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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明雖然沒說什麽,但是嘴唇都在抽動著,雖然安德魯並不是他看著長大的,但是年紀確實像他的兒子一樣,兩人也已經相處了不短的時間,看著安德魯在那裏痛苦萬分,楊明幾乎是看都看不下去。


    “安德魯,我叫汪…威廉。”汪淩站在玻璃牆邊,對安德魯說,“很遺憾看到你這樣,請問是否方便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麽感覺呢。”


    他從來沒有在任何渠道了解到過這種情況,看著半身焦黑的安德魯,他的思緒亂糟糟的,該同情,恐懼還是殺了他?


    “痛苦……”安德魯軟軟的躺了迴去,每說一個字對他來說似乎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是疼痛,還是什麽?”卷福輕輕搖了搖頭,她嚐試去讀取安德魯的思想,但是隻能感受到那強烈的情緒與他所說的,那強烈的痛苦感,如此強烈甚至與讓卷福的頭都隱隱作痛。


    “這個東西…我能感受到…他在奪取我的意識,或者說,他在抹去我的意識…”安德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片片黑色,“它們侵蝕到的地方,我基本上已經沒有辦法控製了,除非我……”


    安德魯停了一下,本不打算繼續說下去的他忽然看到了卷福那紅色的眼睛,他十分驚訝,“能力者?你們也是能力者?!”


    卷福點了點頭,剛才她已經聯係過了家族,確定了所謂賞金獵人這個職業確實是存在的,他們非正非邪,之所以沒有在覺醒的過程中被兩派現,通常是因為他們的血脈等級實在是太低了,基本是最低級的那種。血脈的力量不足以迷惑他們的心神,而且引起的波動也無法被信息部的人現。


    這個世界上,所謂的能力者,並不是那麽小的群體,還有很多很多隱藏在人群中。


    “如果按照你當時講給楊明的情況來看,這個東西對你的侵蝕度,要比斯科特他們慢很多,可能是你體內有血脈的存在吧。”汪淩思索了一下後說,“看來,這個東西的威脅性主要體現在對普通人。”


    “你們有辦法嗎,能不能救他?”


    “暫時沒有,不過我可以想辦法聯係一下獵魂,她的家族應該也可以看看有沒有辦法。”汪淩搖頭。


    “那該怎麽辦,除了你們,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更了解這些東西的人嗎?”楊明長歎一口氣,捂住了自己的臉。對他來說,如果眼睜睜的看著安德魯死去,那簡直就是對他的折磨。


    “你們,是獵魂的?那是什麽?”幾人說的話,安德魯半句也聽不懂,血脈啊,家族啊,獵魂,這些都是什麽東西,他所了解的,這些隻是單純的能力而已。


    “有些事情不知道,會對自己的安全增加一份保障。”汪淩學著電影中的常見台詞。


    安德魯苦笑了一下,“難道,你認為我還有安全可言嗎,隻是什麽時候死,或者什麽時候暴走罷了。”


    “好吧,你的能力是來自於血脈深處,你的基因鏈和普通人是不完全相同的,帶來的結果就是你將擁有比常人強大的力量。”


    “那…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冰封整個湖嗎?”


    “嗯…當然。”聽他這麽問,汪淩沒來由的想到了那本手寫的小說,與彭富坤交流的時間實在太短了,他甚至沒有機會問問他,那本小說究竟是什麽意思,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這位使徒留在那裏的。兩天的時間過去,汪淩空閑的時候都會迴憶這一段幻境的記憶,想找到彭富坤所謂的傳達給自己的消息,可是根本就沒有頭緒。


    “看來,我沒騙瑪利亞。”安德魯輕聲說,臉上的表情難得的有了幾分釋然,或許是想到了那個在麥克默多的女孩子吧。


    汪淩被卷福拉到了那個小櫃子旁查看那試管,裏邊的液體已經完全幹涸了,那些黑色的物質凝結在不知道是什麽質地的試管壁上。汪淩有心把它帶迴公司讓技術部兩個鐵憨憨研究研究,但是這東西也不知道到底用什麽才能裝,而且帶迴到獵魂一旦爆開來,那自己可就是罪人了,還是先問問他們兩個比較好。


    他帶上了耳機,創建了一個群組同時把艾爾多瓦和卡丹拉了進來,兩人很快就被先知提醒上線了,還沒等汪淩開口,兩人就先開始了。


    “我說汪淩,你有事情直接找我不就好了,把卡丹這個蠢貨一起拉進來幹什麽,他腦子已經被炸彈填滿了,除了爆炸就是爆炸,他能幹什麽?”


    “你給我滾,老幫菜,不知道與時俱進,天天就知道以守代攻,早晚被人打死。”


    “蠢貨,那叫以攻代守。”


    “幫菜,你認識幾個漢字啊就和我裝犢子。”


    “怎麽的,碰一碰?你試試能不能擋住我的炸彈?”


    ……


    “閉嘴!”汪淩沒好氣的吼道,“你倆是沒醒啊還是又喝了,吵吵啥啊吵吵吵吵,快點,我這邊有要緊的事情需要你倆參謀。”


    “我來不就好了,讓他滾蛋。”


    “蠢貨你趕緊閉嘴吧,分不清個輕重緩急,聽汪淩說完。”


    汪淩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傳了上去,“你們見過這個東西沒有。”


    “試管,裏邊是什麽,膠泥?”


    “是我在問你們不是你們問我!”


    “你這不扯淡嗎,你簡直就是讓我們憑空猜你現在伸出來幾根手指頭,你起碼把在哪裏現的,破碎前什麽樣子,有什麽用處說出來。”


    “它是在南極洲被現的,兩個科考隊員落進了雪洞裏,結果現裏邊有一個轟炸機,機艙的手提箱中放著這個試管。兩個人在接觸到它以後,都生了變異,有個賞金獵人接到任務後把它帶了迴來,但是自己也被感染了,所以問問你們知不知道是什麽,怎麽救他。”


    “還真有人做賞金獵人啊,我以為都是大家瞎傳的呢。”


    汪淩一頭黑線,“你倆如果再這麽不著邊以後別想讓我幫你們試驗裝備!”


    “啊,你說的那個變異是怎麽迴事。”


    “我估計他們應該是普通人,但是在這個東西的作用下,他們覺醒了魂諭。但是他們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皮膚變得焦黑,肌肉幹癟,卻擁有很大的力氣。我感覺他們的神智似乎被蒙蔽或者抹去了,除了能簡單的說出些字符以外,他們隻會憑本能做事情,痛覺幾乎完全喪失,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殺了他們。”


    “你什麽時候去的南極”


    “這是當事人講的,現在他就躺在這裏,危在旦夕需要你兩個神童的幫助。”汪淩拍了一張安德魯,然後傳給了兩人。


    這次兩人沉默了很久,半響後卡丹說,“我感覺這個東西,應該不是病菌能夠做到的,即便有病菌能夠讓人體出現這種萎縮的病症,或者讓人充滿攻擊性,但是能夠讓他們擁有魂諭的話,隻怕沒有這麽簡單。”


    “對了!”在和兩人描述的時候,汪淩忽然想到了洪都拉斯地下實驗室的情景,博士在z區實驗室投放了提取自引導者心髒中的物質,而當時那些可憐的研究員,血脈被引燃後的狀態,和安德魯所描述的馬蘭很像。


    汪淩簡要把洪都拉斯的情況和安德魯所講的大致給兩人說了一下,“你們說,這會不會,也是某種高等級血脈的提取物呢?”


    “有可能,但是絕對不是相同的東西。”艾爾多瓦十分肯定的說,“我看過你洪都拉斯行動的報告,鍛神是對血脈的提升,但是需要有足夠的生理強度支持,而讓普通人覺醒魂諭,這可是魂印都不能夠做到的事情。我想,你最好把它帶迴來,在實驗室中分析一下這種物質的分子結構和元素組成。”


    “我沒法帶它迴去,必須要用一個手套才能把它帶迴去!”說到這裏,汪淩忽然一拍腦瓜,對啊!


    “你們的雇主呢?他早在雇你們的時候,就能提供出來那個手套,他一定知道這是什麽東西,說不定就有救他的辦法!”


    “沒用的。”楊明垂頭喪氣,“我早就想到了,可是我和那些雇主都是單線聯係,他們知道在哪裏能夠傳遞給我消息,可是我在我們交換信息的地方留了求助的消息,他們沒有任何迴應,我甚至不知道雇主到底是誰。”


    “這樣吧,我和老幫菜盡快趕過去,你不要盲目去觸碰任何東西,包括那個被感染的家夥,不過估計票應該是沒了,我們應該能晚上趕到。”


    “好吧,你們想想有什麽會用到的器械,類似防護服或者之類的,多帶一些,別到時候你倆也成這樣。”


    “放心吧,那個蠢貨會把自己捂得像個烏龜一樣。”


    “你說誰?”


    汪淩實在懶得聽兩個人吵架了,直接斷了線,然後把地址給了兩個人,讓兩人盡快趕來。


    “獵魂會有兩個技術帝趕過來,估計要七八個小時吧,具體怎麽辦隻能等等了。”


    “好吧,謝謝你們了。那這會我們就先去下場拍賣會吧,你們可以任意拍下一樣物品,不會收你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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