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寒章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道:“行昱,和你殿下打個商量,若是對我沒興趣,你就別總是說這麽讓人誤會的話了,行嗎?”“哪句?”“總是沒來由誇我的。”荊寒章徹底自暴自棄,“平日裏也不要對我這麽特殊,是個人都會想多的好嗎,不是我自作多情啊,絕對不是!”晏行昱大概知道自己對荊寒章的特殊好像起了反作用,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那我往後再不這樣了。”得到應答本該鬆了一口氣的荊寒章一怔,不知怎麽心裏頭有點不太舒服,他試探著確認道:“也不再誇我了?”晏行昱點頭。荊寒章麵無表情地心想:“平日裏也沒見你這麽聽話。”他憋著氣下了馬車,被驚蟄衛帶著前去尋晏沉晰。晏行昱也連忙跳下來跟上,驚蟄衛連忙去攔。荊寒章走了好幾步,氣又消了,他沒忍心,迴頭對驚蟄衛道:“我的人,讓他跟過來。”驚蟄衛這才放行。晏行昱飛快跟了上去。荊寒章慢了幾步等他跟上來,若是換了平常,晏行昱早就開心地謝他了,現在卻根本不吭聲,落後半步低著頭走著。荊寒章迴頭瞪了他一眼,一眼又一眼,最後終於將晏行昱瞪得抬起了頭。荊寒章滿臉倨傲,寫滿了“本殿下允許你再誇我一句”。晏行昱沒讀出來這個別扭的意思,見荊寒章還在瞪他,“啊”了一聲。“多虧了……”荊寒章精神一振。多虧了你殿下,你才能進來這防備重重的驚蟄處!“多虧了行昱腿長跑得快,這才追上了殿下。”晏行昱誇自己。荊寒章:“……”第47章 金子 我喜歡殿下這樣的人。荊寒章一路上都沒和他說話, 沉著臉把他帶到了晏沉晰那。巧的是,今日晏重深也在。晏重深比晏沉晰小兩歲,眉眼間和晏修知極其相似, 隻是多了些柔和, 溫文爾雅得不行, 任誰瞧見他都會覺得他是個飽讀詩書的君子。荊寒章踹門進去的時候,晏重深正握著長刀, 溫聲和他哥說話。“說真的。”晏重深聲音溫柔如水,“來切磋吧哥,我在西北曆練這些年, 早已長進不少。這次定能弑兄成功。”荊寒章:“……”晏行昱:“……”晏重深成功繼承了晏修知妄圖弑兄的念頭, 兇殘幾乎一脈相承。晏沉晰正在整理卷宗,不耐煩道:“滾。”晏重深將一堆金子扔在桌案上,認真地說:“兩百兩,金子, 換你和我打一場。哥,來吧,哥,行不行?哥。”晏沉晰:“……”晏沉晰要被他煩死了!荊寒章一把拉住蠢蠢欲動的晏行昱, 迴頭瞪了他一眼,低聲道:“我之前那句話說錯了,你往後也不要和晏重深玩。”這鹿本來就黑了,要是再和晏重深混在一起,指不定都要冒黑水了。荊寒章有些煩躁,晏家的人怎麽沒一個正常人?尋常他見晏重深時,也沒看到過他這麽一臉笑著要殺他哥的樣子。荊寒章幹咳了一聲,將對峙的兩人吸引過來。晏重深瞧見他, 一改方才要弑兄的興致勃勃,起身行禮,溫和地笑道:“見過七殿下。”晏沉晰蹙眉,也不情不願地起身行禮。晏重深道:“七殿下來驚蟄處是來為大殿下拿卷宗?”荊寒章點頭。“巧了。”晏重深溫柔笑道,“我剛好路過,就不勞煩七殿下跑這一趟了。”荊寒章也是閑著無事,聞言百無聊賴地點頭。晏重深將視線看向他身後的晏行昱:“這位是?”晏沉晰無意中一抬頭,看到晏行昱那雙眼睛,當即一怔,接著拍案而起,怒道:“你……”晏行昱沒管晏沉晰,他上前拱手行禮,說:“我是保護殿下安危的。”荊寒章涼涼掃他一眼,也沒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