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歪著頭看了他半天,才試探著道:“殿下?”西北大軍要在三日後歸京,但荊寒章卻根本等不及,快馬加鞭連夜不停地衝迴了京。他模樣比兩年前更加張揚肆意,之前那不可一世的倨傲似乎被西北的風沙磨礪出更利的鋒芒,氣勢深沉冷厲,但在對著晏行昱笑時,卻隱約能瞧見兩年前那別扭臉紅的影子。荊寒章衝他一揚眉,已經變了聲的嗓音低沉:“公子,這麽晚,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晏行昱還是呆呆的,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夢裏:“啊,殿下進來吧。”他指了指門,但荊寒章卻根本等不了了,手一撐窗欞,直接幹淨利落地翻了進來。晏行昱猝不及防被他逼得往後退了半步,腳踩在冰涼的地上,這才知道難受。荊寒章正要和他說話,餘光掃到晏行昱冷得開始左腳踩右腳了,無奈失笑。他上前,一把將晏行昱打橫抱起,朝著床榻走去,笑著道:“不冷嗎?”晏行昱昏昏沉沉,被抱著放在了柔軟的榻上,他腦子已經不能轉了,隻知道呆呆跟著荊寒章的話走。“有些冷。”荊寒章將他按在軟枕上,端詳了一下晏行昱的臉蛋,道:“你瘦了。”兩年時間,晏行昱雖然長高了不少,但身形依然纖瘦,荊寒章抱著他都覺得沒什麽重量。荊寒章伸手掐掐他的臉蛋,道:“你沒好好吃飯?”“吃了。”晏行昱被掐得有點疼,但意識有些昏,讓他還是分不清楚現在是夢還是現實。“聽說我的府邸建好了。”荊寒章十分熟稔地道,“到時候我專門請一堆廚子為你做吃的,好不好?”晏行昱點頭。兩人兩年未見,荊寒章卻像是剛離開兩日似的,絲毫沒有半分生疏。他像從未離開過似的,一句一句說著尋常的小事,說得晏行昱昏昏欲睡,沒一會眼皮都在打架。荊寒章見他困得厲害,輕聲道:“睡吧。”晏行昱喃喃道:“殿下。”荊寒章:“嗯?”晏行昱伸手摸了摸眉心,聲音越來越輕:“您……你再親我一下。”荊寒章:“……”哪怕在西北磨礪兩年,荊寒章還是有些招架不住晏行昱的直白,更何況這還是直接索吻了。荊寒章一邊臉紅一邊兇巴巴道:“都困成這樣了,還想這些呢,快睡吧你。”晏行昱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睛,他再也撐不住了,任由自己的意識被拽入漆黑的泥沼中。在深陷下去的最後,晏行昱恍惚覺得自己的唇上落了個東西,溫溫軟軟,一觸即分。全是荊寒章的氣息。***第二日,晏行昱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艱難醒來。他懨懨地坐起身看了看周圍,視線落在窗欞上,發現窗戶依然開著一條縫,微暖的風吹來。晏行昱摸了摸唇,有些疑惑。是夢?夢裏的荊寒章有這麽真實嗎?聽到房裏有動靜,阿滿跑了進來,手裏捧著晏行昱之前吩咐要穿的衣裳。晏行昱看到衣服和發冠,蹙眉道:“明日再穿。”荊寒章明天才迴京。阿滿詫異地看著他。晏行昱揉了揉眉心,看起來有些頭痛。阿滿正要上前給他揉頭,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荊寒章卻攔住了他,將衣服隨手接過來,走去了內室。晏行昱緊閉著眼睛,心口也有些鈍痛。他疼慣了,但還是疼。就在這時,一隻手輕輕從旁邊伸過來,為他一點點揉著發疼的額頭。熟悉的氣息彌漫,幾乎像是銅牆鐵壁似的將晏行昱整個包裹住。他怔然將手放下,看向眼前的人。荊寒章已經洗漱幹淨,還換了身幹淨的衣衫,臉上已沒了昨日的風塵仆仆和疲倦。看到晏行昱盯著他看,荊寒章臉有些紅,幹咳一聲,盡量保持鎮定:“看什麽,你殿下……”話還沒說完,晏行昱突然就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荊寒章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荊寒章差點被勒死,小美人長大變成了大美人,雖然看起來病歪歪的,怎麽力氣還是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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