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樟一下學連家都沒迴,就被胡振給接來了大棗莊。


    “二姐找我什麽事啊這麽急?我都沒迴成家,紅袖姐姐新給我做的那兩身夏裳還在家裏擱著呢,還有我的書。”


    “不是我找你,娘找你。”石榴甩鍋。


    宋氏擺手:“衣裳書的趕明兒讓人迴家拿便是,現下娘有要緊事問你呢,你快進來。”


    “什麽事啊?”李榮樟一臉好奇。


    “你給娘說說你那範晉師兄。”宋氏道。


    李榮樟一愣,好好的,娘問範晉師兄幹什麽?


    想到今兒在學堂範晉師兄那笑眯眯的好像有什麽大喜事的樣子——李榮樟一頓,看了眼自家二姐。


    旋即笑道:“範晉師兄挺好啊!他今年要去參加院試,刻苦得很,夫子說起他都是直點頭呢!


    範晉師兄對我也好,在學堂裏諸多照顧我,常帶點心給我吃不說,看過的書做過的筆記都二話不說借給我看呢!我最喜歡範晉師兄了!”


    說起範晉師兄來,小臉上都是笑意,收都收不住。


    宋氏看他那樣子也是搖頭失笑,“就這些我也沒少聽你說的了,現下不是問你這個,娘是想問你,那範晉,身子骨咋樣?不是說他打小就體弱嗎?”


    聽得這問,李榮樟一臉莫名其妙,“誰說範晉師兄身子骨不好了?我看他健壯得很,比大哥還有勁呢!


    有次我進學堂跑得太急了撞他身上了,嘿喲直接給我撞了個四腳朝天,他那胸口跟個石頭一樣的硬!”


    石榴聽得嘀咕:厲害啊,這才多久,就給那小身板也練出胸肌腹肌來了?這古代長袖長褲衣的罩著的,她那日還真沒看出來,瞧著還挺瘦嘛。


    一邊嘀咕著,腦子裏就不可避免的浮現出了前世那個充滿性張力的身材—


    吸溜。


    石榴忙抬手捂嘴。


    不過沒人注意她。


    宋氏聽得李榮樟這話,有些不信,“真的?”


    “真的啊!我騙娘你作甚?不信娘你去我們學堂問唄!上次比賽掰手勁,就沒幾個人掰過範晉師兄的,他那手臂也有力得很,直接能將我提起來呢!明明也比我大不了幾歲!


    我不是每天早上練那操嗎?那就是範晉師兄教我的,聽說他也每天早晚都練,練得還不一樣,厲害著呢!


    真要是身子骨弱,走個遠路都費勁,哪能天天早起滿村跑圈啊!”


    至此,宋氏倒是不得不相信了,那範晉,還真的身子骨不弱!


    照這般看來,這親事還成?


    反正成不成的,閨女都收了人家的玉佩了——


    宋氏幽幽歎了口氣,便閉上了嘴,不管了,就這個女婿吧。


    倒是李榮樟一頭的霧水,拉著她問到底啥事。


    一旁的老袁氏便將媒婆上門的事說了。


    李榮樟先是一愣,隨即原地蹦了起來。


    “哎呀!我二姐應下這門親事了?這可真是太好了!範晉師兄當我二姐夫,挺好!”


    他就說今兒範師兄怎麽一臉的春風得意呢,原來是應在這個喜事上!


    咦不對呀?範晉師兄在學堂呢,又沒迴過家,怎麽就知道今兒媒婆來提親一定就成?


    想到什麽,李榮樟衝石榴一陣擠眉弄眼——嘿嘿嘿嘿,一定是跟二姐早就商量好了呀!


    哎呀哎呀,他看好的二姐夫,可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咯!


    石榴被他猥瑣的笑容盯得直搓手,嘖嘖,大熱天的,渾身雞皮疙瘩。


    抬手便敲他,“還不看書去!”


    李榮樟撇嘴,看向宋氏,“娘你看我二姐,我這一身汗的,都沒好好歇會呢!”


    宋氏自然是向著閨女的,“你二姐讓你讀書,還不快去?”


    倒是李老爹笑嗬嗬道:“樟哥兒去吧,爺爺讓惜春給你切盤西瓜來!”


    李榮樟撇著嘴的下去了。


    宋氏轉頭便看老袁氏,“娘看這親事——”


    老袁氏看了眼石榴,“石榴都答應了,這門親事也沒啥不妥當的,我覺得成,端看那邊啥時候上門來納采吧。”


    說起這個,老袁氏也是感慨兩分,範家倒是挺鄭重,真按三書六禮的走齊全,嗯,她家孫女嫁過去,也風光。


    一旁的李老爹道:“這事得給大哥他們那邊都說一聲吧?等範家上門來小定,咋著也要張羅幾桌熱鬧熱鬧的。”


    這話倒是,一個小定,一個大定,還有最後的添妝,女方這邊都是要請酒的。


    石榴隻聽他們絮絮叨叨的商量起來,轉頭溜出了正堂去。


    太陽落了山,山風輕拂著,倒有幾分涼快。


    大棗莊莊子遼闊,那百十畝的山地青草種了一茬又一茬,滿山的綿羊剛被剪了羊毛不久,正滿山遍野的吃草溜達,真是好一番風光。


    石榴漫步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遠遠眺望著那片山地。


    胡振從斜刺裏跟上來,不遠不近的跟在石榴身後。


    “姑娘,莊子外頭有生麵孔轉悠。”


    石榴腳步一頓,“沒看錯?”


    “今兒才有,許是知道了您在莊子上呢。”


    石榴忽而笑了,“都等了一個月了,可算是來了,就怕他們不來呢。”


    來了也好,早解決早了,不然,總是提心吊膽的不得勁。


    不過,她不出莊子,怎麽給對方機會呢?


    默了默,石榴道:“明兒進城一趟,看看培訓基地那邊的情況。”


    胡振立馬會意,“小的這就去準備車馬。”


    ——


    吃飽喝足還歇了個覺的金媒婆笑容滿麵的出了範家門,騎上了毛驢走了。


    目送金媒婆走遠,常氏迴身看著呂氏,也是禁不住笑:“這下可算是好了,李家那邊應了這門親事呢!”


    她也是沒想到,去年提了一嘴沒能成的事這時隔一年竟能提親成功,弟媳婦家這能得了那石榴姑娘做媳婦,也是他二叔在地底下顯了靈呢!


    “我看那石榴姑娘長得就福氣,這名字也吉祥得很,等進了門,一定能如石榴一般多多的開花結果,叫你們家熱熱鬧鬧的誒!”


    呂氏心裏頭的大石頭也落了一半,自是高興兒子的親事有了著落,還是兒子樂意的親事。


    對大嫂這話隻是笑笑,石榴這名兒是吉利,但兒媳婦進了門,生多生少那都是他們小兩口的事,她這個當婆婆的,自不會話多。


    她這輩子也隻生了晉兒一個就壞了身子沒能生了,兒女都是緣分,可不好強求的。


    這時,範族長拄著拐杖被孫子扶著來得老快,見兩個侄媳婦都在門口站著,也是納悶,“不是說城裏的金媒婆在你家吃飯?是晉兒的親事說定了?”


    範族長出了趟門,去吃老朋友的壽辰酒,去了好幾天呢,這迴來就聽說呂氏這邊有媒婆上門,來來迴迴的,這不,趕緊就過來瞧瞧。


    常氏忙接嘴,“大伯,晉兒的親事說成了,趕明兒選個吉日就上門納采下聘書了!二伯文采好,這聘書還得勞煩他老人家才是!”


    “好好好。”範族長連聲道好,又問:“可是上次說過一嘴的那楊家的姑娘?”


    “不是。“呂氏笑著請大伯進屋去喝茶,這日頭雖往下落了,還熱著呢。


    範族長從善如流,進了屋去。


    呂氏讓婆子給上了茶來端給了範族長,這才迴道:“不是楊家的姑娘,是對麵李家的。”


    剛剛那沒迴應的空擋,範族長還以為就是那楊家姑娘沒錯了,想著倒也是門當戶對,那楊家也是個小地主呢。


    但突然聽得這話,範族長愣住,“對麵李家?是李族長家的孫女?是不是成子他外孫女?”


    他琢磨著那李族長家,原先有的田地不說,聽說近兩年也是在城裏置了宅鋪的,倒也是般配得上。


    若是成子外孫女,說來也是有他們範家的一般血脈呢。


    常氏笑咧了嘴,“不是,大伯您保管想不到是誰!”


    不是族長孫女,那李氏族長,還有哪家?


    不是他看重門第,晉兒已經是有童生功名的讀書人,馬上又要參加院試的,家境也擺在這兒,總是不能娶個普通一般人家的姑娘的。


    但他隻是當伯公的,也不是正經的爺爺,雖是族長,也沒有幹涉人家娶什麽媳婦的道理。


    範族長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常氏看他那樣就知道他沒往那方麵想,也是坐不住,直接便道:“哎呀,大伯,不是別家,正是對麵李繼和他小閨女,大名鼎鼎的石榴姑娘!”


    “什麽?!”範族長顯然驚得不行,“你說是石榴姑娘?”


    又忙看呂氏,“那他們家應了?”


    “應了!我找了三叔公看了幾個好日子呢,這就準備好東西好上門納采去!”呂氏笑道。


    範族長將拐杖頭摸了又摸,心裏頭也是不可思議的很,“好好好,這都是緣分啊!”


    他記得去年這侄媳婦也托了成子他閨女去李家探過口風的,可是沒成。


    說起來,他不也正兒八經的請媒婆上門給大孫子提過親嘛,大孫子還是秀才呢,李家也給拒了,他當時難免遺憾得很,不過也是緣分,今年初大孫子就定下了一門好親,還是縣學教諭的女兒呢。


    而去年沒成的侄孫子,今年竟就成了,這可不就是緣分嘛!


    哎呀,沒想到石榴姑娘這隻金鳳凰最後還是落到了他們範氏一族啊!


    一時間,範族長也是又感慨又激動得很,直衝呂氏道:“這門親事可不好大意的,咱範氏是有名聲的人家,三書六禮按規矩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隻管說一聲,等納采那天,我讓今兒他堂伯堂伯母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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