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的事了了,石榴也一早就趕迴了家去,當然,還一並把二哥李榮榆也一起捎迴去了。


    這新婚兩夫妻總是不在一處,那怎麽行,但黃春妮要忙布偶作坊的事,不能來城裏同李榮榆一起住,雖說也沒多久就要過年了,但石榴還是決定把二哥先調迴去。


    這特產店鋪子,就安排了李榮梓來掌櫃,李榮梓同樣也能算會寫的,把他調來特產店,童玩齋那邊,再另安排一個夥計便是。


    石榴想讓二哥迴去熟悉家裏作坊這一攤子事,往後就留在村裏管這些,等明年開春,她想去一趟京城,到時候,家裏沒人盯著可不行,她爹倒是還年輕。可不識幾個字算不了多少賬啊,再一個,她爹也就喜歡木工坊那一一攤子事。


    大哥跟二哥,大哥為人機靈善動腦筋琢磨,喜歡闖,在外頭正好,二哥銀子穩重守成,留在家裏也是擔得起事。


    這樣一個在外頭,一個在家裏,再好不過的。


    等迴了家,宋氏他們見著李榮榆,自然也是歡喜,一聽往後李榮榆就留在村裏了,都很高興。


    一迴了家,石榴先讓二哥自己歇著,待會兒四下自個轉轉去,她則忙著往對麵上河村去了。


    跟縣衙的人一起進城上堂那日,也是布偶作坊開工的日子,她雖不在,但也要如常開工的。


    一路到了上河村布偶作坊所在地,隻見大門敞開著,朱婆子就在門口理著線團,一邊看門。


    呂氏竟把自家婆子都喊來守門來了,也是。


    朱婆子一見石榴來,也是笑出了褶子,忙見禮,“石榴姑娘迴來了!”


    朱婆子這嗓門,正在裏頭忙的範氏三人都聽見了,忙往外頭來。


    “石榴!”


    “石榴迴來了!”


    “石榴!”


    “石榴你都好吧,沒什麽事吧?”範氏拉著石榴上上下下好一通看。


    石榴也忙打招唿,嘴裏喊過三人,又應範氏的話,“我好著呢,會有什麽事?”


    範氏將她好好看過了,鬆了口氣,又道:“這兩天我們一直關注著陸家那邊的動靜呢,昨兒你宗堂嬸趁羊工坊下工後迴了一趟娘家,就聽那昨日迴家的立柱說了,說是金家出了手,把那秀苗給救出去了對不對?還聽說秀苗已經被金家老太太安置去養胎了。


    又不見你迴來,我們就一直擔心你呢!生怕那金家幫了秀苗反咬一口,反把你怎麽著了!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著頓了下,又道:“那秀苗現在有金家護著,咱奈何不得,這賬就跟她爹娘算?那錢氏前兒從城裏迴來昨兒就繼續迴羊工坊上工了,你之前也沒留個話,你小姑那邊,倒是不好安排說要不要辭退她這話——”


    範氏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這話頭間,幾人也是一邊往堂屋裏去的。


    堂屋裏放了火盆,燒得火熱,呂氏一邊拉了石榴靠火盆坐下烤火,見她聽範氏說話聽得認真,又倒了一杯熱茶放在她手裏。


    熱茶放在手裏,石榴也是驚了一跳,連忙衝呂氏笑笑以示謝意。


    等範氏話音落,石榴已經喝過了熱茶,手也在火盆上烤熱火了不少。


    開口先道:“工人那邊可都放了火盆?”


    這天氣冷,坐著不動肯定凍僵,手肯定冷卻閑不著都要用,不暖和點那可不好使喚。


    黃春妮忙道:“放了,每桌桌底下都擱了兩個火盆的。”


    石榴便點點頭,放了就好,冬日也就這麽兩個月功夫,即便要費些木炭,但她也不吝嗇這點就是了,其他作坊也是都置了火盆的。


    這才看向範氏,說起這兩日城裏的事來。


    “縣令大人判決秀苗配役三年,看在她是個姑娘家的份上,就不刺字了,不過,秀苗懷了身孕,律例對此也有規定,即便是判決了殺頭的犯人,若是有孕在身,也要等她生產之後再行處決的。


    是以,縣令大人容情,待秀苗生產之後再行配役。


    金家那邊嘛,盼‘孫’心切,怕秀苗在牢裏養不好胎,就花了些銀子打點,將秀苗弄了出去,待幾個月生產後,再送迴衙門。


    畢竟懷著孕呢,縣令大人容情也就同意了。”


    “原來是這樣啊!這懷著娃娃相當於還有了護身符?馬上要死都可以多活幾個月啊?”這個範氏還真不知道,聽得稀奇得很。


    “陸家那邊是不是不知道?”範氏道:“我聽你宗堂嬸說,她娘昨兒可高興,嘴上沒停了說秀苗出息了往後她也要跟著享福了的話呢。”


    石榴道:“應該是不知道的,畢竟,這要是知道自己生下孩子就要與孩子分離,哪還能養好胎?”


    黃春妮聽著就歎,“大人作孽,苦得卻是那孩子啊。”


    一生下來就喝不著母乳,要跟親娘分離,黃春妮這剛成親還沒生育但就盼著早日懷上孩子的,心裏難免就唏噓。


    呂氏便道:“雖是可憐了些,但小孩子不記事,又是金家的寶貝重孫子,金家那邊定會好生養著的,苦不著。”


    這也的確是事實,那金家大奶奶沒自己的孩子,肯定會把這孩子當自個親生的,等這孩子大了,別人不說,他哪知道金大奶奶不是自己親娘?那金家那麽多錢,好吃好穿的養著,這孩子確實苦不著。


    見三人說著點頭的樣子,石榴默默喝茶,並沒有將那肚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金家的以及金家那攤子官司的話給說出來,反正幾個月之後,自會知曉。


    “那就算了?”範氏問石榴。


    石榴擱下茶杯,點頭,“誰做的事誰受罰,跟陸家無關,那錢氏在羊工坊做活也踏實努力,織衣裳織的也細致,手腳也麻溜,從沒出過什麽岔子的,便就繼續做著吧。”


    羊工坊多她一個人也不多,少她一個人也不少,反正就是可有可無,到底是宗堂嬸的娘家,也不至於真就做到那份上去。


    範氏聽著,也就點點頭,“那我先替你宗堂嬸謝過石榴你了。”


    她知道,石榴這都是看在弟妹的麵上呢。


    不然,辭退了錢氏,也是有理的事。


    說罷這些,身上也暖和起來,石榴便起了身,要去看看作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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