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街道的前方,有一位身著白雪皚皚道袍的老者正閑庭漫步走過。他一頭銀色白,麵容修長而布滿深深衰老皺紋。雙眼之下富有春蠶一般的眼袋,其目光流晶有氣,仿若不食人間煙火。


    嘴角之下盡是生長密麻的銀色胡須,正眼望去看去可是探究不到是何等修為。


    山羊中年人隻是撇了一眼那老人,便是欲要與其擦肩而過。下一刻腦海裏卻是感覺到這人有一絲似曾相識,一時之間又是想不起來。


    “東軒府的小輩!好久不見,似乎修為又提升了不少。怎麽?這般有空來到壹離府境是要進行特殊修行嗎?”一道深沉而有力的傳音,如同冷水一般澆灌在山羊中年人頭頂。


    雖未看到老人是否鎖定自己,但是山羊中年人卻是感受到一股強大無比的靈壓席卷在身,頓時如同身負千斤重力而舉步艱難。


    “這老東西的聲音好熟悉?難道是?夜劍門那個白龍吟老怪?”突然間,寒草寇心裏咯噔一下猛跳起來。雙腳之下卻是如同沒有聽見一般繼續行走著。


    而袖袍之下的雙手已經穿戴好鈦金手套,隨時應付著突情況。


    隻是白色道服老人身影一晃,詭異出現在山羊中年人背後地方。其中一隻瘦弱排骨的手掌輕輕搭落在其肩膀之上。


    古怪的靈光如同無形光罩淹沒了山羊中年人,強勁的法力瞬間擠壓在地板之上,方圓十丈範圍均是無名凹陷坍塌。


    路過的行人均是一頭躲閃,生怕被其波及到。而感受到老人身上強大的靈壓,即使是那些巡邏隊伍也是一個個呆呆站立在原地,而不敢出聲製止。


    陷入光罩中的山羊中年人臉色一沉,就覺體內法力被禁錮大半。連同喘息都是幾分艱難。而手中早有準備的丟出一股黝黑光罩於空中。


    靈門法盾的呈現,當即以肉眼可見的度化解掉周身奇怪的法力籠罩。雖然度很慢,卻是讓山羊中年人得以解開法力禁錮,進而一轉身丟出一道探魂戈過去。同時身影纏著雷弧見鬼一般的離開遠遠。


    “嗬嗬,小小易容術也想逃出老夫法眼?真是癡人說夢,哪怕你是化成灰,老夫也能鎖定你的氣息。”白色道服老人輕輕吐出一口氣,輕而易舉就是打散了探魂戈的偷襲。略帶冷漠眼光死死的盯著山羊中年人。


    山羊中年人既不承認,也是懶得廢話。卻是手裏結印一番催動著一種秘術。


    一顆拳頭大的慟魂彈,不知何時落在老者的腳下地方。其中靈光一閃,突然便是被引爆起來。


    老者話音剛落而已,便是瞬間被一股強大無比的波動淹沒在裏頭。其覆蓋之範圍足足達到方圓五丈之寬廣。


    整條街道便是從中斷裂,露出一個巨大深坑。運氣衰到家的幾個築靈期修士,便是在光波之中灰飛煙滅。跑得快的幾個,卻也是少胳膊瘸腿的逃離起來。


    巡邏隊伍更是直接傻眼了起來,竟然不想有人這般無視商盟的權威,而這般公然在城內動手。


    “雖然不知前輩是有何恩怨要處理,不過城內禁止鬥法,還請快快住手。否則休怪晚輩出傳訊求助我們商會的元丹期長老了。”巡邏隊伍頓時氣勢凜然,擺出一副如臨大敵陣勢。領頭之人更是沉聲威脅起來。


    正如領頭人所言,城內的某處空中當即閃動三四道強大的波動。觀其氣息明顯是元丹期境界的修士正在趕來。


    深坑之中灰煙散去,白色道服老者身處一柄靈氣巨劍之中。身上一塵不染,無風起怒。


    而山羊中年人的身影卻是已經不在,其氣息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著。


    “這是十萬靈石,當做損壞賠償,別跟著老夫,否則大開殺戒。”白色道服老人丟出一個儲物袋,身處巨劍之中便是橫空遁光而去,一點也不想與城中商會的高手交惡。


    巡邏隊伍倒也不追趕,而是接下儲物袋進行等候長老過來如實稟告。


    五萬裏之外的一處黃沙漠漠之地,一扇轉送大門拉開。一個山羊中年人從中走出落在滾燙的黃沙之上,身上靈光閃耀,頓時穿戴上鎧甲黑隱服與黑二四的麵具來。


    此時的寒草寇別提有多鬱悶了,明明已經處於城內還是無法達到傳送離開之目的。還將最後一張轉送卷軸,以及偷偷省下來的唯一一顆慟魂彈都是耗費掉。


    實在是想不出,白龍吟那種級別的老妖怪是怎麽出現在這種偏僻地方。又是怎麽鎖定自己的身份和氣息?


    “小草,這下可是麻煩了。當初與夜劍門的白龍吟交惡,如今被其本體盯上可是大為不妙呀。能夠遠離真流府境來到壹離府境進行追尋,看來自從當年交惡之後,那老東西便是不放過任何尋找你和蝶衣的蹤跡。如今得以追來,看來是早早布置了眼線。這可是個**煩。”不夜君尤為沉重的說道一句,卻又是無可奈何著。


    寒草寇自然知道事情不妙,任誰被一名元丹後期老怪追趕,那都是心驚肉跳,渾身不自在。


    隻是抬頭望去之時,寒草寇卻是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黃沙之上的大空裏,竟然有一位穿著黑色鬥笠衣裙的女子出現。


    兩頭丈許之大的妖獸,正在噴吐各種靈光手段,左右夾擊著黑子女子。


    鬥笠衣裙女子憑空飛舞於空中,似乎不用外物支撐都是可以自由飛行。


    其周身之處漂浮著六件法器寶物。其中兩個瓶子法器一左一右的漂浮,從中散一個丈許之大的光圈籠罩著女子。光圈之外縱橫交替的纏繞著奇怪的螞蟻大小文字。


    如此狀態之下的鬥笠衣裙女子,便是安然無恙的在其中催法。無論那些妖獸的妖光還是爪子虛影抨擊而來,均是一一輕易防禦下來。


    而另外的四個瓶子,則是吐出四種不同屬性的火焰淹沒著半個天空。各種火球火石均是滾滾冒出隨意飛舞的轟炸。


    場麵一度激烈而高溫。


    “那不是之前突然襲擊我的狸豹獸嗎?怎麽會出現在此地?而且還是兩隻出現?難道是一公一母不成?”黑十四瞬間將火焰之中的狸豹獸認出來。轉而又看了看那黑衣鬥笠女子,眉頭當即跳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麽希望一般。


    那鬥笠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蝶衣女子本人。


    也不知道她怎麽與兩頭狸豹**惡,竟然是如此打得惹火朝天了。


    不過蝶衣女子的實力深不可測,即使麵對兩頭築靈後期的狸豹獸,此刻也是沒有陷入下風。


    反而,在下一刻,萬裏無雲的黃沙大空裏,詭異的聚集一片濃鬱粉雲。一種濃鬱的氣息綻放在空中,讓人聽聞一陣便是感覺到體內法力隱隱被封閉。


    “這種強勁的封印氣息?難道這蝶衣要施展某些厲害的封印術?”寒草寇舉目眺望,出一陣喃喃之聲。


    下一刻,正如寒草寇所預料一般。隻見濃厚的靈氣雨水降臨而下,整整覆蓋住方圓一裏的範圍。


    兩隻體型巨大的狸豹獸,在雨水衝洗之下,堅硬的鱷魚皮層隱隱冒出深深傷口。綠色的血液從中嘀嗒落下,隱約中,又見無數靈氣所化的飛蟲憑空冒出,順著那些傷口攀爬撕咬沒入體內。


    之前還四處亂竄的狸豹獸,突然兩眼瞪大,就覺得體內冒出一股粉色液體於七孔而出。視野逐漸模糊之時,粉色液體凝結成晶體,從內部地方將其徹底冰凍封印著。


    隨著已經化為冰晶的狸豹獸掉落,黑色鬥笠女子一收周圍瓶子寶物,又將大量的封印氣流驅散而去。不知道是否消耗過大,當即一頭從空中墜落而去,重重的砸入地下黃沙之中。


    黑十四眼疾手快,當即丟出飛劍禦劍趕去。


    近臨之時,鬥笠女子已經從坑中飛出,落在黃沙之上緩緩打坐起來。身上的黑色鬥笠緩緩撤去,換上一套粉色宮裝女袍,臉上依舊戴著蝶一代號的蝴蝶麵具。“寒草寇,你怎麽還在壹離府境,此時不是應該迴到宗門參加問道大會嗎?”


    聽聞此言,黑十四頓時一愣,接著妥協了下來拱手抱拳承認了下來。“原來真是蝶衣姑娘,不,是蝶衣大人。這事說來有些話長,著實讓寒某有些鬱悶。原本是可以抵達一座大城進行乘坐傳送陣迴**流府境,卻不料被一隻後期修為的狸豹獸攔截。交手覺並不是對手,於是一路逃亡。最終邁入一座小城池,卻是陰差陽錯的碰上夜劍門的白龍吟老怪。於是耗費最後一張轉送卷軸才是來到了這裏。”


    在與有過魚水之歡的蝶衣女子麵前,寒草寇的隱藏便是顯得蒼白透明。另一方麵又忌憚女子身份高貴特殊,想要不承認也是瞞不過的。


    “轉送卷軸的落腳點,均是經過路過地方而標記下來的。咱們能夠在此見麵倒也是合乎情理,說來咱們還真是有緣,如此情況還能見麵。”蝶衣女子看著寒草寇的目光,顯得格外的溫柔。隨後想起什麽,又是詢問一聲來。“你剛才說夜劍門的白龍吟在追趕著你?是分身還是本體親臨?”


    “雖然當初隻是見過半個麵容,不過寒某對此老怪還是記憶猶新的。而且那老怪已經徹底認出寒某,恐怕是早早鎖定我的氣息了。這如今碰見蝶衣大人,還請賜予一些轉送卷軸進行逃亡才是。”麵具下的寒草寇可是有些難為情,這般哭求他人救命,還真是第一次。不過沒辦法,後頭追趕的可是一位元丹後期老怪。


    “看來那老怪對無乘古碑還是不死心,事不宜遲,咱們先行離開再說。”蝶衣女子隨手丟出一張轉送卷軸,當即拉開一道大門溜去其中。


    寒草寇大驚所喜,果然猜想到蝶衣女子身家豐厚至極,轉送卷軸隨手便可拿出。


    元丹後期修士的度快得驚人,幾乎是寒草寇兩人離去的十息時間,一柄巨大的劍氣便是墜落再黃沙之上。


    一位滿頭銀,眼袋沉重,身材瘦小的白色道服老人緩緩走動在黃沙上。


    看著兩隻已經化成冰晶的狸豹獸,老人隨手揮出兩把寸許之長的劍氣。靈光一閃而去,從天而降的斬擊。


    堅不可摧的冰晶裂開一條縫隙,裏頭湧出一股封印氣流。大空中蘊含的靈氣自動的狂卷進去,神奇的又將冰晶修複迴來,當真是不可強行擊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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