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昏睡的時候，意識是比較淺弱的，不是說意誌力被消減，而是有一部分用到了別的地方，那就是夢中。</p>
江問做夢了，準確的說是做噩夢了。</p>
他夢到自己被綁在青城山的大門上，衣服被扒光，頭發也沒了，前麵的是圍觀的人，以及滿臉怒容的道士們，其中就有玄冥子，元清子，以及懷無子道長。</p>
夢裏沒有任何言語，也沒有聲響，仿佛隻是畫麵，但江問卻能感覺得到，鐵棍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以及元清子等人的厭惡與憎恨。</p>
他想要求救，解釋，可無奈嘴裏怎麽也說不出話，最後他隻能低頭閉上眼睛，不去看那些人的眼神。</p>
江問知道自己陷害石錦子的事暴露了，所以被得知真相的眾人抓了起來，隻是他明明記得自己能夠得到寬恕，為何還要被這麽對待。</p>
玄冥子走上前，雙目對視著江問，江問不敢看他，玄冥子接著舉起右手，熟悉的寒氣再次展露，然後還沒等江問反應過來，一把冰刀就插在了脖子上，奇怪的是，腦袋雖然掉了下來，可依然能夠看到那些人的嘴臉，對此江問還想破口大罵，釋放心中的怒氣與委屈，可他沒想到，腦袋竟然被人踩住，接著感受到那股極大的壓力，就在即將爆炸碎裂那一刻，他醒了。</p>
“我的天，怎麽睡了，小胖，小胖！”</p>
江問迴到地上，拽著小胖的肩膀就喊道，後者顯然也是睡的比較死，硬是一分鍾才把他弄醒，接著江問就穿上衣服，心裏一陣後怕。</p>
“咋了，哎喲，我咋睡著了。”</p>
小胖摸了摸臉，這才想起來自己在泡澡。</p>
“走吧，反正也洗完了。”</p>
江問甩了甩頭發，剛才的夢實在太真實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太過執著石錦子遇害一事，還是巧合而已，總之讓他身心都受到了驚嚇，若不是因為泡在水裏，估計都得出一身冷汗。</p>
“好。”</p>
小胖沒有發覺到不對，但也知道泡的差不多了，於是上來穿上衣服，冷風一吹，打了個哆嗦。</p>
“衣服就先不洗了，咱倆趕緊迴去吧。”</p>
江問打量了一下四周，什麽也看不清，隻好邁步盡快離開。</p>
可能是那個夢的原因，讓江問有些自己嚇唬自己，如同杯弓蛇影驚弓之鳥，哪怕有小胖在身邊，可依然覺得害怕與恐慌。</p>
於是二人小跑迴去，沒有絲毫拖延，等他倆迴到屋中，把門關上，江問才一把躺在床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上麵。</p>
“你咋了？”</p>
小胖這才發覺有些不對。</p>
“做了個夢，很嚇人。”</p>
江問答道。</p>
“啥夢啊，不會噩夢吧。”</p>
小胖坐在椅子上，把玩著自己的頭發。</p>
“是噩夢，夢見我被元清子他們發現，我殺了那個守門的道人，然後綁在門口，被行刑。”</p>
江問喘了口氣，他從來沒有做過噩夢，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今日卻就做了個，還這麽嚇人。</p>
“你想太多了吧，我咋沒做夢呢。”</p>
小胖笑了笑，伸手去倒水，卻發現隻能倒半杯。</p>
“也許吧，唉，此事在我心裏一直懸著，現在我才想起，他們已經知道了，我還藏什麽藏，要出事也早就出事了。”</p>
江問搖了搖頭，自己真是一下子亂了陣腳，分不清現實和夢境。</p>
小胖沒有答話，隻是把那半杯水喝完，接著就收拾起床鋪，再次把它們鋪在地上。</p>
“今晚你還睡床，我睡地上。”</p>
江問靠在桌子上說道。</p>
“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p>
小胖懶得爭，直接躺到床上。</p>
二人一天可謂筋疲力盡，東奔西跑，來迴奔波，不僅累的四肢麻木酸痛，還令其精神十分頹廢，最主要的是幹了那麽多活卻隻吃了半張餅子，因此早就困意十足，不等他倆再說會話，聊聊天，就很快各自入睡。</p>
一夜無夢，次日——</p>
江問早早的起來，不是不想睡，而是外麵弟子出門的聲音驚醒了他，偷偷趴在窗戶看，隻見一個又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輕弟子，正漫步經過江問眼前，他們有的兩兩相對，有的一人獨行，想必都是這東邊房間的，馬上要去學堂上早課。</p>
江問心裏又是一陣難受，說不出來什麽感覺，隻得迴到地上閉目凝神，有心事，睡不著，煩躁不安，不行，得起來。</p>
於是江問又站了起來，並且還把床上已經扭曲成麻花樣的小胖叫醒。</p>
“咱倆也跟著去，快走。”</p>
江問說道，見小胖迷迷糊糊，又拉了他一下。</p>
“去哪啊。”</p>
小胖睜開眼睛，發現外麵灰蒙蒙的，以為還是淩晨，便接著閉上。</p>
“去學堂。”</p>
江問準備要走，發現小胖又睡了過去，便迴來拖拽，最後硬是花了三分鍾把他徹底弄清醒，然後打開房門朝那青石路跑去。</p>
“咱們不是不能去嗎。”</p>
小胖揉了揉眼睛，小聲說道。</p>
“誰說的，懷無子道長隻是不讓咱倆學，又沒不說不讓去看，就當碰巧路過了。”</p>
江問打量了一下前方，發現勉強能夠看到前行的人群，於是在心裏算好距離，悄悄的跟在他們後麵。</p>
“咋就路過了，咱倆倒那玩意也是去下麵，不可能跑上邊啊。”</p>
小胖也是迷糊，為了防止自己又不清醒，隻得與江問說話提神。</p>
“不管那麽多了，我來青城山是為了學道練法的，不是就這麽荒廢下去的，最起碼得讓我知道一些東西。”</p>
江問再次說道，接著突然停步，前麵有個落單的弟子似乎絆了一下，此時正原地嫌棄那凸起來的一塊石頭。</p>
“唉，要我說咱倆還是找找食堂吧，我已經快餓死了。”</p>
小胖捂著肚子說道，昨天那半張餅子對他來說，可以是塞牙縫一般。</p>
“別急，他們在上課前，也肯定要吃早飯，沒準能一舉兩得呢。”</p>
江問再次前進，一邊走一邊探頭看那落單的弟子，因為其他人的速度較快，而這家夥又耽誤一下子，所以江問也不用費勁去找多的人，直接看他一個的步伐就行。</p>
“那就好，我要大吃一頓。”</p>
小胖笑著說道。</p>
青石路很長，之前江問也納悶它到底會延伸到哪裏，但不可否認的是，那些類似於學堂和住院的地方，都是建立在青石路兩邊的，這樣既不影響上山的步伐，也能清楚看到兩邊到底有何建築。</p>
此時，江問就看到了一個小別院，別院麵積並不大，像是那種私人的，門口也沒有提名，不知道此處到底是做啥，那些弟子並沒有從這裏停留，顯然也不是學堂。</p>
小胖眼睛好使，加上餓的不行，非得把這裏當做吃飯的地方，拉著江問要進去瞅瞅，江問沒有辦法，自己確實也早就餓了，便臨時跑進這別院，但幾分鍾後，二人一臉灰心的走了出來，別說早飯了，連房門都鎖著，八成是什麽被遺棄的屋子吧。</p>
“他們好像快到了，速度慢了下來。”</p>
江問再次探頭，發現那個落單弟子突然不走，並且身旁也出現了兩名新人，想必是那前方的部隊因為什麽造成了擁堵，所以後麵的人都擠在了一起。</p>
而江問之前聽楊沐成說過，學堂麵積並不小，門口也不可能過不去人，因此那些弟子不像是因為這個而擁堵，相反，他們似乎在排著隊等待什麽一樣。</p>
“江問，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聞到飯香了。”</p>
小胖皺了皺鼻子，突然說道。</p>
“如果咱倆運氣好的話，前麵可能就是食堂。”</p>
江問也略有激動，事情似乎真像他說的那樣，可以一箭雙雕。</p>
有了盼頭，二人不再迷糊，一直緊盯著前麵緩緩移動的人群，走一個跟一步，走兩個跟兩步，等到十多分鍾過去，那些弟子終於進完，江問也悄悄來到了正地，發現在自己右邊果真是食堂，不僅裏麵飄出了飯香，還有十分熟悉的廚房之味。</p>
小胖已經饑渴難耐，但那些弟子人數太多，食堂雖然在裏麵的房間吃飯，可窗戶也是透明的，院子一有啥動靜，裏麵的人都可以看到，彎著腰過去？還是可以看到。爬過去？估計到一半就被發現。</p>
“他們好像在喝粥，還有鹹菜。”</p>
小胖死死的盯著那些弟子手中的飯碗，舌頭不停舔著嘴唇。</p>
要說有些人餓的時候，腦子裏都是些大魚大肉，因為那是人最原始的欲望和獸性帶來的思想衝動，巴不得連吃七八盤子，以此緩解數日沒有進食的饑餓感，但也有些人你給他一鍋粥，和一碗小菜，他也能吃的比什麽都香，這種人就是小胖。</p>
雖然看不太清粥菜具體的模樣，可至少能看到那些弟子吃飯的樣子，這讓小胖肚子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剛才還安安靜靜的，現在直接大聲抗議起來。</p>
“唉，等吧，等他們吃完，咱再去看看。”</p>
江問本來不想說這句話，因為太可悲了，好歹二人在山下的時候，還能用那金塊住住客棧吃吃酒菜，不說大富大貴，起碼能像常人那般理所應當。</p>
而此時他倆卻因為害怕被那些弟子發現，隻能躲在一旁觀看，並且還要在弟子吃完後，再去尋找剩下的飯菜，雖然這話說的不明顯，可即便是小胖這麽呆的人，也知道自己這種舉動，與乞討撿漏有什麽區別。</p>
二人一陣歎氣，臉上除了憂傷就是落寞。</p>
“他們吃完了，咱倆先躲在側邊。”</p>
十分鍾過去，那些弟子一一起座離開，他們吃飯似乎也是有規矩的，不僅沒有大聲喧嘩，還十分統一，仿佛自律性極強。</p>
江問與小胖躲在右邊圍牆後麵，雖不高，可也能起到角度遮掩，待那些弟子一一走出門口時，二人才再次迴來，一溜煙地就進了那院子裏。</p>
“這院子真大，要是外麵也能擺桌，起碼能再容下五十人。”</p>
江問並沒有看到做飯之人，也沒有看到任何雜役，想必他們此時都在那後廚之地，不過即便他們出來，江問也不怕，因為他有理由糊弄過去，隻是讓他擔心的是，這飯……要怎麽吃。</p>
</p>
江問做夢了，準確的說是做噩夢了。</p>
他夢到自己被綁在青城山的大門上，衣服被扒光，頭發也沒了，前麵的是圍觀的人，以及滿臉怒容的道士們，其中就有玄冥子，元清子，以及懷無子道長。</p>
夢裏沒有任何言語，也沒有聲響，仿佛隻是畫麵，但江問卻能感覺得到，鐵棍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以及元清子等人的厭惡與憎恨。</p>
他想要求救，解釋，可無奈嘴裏怎麽也說不出話，最後他隻能低頭閉上眼睛，不去看那些人的眼神。</p>
江問知道自己陷害石錦子的事暴露了，所以被得知真相的眾人抓了起來，隻是他明明記得自己能夠得到寬恕，為何還要被這麽對待。</p>
玄冥子走上前，雙目對視著江問，江問不敢看他，玄冥子接著舉起右手，熟悉的寒氣再次展露，然後還沒等江問反應過來，一把冰刀就插在了脖子上，奇怪的是，腦袋雖然掉了下來，可依然能夠看到那些人的嘴臉，對此江問還想破口大罵，釋放心中的怒氣與委屈，可他沒想到，腦袋竟然被人踩住，接著感受到那股極大的壓力，就在即將爆炸碎裂那一刻，他醒了。</p>
“我的天，怎麽睡了，小胖，小胖！”</p>
江問迴到地上，拽著小胖的肩膀就喊道，後者顯然也是睡的比較死，硬是一分鍾才把他弄醒，接著江問就穿上衣服，心裏一陣後怕。</p>
“咋了，哎喲，我咋睡著了。”</p>
小胖摸了摸臉，這才想起來自己在泡澡。</p>
“走吧，反正也洗完了。”</p>
江問甩了甩頭發，剛才的夢實在太真實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太過執著石錦子遇害一事，還是巧合而已，總之讓他身心都受到了驚嚇，若不是因為泡在水裏，估計都得出一身冷汗。</p>
“好。”</p>
小胖沒有發覺到不對，但也知道泡的差不多了，於是上來穿上衣服，冷風一吹，打了個哆嗦。</p>
“衣服就先不洗了，咱倆趕緊迴去吧。”</p>
江問打量了一下四周，什麽也看不清，隻好邁步盡快離開。</p>
可能是那個夢的原因，讓江問有些自己嚇唬自己，如同杯弓蛇影驚弓之鳥，哪怕有小胖在身邊，可依然覺得害怕與恐慌。</p>
於是二人小跑迴去，沒有絲毫拖延，等他倆迴到屋中，把門關上，江問才一把躺在床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上麵。</p>
“你咋了？”</p>
小胖這才發覺有些不對。</p>
“做了個夢，很嚇人。”</p>
江問答道。</p>
“啥夢啊，不會噩夢吧。”</p>
小胖坐在椅子上，把玩著自己的頭發。</p>
“是噩夢，夢見我被元清子他們發現，我殺了那個守門的道人，然後綁在門口，被行刑。”</p>
江問喘了口氣，他從來沒有做過噩夢，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今日卻就做了個，還這麽嚇人。</p>
“你想太多了吧，我咋沒做夢呢。”</p>
小胖笑了笑，伸手去倒水，卻發現隻能倒半杯。</p>
“也許吧，唉，此事在我心裏一直懸著，現在我才想起，他們已經知道了，我還藏什麽藏，要出事也早就出事了。”</p>
江問搖了搖頭，自己真是一下子亂了陣腳，分不清現實和夢境。</p>
小胖沒有答話，隻是把那半杯水喝完，接著就收拾起床鋪，再次把它們鋪在地上。</p>
“今晚你還睡床，我睡地上。”</p>
江問靠在桌子上說道。</p>
“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p>
小胖懶得爭，直接躺到床上。</p>
二人一天可謂筋疲力盡，東奔西跑，來迴奔波，不僅累的四肢麻木酸痛，還令其精神十分頹廢，最主要的是幹了那麽多活卻隻吃了半張餅子，因此早就困意十足，不等他倆再說會話，聊聊天，就很快各自入睡。</p>
一夜無夢，次日——</p>
江問早早的起來，不是不想睡，而是外麵弟子出門的聲音驚醒了他，偷偷趴在窗戶看，隻見一個又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輕弟子，正漫步經過江問眼前，他們有的兩兩相對，有的一人獨行，想必都是這東邊房間的，馬上要去學堂上早課。</p>
江問心裏又是一陣難受，說不出來什麽感覺，隻得迴到地上閉目凝神，有心事，睡不著，煩躁不安，不行，得起來。</p>
於是江問又站了起來，並且還把床上已經扭曲成麻花樣的小胖叫醒。</p>
“咱倆也跟著去，快走。”</p>
江問說道，見小胖迷迷糊糊，又拉了他一下。</p>
“去哪啊。”</p>
小胖睜開眼睛，發現外麵灰蒙蒙的，以為還是淩晨，便接著閉上。</p>
“去學堂。”</p>
江問準備要走，發現小胖又睡了過去，便迴來拖拽，最後硬是花了三分鍾把他徹底弄清醒，然後打開房門朝那青石路跑去。</p>
“咱們不是不能去嗎。”</p>
小胖揉了揉眼睛，小聲說道。</p>
“誰說的，懷無子道長隻是不讓咱倆學，又沒不說不讓去看，就當碰巧路過了。”</p>
江問打量了一下前方，發現勉強能夠看到前行的人群，於是在心裏算好距離，悄悄的跟在他們後麵。</p>
“咋就路過了，咱倆倒那玩意也是去下麵，不可能跑上邊啊。”</p>
小胖也是迷糊，為了防止自己又不清醒，隻得與江問說話提神。</p>
“不管那麽多了，我來青城山是為了學道練法的，不是就這麽荒廢下去的，最起碼得讓我知道一些東西。”</p>
江問再次說道，接著突然停步，前麵有個落單的弟子似乎絆了一下，此時正原地嫌棄那凸起來的一塊石頭。</p>
“唉，要我說咱倆還是找找食堂吧，我已經快餓死了。”</p>
小胖捂著肚子說道，昨天那半張餅子對他來說，可以是塞牙縫一般。</p>
“別急，他們在上課前，也肯定要吃早飯，沒準能一舉兩得呢。”</p>
江問再次前進，一邊走一邊探頭看那落單的弟子，因為其他人的速度較快，而這家夥又耽誤一下子，所以江問也不用費勁去找多的人，直接看他一個的步伐就行。</p>
“那就好，我要大吃一頓。”</p>
小胖笑著說道。</p>
青石路很長，之前江問也納悶它到底會延伸到哪裏，但不可否認的是，那些類似於學堂和住院的地方，都是建立在青石路兩邊的，這樣既不影響上山的步伐，也能清楚看到兩邊到底有何建築。</p>
此時，江問就看到了一個小別院，別院麵積並不大，像是那種私人的，門口也沒有提名，不知道此處到底是做啥，那些弟子並沒有從這裏停留，顯然也不是學堂。</p>
小胖眼睛好使，加上餓的不行，非得把這裏當做吃飯的地方，拉著江問要進去瞅瞅，江問沒有辦法，自己確實也早就餓了，便臨時跑進這別院，但幾分鍾後，二人一臉灰心的走了出來，別說早飯了，連房門都鎖著，八成是什麽被遺棄的屋子吧。</p>
“他們好像快到了，速度慢了下來。”</p>
江問再次探頭，發現那個落單弟子突然不走，並且身旁也出現了兩名新人，想必是那前方的部隊因為什麽造成了擁堵，所以後麵的人都擠在了一起。</p>
而江問之前聽楊沐成說過，學堂麵積並不小，門口也不可能過不去人，因此那些弟子不像是因為這個而擁堵，相反，他們似乎在排著隊等待什麽一樣。</p>
“江問，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聞到飯香了。”</p>
小胖皺了皺鼻子，突然說道。</p>
“如果咱倆運氣好的話，前麵可能就是食堂。”</p>
江問也略有激動，事情似乎真像他說的那樣，可以一箭雙雕。</p>
有了盼頭，二人不再迷糊，一直緊盯著前麵緩緩移動的人群，走一個跟一步，走兩個跟兩步，等到十多分鍾過去，那些弟子終於進完，江問也悄悄來到了正地，發現在自己右邊果真是食堂，不僅裏麵飄出了飯香，還有十分熟悉的廚房之味。</p>
小胖已經饑渴難耐，但那些弟子人數太多，食堂雖然在裏麵的房間吃飯，可窗戶也是透明的，院子一有啥動靜，裏麵的人都可以看到，彎著腰過去？還是可以看到。爬過去？估計到一半就被發現。</p>
“他們好像在喝粥，還有鹹菜。”</p>
小胖死死的盯著那些弟子手中的飯碗，舌頭不停舔著嘴唇。</p>
要說有些人餓的時候，腦子裏都是些大魚大肉，因為那是人最原始的欲望和獸性帶來的思想衝動，巴不得連吃七八盤子，以此緩解數日沒有進食的饑餓感，但也有些人你給他一鍋粥，和一碗小菜，他也能吃的比什麽都香，這種人就是小胖。</p>
雖然看不太清粥菜具體的模樣，可至少能看到那些弟子吃飯的樣子，這讓小胖肚子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剛才還安安靜靜的，現在直接大聲抗議起來。</p>
“唉，等吧，等他們吃完，咱再去看看。”</p>
江問本來不想說這句話，因為太可悲了，好歹二人在山下的時候，還能用那金塊住住客棧吃吃酒菜，不說大富大貴，起碼能像常人那般理所應當。</p>
而此時他倆卻因為害怕被那些弟子發現，隻能躲在一旁觀看，並且還要在弟子吃完後，再去尋找剩下的飯菜，雖然這話說的不明顯，可即便是小胖這麽呆的人，也知道自己這種舉動，與乞討撿漏有什麽區別。</p>
二人一陣歎氣，臉上除了憂傷就是落寞。</p>
“他們吃完了，咱倆先躲在側邊。”</p>
十分鍾過去，那些弟子一一起座離開，他們吃飯似乎也是有規矩的，不僅沒有大聲喧嘩，還十分統一，仿佛自律性極強。</p>
江問與小胖躲在右邊圍牆後麵，雖不高，可也能起到角度遮掩，待那些弟子一一走出門口時，二人才再次迴來，一溜煙地就進了那院子裏。</p>
“這院子真大，要是外麵也能擺桌，起碼能再容下五十人。”</p>
江問並沒有看到做飯之人，也沒有看到任何雜役，想必他們此時都在那後廚之地，不過即便他們出來，江問也不怕，因為他有理由糊弄過去，隻是讓他擔心的是，這飯……要怎麽吃。</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