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


    數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一瞬間響起,一道身影倒飛而出。


    不是練氣期修為的雲逸飛,而是築基期修為的方子同。、


    此狀況也超出了方子同的意料,之前他見攔路者是練氣期修士,所以並未放在心上,雖說身受重傷,但也自信很容易對付這練氣期修士,就拿這一拳來說吧,所蘊含的力量就足以將其重創。


    但讓他驚訝的是對方一拳爆發的力量更強,整條手臂的骨頭幾乎全部斷裂得粉碎,強烈的劇痛讓他慘叫出聲,同時身軀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而讓他更為驚訝的是,這練氣期修士居然朝他飛奔而來,他來不及多想,神識注入手腕處戴著的手鐲,一抹青光湧出,將他包裹住,這才放下心來。


    雲逸飛隻是身體微微一晃,腳下龍蛇飛動,身體快如離弦之箭,朝著方子同倒飛的方向狂奔而去,手臂握拳再次揮動,自下而上朝著止不住身形倒退的方子同的下巴擊去。


    “蛟龍出海”。


    這一拳快捷迅速,雲逸飛體內所剩不多的力量被全部牽引,宣泄而出。


    “嘭”


    拳頭擊在方子同下巴處,但兩者之間有一層青光,這一瞬間仿佛停頓了,兩者僵持在了一起。


    但下一個瞬間讓方子同幾乎驚叫出聲,滿臉的不可置信,籠罩在其身上的青光劇烈顫抖之下崩潰開來,拳頭重重地擊在其下巴,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便眼前一黑。


    方子同身體受力,在空中翻轉幾圈,重重摔下,一動不動,再無氣息。


    這時穆青才急切地趕來,見雲逸飛無恙,上前檢查方子同,見其脖子扭斷,心中驚訝,抬頭招唿雲逸飛,卻見其身體一陣搖晃,趴倒在地。


    穆青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查探,發現雲逸飛雖受傷,但傷勢不重,而昏厥也隻是身體虛脫所致,便放下心來,取出一枚丹藥放入其口中,靈力引導著吞服了下去。


    雙頭禿鷲以方子同精血為引凝聚而成,此時方子同已死,禿鷲自然受影響,迅速萎靡之後被靈屍迷茫的血霧淹沒,片刻間便沒了動靜。


    “趕快離開此地。”穆青架著雲逸飛,招唿一聲靈屍,看了一眼方子同的屍體,隨手扯下其儲物袋之後,揚手釋放出了一枚火球,將其屍體燒為了灰燼,撿起之前雲逸飛被擊飛的烏龜殼,便與靈屍朝著遠處飛行而去。


    穆青擔心方子同等人在與煉魂宗修士激鬥時將消息發送給宗派求救,所以不敢徑直朝著丹道宗所在方向而迴,而是向西饒了很大的一段路程。


    在雲逸飛悠然轉醒時,他便感覺到渾身每一寸肌肉都無比酸痛,陣陣無力感充斥全身,但好在身體內一股暖流散發著能量,讓他逐漸恢複著,雖然緩慢,但卻是他此時最為需要的。


    “你真夠拚命的,身上有傷還要攔截方子同,你是練氣修為,人家可是築基修為,你分明就是白給。”雲逸飛尚未睜眼便聽得穆青的聲音入耳。


    “現在你是身體脫力所致,我已經喂你吞服了丹藥,於修士來說,身體內一絲力量皆無還真不多見。”一旁盤膝而坐的穆青繼續說道。


    雲逸飛稍微挪動身體,便疼得齜牙咧嘴,見此,穆青說道:“你不用擔心,雖說你受傷不輕,但你身體條件強悍,傷勢的恢複能力是普通修士的數倍,再加上丹藥的效果,用不了幾日便能恢複。”


    “我昏迷了多久?”雲逸飛問道。


    “一天一夜”,穆青簡單說道。


    “沒想到你如此拚命,若不是方子同身受重傷,恐怕你會被他斬殺當場的。”穆青輕歎一聲繼續說道。


    “方子同死了吧。”雲逸飛仿佛沒有聽到穆青所說,悠然問道。


    “死了,被轟得斷了脖子,你那兩拳真不一般。”


    “死了就好。”雲逸飛心頭一鬆,腦海中浮現了蔣雨辰幹淨、純粹的笑容。


    雲逸飛心中疑惑,恃龍淬體拳能有如此威力實在是超乎其想象,這在之前卻從未發現過,他還清晰地記得,之前那一拳幾乎將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抽了過去。


    而第二拳轟出之際,即便自己身體所剩力量不足,但就好像擠壓每一處身體一般,榨出身體內每一絲力量來為這一拳揮霍。


    雲逸飛在木桶內感受著暖洋洋的藥力,閉目感受著威力十足的那兩拳,他知道,這才是恃龍淬體拳應該有的威力。


    在雲逸飛恢複過來之後,三人一路飛馳,趕迴了丹道宗的坊市內。


    大型拍賣會對雲逸飛來說沒有什麽作用,他是練氣期修為,所需的亦是普通之物,店鋪中便能夠買到,此時他與穆青心情舒暢地閑逛著。


    想到噬毒龍蜥,雲逸飛在丹閣中購買了兩瓶飼毒丹和靈獸服用的飼靈丸,通過此次激戰,他意識到了防禦的重要性,便想購買一套靈甲,與穆青商議之下,便在其引導之下朝著一間煉器閣走去。


    雲逸飛和穆青二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倆外出伺機要斬殺方子同之際,蔣雨辰迴家族理論不願嫁給方子同,但卻被族長等人言詞拒絕。


    “不嫁也得嫁”,這是最後的答複。


    蔣雨辰有些失魂落魄走出家族後,在操控著飛行法器返迴宗派的路上,心中思索良久,臉上逐漸露出狠厲與決絕,隨意降落在一處山穀間,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隻是一把簡單的匕首,連最低階的法器都算不上,但就是這把普通的匕首此時被蔣雨辰盯了良久。


    終於,她緩緩地抬起匕首,紮在了如凝脂般光滑的臉上,並慢慢地向下劃著,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一道。


    兩道。


    換另一邊臉。


    一道。


    兩道。


    整個過程,蔣雨辰像是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因為她劃得雖然緩慢,但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整個過程,蔣雨辰臉上都掛著淺淺的微笑,如果雲逸飛見到肯定會為之心動的,因為這種笑容正是他所期盼見到的幹淨而純粹的笑。


    蔣雨辰這是第一次表現出了她的殘忍。


    因為她親手破壞了一副完美的容貌,一件屬於自己的藝術品。


    但是她並不後悔,雖然屬於她自己,但此時卻輪不到她做主。


    破壞就破壞了吧。


    臉上的傷口不深,以蔣雨辰築基期的修為,此時若以靈力封住傷口,修複破損的肌膚,定會最大程度地複原皮膚,即便留下傷疤也僅僅是一道淺淺傷痕,若再以靈藥輔助,祛除傷疤也不是難事。


    但蔣雨辰並沒有施以任何方法補救。


    不久,鮮血凝固,而傷口自然也會愈合,但也隻能以一種殘缺的方式愈合。


    對於一副絕美的容貌來說,多麽淺顯的疤痕都是殘忍的,更何況是四道可怕的疤痕。


    數日後,蔣雨辰戴上紗巾,祭出飛行法器朝著丹道宗所在飛行而去。


    在這數日間,蔣雨辰沒說一句話,沒流一滴淚,沒發出一聲歎息。


    這件事雲逸飛自然不知,在他購買了一副防禦靈甲和幾打符籙之後,便向穆青提出了告辭。


    既然他的行蹤已然被煉魂宗所知,那此地自然就不安全了,還是早早地離開是為上策。


    穆青雖然不忍,但也無可奈何,取出了一堆靈石和丹藥讓其收下,但被雲逸飛拒絕了,畢竟他也不缺靈石和丹藥。


    兩人此次外出收獲不少,將隕落的幾名修士的儲物袋都收了過來,匯集起來靈石、法器、丹藥、材料不少,畢竟是築基期修士的儲存,但符籙卻沒有幾張,顯然是彼此間激戰消耗了,若不然也不用雲逸飛購買了。


    為穩妥起見,所得的材料、法器並未在此坊市出售,而是統統交給了雲逸飛,讓他去其它宗派的坊市出售。


    穆青將雲逸飛和靈屍送出了很遠,待他們遠去之後才有些戀戀不舍地返迴了宗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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