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初的時候,範晉就同範曚以及周秉文還有周緒鬥一起結伴坐上了去往通州的船,趕赴進京了。


    值得一提的是,周緒鬥也參加了今年的鄉試,並且高中了第一百一十名。


    是以,他也打算參加明年的春闈,因著石榴在他們村開了作坊,使得村裏人家的日子都過得殷實起來,他辦了兩年的學堂,再加上家裏熱在作坊做工的,倒也攢了不少銀錢,去參加一迴春闈,搏一搏還是沒問題的。


    正好範晉三人都是要參加明年的會試的,石榴便讓他們帶周緒鬥一路,路上也有個照應。


    周緒鬥跟他們也是同年了,熟絡起來也不難,再加上周秉文和周緒鬥又都姓周,更是緣分。


    是以,這就一起走了。


    會試第一場的時間是二月初九,若是年後再出發去京城,時間上雖說也來得及,但一進京就得馬不停蹄的準備考試,萬一有個什麽水土不服的,連緩一緩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像離京城遠的考生,一般都會選擇在年前就趕去京城的,有這個條件,有地方住食,倒也不麻煩。


    早點去,也能好好的休整過來。


    石榴幫忙範晉在京城買的宅子這廂早布置修繕妥當了,去了就能入住的,方便得很。


    四人結伴,也有個照應,到了京城,石榴已經提前使了信給薑丙,讓他算著時間在京城城門口接人,好帶範晉他們去宅子。


    出行那天,石榴是往大風集去送了的。


    至於兩人成親之事,趁著範晉在家裏的這兩個月,就看好了良辰吉日,定在了明年的五月十五。


    不管範晉春闈中與否。


    若會試就落了榜,範晉約摸三月中就能趕迴來,若會試得中,留下備戰殿試,到殿試一過,得中進士,不管名次如何,到時候都是有一個月的假的,到時候趕迴來,五月十五成親,正好來得及。


    而石榴的嫁妝,其他都好說,主要是嫁妝家具,李繼和這兩年就沒幹別的,全在親自打這些家具呢,石榴自己畫的圖紙,跟他以往打的家具多不一樣,他打的是來勁的很。


    眼下已經打完,差不多也快上完漆了。


    石榴偷偷去瞧了一眼,還別說,打的真是好得很,她喜歡極了。


    ——


    年關將近,各處鋪子都需要好好的盤賬這些,石榴照樣派了薑同去,而府城這邊,她親自去了。


    一則是盤賬,看看各處,二則是因為劉家人迴來了,她一是去聚聚,二也是和劉東家一起盤盤快驛站的賬,順便商議年後快驛站往周邊拓展的事宜。


    威風快驛站在並州已經開了一年多,在並州之內早已步入正軌,之前有好幾次還曾接過並州臨近的單子,順利倒是順利,就是別處沒有分站接駁,麻煩了一些些。


    等年後,陸續將快驛站拓展出去,也是該放上日程的事了。


    到了府城,石榴先去了劉家,同劉東家在書房裏待了一個多時辰,商議好了各種細節,照樣是劉東家負責地盤,石榴負責人手——


    開張一年多的快驛站,今年的整個收益雖然還是算不上盈利,但也沒虧損太多,等明年起,並州這邊應該陸續就能有盈利了。


    商議好具體事宜之後,石榴出了書房,往內宅去。


    花蝴蝶劉悅迎麵就撲了上來,“石榴姐姐!啊啊啊,我想死你了!”


    石榴被她撲了個滿懷,幸好底盤穩,不然非得栽倒不可。


    “勒死了,快把我勒死了。”


    “嘻嘻嘻!”劉悅嘿嘿直笑,鬆開了石榴,轉而挽著她往裏頭去,“走,石榴姐姐,去我屋裏說話,我給你帶了好多東西呢!”


    “哎我先去給嬸子請問個好啊!”石榴被她拉著就走,嘴裏的話都來不及說完。


    劉悅直道:“待會吃飯的時候再問好吧!我娘也忙著呢,七姐姐年後就出嫁了!”


    劉曦年後三月初一就出嫁的事石榴是知道的,聞言也就沒說什麽了,跟著劉悅去了她房裏,果然便見劉悅買迴來不少的東西呢!


    “石榴姐姐你說走就走,咱們也沒能好好的逛遍京城,後頭我一個人也去逛了,偶爾也是和靖安侯府的表姐妹一起去的,這些都是我看中的,覺得適合石榴姐姐你的,我就都給你買下了!


    你看這匹布料,總共就沒有幾匹,當時要不是表姐在,我差點都搶不著的,這布料,我覺得可襯石榴姐姐你了!做了衣裳你穿上,一準好看!


    還有這對鐲子!聽說石榴姐姐你的婚期也定了,這對鐲子,就是我送給你的添妝禮啦!你看看,都喜歡嗎?”


    劉悅拉著石榴看著那些箱子,一邊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石榴看著那匹布料,確實美得驚人,花色也是她愛穿的藕荷色,還有那對鐲子,也是精致至極。


    “喜歡,喜歡!悅妹妹這挑東西的眼光自是沒得說!”


    劉悅就得意起來,“是吧?我這眼光還不錯吧!”


    說著又不知想到了什麽,垮了臉,“可惜,我我爹娘不給我自己挑未來夫婿的機會,不然,就衝我這眼光,怎麽著也挑不中那楊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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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她這咬牙切齒的語氣,石榴也是好笑,“你就這麽不喜歡那楊徐安啊?上次我見他長得也是麵冠如玉一表人才呢,你不是就喜歡長得好看的?”


    劉悅撇嘴,“那也叫好看?長得比女人還白比女人還漂亮,一點男兒氣概都沒有啦!我才不喜歡這種!”


    她一邊嫌棄,可明明說起楊徐安時那眉眼紛飛的樣子,就是不可能全無感覺的。


    石榴猜測後續她跟那楊徐安估計還有過什麽邂逅之類的,發生了不少事呢。


    當下笑笑,也不多說,隻道:“婚事都定下了,你想不嫁,退親怕是不好辦的。”


    劉悅歎氣,“何止不好辦?我爹娘壓根就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會給我退親的!我娘成天在我耳邊念叨那楊徐安有多好呢!你不知道,他今年參加了鄉試,已經中了舉人了,明年還將參加春闈呢!”


    這倒是厲害。


    劉悅搖頭晃腦一番,“罷了,不說他了!”


    又衝石榴擠眉弄眼,一副講八卦的樣子,“你知道那昭昭郡主迴京了嗎?”


    滄州戰事已平,反賊李琰等一幹手下的屍體都被挫骨揚灰,活著被俘的反賊也該處置的處置,此事已定,倒是那被反賊擄去的昭昭郡主沒個消息。


    石榴遠在並州,也沒打聽到。


    這會兒見劉悅說起,也是一震,“她迴京了?”


    反賊沒殺了她。


    “我們要離京前不久迴來的,不過可不是大張旗鼓的迴來的,而是偷偷摸摸的被送迴來的,我也是聽靖安侯府的表姐說起的,聽說昭昭郡主秘密被送迴愉親王府不久,愉親王府就宣稱昭昭郡主要去大福寺替去世的父母祈福誦經了。”


    劉悅道:“有風聲傳呢,聽說昭昭郡主迴來的時候是大著肚子的,好像懷上了反賊的孩子,愉親王府說是送昭昭郡主去大福寺祈福,實則是送她去安胎生孩子去了,因為月份過大,墮胎恐會傷大人性命,愉親王如此疼愛這個孫女,哪能舍得她死?便隻能等生下來再說呢!”


    石榴聽著也是唏噓,之前陳大將軍在五馬關拒不承認城下的是昭昭郡主,堅稱昭昭郡主好好的在京城,那麽,明麵上,昭昭郡主自然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迴京的。


    幸運的是昭昭郡主沒死,可大著肚子迴京,想來也好不到哪兒去。


    還以為那李琰人至青年還沒娶妻是潔身自好一心事業的人呢,沒想到,也是個人渣,擄走了昭昭郡主,也...了她。


    也就是說,昭昭郡主肚子的孩子是李琰的?


    如此情況下,愉親王還能叫昭昭郡主把孩子生下來,隻怕是在皇上那裏也保證過的。


    就是不知道這孩子生下來會如何了。


    她還不禁想,既然這李琰不是那起潔身自好的人,那他會不會早已有自己的孩子,就藏在什麽地方呢?


    等他日長成,不會又起事謀反吧?


    但也不可能,聽說那被擄的邊宏以及一幹人都用過大刑逼問過的,李琰不曾娶妻,也不曾有孩子——


    一個人可以說謊,不可能這麽多人都這麽骨頭硬大刑伺候還能說謊吧?


    所以,昭昭郡主肚裏的孩子就是李琰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了?


    是個女兒,或者看在昭昭郡主父母皆為國戰死的份上,還能活著,若是個兒子,隻怕不好說。


    石榴心裏唏噓,不過這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事。


    劉悅說完這事,又轉而嘰嘰喳喳的說起石榴走後京城的一些時興事來。


    說起太子妃前不久生下了一個兒子,皇上很喜歡,親自賜名,東宮大辦滿月宴,她爹也得了帖子,帶著她和娘一起進宮了呢!


    “石榴姐姐你不知道,皇宮好大!我都沒敢亂走,就怕一不小心就迷了路呢!


    宮裏規矩也大,光是皇太孫的乳母聽說就足足有八個,還別說一幹伺候的人了!要不怎麽說是皇太孫呢,這可是太子殿下的長子,自不是別的能比的。


    聽說宮裏的劉美人也生了十七皇子,就跟太子妃前後腳生的,滿月酒就辦得略顯淒涼了些,因為劉美人位分低,本來宮裏這麽多年都沒有皇子降生了,十七皇子出生也是喜事,但誰叫他跟皇太孫一天出生呢!”


    “十七皇子?”石榴好奇。


    劉悅點著頭,生怕別人聽見似的,壓低了聲音來八卦,“是啊!十七皇子,聽說皇上今年都五十三歲了,還能有皇子降生呢!”


    石榴聽得好笑,“五十三歲怎麽了?又不是女人,那秦家的老太爺你不是也知道嘛?六十五還得了個兒子呢!”


    “也是哈!”劉悅擺擺手,“我就是稀奇來著,十六皇子今年都七歲了,宮裏這麽多年沒再有過皇子公主出生呢。”


    “皇上不也許久沒往宮裏添過新人了嗎?”這幾年難有皇子公主降生,也不稀奇,播種太多,也不是顆顆種子都那麽好使的。


    這劉美人也是福氣,能懷上,還一舉生了個皇子,將來老了也算有靠了。


    這大晉皇室的規矩,沒生育過孩子的妃子,將來皇帝薨逝後可都是要老死在宮中的,不像生了孩子的妃子,生了兒子的能出宮去兒子的封地養老,生了公主的,也會住進宮裏專門給太妃住的宮殿,吃穿用度總是差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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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沒生育過孩子的妃子,晚年淒涼,可就沒人管的。


    當然,這不會包括皇後就是了。


    雖然皇後也不曾生育孩子,但太子一登基,她也是正兒八經的嫡太後的。


    所以啊,這給人做正妻和做小妾是萬不能比的。


    劉悅深以為然,“我大姐夫院裏的姨娘生了孩子,我大姐直接抱來身邊養了,她是嫡母,誰都說不出個不字來,聽說那小妾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了好一通呢,以為生了兒子就能壓我大姐一頭了?她也不看看,我大姐身後站著誰!童家哪敢跟我家翻臉?再說,這事本我大姐本也占理。


    那小妾反倒被罰了跪祠堂,活該,不管她生沒生兒子,兒子都隻能喊她姨娘,連個母親都當不了,所以,這上趕著給人做妾的,你說她腦子怎麽想的?”


    “可這世上,仍是那麽多人上趕著啊,寵妻滅妾,最後被扶正了也不是沒有。”


    這世道是這麽個世道,後世一夫一妻了,還那麽多人上趕著要當外頭養的呢,這年頭的外室不好聽,不讓進門就是不讓你進門,可後世的外室,生的孩子還能堂堂正正的擁有財產繼承權呢。


    劉悅撇嘴,“反正那楊徐安今後若敢東一個小妾西一個小妾的,那正好啊,咱們各過各的去!我還省心呢!”


    說罷,她又看向石榴,“石榴姐姐,你未婚夫是什麽樣的人啊?我隻見過他兩迴,長得倒是溫文爾雅的,就是不知道他往後會不會納妾?我娘說了,這男人若納妾,你可不能慣著他,有了一迴就有二迴,將來那後院裏烏七糟八的,累心的可隻有你自己。”


    範晉會不會納妾?


    石榴頓住了。


    若最後她真沒守住自己的心,將來範晉若負了她,她就轉身走人便是。


    老娘有錢,還怕日子不好過?不過,若有孩子,她定是要帶走自己的孩子的,哪怕豁出一切。


    唉,這些情情愛愛的事,總是傷腦筋又傷心的,所以前世她活到了快四十歲,都不選擇結婚生子呢。


    一旦結了婚,離婚傷孩子,不離婚,傷自己。


    那麽多夫妻,又有多少能真的永遠相濡以沫呢。


    可人啊,卻又忍不住不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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