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荊寒章已經拉著晏行昱的手顛顛地跑遠了。二皇子:“……”第69章 傻子 走,去深山。荊寒章拽著晏行昱就跑, 唯恐二皇子過來搶他的鹿。晏行昱常年多病,根本跟不上荊寒章,隻跑了兩下就有些走不動了。晏行昱喘了一聲:“殿下……”荊寒章二話不說直接迴頭, 把他打橫抱在懷裏, 麵不改色拔腿就跑。一旁圍觀的眾人:“……”這……七殿下, 斷袖也斷得太明目張膽了。荊寒章才不管別人怎麽看他,抱著鹿飛快跑到了休憩落腳的營帳, 才將他放下。“別靠近那個人。”荊寒章把晏行昱抱著放在軟椅上,像是叮囑孩子似的,嚴肅道, “他不是什麽好人, 別看他笑得跟朵花似的,實際上陰謀詭計比誰都多。”晏行昱認真地點頭:“好。”荊寒章這才放下心來。晏行昱道:“殿下不用去比試打獵嗎?”“陪你一會。”荊寒章道,“反正約定時間是落日後,我讓他們一上午他們也比不過我。”晏行昱笑起來:“好。”荊寒章說陪他就陪了他一上午, 直到午時陪他用完膳,還十分囂張地哄著晏行昱睡午覺,這才吩咐親衛保護好晏行昱,自己握著弓趾高氣昂地去打獵了。皇帝獵個隻狐狸便乏了, 讓安平陪著自己迴了營帳。“司天監的人前些日子不是說測到了大兇之象嗎,怎麽現在卷軸還未送來?”皇帝揉著眉心靠在軟榻上,讓宮人為他揉腿,閉著眼睛對安平道。安平小聲道:“司天監的人將卷軸送去了國師府,國師說是測錯了。”皇帝蹙眉:“測錯了?司天監那群人是做什麽吃的?”“陛下恕罪,占卜之事本就奇妙。”安平小心翼翼道,“即使是當年占卜術極準的老國師,不是也將丞相公子的批命算錯過一迴嗎?”皇帝一愣, 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那令他膈應了許多年的“紫微星命格”。對皇帝來說,紫微星命格可以是他的任意一個皇子,即使是荊寒章他都能麵不改色忍下,卻忍不了是皇室以外的人。更何況晏行昱……皇帝沉默許久,久到安平以為他不說再開口了,皇帝突然道:“被送去江南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晏戟送走的?”安平一驚,忙道:“陛下,晏相……當年和攝政王勢同水火,應當不會幫王爺。”皇帝卻道:“但晏戟不是一直都愛慕映朝嗎?為此還不惜尋了個容貌極像的替身……那個叫什麽來著?”安平道:“玉容。”“是了。”皇帝越想越覺得不對,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你覺得晏戟會不會將他的孩子和攝政王之子換了?”安平倒吸一口涼氣。“不對。”皇帝卻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話,“晏戟沒那麽大肚量能為了死對頭的孩子害死自己的孩子,他明知道攝政王的孩子不會活著到江南,那孩子的臉上……隻有一顆淚痣,是隨映朝。”晏行昱眼底卻有兩顆。“當年晏戟將玉容帶迴京都時,她臉上是有兩顆朱紅淚痣,但後來晏戟強行用藥將底下那顆給抹了。”皇帝喃喃著。畢竟普天下兩顆淚痣的人還是甚少能見的。安平被他的話嚇得滿頭冷汗,不敢再多說了。皇帝隻覺得無趣,揉揉眉心,歎息道:“事到如今,他到底是什麽命格已不重要了。”反正都是要雌伏皇子之下,也翻不了多大的浪花。***日落後,荊寒章滿載而歸,興致勃勃地和荊瑕之荊邇之一起算獵物的個數,最後在兩人臉色難看地注視下,抱著一堆金子揚長而去。晏行昱正在營帳裏點著燭抄佛經,聽到腳步聲忙將手中的筆一放,披著外袍迎了出去。荊寒章看到他,眼睛微亮,高興地朝他伸出手。晏行昱快步跑過來,一下撲到了他懷裏,被荊寒章抱著腰轉了兩圈才放下。荊寒章毫不吝嗇地將贏來的金子全都給晏行昱,道:“給!你殿下給你贏來的!”晏行昱眼眸彎彎,又抱著他的脖子,催促道:“殿下,還要再轉兩圈。”荊寒章:“……”荊寒章一愣之後,直接笑出來,再次抱著晏行昱的腰身轉了好幾圈,衣擺翻飛,仿佛朵朵綻開的花簇。最後還是荊寒章有些暈了,才依依不舍地將晏行昱放下來。晏行昱平日裏看著行事說話成熟穩重,但似乎很喜歡玩這種幼稚的遊戲,拽著荊寒章的衣襟都不鬆手,若不是荊寒章眼眸都迷離了,他肯定還要鬧著轉圈。兩人到了營帳,荊寒章瞥了桌案上的紙一眼,道:“你又在抄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