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眨眨眼,驚唿出聲:“咋能是大伯娘呢?爺爺你弄錯了吧!我們家又跟大伯娘沒啥不愉快的,大伯娘之前偷偷背著我們賣了那果糖方子,我們都沒怪她,後頭又做了那葛粉糕去賣,我們也沒怪她,想著她都是為了大伯嘛,可她咋可能背後這麽說大哥的壞話呢?說大哥腦子不靈光還愛打人,說得這麽有鼻子有眼的,大伯娘又不是不知道大哥啥性子,咋會說出這話來?一定是爺爺你弄錯了!”


    一旁的李義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話道:“事情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是她還能是誰?這賣糕被人砸了攤的事滿村都知道是她,但要確定究竟是不是,叫她來讓人認認就知道了!”


    李族長也是沉了臉,當下叫在一旁玩耍的族裏幾個小娃子中的一個稍微大點的跑路,讓他去將吳氏給叫來。


    是不是吳氏,八九不離十,這吳氏三番兩次的作妖子搞事兒,上次賣糕那事,又是為著想多掙點錢給繼仁治病,後頭又聽著繼仁病能治好忙著籌借銀錢去了,這事就這麽揭過了。


    可不曾想還有這麽一出,這當親伯娘的,背後如此壞侄子的名聲,想讓侄子親事不成,其心何其歹毒?族規可容不得這樣的族婦!


    這般想著,他不由看向李老爹,“這事若真是吳氏,族規容不得了,你心裏要有個數。”


    這要是兒子孫子,李老爹都能親手拿拐杖敲個半死,可是兒媳婦,他不好動手。


    這吳氏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次,容不得了。


    “族長你看著辦就是!”


    當下,眾人移步迴了石榴家堂屋,等了好半晌,等來了背著背簍氣喘籲籲的吳氏,“族長,您叫我啥事啊?”


    她被族裏孩子給叫到,要不是族長找她,她都舍不得這就趕迴來的,好不容易碰上片田艾多的地方,她掐的正起勁呢。


    李老爹看著她大半背簍的田艾,氣得就是重重哼了一聲,“你幹的好事!”


    背後有臉說侄子的壞話壞侄子名聲,人老二家說的掐田艾能賣錢這種好事,倒是積極,也不覺得虧心!


    是了,她要是知道啥叫虧心,也做不出來一邊賣著老二媳婦教做的糕一邊壞棕哥兒名聲的事來!


    李老爹氣得咬牙,當初咋就給娶了這麽個兒媳婦迴來啊!


    明明看著嘴巴甜會來事的人,以往也沒覺著她能幹出這麽些事來啊?


    吳氏被李老爹這一聲震的心裏一咯噔,餘光這才瞥到一旁坐著的德江媳婦,頓時就微變了臉色。


    “啥?爹您說啥?兒媳咋聽不明白呢?”她鎮定道。


    李族長可不管她那麽多,當下便讓德江媳婦認認看,是不是吳氏。


    德江媳婦看見吳氏一進來就瞪了眼,再聽到她這句聲兒,便即就點了頭,“是她!是她!就是她!”


    說著跟吳氏對質道:“你還記得那日你上大集賣糕吧?是不是你同我說的,你們村李繼和的兒子腦子不靈光還脾氣大愛打人的!”


    吳氏一臉懵,“你是誰啊?我都沒見過你,你這說的啥呢?”


    德江媳婦見她這樣,氣得跳起來了,“我就是那賣雞蛋的婦人!你忘啦?這才幾天的事兒呢,你咋能忘了呢!你那日就是在集上賣糕嘛,這些話都是你同我說的,你可別不承認!”


    吳氏一臉疑惑又懵得不行的樣子,“你說的是哪日?我是去集上賣過糕,但可沒碰上啥賣雞蛋的婦人,更沒同哪個婦人搭過話,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做啥亂朝我潑髒水?李繼和兒子那是我親侄兒,我咋會說他這些個話?那我成啥人了?”


    “你是啥人你自己清楚,人家都認到家門口來了,你還想不承認?你敢不敢發誓?”李老爹也是氣狠了吳氏這裝模作樣的樣子了,上次也是這樣,敢說還不敢承認,出息!


    發誓吳氏哪敢發誓


    但她也不敢承認這事.


    心裏不由將德江媳婦給罵了個半死,這背後嚼舌根的人多了去了,誰像她這般啊,還找上門來了!


    二房也是,總是這般愛逞威風找事兒,一點屁大的事又要鬧到族長跟前來,還真當衙門升堂了呢!


    吳氏嘴上仍舊是死了的鴨子,就是不承認自己同德江媳婦見過,更沒同她說過這些話。


    那堅定不移的樣子,連德江媳婦都自我懷疑起來,她難不成還真認錯了人?


    不由轉頭問宋氏,“你們村,有跟她長的相像的婦人嗎?”


    別說沒有,就是有,人家那日可也沒上大集去賣糕!


    宋氏氣死了,她哪裏想到這背後壞她兒子名聲的人竟是大嫂,她剛才之前腦子裏把村裏愛嚼舌根的婦人都給想了一遍,就是沒往大嫂身上想過!


    此刻她看著吳氏,忍不住質問起來,“大嫂,我可以摸著良心說同你做了十幾年的妯娌,一向都是敬重你這個長嫂,從未對你有過任何不敬,更沒跟你有過任何爭執口角的,你這是為啥呀?棕哥兒可是你的親侄兒,你咋就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壞他名聲想壞了他的親事,你良心過得去嗎?”


    吳氏繃著的臉色幾乎繃不住,摸著良心說,她跟宋氏妯娌間一直以來是沒得說的,直到鬧分家哪會兒,她都沒對宋氏有過啥的,可是,是為啥走到這一步的呢?


    是了,是她將果糖方子漏給了胡記賣了銀錢,明明這方子也不是石榴實打實的教的,她就知道幾樣配料一起告訴胡記的,連個做法步驟都沒有的,那就不能叫是二房的方子。


    可二房呢?不依不饒,非得鬧大了,讓族長罰她跪祠堂,還讓她將銀子吐出來。


    若不是這樣,她男人咋會去扛木頭?不去扛木頭,咋會被木頭砸傷?不被木頭砸傷,他們用不著治病,就用不著籌借這麽多的銀子,那可是五十吊啊!就是男人給治好了,也幹不得重活,這銀子得啥時候才能還完了!要讓她的兒子都苦半輩子呀!


    而二房卻越來越紅火.


    吳氏陷進了自己的死循環,越想越繃不住,最後幾乎是將這些心裏話都悉數吼了出來,連她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話已經都吐出來了。


    看著李族長等人一臉不可置信不能理解的表情,甚至表情裏好像都在說“你咋是這樣的人”,吳氏最後一根弦都蹦斷了。


    “我說錯了嗎!要不是二房做的太絕,我們家又哪至於成現在這般?我不過就是說了棕哥兒幾句壞話而已,又不少塊肉又不要命的,咋的,我就是說了,這話就是我說的,你們要殺還是要剮啊?都朝我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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