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你等又如何,怨隻怨你等沒有這般實力。”瘦小黑袍老者不知已經活了多少年,什麽風浪沒有見過,也自然知道此時趙文琪是在拿話激他,但並不在意,冷笑著說道。


    “前輩,那山莊陣法皆由我一人所為,既然前輩為喪生在陣法之內的修士所不忿,那我甘願聽從前輩落,是殺是剮毫無怨言,還望前輩留這些山莊眾修士一命,他們力單勢微,定不會對前輩及所在宗派構成威脅,還望前輩成全。”趙文琪見此,心中暗歎一聲,言辭懇切地說道,說著便要走出陣法光罩。


    “娘……”,雲逸飛見此,從身後扯住了趙文琪的胳膊,一臉的擔心之色。


    “娘親,不要出去……”,雲湘也從一旁過來,拉住了趙文琪,眼含淚花。


    “你們要聽話,好好修煉。”趙文琪摸著兩個孩子的頭,內心苦澀,但還是一臉慈愛地說道。


    “娘親,我們聽話,你不要出去。”雲湘已然梨花帶雨,泣不成聲,雲逸飛也是一臉悲憤之色,但強忍著沒有掉眼淚,卻用力地挽著其母親的胳膊,心中暗暗誓,要努力修煉,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身旁的趙心妍和梅姨等人也紛紛上前,但也皆是心中暗歎,不知該如何開口,也著實是無力反抗,畢竟麵對的是元嬰期修士,他們這些人在其眼中真如螻蟻一般。


    “你以為你是誰,一人就可為我門下那諸多修士償命。”黑袍老者絲毫不為眼前情形所動,冷笑著說道。


    “還望前輩網開一麵。”趙文琪推開左右的雲逸飛和雲湘,邁步出了陣法光罩,深躬一禮後說道。


    “既然你執意赴死,我便先送你一程,路上走慢些,也好等等你這些親人故友。”黑袍老者說著抬手一指,一股能量如箭矢一般,直刺趙文琪而來,老者表現地極為輕鬆,那意思是一根手指便能將其解決。


    “還望前輩網開一麵。”趙文琪知道難逃一死,但此時心情極為複雜,因為自己布置的陣法反而連累了這山莊的諸多修士,此時見老者仍然咄咄逼人,隻得最後爭取道。


    那股能量瞬間便到了趙文琪的跟前,直奔其頭顱而來,趙文琪慢慢地閉上了眼,昂以待。


    她不願意死,因為她放不下的事情太多了,她擔心現在生死未明的夫君,擔心自己死後身後的這眾多修士也難逃毒手,其中還有正在拚命地砸著陣法光罩的兒女,但她麵對這高高在上的修士實在是無力反抗,隻能聽天由命。


    “呲”,像是什麽東西漏氣的聲音在自己身前響起,趙文琪意識到自己沒有死亡,睜開眼隻見射向自己的那束能量已然消散不見了,左右觀瞧,卻不是生了何事。


    “道友既已出手,何不現身。”漂浮在半空中的那瘦小老者盯著陣法內緩緩說道。


    “道友何必斬盡殺絕呢。”隻聽得一聲歎息之後,身背大黑鍋的李大廚從陣法之內緩緩地走了出來。


    “李大廚……”,一瞬間的變故眾人並沒有看清楚,見那李大廚搭話,並邁步走出,眾人心中疑惑和吃驚,雲逸飛更是著急地喊了一聲,雖然距離尚遠,但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想將其拉住。


    “那她屠我門中諸多修士,這賬怎麽算?”黑袍老者冷言說道。


    “你等圖謀人家山莊,還不允許人家反抗了,說起來此事也是因為你等而起的。”李大廚站在趙文琪的身旁,平靜地迴答道。


    “趙仙子,你先迴去吧。”趙文琪見李大廚說道,驚喜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了一下,這李大廚她接觸的不多,隻知道他負責山莊的食堂,但現在看來卻不像表麵這般簡單。


    “你,前輩……”,趙文琪一臉擔憂地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她隱約知道這黑袍老者的修為,那可是高不可及的境界。


    “迴去吧”,李大廚點點頭說道,而後便禦空而上,漂浮在了黑袍老者的不遠處。


    “道友也是山莊之人?”黑袍老者上下打量著李大廚,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氣勢,就仿佛麵對一名世俗界的普通凡人一般。


    但對方既然能夠禦空而行,修為最少也是結丹期,而舉手投足間便化解了自己所釋放的能量波,雖說那隻是為了對付築基期修為的趙文琪而隨手釋放的,但也不是結丹期修士能夠隨手化解的,所以他能確定這李大廚也是一名元嬰期修士,因此才以道友相稱。


    “當然了,雲瀾山莊食堂大總管。”李大廚嘿嘿一笑後說道,讓那黑袍老者一陣地無語。


    “師傅,威武”,陣法內的雲鵬舉興奮地說道。


    “那道友非要插手此事了?”雲瀾山莊的底細早已打探清楚,猜測此人定不是山莊雲姓直係,黑袍老者冷冷地說道。


    “我勸道友還是莫要以大欺小,趕盡殺絕,若人人如此,豈不是斷了修真界的根本。”李大廚麵色平靜地說道。


    “修真界中本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沒有實力就別怪自己命不好。”黑袍老者嘿嘿一笑後說道。


    “我勸道友還是放下世俗成見,專心修煉,追求長生大道,我等的責任還是蠻重大的。”李大廚正色說道。


    “既然道友執意要插手,那我便試試道友的手段。”說著,黑袍老者渾身的氣勢陡增,一股龐大的威嚴彌漫而出,讓那陣法光罩都瑟瑟抖。


    那李大廚隨手一揮,將陣法光罩前的威壓阻斷,麵色平靜地承受著如山的威壓,如清風拂山崗一般,絲毫不為之所動。


    隻見黑袍老者抬手一指,一道黑氣激射而來,看不清楚是何屬性,不知有何危害,但度飛快,一閃之間便到了李大廚的身前。


    李大廚未有絲毫動作,身體周圍便湧現出了一層火焰,黑氣射入,火焰一陣翻滾,片刻間便恢複了正常。


    黑袍老者見此,一抬手,一杆精致小旗便漂浮在了其手掌之上,黑杆黑麵,黑氣縈繞,靈力湧入,黑旗迎風見長,一束束的黑氣如有生命一般,從旗子內噴射而出,在空中劃著弧度,朝著李大廚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李大廚雙手朝前一推,一麵火牆豎起在自己身前,“嘭”“嘭”“嘭”的聲音接連響起,一束束的黑氣撞擊在火牆之上,“滋滋”之聲大起,焚燒之下冒出了縷縷黃煙,一股腥臭之氣彌漫而出,讓人聞之作嘔。


    火牆堅若磐石,絲毫不動,雖在表麵布滿了片片黑色,但並未滲透而入,便漸漸地被火焰給灼燒殆盡。


    黑袍老者麵色陰沉,拇指的指甲嵌入了中指指肚之內,一滴血跡流出,隨之一彈,沒入了被黑氣縈繞的黑旗之內,黑氣翻滾,凝聚成了一顆碩大頭顱,空洞的雙眼中有兩點猩紅點綴,看起來如有生命一般。


    李大廚終於有所動作,靈力彌漫而出,雙手變換法訣,漫天火焰憑空生出,一陣翻滾之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碗形,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讓陣法內時刻關注的眾人隱隱有些失望。


    火碗一番,朝著那碩大的頭顱扣了過去。


    頭顱不懼,徑直迎上,張開大口噴出了濃鬱的黑氣,侵蝕著火碗的能量。


    火碗攜吞天氣勢,從上空中朝著巨大頭顱罩下。


    黑色頭顱本較火碗龐大,但火碗罩下之時卻也逐漸擴大,直接將頭顱全部罩在其內,一時之間便炸開了鍋,兩股能量在其內瘋狂地對抗消耗著。


    一般人自然無法窺得火碗之內,但卻聽得見火碗內一陣地砰砰亂響,自然是宣示著其內激烈的鬥爭。


    兩人不管火碗內情形,紛紛各施展手段,黑袍人黑旗招展,黑氣汩汩而出,朝著李大廚籠罩而去。


    而李大廚也不主動進攻,隻是釋放火焰法術攔截。


    黑氣勢眾,鋪天蓋地地從四麵八方將李大廚包裹住,但卻始終近不了其身,皆被其周圍的火焰給阻擋住。


    如此看來,那黑袍修士像是一魔修,而火焰一般都對魔功鬼物有克製作用,更何況這是元嬰期修士所釋放的嬰火,更是可熔煉天下萬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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