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草寇目無表情,無論是來自軒雲風的嘲諷。還是眾人有意思的瞧看目光,一個個均是如同充耳不聞,並且默不作聲在那裏。


    隊伍很快又是恢複了互相交流的熱鬧裏。寒草寇也不想逞口舌之快,倒也不與軒雲風一般見識。


    隨著一柱香時間之後,一場詭異的突襲陡然降臨。


    隻見高空中的黑夜裏,恍惚出現一個光團,光團之內隱約可見一隻毛茸茸的小麻雀鳥獸在飛行著。那小嘴裏忽而啼叫著一些什麽,直直令得眾人抬頭望去。


    寒草寇直直盯住那麻雀,忽而覺得有幾分眼熟,但又是一時似乎記不起來。隻是心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發出。當即之下便是叫道一聲。“諸位小心,有邪修偷襲。”


    眾人均是一頭霧水的時候,整個黑夜突然之間明亮起來,竟然詭異的化為白日清晰可見的畫麵。周圍山石均是瞬間看得一清二楚。所有人均是禦劍停止飛行,有些疑惑的看著周圍。


    “這是怎麽迴事?此時還是夜間時刻,怎麽會突然就變成了白日?”隊伍中一個修士頓時驚訝的叫道起來。


    隨著話音剛落,白日高空之中詭異出現一片畝許之大的水流,又以排山倒海之勢一舉撲卷下來。


    諸多修士隻是來得及將護體盾牌釋放,頃刻間全部被水流淹沒於其中。


    每個人均是被一團水泡籠罩在裏頭,身旁的護體盾牌寶物均是被隔離外出。任何人均是感覺到水流從七孔灌入體內,整個腦海一片膨脹,仿佛隨時都要爆裂散掉。


    詭異的是,突然畫麵一轉。白日畫麵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同那些龐大的水流也是消失不見。


    這次,白塚十個修士均是處於一片血紅霧霾之中。每個人均是被捆綁於一個十字架的邢台之上,強悍的鎖鏈束縛著每人的四肢,讓其無法調動體內一絲一毫的法力。


    每個邢台之前,均是憑空呈現一柄三尺之長的鋒利砍刀。砍刀散發寒氣,刀麵陰森十分,恍惚之下便是一舉朝著諸多修士頭顱斬去。


    隻見鮮血噴濺,十個頭顱脫體而去飄落空中,整個畫麵均是變成血紅染染之色,仿佛所有人均是一擊斃命。


    “不對勁,這是幻術。諸位道友立馬護住心神,否則被人趁虛而入,那便是大羅金仙也挽留不迴來。”隨著畫麵轉變迴黑夜之色,白塚意識稍微恢複之時,才是看到隊伍所有人無名停留在空中,一個個如同傻子一般一動不動的矗立著。


    然而白塚並無太多時間去告誡什麽,即刻便是催動秘術進行護住心神。一層白金靈光閃入腦海進行封鎖靈魂,不受他人蠱惑。


    從見到那隻毛茸茸麻雀之時,寒草寇便是有不好預感。偷偷之下運轉法力,對著自己的靈魂施展了封印守護術法。


    如今在場的,恐怕也就剩餘寒草寇最為靈智清晰了。接下來他卻是看到了慘痛的一幕。


    周圍的幾個修士處於迷失狀態中,肉眼裏明明什麽東西也沒有。幾個修士的頭顱卻是詭異的脫離軀體噴濺血花,然後一頭墜落於空中。


    寒草寇見此一幕,可是背脊無名發涼。這種情況可不是什麽幻術了,而是真真實實的現實場景。


    “這幻術的路數有些熟悉?難道是那個女子不成?”寒草寇心中猜測之時,頓時看到一片黑雲卷來,從中特地露出四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來。


    其中一個紫袍女子留有一頭紫色長發,臉上蒙著紫色絲巾,雙目之中透漏著嫵媚之光。


    旁邊一人乃是穿著銀色華服,全身散發妖氣的青年。


    另外一個則是身穿黑色華服,散發著洶湧魔氣的青年。


    最後一個則是一個黑色短發,雙眼修長,目光深邃,身披外套,裏頭穿著一件黑色禮服的青年。


    “果然,真的是他們。邪修之中的年輕強者?怎麽會那麽巧,竟然四個都來了,難道是衝著我來的不成?我這是什麽時候有那麽大麵子,竟然讓得四人追趕了過來。”寒草寇嘀咕一聲,心中可是尤為鬱悶著。


    “臭小子,終於是找到你了。之前傷了本小姐的帳,現在應該好好算上一算了。”紫發女子發出冷哼之聲,眼眸之中盡是一種陌生的屠殺之氣。氣息比起初次見麵時還要強大幾分。


    魔修青年銀夜修緩緩笑道一聲,“寒道友,三年不見,閣下修為又是增進了不少。上次猝不及防中了閣下的封印術,整整昏睡了三年時間。這筆賬單,咱們可得好好算算。”


    寒草寇臉色一沉,靈識一動,四件法器便是徐徐飛出。


    而對麵的邪修幾人則是綻放兇猛氣息,身影一轉便是全部衝往過來,企圖直接群毆寒草寇將其弄死。


    。。。


    奇怪的是,畫麵一轉,依舊是黑夜的星空裏。白塚一行人的確是被某種高強幻術攔截下來。一個個不得不停留於空中。


    與寒草寇所見到的畫麵有些不同。


    隊伍之中十人裏,隻有軒雲風,陸叔鶴,白塚,軒靈音,寒草寇幾人活下來。其餘的築靈期修士均是一個個頭顱落地墜落於空中。


    真是沒有想到,寒草寇此時正陷入幻術二重唱的境地。在幻術之中再度深入幻術,竟然還是一時無法迴神過來。


    真正的畫麵裏,紫色絲巾女子一頭衝著寒草寇飛來。頭頂之上飛舞著一張頂階靈符,裏頭閃耀著紫光,源源不斷的冒出一種紫色霧氣籠罩著寒草寇在內。


    紫袍女子駕馭著一頭飛鳥坐騎,此時相隔寒草寇不過三丈之遠。她禁閉著雙目,玉手之中把捏著一種術印。層層紫色的迷幻波痕徐徐冒出綻放於空中,隱隱將黑夜染成紫色。


    而寒草寇則是一頭愣住的站在仙陽劍之上,雙眼禁閉,雙手無風搖擺,好像是就此站立著沉睡一般。


    實則,紫袍女子一心將注意力放在寒草寇之上。其身上的夢魘大法可是驚為詭異。特地催動象神,離魂,兩重幻術神通困住寒草寇。為的就是讓其徹底死於幻術之中。


    不過這支雲雀小隊固然實力不凡,卻也是低估了白塚等人的實力。原本一個出場之下便是讓所有人全部死於幻術之中。然後留下寒草寇一人進行好好折磨一番。


    不料,這活下來的幾人均是有些道行。竟然生生逃脫了紫依姑娘的象神幻術。


    不過倒也不打緊,沒有能夠利用幻術一舉滅殺這些所謂的正道修士。如今實打實的交手進行斬殺倒也是一件趣事。


    隻見那黑色禮服修煉魔功的銀夜修青年,一頭選中軒雲風與陸叔鶴兩人。身上披上一層魔氣布衣,露出一副妖魔虛影,就此撲向兩人。


    想那軒雲風如此不可一世,此行受得邪修偷襲,不禁不恐慌,反而哈哈一笑爽朗叫道起來。“軒某正閑著手頭無事做,爾等歪魔邪道倒是送上門來了,就讓我軒雲風送你們上西天。”


    軒雲風手中結出術印,身軀之上幻化出十於個虛影,同一時間的撲向銀夜修魔修男子。


    銀夜修嘴角劃出一絲弧度,連同寶物都沒有祭出。就此憑借身上魔布衣的增福肉身,一拳之下轟碎其中兩個虛影。而麵對殘餘虛影的拳打腳踢,則是踏空原地紮了個馬步,任由虛影的拳頭落在身上卻是絲毫傷痕都沒有。


    隨即一刻,嘴裏大喝一聲,背後之處冒出一層魔光巨手直直往下一個拍打。怦然一聲震動一陣波動,所有虛影皆是頃刻間灰飛煙滅起來。


    陸叔鶴尋找空隙,一頭祭出一個藍色酒瓶子法器。從中迸射出一枚丈許之大的弓弩靈光。同時嘴裏念叨著什麽法訣,四條靈氣倒勾鎖鏈從天而降纏繞在銀夜修軀體之上。隻是那些倒勾利刃卻是怎麽也紮不入銀夜修的體內,完全被體表的魔氣布衣阻隔在外。


    倒是那弓弩靈光威力有些看頭,一舉擊中銀夜修背後,竟然沒有被彈飛出去,反而帶著兇猛靈力繼續衝擊擠壓,仿佛就要破掉銀夜修的魔氣。


    有了陸叔鶴那小子的牽製,軒雲風大叫一聲很好。身旁忽而凝聚幾片靈光,隱約化為一個個巴掌大的光盾。頭頂之上更是無名凝聚出一座十丈巨大的靈氣小山,頓時一個猛烈招唿過去。


    同時,軒雲風手裏晃出一柄三尺之長的厚重鐵劍。就在周圍光盾護體之下,駕馭著飛劍一頭衝刺過去。


    銀夜修對此手段熟視無睹,口中喃喃發出法訣之中。背脊之後恍惚冒出一杆黑色蟠旗,一股濃鬱的魔氣頓時從中冒出,整整覆蓋三十丈範圍,一舉淹沒軒雲風與陸叔鶴兩人。


    同時,那魔雲之中響起一陣鬼哭狼嚎之聲。數十個身材詭異且巨大的魔物影子陡然而出。又是同一時間裏四處散開。


    一隻蜘蛛頭頭顱的魔物一舉劈開銀夜修身上鎖鏈。那滿是魔氣纏繞的雙手一舉折斷那道靈氣弓弩。


    兩隻魔物一舉飛天而去,抱著那座靈氣小山,想來獠牙就是啃咬吞噬起來。


    其中更有一隻半臉人麵,半臉狼麵的魔物停留在銀夜修麵前。其手中持著一根粗糙狼牙棒,一頭激射過去攔截下來軒雲風的到來。


    “想必你們沒有聽說過青冥陽火的東西吧。那是利用翡磷之火的種子提煉出來的火焰。一身威力可是屬於獸元之火行列中的頂階存在。”銀夜修輕輕唿了一口氣,手裏猛然一個結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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