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陸南澈紅著眼睛離開醫院,他坐在車上,消化著紀承舟剛剛說的話。


    他說……


    “阿澈,他們的目標,不止嬰嬰,而是整個陸家。”


    “或許你不信,我也不信,可那些畫麵就像我會經曆的一樣。”


    “昏迷的這幾天,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嬰嬰要跟那個畜生訂婚,夢見她跟我吵架,跟我老死不相要來。”


    “夢見那個兩個畜生綁架了她,陸叔和兮姨為了找嬰嬰,出了車禍當場就沒了。”


    “璟哥收到家裏的噩耗擅自離隊,遇上飛機墜毀。”


    “而你,陸氏集團被舉報偷稅漏稅,等待你的將是牢獄之災。”


    紀承舟整個人的氣息冷到不行,“我就說為什麽兩個偷情了那麽些年,卻還要把主意打到嬰嬰身上。”


    “原來,是想娶了嬰嬰後,製造所有人出了意外,等嬰嬰名正言順的繼承陸家後,再將陸家占為己有。”


    陸南澈胸口起伏的厲害,怒氣衝衝,“嬰嬰呢,你的夢裏,嬰嬰的下場是什麽。”


    他的妹妹他了解,如果阿舟的夢都是真的,那他妹妹的下場······


    “嬰嬰啊,被一刀捅進了心髒。”


    說這句話的時候,紀承舟是唇角帶著笑,冷若冰霜的笑。


    “你想怎麽做?怪不得楊家迫不及待的上門提親,想讓嬰嬰先訂婚。”


    陸南澈雙手緊握,仔細看還能察覺到手指在微微發抖。


    “當然是,一點一點,玩死他們。”


    “阿澈,現在的楊昀澤還沒有進楊氏,沒有跟陸氏合作,但謹慎起見,把陸氏的核心查一遍。”


    “這件事,除了我們倆,就不要告訴別人了。”


    陸南澈起身準備離開,“我知道,嬰嬰那邊,你放心,想娶我妹妹,除非我死。”


    紀承舟叫住他,“婚,隻要嬰嬰願意,就訂,不訂他們怎麽有機會進行下一步呢。”


    入夜,陸南嬰偷偷來了醫院,推開了房門。


    紀承舟在黑夜裏睜開眼睛,看見偷偷摸摸的小姑娘,眼睛重新閉迴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陸南嬰走到他的病床邊,靠近床上“熟睡”的男人。


    伸手想要去觸碰他頭上的紗布,下一刻手腕被鉗住。


    紀承舟睜開眼睛,啞聲開口,“你怎麽來了?”


    陸南嬰嚇了一跳,差點尖叫出聲,臉色都白了兩分。


    對上紀承舟冰冷的眼神,小臉耷拉下來,“我,我來看看你。”


    紀承舟鬆開她的手腕,撐著身子半靠在床頭,“現在看見了?迴去吧,時間不早了。”


    看他了眼牆上的鍾,臉色不悅,冷聲質問,“這麽晚了,你一個人來的?”


    陸南嬰擺擺手,“不是的,司機送我來的。”


    他突然換了一副表情,一臉痞氣的看著他,“不是不想看見我?不是討厭我?南嬰,那天的事,是我喝多了,我跟你道歉。”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不過,楊家那個,不是好人,我希望你慎重考慮,畢竟,另一半是要照顧你一輩子的人。”


    “還有,你那個朋友,還是少來往吧。”


    紀承舟突然嗤笑一聲,“是我話多,我又不是你的誰,陸小姐,我要休息了。”


    陸南嬰呆呆的站在床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紀承舟見不得她這副模樣,被子裏的手早就緊握成拳來。


    他喊自己南嬰?


    喊陸小姐。


    “我~承舟哥哥,你為什麽·······”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我尊重你的選擇。”


    他伸手按了床頭的唿叫鈴,病房的門很快被敲響。


    “紀少,您哪裏不舒服。”


    紀承舟躺下閉眼,“麻煩幫我送陸小姐出去,我要休息了。”


    “這·······”


    護士有些猶豫,可是紀承舟的眼神有些嚇人,她得罪不起。


    “陸小姐,紀少身體虛弱,需要多休息。”


    陸南嬰咬著唇,眼睛通紅,“好,承舟哥哥,你好好養傷。”


    紀承舟在陸南嬰轉身的時候就已經睜開眼睛,盯著她的背影啞聲開口。


    “對不起寶貝,等我迴來。”


    次日天亮,江逸來醫院接紀承舟離開,“小紀總,不跟陸小姐打聲招唿嗎?”


    “沒必要,江逸,安排去保護嬰嬰的人,讓他們二十四小時都不能鬆懈。”


    “您放心,那些人都是您的心腹,一定會保護好陸小姐的。”


    紀承舟走後的第三個月,楊家上門提親。


    陸南嬰聽到傭人來喊話,穿著匆匆下樓。


    這一幕落在陸南澈的眼裏,就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別人。


    “嬰嬰,迴去換衣服,像什麽樣子。”


    陸南澈的嚴厲的讓陸南嬰停下了腳步。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色中長款睡裙,雖然不露骨,但是她,沒有穿小衣服。


    陸南嬰轉身往樓上走去,而陸南澈的臉色,一直都不好看。


    最近這兩個月,楊氏集團打著和陸家聯姻的旗號簽了好幾份大單子。


    這些陸南澈都知道,隻是l國的紀承舟讓他按兵不動,否則楊家怎麽可能短短兩個月股價翻了一倍。


    楊父楊母看著麵前個白開水,臉色不悅。


    陸家怎麽說也是豪門,招待人就用白開水?


    葉兮看懂楊母的表情,“楊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家一向不喝茶,隻能用白開水來招待你們。”


    “招待不周,要不我讓人給你們榨三杯果汁,你們喝什麽口味的?”


    在傭人說楊家來訪的時候,葉兮就讓人把陸煜安的茶具和家裏的茶都收了起來。


    三個月前陸南澈把陸氏集團所有的賬目,項目,稅全部查了一遍。


    這麽大的動靜,陸煜安作為董事長不可能不知道。


    他沒有明說紀承舟告訴他的,隻是說怕被人動手腳,謹慎點。


    後來在陸煜安的追問下,陸南澈把楊昀澤和程蘇語早就搞在一起的事告訴了父親。


    陸煜安氣得想要去楊家打死覬覦他女兒的混蛋。


    被陸南澈攔了下來,他說,紀承舟有計劃,讓他們別插手。


    陸煜安自然沒有意見,畢竟整個京市,隻有紀承舟才配得上他的寶貝女兒。


    楊母看著桌上鬧著熱氣的白開水,現在雖說剛入冬,可這滾燙的熱水別說喝了,就是拿起來手也得燙出泡。


    “親家母啊!”


    楊母一開口就被葉兮打斷,“楊夫人,我兒子和女兒都還沒有婚配,你這稱唿還是改改,免得讓人誤會。”


    “哎呀陸夫人,今天我們來就是來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


    “我們家昀澤畢業了,爭氣,一進楊氏就憑借自己的能力坐上了副總的位置。”


    “我跟老楊商量著,他跟你們家南嬰結婚後,楊氏就交給他們小夫妻倆了。”


    陸南澈一手玩著煙,一手撥弄著打火機。


    “結婚?據我所知,我妹妹跟楊二少爺也就談戀愛三個月吧。”


    “我妹妹還在讀書,這就著急結婚了?”


    楊昀澤站起身,“二哥,我是真的喜歡南嬰,我不會因為感情的事影響她的學業的。”


    “楊二少,我媽就生了我大哥,我跟我妹妹,沒有弟弟,這個稱唿,還是注意一下的好。”


    楊家三口人臉色都不好看,但又不能發作,誰讓人家是豪門呢。


    陸南澈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沒有抬頭,煙被他丟在桌子上,單手拿著手機在打字。


    楊母僵笑著打破尷尬的局麵,“南嬰怎麽還沒下樓?昀澤你去喊一下吧,畢竟是商量你們的婚事。”


    一直沒有說話的陸煜安開口,“管家,上去喊一下小姐,讓她注意時間,別讓客人久等了。”


    楊昀澤剛邁開的腳步停了下來,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管家剛走到二樓就看見陸南嬰換了身米色褲子淺藍色的毛衣。


    中規中矩帶著點俏皮。


    “爸爸,媽媽,哥哥,早上好。”


    她在陸南澈的身邊坐下後才開口打招唿,“楊叔叔,楊阿姨,楊學長。”


    陸南嬰的唇角一直帶著微笑,楊昀澤聽見這個稱唿有些意外。


    “南嬰,你不是一直都喊我昀澤哥哥的嗎?”


    陸南嬰紅唇輕抿,“就是一個稱唿,順口就說了。”


    陸南澈看見自家妹妹的態度,意外挑眉,不過沒有說話。


    一家之主的陸煜安開口,“楊董,楊夫人,二位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楊父大笑,套著近乎,“陸大哥好福氣,生了南嬰這麽漂亮又貼心的女兒。”


    “不像我隻有兩個兒子,不過啊,現在昀澤跟南嬰兩情相悅,以後嫁進我們楊家也跟我女兒沒區別。”


    楊父推了推楊母的手,示意她把東西拿出來。


    楊母後知後覺打開包包,從裏麵拿出一本紅色的房產證和一張支票。


    “陸董,陸夫人,這是我們的誠意,我跟我們老楊商量著,既然咱們兩家的孩子互相喜歡,不如先訂下來。”


    “等南嬰畢業了,在結婚,你們看如何。”


    葉兮拿起支票和房產證看了一眼放迴桌子上,陸南嬰但是不在意。


    這些紅本本她櫃子裏多的時候,就差沒拿去墊桌腳了。


    不過,陸南澈倒是挺好奇他妹妹值多少錢的。


    他拿起支票看了一眼,八百八十八萬,挺吉利的。


    然後他又翻來房產證,“雲水花園”的大平層,三百個方。


    嗬,打發叫花子呢?


    “楊家就這點誠意,還想娶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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