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輪明月照耀著這歌舞升平的樓台,離中秋時節愈發近的夜晚,月光就會更無私的饋贈於大地。月光配合著樓台旁隨那女子舞姿跳動的燭火,使這西域打扮的女子的舞更加魅惑。


    “這女子似波斯打扮,可舞卻是天竺的舞。”蒲沐道。


    “蒲兄對舞蹈也有研究?”說罷申烈已讓夥計將茶水與糕點放在了蒲沐與覺明的桌前。覺明未像其他的僧人見到如此場景時一般:把雙手合十,口念罪過,相反,他平靜地望著窗外。


    “大師若不喜歡看,不如……”申烈道。


    “不必,眼前的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若老衲真的有喜厭,這隻能說老衲還未完全出世。”覺明道。


    “慈悲為懷,出世而入世。大師佛心果然高。”申烈道。


    音律發生了變化,節奏逐漸變快,“這音律的變音律動,乃天竺的音樂,此女子跳的舞步為天竺王宮中特有的祈佛舞,可為何這女子卻跳得如此這般妖豔?”蒲沐道。


    申烈未迴話,隻在一旁斟茶,此刻良機已露,他已等到刺殺了蒲沐與覺明的最佳時段——蒲沐與覺明此時已放鬆了對這個客棧的警惕,在放鬆的時刻往往能夠讓殺手一擊致命。


    隻見這女子起身一躍已到了正麵雅間門口,伸出她的纖纖玉手,抬起一杯酒就往賴老板的嘴裏送。那賴老板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一把把她直接抱進懷裏,哈哈大笑,道:“今晚陪我……”那女子的身段如蛇一般光滑,直接將自己抽出了賴老板的懷裏,又伴著屋子裏的音樂踩著鼓點慢慢往蒲沐這旁來。


    申烈在剛才已將蒲沐與覺明的房門完全打開,隻要那女子再經過一桌客人,便可到蒲沐所在的雅間。


    樂聲已慢慢停息,那女子一個轉身,躍進了蒲沐的雅間。


    音樂停了。


    門窗緩緩關上。燈光中映出了那女子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的影像。所有客人都驚唿不止,“便宜那小白臉了——”


    “嘿,這裏麵不是還有個老和尚嗎?申掌櫃,你搞的什麽鬼——”


    下麵的氣氛似炸鍋一般,罵聲不斷,客人都覺得今晚的錢打水漂了——隻見申烈慌張從房屋中逃出,大喊:“殺人啦——”


    眾人倍感驚慌,隻見影像上不知是誰掐著那女子的脖子,那女子全身動彈不得。眾人都像被搗毀了窩的螞蟻四處亂竄,申烈自然懂,立馬讓夥計把大門打開,所有的老板立馬跑出大街,申烈隨眾也跑了出來。


    月夜裏的街道,早已無人,申烈等人跑出了約莫一裏地後皆唿唿大喘,隨即申烈說道:“各位,今日實在對不住,剛剛房間裏有誤會,那女子原是那位客人的相好,兩人話不投機,便打了起來……”


    “不對啊申掌櫃,那女子明明……”賴老板氣喘籲籲,似乎這一句話完全出口對他已是很難。


    “怪我,瞎了眼去把她給找來,她是江湖上的殺手‘落影妖’。”申烈此時的話語都帶著些哭腔。


    眾人立馬安慰了申烈便匆匆散了。申烈見那些客人離開後,掏出了幾張銀票,對著眾夥計道:“各位,今日是申某之錯,這客棧想來是難保住了,這是我隨身帶著的銀子,你們各自分了,就迴家吧。”


    夥計們接了銀子,便也跑得無影無蹤。申烈看著所有人的身影都散去後便立馬往客棧趕。


    隻說這顏蘼當時到了房間後便掏出皮影耍出她最拿手的皮影戲,而那門窗自然是申烈作了手腳關的。看到顏蘼耍出那一幕香豔的戲後,蒲沐與覺明有點詫異,申烈此時又上前介紹,雙手發力——兩人雖感詫異,但還未有戒備——便被申烈點了穴道。過後顏蘼的皮影便轉成了那掐脖子的戲碼,申烈跑出門去,作戲散去了群眾,隻留下了顏蘼與扮作歌姬的殺手。申烈自然知道聽聞女殺手之事後,那些人隻會自顧自地逃跑,不會再管店中的事,當然,那幫夥計隻要給了錢,便也不會再迴到那個他們認為發生過兇殺的客棧了。


    說迴這店裏,蒲沐與覺明的穴道還未衝破。兩人被押到了大堂,大堂中還有十二名歌姬,顏蘼拿起了蒲沐白天把玩的小盒子道:“蒲沐,你這小盒倒是精致。你算棋局算得那麽準,可算得自己今日被人所擒?”


    “你現在不殺我,是想讓我說出這小盒裏的東西吧。”蒲沐道。


    “我不想知道,隻是我的雇主想知道,不然你早命喪黃泉了——”說罷顏蘼將她那玉指點了蒲沐的腦門頭。


    “阿彌陀佛,寬了禪性,罪過。”覺明道。


    “大師,世上不可知事甚多,今日就算我等不下棋至深夜,他們也會尋別的法子害我們。我們都乃血肉之軀,又怎可能一直警戒?害人之心存留的人,便會千方百計地找我們的麻煩,防不勝防。”蒲沐道。


    “其實,你若說了……”顏蘼食指挑起了蒲沐的下巴,道:“你的姿色,是不用死的……”


    “你的私心可真恐怖,若我跑了呢?”蒲沐道。


    “你們吃的彩豆腐裏下的藥,現在差不多了……”說罷,便示意一名歌姬彈起了琵琶,隻見覺明立馬雙目呆滯,緩緩半閉雙眼,蒲沐也是這般。


    “這個小盒子,該怎麽打開?”顏蘼問道。


    “左邊擰——”話音剛落,蒲沐後背被捆住的手向前一拋,隻見繩索反向套住顏蘼的雙手,隻見蒲沐拽出繩頭一緊,一個死結瞬間係在顏蘼的雙手前。顏蘼還未反應過來,又被蒲沐點住了穴道。


    覺明迴過了神,隻見蒲沐已將顏蘼鎖喉劫持,對那十二歌姬道:“告訴你們的主子,這才叫點穴。顏蘼,今日我可以不殺爾等,若爾等再橫加阻攔,下次就不再隻是點穴了——”說罷一把抓起覺明,一個縱身躍上屋頂。哪知那十二歌姬立馬飛身上樓,撥弄起琵琶,吹起洞簫與長笛,瞬間數枚飛針殺出,直奔蒲沐。


    蒲沐情急之下立馬一把抽下覺明的袈裟,一個旋裹將飛針盡數打落。那十二歌姬將蒲沐圍住,蒲沐護住覺明大師,解了覺明大師的穴道。兩人背對背與那十二歌姬交上了手,一陣拚鬥二十餘迴合不分勝負。隻見那十二歌姬團團轉般地與蒲沐和覺明廝殺,蒲沐與覺明每次都在破陣的節骨眼便又被十二歌姬的陣法給圍了迴去。


    這一陣打鬥從房屋打到了大廳,二人遲遲不能破陣,雖然顏蘼被蒲沐點了穴,可蒲沐點的指力較輕,若再過一刻鍾,顏蘼必能活動。若顏蘼再加入,蒲沐


    與覺明的勝算便更難了。


    蒲沐此時看出十二歌姬的功法似有一定的韻律,迴想起剛剛的歌舞,蒲沐眼前一亮,道:“大師,隨我進攻——”


    說罷蒲沐變化了步伐,與覺明合力進攻,兩人的威力似乎翻了倍,而那歌姬的陣勢似乎愈發不穩定,眨眼間便被攻破了一角,兩人施展輕功便逃出陣中。


    十二歌姬發力向前追去,卻被潛迴來的申烈阻止,道:“不必追了——”說罷又上前解了顏蘼的穴,鬆了綁,道:“你的閑話太多,這才讓他逃跑的——你的酬金沒了。”


    顏蘼欲言又止,心中很是不忿,可還是忍不住說道:“若不是你的頂頭上司要那個小盒裏的東西,他早死一千次了——我就知道你們這幫男人隻會利用我,最後我還隻在你們中落個壞名聲。也罷,自此我便不再與你們賣命——”


    顏蘼打開店門,前腳剛離開時,申烈便迴話道:“是你把自己作踐了,卻來怪男人給了你壞名聲。你要走便走,我這也不留你——”顏蘼迴頭向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扭著她水蛇般的腰身離開這客棧。


    “天亮等下麵客人先走,你們再喬裝進京城。不可讓這婦人壞主人的事——”申烈道。


    “是,掌櫃的。不過……”一名歌姬道。


    “不過什麽?”申烈道。


    “下麵的客人中,還有一個陳仁海,今晚擊殺蒲沐失敗,不如明日我等尾隨陳仁海,路上下殺手。”


    “多慮了,陳仁海中了毒,明日中午便會毒發身亡,且今日他一直在客棧,從沒離開過我的視線,下麵的人並未匯報異樣,一切有條不紊,何必在路上去惹他。”申烈道。


    “掌櫃的,今日蒲沐死裏逃生,屬下怕明日陳仁海若也脫身,那主人定會怪罪……不如今晚讓下麵的夥計放迷香讓其昏睡,在其熟睡時直接取其性命。”


    申烈斥道:“下麵還睡著我的一個兄弟,明日見陳仁海不在,他不會起疑心?”


    “那就……”那歌姬還未說完,便被申烈一個耳光打在地上,“下次再讓我聽到這般話語,當心你的腦袋,還有你們——”


    眾歌姬連連應了聲,便匆匆迴到地下的房舍中睡去不提。


    此時的夜空上的飄來了厚雲,月光被遮擋住,蒲沐與覺明一同跑了約莫二十裏,兩人便覺胸口火熱滾燙,體內氣血翻騰,覺明立馬停下來道:“餘毒未消,我等運功跑了那麽久,想是毒加劇了。”


    蒲沐立馬定住身子,運功調理,忽覺腳底不穩直接攤在地上,覺明立馬打坐,雙手合十運功療傷,可效果不佳,也覺得渾身癱軟。


    蒙蒙亮的天,不知此時已是什麽時辰,覺明已感覺眼前發黑,支撐不住昏睡過去,蒲沐也感覺渾身愈發鬆軟,隻是靠著雄厚的內力還在強撐。一隊人馬剛出城,便碰到了在官道旁攤坐著的蒲沐。


    那為首的是個白袍劍客,蒲沐看到此人在馬鐙上的官靴,立馬提聲問道:“官人何往——”


    那白袍人停馬見到兩人的裝扮,多留意了已倒地的覺明,立馬問道:“爾等是誰?”


    蒲沐臉上起了笑臉,道:“不知官人是哪一路?”


    白袍人道:“我乃京城巡捕房捕頭,奉相爺之命前往龍壁關……”


    蒲沐爬向覺明,從覺明衣兜內摸出了一封書信,道:“丞相書函——”


    白袍人一把夠過來,拆開一看,道:“果真是相爺筆跡,閣下是蒲沐,那位是少林的覺明大師?”


    “如假包換……快送我們進京城醫治……”蒲沐似乎很難支撐了,“扶二位上馬——”


    隻見兩名下屬將蒲沐與覺明馱上馬背,隊伍立馬迴了京城。


    此時已是清晨,客棧裏的東西又被歸置迴了原狀。申烈在廚房中熬了粥,拿了隻鹵鴨,切成了塊,打了包,又取了幾樣熟菜,稍微熱了一下,也包了起來。


    陳仁海與衛連貂從地上走了出來,昨夜這裏所發生的事情他們確實不知道,這地下客房果然奇特,陳仁海昨夜睡得很好,今早的精神恢複了許多。衛連貂收拾了自己的行囊,放在了廳堂的桌子上,自己去找了茶葉泡好,又踱步到院子裏活動了筋骨,懶腰還未伸展,申烈的粥便熬好了。


    “二位,喝口粥再上路。”申烈道。“這些熟食帶著路上吃。”


    陳仁海喝了一大口粥,道:“多謝申掌櫃的照顧,昨夜睡得很好,今日精神好多了。”衛連貂喝了口茶,道:“給你的香料昨日已放在我的房間,一會兒你讓的你夥計下去拿便好。”說罷,衛連貂也拿起了碗,喝起粥來。


    “對了,怎麽不見申掌櫃的廚師,還有夥計、跑堂?”陳仁海問道。


    “今晨他們各自迴家歇息了,昨夜忙得太晚,店裏清晨的事我還能應付。哈哈哈哈……”申烈道。


    “你今日倒是菩薩心腸,往常你隻讓他們在店裏小憩的……還能放他們去平穩地睡上一覺,真是難得啊。”衛連貂喝幹淨了杯裏的茶,道:“陳兄,時日不早,咱們出發吧——”


    “好。”二人拜別申烈後,牽馬出店,上馬而行。


    日頭正當午時,兩匹馬早已進入繁華的京城。京城的一家油坊門口,衛連貂送了他的最後一包香料,收了銀錢,又請陳仁海在一家小麵攤吃中飯。


    “這一路來,多謝衛兄的照料,衛兄所花的食宿與馬匹,到時可去陳家堡取些銀錢……”


    衛連貂打斷了陳仁海的話語,道:“哎,陳兄,你怎會說這般話,沒拿我衛連貂當兄弟?”


    “衛兄不要誤會,隻是衛兄為了療毒,折了自家的藍蠍與紫貂。這兩樣神物,就算陳某奉上自身全部錢財,也不可複得。可若陳某連衛兄為我所付的食宿與馬匹都不過問,那陳某真的過意不去,有何顏麵在江湖上立足。”陳仁海解釋道。


    “哈哈哈哈……陳兄乃當世豪傑,那藍蠍與紫貂能救得陳兄,不算可惜,且那兩樣活物我有法子再養。再說,這點錢,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麽?陳兄將來進了大內,若得了官場上的關係,我的香料不也好賣嗎?”衛連貂道。


    “衛兄打趣了,對了,衛兄離開了京城,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嗎?”陳仁海問道。


    “我先迴晉陽的錢莊入賬,再去滇西、川藏、迴疆、洞庭采花製料,之後,自然又是各家送貨了。”衛連貂道。


    “衛兄可否路過魯東?”


    陳仁海問道。


    “是想讓我與陳兄向家裏稍口信?”衛連貂道。


    “我想讓衛兄去查金蝶莊的事情。”陳仁海道:“在龍壁關外的集鎮裏,那叫邱掌櫃的手裏拿著金蝶莊的特有金蝶鏢,加之‘落影妖’與‘毒更夫’。我推測,金蝶莊想是出了事,可不敢篤定。”陳仁海道。


    “金蝶莊乃江湖正派,不會與那兩個武林敗類為伍,那邱掌櫃,要麽是金碟莊中的敗類,要麽……好,我路過魯東,查證一下便是。”衛連貂道。


    中飯後,兩人拜別。衛連貂驅馬出了京城,陳仁海便尋到了定南王府。


    陳仁海扣門拜帖,小廝進門通報,少時,又有小廝出門引陳仁海進了王府。穿過了王府的正廳、會客室、後堂,沿著花園的走廊走了約有八、九百步,到了一處小築,小築前的落葉有點多,幾個丫鬟在清掃,小廝們請陳仁海到了樓上。


    隻見樓上一位身著蟒袍與一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對弈,一個小廝向那身著蟒袍的中年男子耳語了幾句,那男子便望向陳仁海,道:“哈哈哈哈,日盼夜等的,陳公子總算來了。”


    那錦袍的男子迴頭也望見陳仁海,道:“王爺,這就是陳家堡的陳公子?”


    定南王的兩撇八字胡隨著笑容抖動的很有節奏,向那男子點了點頭,陳仁海立馬向前作揖,道:“草民陳仁海拜見王駕千歲——”說罷便要向前行大禮,定南王見狀,立馬起身扶起了陳仁海,道:“陳公子免禮——”隨後,定南王吩咐下人們都下了樓閣,留下一到兩人關門守候。


    “陳公子,我與你引薦一下,這位是太醫院的劉太醫。”


    兩人相互行了禮,劉太醫便道:“陳公子的氣色……”劉太醫還未說完,向定南王撇了一眼示意,定南王道:“陳公子,劉太醫醫術高明,為太醫院鮮有的聖手,你可否讓劉太醫診斷一下?”


    陳仁海想起前日中了荀煉的毒,被衛連貂所救,衛連貂拿出自己獨門所養的療毒活物藍蠍、紫貂為陳仁海治療的事。思索過後,道:“劉太醫,勞煩了——”說罷挽起胳膊,方便劉太醫把脈。


    劉太醫的眼珠左右轉了轉,道:“這脈像……陳公子在來的路上是否發生過什麽意外?”


    陳仁海將前日所發生的事告訴了定南王與劉太醫,“不對……陳公子中的毒不止一種……”劉太醫思索道。“陳公子,在龍壁關中可否吃過其他的東西?”


    “我與搭救我的好友一同住的客棧,所吃的食物也都是一樣,那藍蠍與紫貂為治我之前的毒早已折損,若我在客棧中毒,那我與我的好友豈不都會……”


    劉太醫搖了搖手,對陳仁海所說的話語表示否認,道:“陳公子有所不知,你的好友用藍蠍蟄了你中毒的雙手,是化了毒血,紫貂再咬你的無名指,是將它的口水注入你的體內,延緩毒的發作。陳公子的內力雄厚,加之紫貂與藍蠍的作用,就算再中毒,發作時間也會延緩很長時日,你在龍壁關中定是中了能定時發作的毒,至於你那朋友……”


    “你那朋友可信嗎?”定南王疑惑道。


    “王爺,若我那朋友真有要害我之心,何故伴我來到京城?那客棧的老板,他是我那朋友的好兄弟,按理來說,他也不會……”陳仁海也沒了思緒。


    “陳公子,那客棧的名字,你可知道?”定南王問道。


    “那客棧,叫‘百商居’。老板的名字叫申烈。”陳仁海道。


    “行,飯後我差人去龍壁關查探一下。劉太醫,還請為陳仁海開個醫治的方子。”定南王道。


    “遵王爺喻令——”說罷,劉太醫取出銀針,往陳仁海的手肘上紮去,又拿起一枚銀針,左手摸向陳仁海後脖頸,找到位置又紮下去。劉太醫收手後,道:“目前下官隻能為陳公子鎮住氣力運轉,使毒發再延緩。還請王爺取一副紙筆,下官好為陳公子開方取藥。”


    定南王示意門外的下人去取紙筆。又道:“伏擊陳公子的那人,從他口中所言,想是朝中有人授意啊。”


    “對啊,將陳公子除去,保自己的心腹上位,顯而易見。”劉太醫道。


    “此次皇上所差我、左相與李大學士,還有虎賁左將軍,暴熊右將軍,麒麟上將軍等幾位武官一同尋找江湖高手入京參與大內統領的挑選。不過麒麟、暴熊已與鎮北王一同出兵西北平叛,如此挑選高手就隻是其餘四人之職。左相為正派之人,李大學士少涉江湖,想他現在恐還在為如何找人頭疼,怎還會這般心思?至於虎賁將軍,他雖性情古怪,可一心為江山社稷,光明磊落,不會做出這等事情的。”定南王分析道。


    “還請問王爺,此次大內選人,究竟是……”陳仁海話語還未問完,定南王便立馬迴應,道:“哈哈哈哈……今年開春,大內統領做了調整,侍衛中不少合並到了軍器間,有的入了軍營。皇上想在大內原有人馬與江湖高手中選人重整大內,除此,皇上還想重修月龍閣,還想打造新的武林聖器,不過聖器之事,不歸本王管,細節之事,也就不知了。”


    此時下人取來了紙筆,劉太醫著筆寫方子,下人問定南王傳飯於何處,定南王道:“傳飯於此便好。把假山後的客樓收拾好,方便陳公子入住。”下人迴令後下樓,陳仁海道:“多謝王爺抬愛。草民還有個不情之請。”


    “陳公子請講——”定南王道。


    “還請王爺派人查訪金蝶莊。”陳仁海道。


    “金蝶莊,對了,我的信件還發向了金蝶莊,可他們卻遲遲未有迴應,也未見人來……陳公子怎會想打聽金蝶莊的事?”定南王道。


    陳仁海將與衛連貂所說的推測再說予定南王,定南王道:“金蝶莊若遭不測,本王一定徹查到底。”


    話語剛落,飯已到,劉太醫的方子已全部寫好。


    飯桌擺放好之後,定南王差下人拿方子去藥房煎藥,“金蝶莊之事,本王會查個清楚,明日本王帶陳公子進宮去月龍閣一看,再將此次大內的事宜逐一告訴陳公子。今日先用飯——”


    明月升起,配合著這小園入秋了的落葉,秋風吹入開窗的樓閣,此時離中秋隻剩三日不到,圓月已快初現。


    京城相府的客房中,也有太醫在忙碌。左丞相剛批閱公文而歸,還未換下官服,便立馬到了客房的院落中。


    那客房中所昏睡著的,便是蒲沐與覺明大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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