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光看到林飛手上的紫金名片,頓時麵露驚訝之色。


    她瞬間明白了,為什麽韓恩賜會對林飛如此畏懼。


    但也更加不解,為什麽父親會給他這張名片?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林飛取出那張黑卡,推到了桌上:“華明退你的診金。”


    姬瑤光有點發懵:“什麽?”


    林飛淡淡笑道:“華明根本解不開千蛛萬毒,收了昧心錢自然得吐出來。”


    姬瑤光滿臉愕然之色,心頭浮現出一種詭異的猜想:該不會是這個林飛用了什麽不要臉的下作手段,這才讓華明把錢交出來的吧?


    “這錢我不能收,你還給華神醫吧。”姬瑤光冷淡地開口,態度堅決。


    然而林飛根本不去碰這張黑卡,平靜道:“隻怕打死他也不敢收。”


    他這句話不輕不重,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平靜,有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氣度風采。


    姬瑤光眉頭一皺,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如此斷言。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暗道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他做了什麽,我再還給華神醫就行了。”姬瑤光如此想著,便坦然地將黑卡收下。


    至於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問華神醫便能一清二楚。


    林飛眼見姬瑤光將黑卡收下,頓時微笑道:“快下班了,我請你吃個飯?”


    姬瑤光原本想禮貌地拒絕,但想到他那張紫金名片、還有幫自己解圍的強硬作風,還是歎了口氣,鬼神神差地露出一個笑容:“好啊。”


    那一笑,如同陽光下的孟夏洋槐綻放,燦爛到萬物為之失色。


    林飛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眷念和溫柔。


    很快,三人便從專用電梯下樓。


    吳墨靈充當司機,開著姬瑤光的紅色法拉利,駛向了玉芝蘭五星級酒店。


    姬瑤光其實是有所猶豫的,看到林飛隨意的穿著,多少有點擔心他的錢包:“隨便吃點就行了吧?”


    林飛看著窗外的風景,不以為意地笑笑:“不過幾千塊錢的事而已。”


    姬瑤光想到他有父親給出的紫金名片,加上對八千萬也毫不在意,也就沒再說什麽。


    “可能是個紈絝子弟吧。”姬瑤光如此想著,心裏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很有錢,卻還要穿成這樣裝窮,說自己是無業遊民?


    玉芝蘭的裝修細膩雅致,林飛找了個二樓靠窗的角落便坐了下來。


    所有的餐具都是景德鎮定製陶瓷,一道精致的瓷器對應一道菜,絕不重複。


    席間姬瑤光好奇地問林飛到底什麽身份,林飛依舊笑稱自己是無業遊民。


    姬瑤光一陣啞然,隨後追問道:“你認識我爹?”


    林飛點點頭:“見過一次。”


    姬瑤光嘴角微微抽搐,見過一次就給你遞名片,你當自己是**旋啊?


    林飛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淡淡笑道:“我治好了你爺爺的肝癌。”


    姬瑤光有些不悅了,但隻是皺了皺眉頭,良好的修養讓她沒有說什麽。


    姬忠晉的肝癌晚期是不治絕症,姬瑤光並不認為天下有人能夠治好。林飛竟然拿她家人的傷病開玩笑,讓她這個做孫女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結賬的時候,林飛拿出一張黑卡,讓服務員刷卡。


    而讓姬瑤光驚訝的是,這張黑卡上還有一個簽名:姚至誠。


    姚至誠是什麽人?


    西蜀省首富,甚至整個西南地區的首富!


    姬瑤光一時沒有忍住,便發問道:“姚至誠和你什麽關係?”


    連黑金信用卡都能給林飛用,這得是何等交情?


    “也沒什麽交情,”林飛隨意道,“不過是四千年前讓他們先祖登上了帝位,三千年前保他們不受封神榜之災。”


    “對了,三十年前姚至誠求我出山,幫他們家族擋了一次滅頂之災。”


    “僅此而已。”


    據傳,姚家的先祖便是三皇五帝之一的舜帝。


    吳墨靈肅然起敬,心說不愧是主人,果然非同凡響。


    而姬瑤光則是眉頭緊皺,半點都聽不下去了。


    她發覺這個林飛是真的愛開玩笑,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離譜,吹起牛來簡直漫無邊際。


    “不願意說算了,還編得那麽一本正經。”姬瑤光頗為無奈地一搖頭,鑽進了法拉利。


    對於她的質疑,林飛隻是落拓一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迴到姬家別墅的時候,姬瑤光驚訝地發現,家裏客廳的燈居然開著。


    要知道,她和家人是分開住的,這個時候家裏不應該有其他人才對。


    “怎麽迴事,是不是有人闖進我家了?”姬瑤光心頭一沉,凝重地向吳墨靈問道。


    讓她詫異的是,吳墨靈竟然看向了林飛。


    仿佛,他就是巫墨靈的主心骨一般。


    林飛淡淡一笑:“你家人想給你個驚喜。”


    姬瑤光眉頭一皺:“真的?”


    “真的,”林飛頗有一絲無奈,“你見過哪個殺手潛進你家,還把燈開著?”


    這等於擺明告訴別人——我在你家潛伏著準備刺殺你,千萬別迴來啊。


    姬瑤光啞然失笑,覺得近來自己是有點過於緊張了。


    林飛雙手負在身後,閑庭信步地走在前麵,仿佛是迴自己家一般。


    姬瑤光也說不清為什麽,看到他從容的樣子,心裏也逐漸安穩下來。


    這個人身上似乎有種出塵的氣質,對什麽都不放在心上,卻總是能讓人心安。


    而且...有點像夢裏那個朦朧模糊的身影。


    想到這裏,姬瑤光臉色微紅,心裏有點懊惱:“我都在想些什麽?”


    姬瑤光緊跟在林飛身後,進門後便露出了驚喜之色:“爸!媽!爺爺,你們怎麽都來了?”


    今天好像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怎麽他們都來了?


    然而讓她更加驚訝的,是家裏三個長輩的反應。


    他們第一時間竟然不是和自己打招唿,而是激動地看向林飛。


    “林神醫!”


    “小兄弟,你怎麽來了?”


    姬重威和姬忠晉滿臉喜色,竟然客客氣氣地向林飛彎腰作揖,來了個有點別扭的古時大禮。


    林飛一陣啞然,真心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行禮。


    得知林飛是古時候的仙人,姬家連行禮這樣的細節上都有所講究。


    姬瑤光的母親見到這一幕也明白了什麽,緊跟著上前行禮。


    “不必多禮。”林飛無奈地擺擺手,伸手扶他們直起腰來。


    姬瑤光短暫的驚愕後,神色古怪地問道:“爸,你們這是...幹什麽?”


    姬重威哈哈笑道:“女兒,爹還想著給你一個驚喜,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啊。”


    他說的驚喜,自然是指林飛治好姬忠晉肝癌晚期的事情。


    此時眼看女兒和林飛在一起,姬重威理所當然地認為她已經知道了。


    “我知道什麽?”姬瑤光一頭霧水,覺得最近摸不著頭腦的事越來越多了。


    姬重威麵露驚訝之色,下意識看了林飛一眼,隨後納悶地說道:“林神醫治好了你爺爺的肝癌,你不知道嗎?”


    姬瑤光瞪大了一雙秋水明眸,精致的嘴唇也張成了“o”形,震驚地看向林飛。


    後者的臉上平靜無比,驚不起一絲漣漪。


    他甚至坐在了沙發上,自顧地擺弄茶具烹茶。


    “他不是開玩笑?說的是真的?!”姬瑤光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巨大衝擊。


    她急忙走到姬忠晉身旁,關切地問道:“爺爺,我爹說的是真的嗎?”


    姬忠晉慈祥地笑了笑:“傻孩子,當然是真的,不信你看。”


    姬忠晉說著,便拿起了一旁的診斷書。


    姬瑤光連忙接過診斷書,隻看了一眼,便欣喜若狂。


    爺爺的肝癌是真的康複了,而且得出這樣結論的還是省人民醫院、省軍區醫院的兩處頂級專家。


    甚至於當時的專家都驚呆了,覺得百思不得其解,宣稱這是醫療史上的奇跡。他們瘋了一般追問姬忠晉,到底是誰治好的。


    但姬忠晉這樣身份的人守口如瓶,那些專家也隻能抱憾而歸。


    不僅如此,姬忠晉更是將華明的事情和盤托出,讓姬瑤光怔怔出神。


    她轉頭看向林飛,後者正在風輕雲淡地品茶,衝她露出一個平靜的微笑。


    “原來...他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


    “吳墨靈也不是開玩笑?”姬瑤光一時有些愣神了,心頭震撼無比。


    姬家的人對林飛都相當尊敬而客氣,端果盤、遞煙等不亦樂乎,紛紛與他攀談起來。


    姬忠晉和林飛似乎聊得非常投機,不時露出感慨的笑容。


    原來是姬忠晉先前看到林飛的烹茶很有講究,恰好他對茶道也有幾十年的研究,幹脆就和林飛交流起來。


    稍一接觸,他便認識到林飛對於茶道的理解極為高深。姬忠晉對於茶道的深厚理解,在林飛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窺一斑而知全豹,姬忠晉最後得出的結論隻有四個字:深不可測!


    然而這一切對於林飛來說都是如此理所當然,畢竟活了兩億年,隨便花個百萬分之一的時間來鑽研茶道,也早該成茶聖了...


    姬重威若有所思地看向林飛,隨後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低聲道:“跟我來。”


    姬瑤光麵露疑惑之色,但還是跟著父親走到了寬闊的花園陽台。


    姬重威將落地玻璃窗關上之後,便笑著向姬瑤光問道:“瑤光,你和林神醫到底是什麽關係?”


    姬瑤光一時有點茫然:“沒什麽關係啊。”


    姬重威驚訝道:“沒什麽關係他還為你出頭,治你爺爺的病?”


    而且...沒什麽關係你還帶迴家了?


    姬瑤光臉色微紅,懊惱道:“爸,你別胡思亂想了,他是墨靈的朋友。”


    姬重威麵露遺憾之色,喃喃道:“原來是吳墨靈的朋友啊...”


    他心裏挺鬱悶的。


    我家女兒哪點比吳墨靈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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