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時抿著唇皺眉在心中胡亂想著,薑棠見他許久不說話,抬起眼瞅了瞅他,當注意到他一臉嚴肅的時候,愈發覺得自己剛才的猜測非常有道理。燕時這個表情肯定是因為和他家太傅有過不愉快。想到這裏,他也不打算強求,拍了拍燕時的肩膀,他道:“沒關係,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就不要去了。不過去了也沒事,有我保護你呢,老師不會因為記恨你對你做什麽的。”燕時迴過神來的時候聽到的便是這麽一番話。和薑棠相處的時間久了,他對薑棠的胡說八道已經習慣了。多半又是他自己腦補了一出大戲。燕時揉了揉眉心,笑道:“沒事,我很喜歡易先生。”這句是實話,易新霽這位太傅是有真本事的。他當年隻隨著薑棠的皇兄去見過對方幾次,便因為一兩句簡單的提點而恍然大悟。他畢竟是個現代人,不管是在大燕還是大夏都有些許的不習慣,無法輕易掌控許多事情,若不是大夏這位太傅,他不可能這麽快就迴大燕。韜光養晦是需要時間和能力的。既然燕時都這麽說了,薑棠自然沒有再多說什麽。兩人去了易新霽定好的餐廳,三位大家長已經一邊喝著茶一邊聊天了,對於燕時和薑棠的到來,薑遊和陸清蘊都表現得熱情。陸清蘊滿臉疼愛地看著燕時,衝他招招手,“燕時過來坐我這邊。”薑遊放下手中的茶杯,“坐我這兒也行。”薑棠擠過去,“那我呢?”將湊過來的小兒子推到一邊,薑遊表情異常淡定,“這裏這麽多位置你自己隨便選,又沒人不讓你坐。”薑棠:“?”薑棠敏銳得察覺到他的父皇和舅舅都有些不對勁。平時遇到他和燕時走一塊,明明他才是兩人的小寶貝,此刻卻恰好相反。薑棠拽住了正欲往陸清蘊身邊走的男人,搖頭:“你坐我老師那邊去。反正你們倆都認識。”陸清蘊:“別啊,我今天正好有事情要和燕時說一說。”薑棠冷酷無情地盯著他,“有什麽事情你和我說就行了,我代為轉達。”陸清蘊和薑遊對視一眼,前者看似遺憾,“行吧,既然棠棠非要和我們坐在一起的話,燕時你就坐在易新霽那兒吧。”燕時沉默的和大夏太傅對視,對方眼中的冷意幾乎要迸發而出,將整個包間給凍起來。到了這個時候燕時若還是不知道陸清蘊和薑遊突如其來的熱情究竟為何,未免顯得太愚笨。這是生怕自己真坐到他們身邊,因此故意勾得薑棠吃醋,把他給推到易新霽那兒。眼角微微一跳,燕時剛一落座,易新霽便冷聲道:“好久不見。”燕時幹咳一聲,“是很久不見了,老師。”易新霽:“我可不是你老師。”薑棠剛見縫插針的在父皇和舅舅中間坐下,一抬頭就聽到自家太傅這一句陰陽怪氣的話,登時就急了,“老師你別兇燕時啊,有什麽話好好講。”薑遊和陸清蘊喝著茶紛紛撇開眼神,心裏想的卻是——你再多勸兩句,勸得越狠,燕時越倒黴。但這兩位大家長顯然忘了很重要的一點。隻見燕時衝薑棠笑了笑,又對著易新霽露出抱歉的笑容,“易先生說的是。”薑棠:“!”太傅你看燕時委屈的!你怎麽好意思再欺負他!接收到薑棠眼神攻擊的易新霽:“……你眼睛不好使?讓你爸帶你去醫院看看,出了餐廳往右一千米就是眼科醫院。”薑棠:“……”在太傅身上重新感受到了當年被太傅按著脖子念書的窒息感後,薑棠終於乖乖閉上嘴巴不說話了。於是,這一頓飯便隻聽到易新霽和燕時的聲音。易新霽麵無表情道,“我已經和學校申請去研究新的課題,關於同性戀存在的必要性,你覺得怎麽樣?”“我覺得非常好。易先生是個開明的教授,如果易先生到時候出書了請一定告訴我,我打算買幾本收藏。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當禮物贈送。”薑遊想起當初燕時來家裏做客送的那一堆禮物裏麵就有一本相關的書籍,頓時覺得嘴裏的牛肉不好吃了。易新霽惡心燕時,燕時惡心他?薑遊麵無表情得喝了一口茶,冷笑,“順便送一本給薑棠看看吧,省的小屁孩不知人心險惡。”薑棠叼著南瓜餅迷茫地抬起頭。陸清韻心疼地摸摸他的腦袋,“沒事,你先吃著。”他們的小太子真就處在食物鏈最底端。一頓飯吃得腥風血雨,晚上離開時易新霽提出要燕時送他迴家,燕時自然是同意的。反倒是薑棠看看燕時,又看看易新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趁著三位大家長不注意,燕時揉了揉薑棠的短發,輕聲笑道,“迴家記得給我發信息。”“好,你也記得。”遠處,易新霽麵無表情地折斷了薑棠遞給他的棒棒糖,冷聲問:“還走不走了?”“來了。”望著黑色的車消失在街尾,薑棠的眉心微微蹙起,染上幾分擔憂。他動手扯了扯舅舅的衣服,小聲問:“太傅不會在路上把燕時給暗殺了吧?我覺得太傅今天的心情特別差,是我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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