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北冷笑著看向來曆不明的林飛,暗自猜測著他的來頭。他想到醫宗邀請蓉城古武界眾人的事情,頓時出言問道:你是從蓉城來的?


    林飛微微頷首,也懶得多作說明:不錯。


    宋淮北一聽這話,眼中的不屑之色更加濃鬱。在他看來,蓉城古武界除了華明就沒有其他醫術高人了。何況華明也曾跪在醫宗門口求學,整個蓉城古武界的醫術,在他看來根本就上不得台麵!


    宋淮北隻以為林飛是某個古武家族的人,家族中或許懂點醫術。隻可惜坐井觀天,還真以為那點微末道行有多了不起。


    想到這裏,他頓時譏諷道:既然你這麽有自信,那我們來打個賭吧?如果醫宗治好了這位姑娘的病症,你就留在醫宗當半年的奴仆。如果你贏了,我就送你一味素問穀的靈藥,如何?


    宋淮北耍了個心眼。


    他說的是醫宗治好了這位姑娘的病症,而不是我治好了這位姑娘的病症。


    萬一宋淮北真治不好,也大可搬他爹親自出馬。


    林飛就像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似的,平靜道:你想送我靈藥大可以直說,不必如此拐彎抹角。


    宋淮北人都傻了,差點有種當場跳腳罵娘的衝動。


    草泥馬的,你這個井底之蛙,當真以為自己能贏了?


    就算真是自己都治不好的大問題,你特麽更隻有束手無策的份!


    陳湘雨都懶得理會林飛了,一番接觸下來,和宋淮北對他的印象完全一致。


    林飛並不在意三人的反應,隻淡淡笑道:不過一味靈藥就免了。你要是輸了,把靈石奉還給這位姑娘,再給她磕頭道歉就行。


    他純粹是看不慣醫宗和宋淮北的作風,想著略施懲戒而已。


    畢竟醫宗讓這對主仆在山門跪了半天一夜,卻求不到救治之法。哪怕宋淮北跪地磕頭,也算不得什麽。


    陳湘雨一雙秋水明眸中滿是訝色,盡管認定林飛不可能贏,但也沒想到他竟然提出這種賭約。


    似乎除了太過於自大,這個年輕人心地還蠻好的。


    那麽想來的話,先前讓自己起身,也是自認為能救自己吧?


    宋淮北聽到這話,頓時故作驚訝道:閣下不愧是高人,竟然看不起素問穀的靈藥?


    林飛淡淡笑道:確實看不上。


    如果不是顧及自己的身份,宋淮北真想不顧形象地大罵一句草你麻痹!


    老子這是諷刺,諷刺你聽不懂嗎?


    他冷笑一聲,轉身拂袖道:跟我來。


    很快,宋淮北便帶眾人到了不遠的一處小木屋。


    在陳湘雨和王龍緊張而期待的注視下,他開始了診斷。


    宋淮北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將兩指搭在陳湘雨的手腕間診脈。


    然而他的手指剛剛搭上去不過一瞬,他便驚唿一聲臥槽,整個人向後一倒。


    哐當一聲,宋淮北直接將椅子都打翻了,整個人狼狽地倒在地上,再也沒了先前的信心滿滿。


    宋神醫,你怎麽了?!王龍和陳湘雨都嚇了一跳,連忙去將他扶起來。


    宋淮北整個人都在發抖,額頭滲出了冷汗,渾身一陣冰涼。他顫顫巍巍地坐迴原位,神色蒼白,驚恐地看向陳湘雨。


    診脈那一瞬間,宋淮北牽引著一絲真氣,渡入陳湘雨體內查探,卻引來了巨大的反噬。


    他隻感覺陳湘雨體內蘊含著一股毀滅性的暴戾氣息。仇恨痛苦怨毒,無窮的怒意和無窮的殺意滔天而來,幾乎瞬間湧入他的腦海,這種針對靈魂的精神攻勢,差點當場要了他的命......


    林飛見到這一幕卻淡然得出奇,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怎麽可能...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宋淮北喃喃自語,半晌迴不過神來。


    陳湘雨和王龍眼見他如此反應,頓時心都涼了半截。


    宋神醫,你沒事吧?陳湘雨忍不住伸出一隻有若葇荑般的纖手,在神情恍惚的宋淮北麵前晃了晃。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舉動,卻嚇得宋淮北連忙倒退,驚恐欲絕道:別靠近我!


    他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畏陳湘雨如鬼神,經不起這般折騰。


    該我了吧?林飛睨了宋淮北一眼。


    宋淮北還沒迴過神來,王龍便忍不住怒聲嗬斥道:不準你碰我家小姐!醫宗的大弟子都束手無策,你胡亂醫治,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宋淮北迅速反應過來,當即咬牙道:不錯!我去請太上長老,他一定有辦法!


    他覺得臉上無光,卻不忘瞪了林飛一眼,狠狠道:我們的賭約還沒結束,我說的是醫宗能治好她都算我贏!


    陳湘雨覺得宋淮北此舉有耍詐之嫌,但畢竟命還在人家手上捏著,也隻是神色古怪,沒有說什麽。


    而王龍則是驚喜過望,心想醫宗太上長老出馬,那還不得手到擒來?


    去吧,我等你。林飛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正想看看這個宋乘風,到底是誰給他的膽量,竟敢叫囂讓自己前來受死?


    宋淮北倉皇地逃出木屋,都不敢多看陳湘雨一眼,隻感覺一陣頭皮發麻,想盡快遠離她。


    不多時,宋淮北便帶著一個老者趕了過來:爹,她們就在裏麵!


    宋乘風童顏鶴發,形象頗為別致講究。他童顏鶴發,留了一頭白色的長發,身穿白色長袍,上麵繡著仙鶴。看上去簡直不像個現代人,反倒讓人聯想到典籍中的得道仙人。


    他嗯了一聲,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宋乘風進入木屋後,隻掃了三人一眼,便將注意力放在陳湘雨身上。


    嗬嗬,我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難題。原來不過是沾染上了邪祟氣息,隻需以真氣牽引出來,渡入老夫體內煉化即可。他捋了捋胡須,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三人頓時驚喜過望,唯有林飛似笑非笑地看著宋乘風。


    宋乘風並不知道他就是林飛,當即便開始治療。


    隻是當宋乘風以真氣渡入陳湘雨體內的刹那,他頓時臉色一變,和宋淮北一般地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魔氣,竟然是魔氣!他的眼力明顯高了一大截,當即便驚唿出聲。


    沒救了,迴去等死吧,別禍害老夫了!宋乘風全然忘了自己的豪言壯語,無形中把自己的臉抽得啪啪響。


    陳湘雨隻感覺像坐過山車一樣,先前的喜悅瞬間消失殆盡,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了腳。


    而就在此時,林飛終於淡淡笑著開口了。


    所以說,還是讓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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