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棠:“做學問的人就是應該這樣,以平等的態度去研究各種問題,不歧視不拋棄,太傅加油,你是最棒的!”易新霽:“?”你胡言亂語的到底在說點什麽東西?薑遊和陸清蘊齊齊扶額,兩人眼底皆染上了一絲無奈。薑遊在無奈之中隻得給易新霽使了個眼神,告訴對方差不多就這樣吧,講不通的。要是講得通,燕時也不至於煮青蛙煮到現在。三人對視一眼,將最後一口排骨湯喝完,盯著薑棠吐雞骨頭。吃過午飯以後薑棠再次迴到了房間內,他興衝衝地再次將卦盤擺出來。閉上眼眸,這一次與先前看到的迷霧全然不同。取代迷霧的是一片黑暗。而黑暗之中隱隱有一道光浮現,驟然睜開眼,薑棠的麵前是一片有著金色符號的黑色,星子般的一抹流光穿過各個生澀難懂的符號,朝著黑暗盡頭而去。幾十秒後,薑棠看著卦盤上所指的方向略有迷茫。他抱著卦盤往一樓走,陳舊的卦盤上隱隱有金色的鋒芒閃爍,走了兩步薑棠停下來仔細看兩眼,發現那金色似乎愈發明顯了些。於是薑棠順著某個方向一直走,直到‘嘭’得一下撞到了易新霽 。太傅麵無表情地盯著眼前這位走路不看路,抱著個卦盤跟丟了心似的學生,往他肩膀上一拍,壓低了嗓音:“站直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等到薑棠反應過來以後,他已經乖乖貼著牆壁站著了。薑棠:“……”易新霽皺著眉將薑棠全身上下掃了一遍,目光落在薑棠泛紅的腦門上,“走路不看路,撞到我就算了,等會兒撞到桌子椅子怎麽辦?”久違的被訓的感覺到來,薑棠略顯尷尬地摸摸鼻子。他舉起自己的卦盤,小聲道:“我正在幫忙找人,就看到卦盤亮了。”說著話,金色再度閃爍起來。薑棠在迷茫之中遵從內心的反應直接將卦盤懟到了易新霽的臉上。易新霽的臉剛剛拉下來,就見淺淺的金色顏色變深。被這種異樣吸引了注意力,易新霽一時半會也忘了薑棠剛才撞上來的事,他皺著眉問:“這怎麽迴事?”薑棠也被這變故給驚了一下,嘟嘟囔囔:“我也想知道是怎麽迴事。”他抱著卦盤就地想坐下,被易新霽眼疾手快地拎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薑棠被提起來的時候跟隻穿了衣服的兔子似的,深深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麽,不管是他的父皇還是舅舅亦或者是太傅,所有人對於拎他這個動作都異常熟練。可想而知他的地位到底有多低。薑棠隻能乖乖坐在椅子上將自己在找費大爺兒子的事情講了一遍。說完他抖了抖卦盤,小聲道:“這東西是不是不靈啊?”易新霽抿了抿唇,心中緩緩升起一個想法。他喊了薑棠一聲,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道:“我那個侄子,易嘉熙當年是被易成蔭撿迴來的。”易成蔭是易新霽的大哥,也就是易嘉熙的養父。這件事情薑棠還是知道,當初他還和燕時討論過這件事情。薑棠下意識地點點頭,剛要說話卻在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不對勁。等等,太傅這話的意思是——他猛地瞪圓了眼睛,“太傅,您是說……易嘉熙就是費大爺丟失的孩子?”如果要這麽說的話,也是有可能的。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他找的是費鴻宇,但是卦盤卻對易新霽也有反應。易新霽作為易嘉熙的小叔,兩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可以輕易概括的。但是……這是不是太巧了?緊接著,薑棠想到自己找了半天的人就在身邊,甚至還好幾次對易嘉熙提起費大爺的事,表情便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易新霽不知道薑棠此刻的想法,隻道:“易嘉熙被撿到的時候也才四五歲,最重要的是,他同樣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嗯?”薑棠聽到這個關鍵詞,一時有些訝異。他和燕時之所以沒有將費鴻宇和易嘉熙畫上等號,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也是因為並未聽說易嘉熙有心髒病。但現在,易新霽已經講開了。“這事沒多少人知道,”易新霽解釋,“易嘉熙被撿到的時候身體很不好,在國內修養了一段時間以後就出國了,之後一直都在國外度過,等做完了手術才迴來的。”薑棠聽得認真,心中明了易嘉熙多半就是他要找的人。隻是……才見過兩次麵,薑棠和易嘉熙相處得不錯,如今要他跑到麵前突然說一句‘其實你親爹是費大爺’感覺怪怪的。想到這裏,薑棠往易新霽那兒靠了靠,小聲問:“太傅,你既然是易哥的小叔,以你對他的了解,你看他會不會對找到親生父母這件事情很排斥?”問著,薑棠倒是想起點事兒來。今天去易新霽的公寓時,他和易嘉熙還談到了費大爺,易嘉熙表現出來的模樣倒是很敬佩費大爺。但這種事情放到自己身上,就難說了。易新霽垂眸看他,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和他不熟。”他難得迴一趟老宅,也沒有心思和易嘉熙談心,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侄子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想起易嘉熙對他小叔的各種描繪,薑棠心想他家太傅這話說的確實也沒什麽問題。…再三權衡之下,薑棠迴到臥室又算了一卦,卦盤前的薑棠雙眸睜開,幹淨的瞳仁纏上金色,一縷金芒落入深沉的黑暗之中,緊接著漸漸描繪出一個熟悉的人影。與此同時,卦盤顯示的位置正是易嘉熙住的公寓的大致位置。薑棠扔下卦盤,跑到浴室的大鏡子前看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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