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隻要一想到這個東西是那個人做出來的，我就會惡心。”謝景然垂著眸，語氣平靜。網上都在發了瘋地吹捧那個人，崇拜那個人，說那個人是天才，到處宣揚那個人有多麽厲害。而他看了隻想笑。什麽天才，不過是一個盜竊別人人生的垃圾，一個卑劣的小偷罷了。他那樣的蠢貨，不可能做出全息頭盔這樣的產品出來。不知道這個小偷，竊取了別人的人生之後，又偷了誰的研究成果。不過，這一切都已經與他無關，也不妨礙他聽到有關那個人的一切，就會厭惡到生理性作嘔。謝景然拒絕的態度太過明顯，寧正無奈，隻能說出實情。“其實，你哥哥一直在找你。今天淩晨，全息係統更新，你哥哥在最顯眼的地方放出了你的尋人啟事，找你迴家。我希望你進入全息世界看一眼。”他依稀記得，曾經兄弟倆的關係非常好，但不知道為什麽兩三年前，突然發生了變故，謝景然離開了那個家再沒迴去過，對哥哥的態度也異常冷漠。“畢竟是一家人，你不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麽，我不問。但是，什麽事情能嚴重到讓你這麽久不迴家，連哥哥都不認了？”謝景然垂眸不語，眼底一片蒼涼。那不是我的家。那個人，也不是我的哥哥。但這話說出來卻不會有任何人相信，甚至還會覺得是他瘋了。“然然，我把頭盔放你這兒，你好好想想，去全息世界看一眼，你哥哥真的挺擔心你的。”擔心？天方夜譚。那個小偷是突然遇到什麽需要利用他的地方了吧。放心，他不會讓那個人找到自己的。他沒有身份證，從不出門，最多隻在小區周圍活動。在這個遍布網絡和監控的世界，他生活過的痕跡少的可憐，幾乎等同於隱形。隻要他想，那個小偷這輩子都找不到自己。謝景然沒在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寧大哥，謝謝你的關心。”寧正不想逼他，隻能放棄。“今天周日，我得提前返校，不能經常來看你，你自己一個人好好的。”叮囑完，寧正幫著收拾了一下房間，然後拎著垃圾離開了。他走出地下室沒多久，地下室的黑暗過道中鑽出了一個中年男人，對方拿著相機，急匆匆上了停在單元樓外的車。剛上車，同伴就追問：“看清楚了嗎，是那個人嗎？”“八成是，我拍了照片，雖然隻有側臉，但特征很明顯，拿迴去給上頭看看就知道了。”聞言，同伴鬆了口氣。“唿，這活可總算是完了，用了咱們多少兄弟，屁大點寧市，翻來覆去犁了七八遍，才找出這個人，可算是結束了。聽說不止是寧市，其他省的動靜不比咱們這邊小。”“得了，你怎麽不說幹這麽一次，賺的夠咱們揮霍好幾年了。”車上四個人，留了兩個守在原地，剩下的兩個急忙把照片洗出來，交了上去。半小時後，那張照片送到了陸封手裏。肉眼確認之後，陸封不放心，照片導進專門的人臉識別係統進行了側臉對比，確認無誤之後，他才鬆了口氣。人還活著就好。一個月前，他第一次找到關於謝景然的準確消息，是在一家黑診所裏麵。車禍，截肢，是他搜集到的唯一信息。一個沒有生存能力的孩子，還遭遇了這種事，想要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太難了。他最擔心的就是謝景然已經不在了。但好在，人還活著，那就一切都有機會。陸封徹徹底底鬆了口氣，剛準備去那個小區，自己親自確認最後一遍。但還沒來得及動身，突然有人打電話：“陸總，那孩子突然出門打了輛出租車，看去的方向，好像是天寰。”陸封一愣，旋即立馬道：“跟上，護好他。”掛斷電話後，他又聯係了天寰前台，告訴前台一會會有一個殘疾少年過去找謝清顏，讓前台不要阻攔，直接放行。——謝景然本來根本沒把那份尋人啟事放在心上，寧正走了之後，就打開電腦，看自己的配音劇本，揣摩台詞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