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排平房內,已無太大的動靜。


    在陳仁海等人迴來後,平房內還是有聲響的,這無異於是裏麵的人在談天說地——有的互相問對方是何方人士,問過之後便又東拉西扯的聊天;有的隻在抱怨今日的考核太難,不知明日朝廷還會發什麽難;有的從宮外又迴到房內,不知去幹了什麽。不過眾人一會兒就都感疲憊,大都躺在炕上睡著了。睡不著的諸如郭玉、李德飛、白楊等人,都在打坐休息。


    龍翔天找了靠牆的位子睡下,雖然他旁邊那人的唿聲有些讓他不適,可他今日也有些困倦了,這聲響阻撓了他一會兒,他也便睡著了。


    門外的院落裏,阿頭司望著攔在門口兩人道:“兩位找我何事?若沒事我便進房睡覺了。在下也奉勸兩位在此地不要沒事找事,否則於我與兩位都無甚好結果。”


    “與你確實沒好結果,韓江水路上的河盜。”莫熙伯道。


    阿頭司道:“我確實行過綠林之事,那又如何?皇上都說不問門派出處,你等還管得了我?”


    “我想你聽錯了吧,皇上所說是於江湖中無劣跡者,你這劣跡斑斑之人,還敢來參選大內中人?”莫熙伯道。


    “你們兄弟倆想怎麽樣?”阿頭司此時已無話應答他們,感覺兩人定要與他糾纏一番才肯罷休。


    莫熙仲道:“我看你有些本事,你不可當選統領,且需保我兄弟二人坐上統領之職。”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來便是要取統領之位,你二人有本事就當選,無本事便做其他位子,或者打道迴府——”說罷,便徑直走到房門口。


    莫熙伯道:“你劫了我韓江上的貨,還敢以如此口氣與我說話?”


    阿頭司止住了腳步,迴頭道:“韓江上的貨我劫了那麽多,還不知兩位是哪一路的?”


    “閩南虎威鏢局,海岸上進的,蘇州各大票號的龍頭,張大掌櫃的貨。在韓江上被閣下收了,除此我虎威鏢局便與張大掌櫃這一脈生意斷了幹係。且這鏢是我們兩兄弟手下押送,我鏢局掌櫃因此事重罰我兄弟二人,難道我等今日會與幹休嗎?”莫熙伯道。


    “爾等接了這等無良商人的貨,被我劫了自是活該。那張掌櫃在蘇州強買百姓的田舍房屋,百姓不賣,他便下了狠手。蘇州的好多百姓都逃到了嶺南,連坐船的錢都付不起了,若不是我將其渡到嶺南的集鎮,為其謀了在客家的差事,這些人恐都因為你們那雇主而死——”阿頭司道。


    莫熙仲道:“好一副俠肝義膽啊,不知皇上喜不喜歡聽你當河盜的故事。給你一夜時間考慮,明日若你還全力以赴,我兄弟便揭發你——”莫熙仲的眼睛瞪得很大,阿頭司看到他囂張的神態攥緊雙拳,不過瞪了他一眼之後,便打開了房門,看到炕上睡得東倒西歪的人,歎了口氣。床炕上已被這些人鋪滿,沒有空位,阿頭司隻在大櫥中抽出了一套床褥,鋪在地上睡了。


    他當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若沒有還在等他的那個女子,他其實想在韓江汀江上做一輩子這樣的營生。隻是他內心也知道,沒有人會嫁給這樣一個河盜的,可他疑惑的是他一直沒變,可那女的為何卻變了?不知為何,那女子越發越覺得他與自己不配,他所送的小物件,女子也沒了曾經那種喜愛,她隻告訴他需做得些事業,讓她有個好的歸宿。


    其實他也在計劃金盆洗手,去別的地方經商,可眼下這名女子又說母親已許了她一樁婚事。他在她麵前說一定會謀個公差,給她一個歸宿,可她的母親卻又對他冷言刻薄,說這一切是癡心妄想。女子說最後給他一個機會,恰逢皇上重選大內中人,他的機會就在眼前,他怎會輕易放棄。


    任何人都會改變,他也不怕改變,他隻怕她是因為對他的感情變了,而不是因為擺在他們眼前的問題心煩意亂而改變的。


    一陣鑼響,此時已是卯時。


    所有人起了床,出了房門。肖校尉已在院中守候,道:“隨眾位公公前去梳洗房——”


    眾人出了院落,在前麵一行太監的帶領下到了梳洗房,少時,所有人又被帶迴院落中集合。


    肖校尉道:“各位,今日是考核第二日。在此之前,本校尉有話要說,昨日五行密室各位都大顯了身手,其中也有人放棄,打道迴府。今日考核開始前,本校尉與各位說上一說,本日考核會更繁雜困難。再問各位一句,是否還有人想退出?給位先思索一會兒,進去吃了早飯後,若有人想放棄,前來找我領賞錢,交了腰牌,離宮便是——”


    飯堂中又是一陣喧鬧,有的人確實想打退堂鼓,可昨日還在思索,今日肖校尉的一席話,讓他們也覺得再拖下去也無意義,早飯過後,果然又有了幾人去找了在院裏的肖校尉,肖校尉也差人帶他們去領了賞錢。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世上之人能力自有高低深淺,命裏無時莫強求。


    此時陽光已照進宮中紅牆,一行人隨著肖校尉與其餘的太監出了宅院,沿著主路一直走,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到了一處別苑,那別苑裏盡是些假山樓閣,亭台水榭,所有人進了別苑。隻見此刻潘公公正在假山上的閣樓喝茶,道:“肖校尉,盡早開始。”


    “是,潘公公——”肖校尉道。


    肖校尉轉頭對在別苑中的眾人道:“這別苑中有諸多房舍,各位便在此園林中進行第二次考核,雖是艱辛,但若各位一籌莫展,焦頭爛額之時,看看窗外美景,倒也愜意。各位請自行選擇進入房舍中,我等已算好,每人一間。每間房內有三卷皇上欽點的題,各位進去答卷便是,將自己所想寫於卷子上便好。一個時辰後,本校尉差人進來收卷子。”


    眾人聽了肖校尉這番話,皆找了房間進去。


    ——有人嘴裏喃喃地道:“昨日給我設機關,今天又寫文章?這招大內高手,還需考科舉?”


    “哎,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了……”


    “真是讓捉摸不透啊,不過今日總算不用在那密室裏膽戰心驚了。”


    “今日考完,我也領賞錢迴家吧——”


    ……


    少時,所有人都進了房間中,每間房都房門緊鎖,門口都有禁軍守衛把守。


    別苑裏霎時間沒了聲響,每間房內的人都在思索如何答卷;可有的人卻早已放棄,趴


    在書桌上唿唿大睡。


    假山旁的水榭,潘公公與肖校尉正在喝茶。


    潘公公道:“沒想到還有如此多的人堅持到現在,昨日五行密室中,出來時有的人連站都站不穩,有的甚至被搞得要人攙扶著;如此也才走了不到三十人。”


    “大內選人,若得選上,最低的官職也是侍衛,最高可到統領,這統領官職可比公公都大啊。這般利誘下,有的是人不會放棄的。”肖校尉道。


    潘公公笑道:“肖校尉所言極是。皇上此次就是要廣招天下英雄豪傑,讓江湖與朝廷之中的好手都能入選大內,為我朝效力。作了大內中人,若不堅定,不能持之以恆,恐難為朝廷效力啊。”說罷潘公公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角,細細咀嚼。


    此時別苑內有太監來傳信,對潘公公道:“小的請潘公公、肖校尉的安,皇上有旨,等答卷完後,收納好答卷送往太學密封。皇上也在此與諸位大學士一同批閱審核。”


    潘公公迴了令,讓那太監迴去複命。


    時辰已到。房間的守衛都打開房門前去整理卷子,眾人都走出來。


    蒲沐與詭風在水池旁聊著天,古乾道:“兩位如此談笑,想是答得好啊——”


    “哈哈哈……古兄說笑了,誰都是第一次著手答卷,誰又有比誰能答得好啊……”蒲沐道。


    詭風笑道:“說來也怪,這卷子裏既未考孔孟之道,也未考治國安邦之策,卻考我們如何懲治官員,如何查處要案,還有些奇門八卦,演算推論,真是五花八門。”


    “現在說這些也無意……我答卷時望了窗外幾眼,已至深秋,院裏的梧桐雖正在落葉,卻也十分好看。”蒲沐道。


    “可惜我在一樓的房間中,否則也能望到梧桐落葉。”詭風道。


    許多這兩日認識的人也都在談天,隻見肖校尉道:“各位肅靜——卷子已封存,送往太學,皇上將親閱各位的卷子。少時會有禦膳房之人送來午飯,各位享用完畢後便在別苑休息,我等下午還會進行各位考核。各位,本校尉再與各位說上一句,若有退出者,晚飯後找別苑門口的公公說明,交腰牌,領賞錢——”說罷跟隨潘公公從假山上的亭台走下,出了別苑中。


    阿頭司坐在荷塘邊,看著汙泥漫布的荷塘——在這季節中,蓮花早已敗了,這個荷塘無人打理很久了,就連這別苑也是為了重選大內中人,昨日才有人來打掃了別苑,歸置了房間。在皇宮中,這樣被冷落的地方數不勝數,想來他也知道。不知有沒有人前來別苑中取過這泥下的藕,荷花把絢爛給了夏,而到秋隻剩了破敗不堪;而下麵的藕把寂靜給了夏,而到秋還是被人遺忘了,至少這個荷塘是如此的。


    他望著荷塘,也想到小時候與那等他的女子一同在池塘邊玩耍,想到了這個時節與她到山中撿蟬蛻去中藥房換些銀錢去街邊的小吃攤買上兩碗餛飩,想到了秋夜在江邊與她一同撈魚的場景。雖說她的母親現在不待見他,可那時她母親還未如此,她母親也在江邊作著他現在的營生,看他未有去處時也會收留他住宿。


    隻是這世上所有人的會變,他因當小販被別人騙了,看她母親當河盜得利,便做了河盜;而她母親也因為當河盜得了錢,轉而把黑錢經了商;她,恐怕也會變,不然不會最後等她一次,她與他以前說過,他們之間沒有最後的。


    一雙手搭在阿頭司的肩膀上,“考慮得如何了?”莫熙伯道。


    “如此戒備森嚴,我怎幫得了你們?”阿頭司撇了這倆兄弟一眼。


    “昨日考核排名已出,隻有我等答出五行密室的人有排名。你在八名之內,你若還保持你的名次,就是大內統領無疑了。我兄弟二人倒也在選拔範圍內,可我兄弟二人不想一個賊匪來當這大內的統領。”莫熙仲道。


    “那你們想怎樣?”阿頭司惡狠狠地道。


    “要麽自己掂量一下,隨意發揮,放點水;要麽就讓我兄弟二人檢舉你——”莫熙伯笑道。


    阿頭司再次攥緊了拳頭,內力一把提上胸口。此時兩人間走來一人,那人正是與阿頭司一同於水密室中脫困的龍翔天。龍翔天道:“禦膳房的飯食送來了,快迴自己屋子裏吃吧——你們是熟人?”


    “昨日剛認識……多謝龍監事……您的排名真高,第三呢——”莫熙伯道。


    這兩兄弟陪著笑臉與龍翔天,他們知道龍翔天原本就是宮中的人,想來對考核恐有些路子,昨夜從肖校尉處迴來時還與龍翔天在交談。


    阿頭司立馬起身撞開兩人,來到龍翔天身旁,與龍翔天道:“哈哈哈……龍兄,昨日未與你好好說話,一會兒來我房中一敘。兩條狗一直追著我咬,甚是心煩——”


    莫家兩兄弟望著阿頭司,道:“你……”


    “哎,各位,若有梁子考核完後再算——”說罷,龍翔天拍拍阿頭司的肩膀,與阿頭司一同各自迴了樓閣內。


    兩人如此也隻能悻悻迴到了自己房間內吃午飯。


    眾人都在各自的房屋內吃了午飯,此時有宮中太監來傳話,道:“各位英豪,皇上與眾位大學士已批閱了各位的卷子,但此刻還需排名,請各位用完午飯後稍等。下午的考核還需約半個時辰才可進行,請各位英雄自便,各位可以出宮,也可在別苑中小憩,隻要時辰到時能在此便好——”


    眾人都迴了令。隻見那太監道:“拿下那人——”說罷禁軍從一些房間中抓出了一個人,那人生得胖大,可聲音卻有些稚嫩,道:“憑什麽抓我?”


    “你還敢問?你的卷子中離經叛道,諷刺朝廷——皇上有旨,撤了你參選資格,趕出宮中——”那太監道。


    那人道:“我的卷子如何離經叛道了?也是爾等讓我有何話就說的——”


    “你……你就是武良吧……你今年多大了?”那太監走到他麵前,問道。


    “對,我就是武良,我今年十歲。”武良道。


    那太監道:“長得跟頭熊似的,難怪是這麽個腦子——是你建議皇上先殺了朝中所有的正一品官員,隨後再調查,且你還保證未有冤獄?”


    “是啊——”武良道。


    眾人中有人麵麵相覷,許多人都在感歎怎會有說這般話的人,不過也有人覺得是個孩子,這麽說是童言無忌。陳


    仁海在二樓的走廊裏也看了此人一眼,笑著搖了搖頭,走迴了房間中。


    “大膽,你還敢如此理直氣壯——好在皇上覺得你行文幼稚,想隻是孩子,派我等來證實。好,既是孩子,皇上念你年幼,趕出宮前,還有你的賞錢賞錢,拿了就走吧——”說罷那太監也將一百兩黃金與二百兩白銀丟在了地上。


    武良一時不說話,吼道:“這不公平,啊——”說罷抱起了眼前的一名侍衛直接甩到了上空——


    現場直接陷入慌亂中,禁軍持槍刺向他,隻見他一把薅過這些槍頭直接夾在其腋窩上,一撇,槍頭盡斷了兩截。


    “來人呐,快治住這廝——”那太監道。


    隻見武良又抱起了一名禁軍守衛,有甩到空中,此時一樓與二樓中有人閃出,定睛一看,才知是李德飛與白楊。隻見白楊接住了被甩向空中的守衛,李德飛一個轉身躍到武良麵前,武良剛要起掌拍那太監腦袋,此時被李德飛的頭一頂,掌心一陣巨疼,捂著手倒地,被其餘的禁軍三下五除二給綁住了。


    武良還在罵罵咧咧,因其昨日在破解五行密室中也有建樹,幫了王羽與趙梓成的大忙,想自己因能得大內一職,可沒想是個這個結果。


    他果真還是個孩子,在玄武門外攤坐著,撒潑打滾,哭得厲害。門口的守衛見到都笑個不停,不過他也未在嚷嚷著要打人,哭鬧了一會兒,自己便走了。他走時惡狠狠地望向皇宮,他不知道殺掉曾經坑害過自己家裏的朝廷一品大員怎麽就是離經叛道了?這句話是他母親的話,他母親曾說滿朝官員品級越高的殺了越不冤。母親的話於他來說比聖旨還重要,怎會在此得到竟是這個結果。


    這樣的插曲一過,下午的考核便開始了。肖校尉到了別苑中,讓所有人在房間前屬了名,以便對號入房。


    “爾等現在房外等候——”說罷示意禁軍守衛將一個個琉璃箱子都送進了房間內,有人看到那琉璃箱子內都裝著些毒物:有的裏麵盤著蛇,有的裏麵爬著蜘蛛,有的裏麵是蠍子,有的裏麵則是蜈蚣,還有的裏麵是蜥蜴。


    說罷又有人將一個個物件都送到了房間內,那物件好似是方形的盒子,不過好似又不是。


    肖校尉道:“這琉璃箱子內裝有盡是毒物,不過諸位不用害怕,太醫院的眾位太醫,都在外麵候著,誰若中毒,立馬有太醫醫治——”


    肖校尉轉頭望著那些房間,道:“房間內有一把鎖,鎖著短刀,琉璃箱子中的毒物隻能鎖半刻鍾,半刻鍾後就會破箱而出。爾等此次考核不能帶兵器,不對,是任何器具都不能帶,爾等隻能用鎖中的短刀或者徒手殺了出箱子的毒物,記住,不得直接用未開了鎖的刀,連帶著鎖去殺毒物。若被毒物所傷,立馬跑出來,會有太醫與你們醫治。當然,你們的慘叫聲夠大,我等也都聽得到。本校尉再重複一言,若有退出者,來領取賞錢後離宮——”


    話音剛落,又有些人離開了別苑中,在太監們的帶路下領了賞錢離開了皇宮,走的時候還有人在抱怨,道:“若太醫治不好我,我沒了性命,什麽都沒用了,不如拿了錢走人呢——”


    “好,諸位,進房——”


    眾人皆進了房中。一聲鑼響,看門守衛觸動了箱子裏的機關,箱子的鎖內部的鎖芯開始自發動起來,到了半刻鍾後,鎖芯便會斷裂,鎖頭就會脫落。


    所有人開始解鎖,解鎖也不得帶任何器械。有的人開始慌了神,隻見這鎖是方形,又開了些方孔,那些方孔中相互鉗著這短刀,且有的人使出了千斤的硬氣功想直接壓斷鉗著短刀的方孔上的條,不過好似也沒什麽用,好巧的鎖。


    琉璃箱子中的毒物蠢蠢欲動,不知宮中的人何處去尋來的毒物,這些東西似乎不該出現在皇宮中的。


    肖校尉在門外等著,劉太醫在其身旁。“肖校尉如何想到的法子?”劉太醫道。


    “這法子怎會是我想到的,這是皇上與諸位內閣大臣商議的,我不過是來考核的。”肖校尉道。


    劉太醫道:“你方才的話有些傷這些英雄漢了,什麽叫‘慘叫得夠大’,肖讚啊,你說話何時能說得讓人舒心些——”


    “劉瀚琛,你的職責是治傷,其餘事情不用你以及太醫院操心——”肖校尉道。


    劉太醫道:“你……”


    兩人吵嘴之際,兩扇門一前一後都打開了,就差了那麽一小下,蒲沐在龍翔天之前把箱子拎了出來。


    隻見蒲沐的刀還未等那毒蛇出琉璃箱中便穿過琉璃將其釘死。龍翔天的箱子與蒲沐大同小異,一把刀落在那隻蠍子屍體旁,蠍子已被他的刀斬成兩截。


    此時前後又有門打開,隻見郭玉、白楊、阿頭司都拎著還未出籠子的毒物出了房間。


    半刻鍾一到,毒蛇飛出了箱子,陳仁海剛好拆出了短刀,他抄起刀,躲過毒蛇飛撲,迴頭轉頭一刀釘在書桌上,刀尖正中那蛇的七寸,那蛇自然也沒了動靜。


    如此前後又出來了幾個人,但果然也有的房間有了尖叫,劉太醫立馬道:“快……快讓你的禁軍與我們一起去,我們怕這些毒物——”


    肖校尉道:“與太醫們一同去醫治傷員。”


    半晌隻有一間房間還未打開,也未發出聲響,肖校尉欲差人前去時,那門打開了,蜈蚣被那人直接捏了個麵目全非。


    肖校尉道:“這倒是你的老本行了吧——”


    那人隻是笑笑,蒲沐道:“毒魔手周星宇,幽州的五毒見了你都要繞著走啊——”


    “可你是最後出來的——”肖校尉道。


    周星宇道:“不是還有人被毒物咬了嗎?我著實解不開那鎖,不過還好,擒拿毒物乃我本行,哈哈哈……”


    少時,太醫院之人為傷員診治好後便離開了別苑。


    ——趙梓成看出了鎖的端倪,解得快,可內力不足,刀不足已穿破琉璃殺死毒物,在刀被琉璃反彈時,恰巧蛇出了箱子,正好被咬了一口。


    肖校尉拍了拍左手包紮了的趙梓成,道:“可惜昨日你排第一啊,不過別灰心,你還在大內選人範圍之內——”說罷,讓人記錄眾人前後開門順序,也記錄了傷員名字。


    此時潘公公帶著幾個禁軍也到了別苑,對阿頭司道:“把他拿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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