在已經納了一個側妃和一位侍妾,據說男子新婚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留戀於夫妻之樂,一開始伺候他的嬤嬤還會含蓄地提醒他不要沉迷女色,可是嬤嬤的擔憂顯然是多餘的,五皇子很少迴內院,他並不喜歡與府中的兩個女人親近,閨房之事他也並不覺得多有樂趣,可能是兩女都非他心儀之人,大部分時候他都提不起興致。


    五皇子也會忍不住想,如果嫁給他的是他喜歡的那一個,會不會不一樣?喜歡的人在他的後院,他每日也會忍不住想要早日迴去陪伴她吧?


    五皇子想開開口問賀林晚,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賀光烈則像是不明白他的心思一般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出了門。


    五皇子不知道的是,賀光烈送他離開之後迴到書房剛一坐下,他之前想要看見的那個身影就推開書房與隔壁茶水間的隔斷門走了進來。


    賀光烈看到賀林晚突然出現也不驚訝,他徑自在椅子上坐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總算是讓他想到了,累死老子了!”


    賀林晚聞言笑道:“父親好厲害!”


    賀光烈衝著賀林晚翻了個白眼:“快歇歇吧!這話老子剛對五皇子說了好幾遍,現在你把它用在老子身上,老子感覺怪怪的!”


    賀林晚忍不住噗嗤一笑。


    賀光烈摸著自己的下巴道:“果然不出你所料,婁祜過河拆橋了!不過他肯定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我們想方設法弄死了南王的兒子,給他挖了個大坑!”


    賀林晚不在意道:“本就是敵對關係,難道還奢望他言而有信不成?我們與大驥國打了這麽多年的仗,一開始我們即便是贏了也願意同他們簽訂條約和平共處,可是哪一次不是他們先單方麵地撕毀協議?”


    賀光烈一臉的鬱悶:“我看婁祜斯斯文文的,還以為他是個講道理的!”


    賀林晚搖頭道:“你注意他這些年的行事風格就大致可以猜出來他是怎樣一個人。不說遠了,就說他滅騰孤這件事,騰孤一家老小最後都被他趕盡殺絕了,騰孤的兒媳婦算起來其實是婁祜的堂妹,可是因為她肚子裏有可能懷著騰孤的孫子,她最終沒有逃過被殺的命運。我們中原的禮儀文化婁祜隻學了個形似,從根本上來說他與婁峰那些人並無太大的區別,給他一個機會讓他驅兵南下,依然會生靈塗炭。”


    賀光烈想了想,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可是為何一定要讓五皇子去聯係南王?我們自己去知會南王一聲豈不是簡單?害老子剛剛累得個半死!還好五皇子最後開竅了!”


    賀林晚給賀光烈倒了一杯涼茶,“這通敵之事父親您不是不願意做嗎?這種事,能借他人之手的時候最好不要自己動手,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把柄?”


    “隻是為此?沒別的緣故?”賀光烈接過涼茶一口飲盡,豪氣地抹了一把嘴,然後一臉狐疑地問。


    賀林晚恭維道:“果然瞞不過父親您!”


    賀光烈哼哼一聲。


    賀林晚沉默了一瞬,無奈坦白:“三營之爭,最終會變成李毓與五皇子之爭,我隻是想先鋪設一番。”


    賀光烈聞言瞪了賀林晚半天,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別人打天下靠的是頭腦手腕,他李毓打天下靠的是一張臉?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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