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暨一臉疑惑地抬頭看他。周晨兮硬著頭皮道:“我爸媽說我這個年紀應該談婚論嫁了,還讓我哥給我找了好幾張女孩的照片讓我挑著看。”他剛才受導演所托,讓攝影師給他遞了張紙條,讓他負責引導陸暨聊一下邵雲逸的事。因為自從邵雲逸和陸暨的八卦出來後,網上就有很多人關注,也有很多人想看看他們兩到底是怎麽相處的,這其中的重點人物當然陸暨的母親,她曾托人向節目組旁敲側擊過好幾次,一個是金主,一個是金主的母親,這兩誰都不好得罪,於是導演打算趁著這個時期糊弄糊弄,也好有個交代。隻是可憐周晨兮又成了炮灰,不過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隻是聊聊嘛,又不痛不癢。“你才幾歲?”陸暨失笑,他記得周晨兮今年才二十三,“你哥哥結婚了嗎?”“還沒有呢,不過我哥從小把我帶到大,就跟我爸媽似的,他向來操心我的事情比操心自己多。”周晨兮一邊吸著果汁一邊說。陸暨不置可否。他不清楚周晨兮家裏的情況,不好評價,但他已經隱約猜到周晨兮背後的目的了。“您呢,”果然,他聽見周晨兮道,“網上有很多人說您和雲逸姐從小青梅竹馬呢!”來了來了!攝像機後麵的攝影師精神一振。負責打頭陣的周晨兮覺得自己再問多就越線了,朝攝影師比了個“到此為止”的手勢,表示我已經盡力了,如果這個話題陸暨不想聊,那他也無能為力。陸暨若有所思。之前就有導演找過他,說今天晚上海景套房有兩張餐劵,問他贏下遊戲後是否願意和邵雲逸共進晚餐,他當場拒絕,這才有了他們自由組隊,最後靠實力拿下比賽,和周晨兮一起出現在餐廳裏的事。要不然今天坐到他對麵的還不知道是誰。陸暨不喜歡這種不可控的感覺,他琢磨了一下,正想著該怎麽說,正巧這個時候,有服務生送上了他們的主菜,是兩份牛排,被分別切成了半個愛心的形狀,兩份拚在一起就成了一顆心,周晨兮覺得有點尷尬,連忙先拿牛排刀把自己的牛排切成了一塊塊。“你這樣切不好吃,要順著紋理切。”陸暨把他的牛排拿過來,一邊幫他切,一邊理了理思路道:“我和她確實從小就認識,不過我兩沒什麽關係。”周晨兮悄悄地迴頭,朝導演攤了下手,看吧?再多問一句吧!導演滿頭大汗地比劃。——當夾心餅幹可太不容易了!周晨兮心裏感歎,隻得迴過頭,硬著頭皮道:“是不是因為您不太善於表達自己?”周晨兮腦子一轉,發現很有這個可能,因為他之前看到陸暨主動向邵雲逸打招唿,對方卻沒有理他。單相思?周晨兮越想越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忽然靈感上頭,決定送佛送到西,給陸暨支招:“其實追女孩子很簡單的,隻要您盡情散發出自己的魅力,就成功了一半!”“哦?”陸暨一邊切著牛排,一邊似笑非笑道,“該怎麽散發魅力?”他一臉“虛心求教,認真聽取”的表情,周晨兮膨脹了,抄起桌子中央插著的一支玫瑰,銜在嘴裏,站起來走到陸暨的旁邊道:“像這樣。”他一隻手壓在桌麵上,低頭望著陸暨,故意壓低聲音說:“這位先生,在這特殊的日子裏,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您一起跳一支舞?”周晨兮指向餐廳一旁的角落。那裏擺放著幾個樂器,有鋼琴,有小提琴,一支樂隊正好從外麵進來,準備在那裏就坐,大概是餐廳事先安排好的七夕環節。陸暨深黑色的眼眸裏燭光流轉,他望著周晨兮,一直到望進他的眼睛裏,忽而微微一笑,用比他更低沉好聽的聲音說:“如果你願意,那我榮幸之至。”要死了要死了,撩人不成反被撩!周晨兮差點就忘了之前不小心被陸暨撩中過的事,整張臉爆紅,正想退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周圍安靜得可怕。他迴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擋在了過道上,身後站著幾個正準備去自助餐廳吃飯的客人,都含笑帶祝福地看著他們。旁邊還有邵雲逸,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一隻手禮貌地挽著身邊的莊景樂,兩個人也像是碰巧路過。周晨兮一臉懵逼。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莊景樂的表情一言難盡,他看了看陸暨麵前的兩份牛排,再看了看周晨兮嘴裏銜著的玫瑰,總覺得自己撞破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完了,這種修羅場情況下,他會不會被老板殺頭?周晨兮則絕望地心想,這下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更絕的是,周圍安靜了不過幾秒鍾,忽然有人帶頭鼓起了掌。那邊樂隊也來了幾個人,拉小提琴的拉小提琴,吹薩克斯的吹薩克斯,十分熱情好客,仔細一聽,他們演奏的還是婚禮進行曲。“祝你們天長地久!”路人好心地在旁邊祝福起他們兩。一對外國同性情侶也在旁邊湊熱鬧瞎喊:“結婚!結婚!”結果形成了群體效應,整個餐廳都鬧哄哄起來。就連邵雲逸都在旁邊捂著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