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正是因為朝香宮櫻舞的強大,東瀛武道才有信心和華夏古武界開戰。


    戰爭是殘酷而無情的。


    而發動這場戰爭的人,其中就包括她的父親和爺爺。


    朝香宮櫻舞不喜歡戰爭,卻不得不持劍來到了華夏。她借口說是偵查敵情,實則是好奇這個陌生國度的風土人情。


    然後她就遇上了鍾天涯。


    那個沉迷於小說的家夥,手裏還拿著本明朝年間誕生的《金瓶梅》,看得津津有味。


    朝香宮櫻舞不懂華夏語,隻感受到這個人很強,體內蟄伏著很可怕的力量。至於他手裏那本書籍,則被當成了了不得的華夏劍訣。


    鍾天涯抬起了頭,看向了這個強大的陌生女人。


    他從未見過身穿東瀛服飾的漂亮女人,一時悸動就就上去搭訕了。


    然後兩個語言不通的人,竟然鬼使神差地認識了,還因為劍術切磋成為了朋友。


    鍾天涯不懂東瀛語,請她吃飯的時候,半點就憋出來一句:“米西米西!”


    朝香宮櫻舞也不懂華夏語,表示自己名字的時候絞盡腦汁,最後愣是摘了朵櫻花,又在原地轉起了圈圈——哪怕這一幕讓東瀛的武士看到,會驚掉一地下巴。


    堂堂東瀛女劍聖,竟然給一個華夏男人轉圈圈?這像什麽話!


    雖然過程很坎坷,好歹讓鍾天涯明白了,這個漂亮的女人叫“櫻舞”。


    所幸在強大的精神力之下,兩人學起語言來進展神速,很快就到了能正常溝通交流的時刻。


    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卻不得不麵臨一個殘酷的事實。


    無論願意與否,他們終究是敵人。


    朝香宮櫻舞不想鍾天涯死、不想看到戰爭的發生,也不想辜負家族的期望、不想讓家族被其他勢力當作怯戰的懦夫。


    所以她選擇了以自己的死亡,結束這場戰爭。


    東瀛失去了最強之刃,便沒了討伐華夏古武界的資格。


    朝香宮櫻舞雖然沒能死在故土,但也能死在心愛之人的懷中。


    雖然沒能和心愛之人生同衾、死共塚,卻也被鍾天涯送還到東瀛人手中,葬迴了故土。


    隻可惜有情人不能眷屬,乃至於她死後的魂魄都遭陰陽師一脈偷偷拘禁了起來。


    “這就是我和她的故事。”鍾天涯歎了口氣,從迴憶中醒轉過來,揉了揉鍾玉婷的頭發。


    隨即他便愕然地發現,這小丫頭竟然紅了眼眶:“朝香宮阿姨好可憐。”


    鍾玉婷甚至瞪向了鍾天涯,踩在他的腳背上:“你幹嘛殺死阿姨?你個負心漢,男人果然都沒一個好東西!”


    鍾天涯人傻了,女人都喜歡這麽說話的嗎?怎麽動不動就是全體男性背鍋?


    “你給我消停點啊!”他無奈地開口道,“天尊當年可是在滿世界尋找瑤光女帝,人都不在華夏,壓根聯係不上。我背後就是整個華夏,你說我能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對敵嗎?”


    鍾天涯頓了頓,聲音也沉了幾分:“再說你以為我親手殺死她,我的心裏就好過嗎?”


    鍾玉婷不吭聲了,突然有點心疼自家老爹了。


    而就在此時,鍾天涯卻猛地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


    朝香宮櫻舞身穿一襲粉色和服的虛幻靈體,赫然就站在他眼前,嫣然一笑。


    眉目間盡是溫柔繾綣。


    隻是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鍾玉婷驚呆了。


    鍾天涯囁嚅著嘴唇,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他一把摟住了這個靈體存在,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一個活了三百多年的大老爺們,這一刻竟然哭得跟狗一樣的,甚至嗚咽出聲。


    鍾玉婷不說話了,隻是靜靜地看著兩人相擁而泣這一幕,不知不覺視線就模糊了。


    小姑娘總是感性的。


    朝香宮櫻舞有些哽咽。她想問你這些年還好嗎、想問有沒有想我、想說我很想很想你。


    可她什麽都還沒說,鍾天涯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慌張地說道:“櫻舞,你千萬別誤會啊!後麵那個死丫頭不是我另一半,是我女兒!”


    朝香宮櫻舞的身子僵硬了一瞬,突然感覺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了一下。


    “挺好的,你女兒都這麽大了啊。”她強顏歡笑,神情和語氣都有著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鍾天涯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連忙說道:“不對不對!這丫頭是我撿的,我對天發誓,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啊!”


    他轉頭看向鍾玉婷,當即嗬斥道:“愣著幹什麽?還不叫媽?!”


    鍾玉婷瞪了他一眼,心說要不是看在朝香宮櫻舞的麵子上,我才不聽你使喚。


    她這才看向朝香宮櫻舞,擦了把眼淚,擠出一個最燦爛的笑容:“媽!”


    朝香宮櫻舞笑著應了一聲,隨後才看向鍾天涯,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有些感慨地說道:“你怎麽...穿成這幅模樣了?”


    印象中,應該是隨身帶著酒葫蘆、豔情書籍和華夏長劍的吊兒郎當家夥才對。


    “你不是喜歡浪客劍士的造型嗎?”鍾天涯嘿嘿一笑,撓了撓頭。


    “你還記得.....”朝香宮櫻舞怔了怔。


    “對啊,你的劍我都還一直留在身邊。”鍾天涯拿起了牽風之緣,盡量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想,你人都不在了,總要留下點什麽念想吧?”


    朝香宮櫻舞泣不成聲。


    她的劍名為牽風之緣。


    可她根本不會禦風劍術。


    名字的來源,其實就很顯而易見了。


    “別哭了,來,笑一個吧。”鍾天涯自己的眼淚都沒擦幹,卻在笑著用兩個大拇指,將朝香宮櫻舞的嘴角往上扯。


    朝香宮櫻舞搖了搖頭,將鍾天涯摟得很緊,像是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子,


    她知道,失去陰陽師的束縛,自己已經在人世呆不久了。


    “忘了我,好好找個人過下去啊。”她近乎呢喃般開口。


    “找個屁!”


    鍾天涯咬了咬牙,豪情萬丈地說道:“就算你下輩子投胎在在天涯海角,老子也得找到做童養媳!”


    朝香宮櫻舞哭得稀裏嘩啦,深深吻上了他的嘴唇,直接將他抵到了牆邊。


    她像隻八爪魚一樣,兩條腿都纏在了鍾天涯的腰上。


    直把旁邊的鍾玉婷人都給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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