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黑紗蒙麵,身著青裳,步伐身形如鬼魅諜影,亦幻亦真,卻是攔過他的腰背直往後逃。王寵倒是無心垂眼一視,是敵是友卻也能道出一二了。思量片刻,便不願再理會二人,帶上左右就失蹤在黑暗中。


    白瑩瑩步伐飛健,身段輕盈,隻三四個唿吸便逃出了四五個彎口。若是平日裏隻她一人,確是能行的更遠,但此時片刻卻還有一人。她到還不寬心,就再過一個彎口。隻覺已逃出夠遠,也就放下了他。


    暗道中深邃淒涼,隻那一束火把甚有活力。白瑩瑩剛才奔走一路,此時已背沾青裳,大汗淋漓,兩頰鬢發濕潤貼臉。她也累了,找了一處幹淨地就坐下,順手也摘下套臉的蒙紗,小口嬌喘。


    卻是落於一旁的沉啟,正巧也恢複了神智。想來剛才隻是撞見一眼那美嬌娘,隻覺生而為人沒見過這般靚麗的,宛如仙境女子,卻更似魔窟嬌娘,心中滋味,念念不忘,揮之不去。


    隻等他眼珠迴神,定神一看卻又不知身在何處了。“對麵坐著的姑娘,請問你是誰,我又在哪裏。”沉啟雖已迴神卻發覺四肢不得動彈,隻能用眼環視,便發現了她。


    白瑩瑩聽見他的話語,心中先是一喜,心底道:“這人到是很有禮貌,上來就叫姑娘,比那丹宗的斐青叫自己小魔女強多了。”隻到他說完後半句,心中卻是一驚,“這人身上佩戴著我宗的丹字玉,卻不知曉我是誰,難道是殺人搶貨……。”


    心中起了疑惑,白瑩瑩也順勢問道:“你又是誰。”


    沉啟先問在前,卻被她反問迴來。心中有些不爽,卻也分外熟悉。突然想起當初在黃炎城中跟人打架前的招唿問候,卻也跟現在這般,不分先後,無賴至極。便哼道:“我先問的,你還沒迴答我呢。”


    “你”這一字在白瑩瑩嘴中拖到消音,自小生於六宮塔的她從來都是她問別人迴答的,像沉啟這般的還是第一次,頓時怒火中燒,站起身來,提拳便要打。


    隻是這沉啟倒好,見瑩瑩來勢也是雙手護住臉,雙腿夾住跨,大叫道:“打臉傷父母,踹襠禍子孫啊。”這句標準的市井方言也是從他嘴中本能的噴出。


    這番言論,哪是白瑩瑩這種大家的人能聽過的,卻隻聽“噗”的一聲,她臉上由白變紅,笑出了聲。


    少許,白瑩止住笑,轉過身重新收拾下衣著,發梢。等她轉過身來時,她的手中已經拿著一支碧綠的瓷瓶。她扭動了下瓶蓋再放於沉啟的鼻尖,隻覺一股清香灌入沉啟的鼻腔,直衝聞**。


    說也奇怪,隻是聞了這香。他的身體也不似剛才那般的沉重,精神也好了許些。“你在門口撞見的人是王姐姐,看你剛才魂不守舍的樣子,一定是著了她的道了。”這王寵除了會中蠱外,便是這身上的體香最醉人,中了她體香的人就像中了蛇毒,雖不能當場致命,但卻會麻痹四肢,不得動彈最終隨她宰割。所以在丹宗中被人叫做:蛇夫子。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見到沉啟已經沒什麽大礙,白瑩瑩再次問道。卻隻因她問話時臉靠的太近,讓沉啟臉色羞紅,尷尬不已。


    沉啟遲遲不迴,讓白瑩瑩很不耐煩,氣的雙腮鼓起,卻又見他滿臉通紅,四肢無措,怕是毒性未除,便將手放於他的額頭,試試體溫。


    而這些發生在沉啟眼裏卻不是這般,隻等她靠近些,便留意到她發如瀑絲,眉絲修長,嬌小鼻兒,櫻桃嘴,膚如初盛之桃花,耳如二旬之皓月,最是那一雙眼,秋波留意間藏著活水滾越,好不靈氣。


    卻也與雄傾天的女兒雄嵐一比,好看之餘多了幾分機靈。


    “沉啟,”他說道。這一聲卻是太小,便又說了一遍。“沉啟。”


    “沉啟,沉啟”白瑩瑩放於嘴中多讀上兩遍,便也不做多想。隻是伸手扶他一把,道:“白瑩瑩,這是我的名字。”沉啟接過她手,站起身,心中是感謝是感激著實分不清了。


    而此時在骨鈴房的主房內,王寵已經來到了眾人眼前,她的驚豔引起了在場的各位,不少心智不堅者也如沉啟那般迷了心智,沉浸在桃園柳綠之間了。


    骨鈴房的主房的下三層一般不與迎客,隻有出現上好的買賣時才會開門。而這次便有了這筆買賣,買賣的東西有三樣,第一樣就是這丹宗白掌門從混沌界中取奇石雕刻而成的七彩丹爐,據傳這丹爐剛雕鑄而成,便散出七彩光芒,內含黃光火焰,所煉製丹藥皆是上品。卻隻因丹宗內有那龍皇鼎,否則就憑這丹爐,便也算的上洪荒界中的稀寶。


    此丹爐最終被這無量峰的史傑要去了,這無量峰的史傑是個後起之秀,在無量峰耕地三十餘年,卻一朝得了那“渾土元”。此後並一直在山中修行,不得出。而今到了始元進混元的境界,卻一直困在其中,遲遲不得前進。


    早些時便聽聞丹藥能助人進入混元,他自己也配了些,卻因為品級太差,效果不佳。這才用七枚獸丹換的這爐鼎,這些獸丹雖然看似普通,卻也是洪荒境中排名靠前的幾位妖獸的內丹。特別是那枚碧青的,那可是通天大蟒的幼子的內丹,很是純淨。


    這第二樣東西確實龍紋獅的頭顱,隻見這頭顱放於案板上,被四五人抬上桌來。這龍紋獅本是混沌界中的一大悍獸,卻在半年前出現在洪荒界的東南角,後被靈虛子等人發現,最後靈虛子,百屠夫等二十號人跟蹤了它三個多月才製服了它,割下了這頭顱。


    聽當時在場的人說,這隻龍紋獅發現時已經深受重傷,卻還能跟二十個進始元的人鬥上三個月,便也想這廝的可怕。


    因為這是件公開買賣的物品,在場所有的人都能買,也包括丹宗。


    而在這時從樓上跑下來的兩人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王寵也望向兩人。七步子望著來人,是雄嵐怎麽也找不迴的沉啟,卻又看向他的身旁,心底也是一驚。可這吃驚之人哪裏是他一個,到是二樓也有兩人望向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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