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大,血霧和毒雲相繼停止了翻滾,其內的玉靈蜂自然被磨滅,血霧又紛紛凝聚成獨角獸、黑鱗蟒、烈焰狼和巨蠍,被重新收入了噬魂旗中。


    而龍蜥噴吐的黑雲並未第一時間返迴,而是一轉之下將地上被斬殺的玉靈蜂一卷而起,一陣翻滾之後便將其磨滅,這才在龍蜥的操控之下飛迴,並被其吸入了口中。


    雲逸飛看著肩頭的噬毒龍蜥嘖嘖稱奇,不明白為何如此小的身軀卻能夠裝下這大股黑雲。


    見已無威脅,雲逸飛便朝著護罩打出一道法訣,將八門陣撤去,並收起了陣旗陣盤,接著數道法訣打入虛空處,一麵護罩又凝聚成形,將他們護在其中,正是大幻縹緲陣的防禦護罩。


    雲逸飛看著打坐調息的白鏡宇心中暗唿僥幸,幸好他隨機傳送進這靈藥穀中的位置不是什麽危險之地,若真如白鏡宇一般,恐怕早已喪生在那玉靈蜂群之中了。


    雲逸飛不知道的是,有不少的修士就因為這傳送位置的不同而頃刻喪生。


    有的修士尚未看清附近情況便喪生妖獸之口。


    有的被傳送到的妖獸巢穴中,還未找到出口便被斬殺。


    有的被傳送到了毒瘴之地,頃刻之間毒發而亡。


    有的被傳送到地火熔漿中,剛一出現便被燒為灰燼。


    也有修士被隨機傳送到一起,剛一出現便大打出手,殺人奪寶。


    所以,雲逸飛確實很幸運。


    “吱吱吱”,龍蜥指了指白鏡宇,一邊比劃著一邊對雲逸飛說著什麽。


    “你確定嗎?”雲逸飛自然能夠明白龍蜥所表達的意思,麵色一驚,在其確認之下,見龍蜥點著小腦袋,便看向了調息的白鏡宇。


    “噗”,約莫一炷香的工夫,白鏡宇周身氣勢陡然一盛,張口噴出一口黑血,一股難聞的腐朽氣息從中飄出,顯然是被逼出的一口毒血,接著隻見其取出了一枚一瓶,倒出了一枚淡黃色丹藥吞入口中,略一調息之後,才睜開了雙眼。


    “前輩將玉靈蜂毒都逼出了嗎?”雲逸飛見此時白鏡宇麵色紅潤了些。


    “沒那麽容易,這玉靈蜂的毒性雖然不是那麽猛烈,但滲透性極強,此時已融於了靈力之中,想要徹底祛除不是那般容易的。”白鏡宇依然麵色平靜地說道,就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中了此毒似的。


    “不過這蜂毒已經被我壓製住了,暫時對我造不成威脅,還要感謝兩位的援手之恩。”白鏡宇雖然依然是麵色平靜,但言語間很是客氣,隻是目光在看向


    骨未寒時露出了明顯的厭惡之情。


    “這位道友應該是煉魂宗的修士吧?”白鏡宇看著骨未寒語氣有些冰冷地說道。


    “不是”,骨未寒麵色更為平靜地說道。


    “嗯?”白鏡宇顯然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幹脆地否認,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前輩誤會了,他隻能算是一具魂魄不全的靈屍,並不是煉魂宗的修士。”雲逸飛自然注意到白鏡宇的表情了,看他一說到煉魂宗臉現厭惡之情,想來應該是有什麽過節,所以便如實說道。


    “那便得罪了”,白鏡宇先是一聲輕咦,接著告罪一聲,便放出神識籠罩向骨未寒。


    “真是奇怪,魂魄不全,將死未死,卻又有意識……”,片刻後,白鏡宇收迴神識,一陣喃喃自語。


    “雖此靈屍不是煉魂宗修士,但卻與那煉魂宗也有些關係,所習功法屬煉魂宗,所用噬魂旗法器也是得自煉魂宗修士。”雲逸飛說完便觀察著白鏡宇的表情,若其真與那煉魂宗有過節,那此時對他來說倒是一次機會。


    “看來你等即便不是煉魂宗修士也與那邪宗關係匪淺啊。”白鏡宇冷冷說道。


    “前輩稍安,我與那煉魂宗不但沒有關係,而且還有些仇隙,不瞞前輩,這具靈屍和噬魂旗便是我斬殺煉魂宗修士所得。”雲逸飛聽到白鏡宇稱唿煉魂宗為邪宗,便放下心來,如實說道。


    “你是那被懸賞通緝之人?”白鏡宇神識掃過雲逸飛,片刻後忽然說道。


    雲逸飛聞言眉頭微皺,他頭戴阻隔神識的鬥笠,不知為何還能被其看到容貌,心中一動,像是想到了什麽,雙腳用力,向後縱去,一直退到了防禦護罩的邊緣,同時神識鎖定住了儲物袋中的防禦盾牌。


    “前輩莫不是要拿在下的人頭去煉魂宗換取那五百靈石?”雲逸飛戒備著說道,他自然明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


    “道友誤會,區區五百靈石我還看不上眼的,煉魂宗的行事作風令人不齒,修煉功法也有違天道,我還不屑與之為伍。”白鏡宇微微一笑說道。


    雲逸飛目光盯著白鏡宇,之前白鏡宇在看到骨未寒時明顯露出厭惡之色,想來也是心思單純之人,亦或是一直苦修沒什麽闖蕩經驗之人,此時見其神情不像是在作假,這才放下心來。


    “我戴著鬥笠,前輩如何知曉我是那煉魂宗通緝之人。”雲逸飛疑惑地問道,若是人人能夠看穿他的身份,那就真的危險了。


    “這鬥笠隻是遮蔽目光和神識,也隻是能夠阻擋其他人看到你的相貌


    ,而修士可以通過你的其他特征來確定你的身份,比如身高、體型等,也可以通過氣息或者是氣味等方式,而你在靈藥穀的入口處已經暴露了身份,所以你的一些特征相信很多修士都已經記住了。”白鏡宇說道。


    “那這鬥笠豈不是就沒作用了?”雲逸飛有些著急地說道。


    “對於一些有心修士來說確實是沒什麽作用。”白鏡宇說道。


    “據我所知,一些改變身體容貌的手段要到築基期才能夠施展。”雲逸飛沉默片刻說道。


    “確實是”。


    雲逸飛一陣無語,此時他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麽的危險,即便有骨未寒和龍蜥的相助,這進入靈藥穀中的絕大部分修士也能夠將他們斬殺,若是在陣法中一直龜縮不出等到靈藥穀關閉倒也安全,但此番進入這靈藥穀就是為了尋那煉製煥顏丹的靈藥材料,那便沒有意義了,想到毀容的蔣雨辰,心中一痛,瞬間便拿定了主意。


    “我看道友布置的陣法不簡單,想來應該是一名陣法師吧?”雲逸飛正要開口詢問白鏡宇有何打算時,不料白鏡宇卻先開口問道。


    “勉強算是一名陣法師吧。”雲逸飛聞言微微一愣,但也不敢托大。


    “道友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內穀走上一遭?”


    “不瞞前輩,晚輩雖然修為不濟也進入了這靈藥穀,主要是為了尋找幾株靈藥,並不奢望能獲得多少好處,內穀的兇險我也聽說過一些,相信也不是我這種小修士能夠應付的。”


    雲逸飛也知內穀中定然有更為珍稀的靈藥,但他也聽穆青介紹過內穀的情況,其內兇險自然不是他所能夠應付的,況且還有煉魂宗那該死的懸賞通緝。


    “道友盡可放心,若道友能夠答應,你的安全自然由我幻劍門負責,而且那煉魂宗的懸賞通緝也盡可放心。”


    雲逸飛聞言微微一愣,若是真有幻劍門保護那是再好不過了,相信其他修士也不敢為了得那煉魂宗的五百靈石而得罪幻劍門。


    “前輩為何對在下如此照顧?”雖說雲逸飛出手救了白鏡宇,但他相信即便他不援手白鏡宇也可以消滅那些玉靈蜂,隻不過要付出些代價罷了,他猜測白鏡宇照顧他不是因為他的援手之請。


    “實不相瞞,我們三大宗派進入內穀也是有共同任務的,而內穀中陣法密布,層層疊疊,要深入其中自然是少不了陣法師,我幻劍門的隊伍中雖也有陣法者,但自知比不過那神宵宗,而我觀道友布置陣法的手法嫻熟,想來陣法造詣不低,所以才有此番相邀。”白鏡宇如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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