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激動。”汪淩一把抓住了冰寧準備摸向後腰的手。


    “分明是你在激動吧。”冷睿的手也不著痕跡的從桌子下拿了上來,剛才看汪淩錯愕的樣子他倆還以為遇到了敵人。


    “啊哈,啊哈。”看到兩人一副要抄家夥的樣子,那人顯然有些尷尬,“是這樣,我是他大學室友。”


    “介紹一下,就像他說的,他是我的大學室友,叫彭富坤,自從大學畢業以後就沒見過他了。富坤,他倆是我的同事,冷睿和冰寧。”


    三人彼此打了個招唿,彭富坤忽然咧嘴一笑,貼近汪淩的耳邊說,“嫂子挺漂亮啊。”


    冰寧的耳朵何其靈敏,聽到此言立刻低頭,自己的手還被汪淩抓在手裏呢,不由得臉一紅,用力掙了出來。


    “你這貨,別亂說話,迴頭我被大刑伺候可就完蛋了。”汪淩臉色一變,他的腳尖忽然被某個細長的鞋跟踩住了,他的臉頰一陣抽動,連忙裝咳嗽捂住了嘴。


    “哈哈,那這樣吧,晚上有沒有時間,咱去喝一杯,我看你們應該還在辦公事?這可是十一啊,你們公司不夠厚道。”


    “行,沒問題。對了,你換號沒有?”


    “換了,我ei信你,晚上咱們約一下。”


    “好,誒?你怎麽會在這個地方?”


    “說來話長,晚上再說吧,我這趕緊還有點事情,你們慢慢吃,咱們晚上聯係。那啥,你可是帶著家屬。”


    說完,彭富坤挑了挑眉毛,將汪淩他們的帳也結掉後離開了。


    一直到估摸著他走遠了,汪淩才愁眉苦臉的說,“姑奶奶,鬆開吧,腳指頭要碎了。”


    冰寧冷哼一聲,拿開了腳,汪淩才把自己可憐的腳抽了迴來。


    “你這個室友,是哪裏人?”冷睿吃著包子,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畢業後去哪裏工作了。”


    “渝慶人,畢業後就迴老家了,我記得他好像找了一家做傳感器的公司,類似研,他平時比較宅,最近聯係也很少,不知道他竟然到我老家這邊來了。”


    “看他的打扮,可不怎麽像研啊,更像是業務員,天氣已經挺冷了還穿著西裝。”


    “那就不知道啦,晚上再問問他。”看著兩人有些皺著眉頭,汪淩不禁納悶,“怎麽,你們是懷疑他有問題?哎呀,不要太疑神疑鬼啦,他真的是我室友,那股傻缺的氣息縱然被衣服遮蓋了一些,但還是躲不過我的眼的。”


    “不是懷疑什麽,隻是感覺太巧合了。就現在生在你身邊的事情,你周圍任何不合理的存在都值得懷疑。你怎麽又知道,你的室友會不會是遊魂呢?”


    “不……會吧。”


    “當然,現在沒有什麽了解我們也不能枉加猜測,晚上的你過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保持通訊暢通,如果有什麽問題立刻聯係我們,我們會在附近的。”


    “我的天呢,我就是去見老同學,怎麽搞得像是mi6要去cia和臥底碰頭一樣,我是不是還應該帶上防狼噴霧?”


    “嚴肅一點,”冰寧夾住一個包子直接塞進了汪淩的嘴裏,堵住了他後邊的貧嘴。


    “其實我是不推薦你去的,現在你身處在一個特別大的旋渦中,任何水花都可能激起很大的反應,而最重要的是,我們、你,對這一切完全摸不到頭緒,我們處在明處,對圍繞著你的這個黑幕一無所知,你應該盡可能的不去接觸更多的人才對。不過,他既然是你的同學,和他聊一下你們當時的生活,可能會幫助你更好的迴憶過去的細節,否則我們兩個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去的。”


    “知道啦知道啦!”汪淩被噎的夠嗆,見冷睿說起來沒完,連忙舉手投降,“我會小心點的,天,之前怎麽沒現你這麽能說,你簡直比符華班長還要磨嘰。”


    “符華是誰?”


    “……”


    夜晚,汪淩獨自一人來到了一家酒吧的門口,這裏屬於老城區,道路兩旁都是上年頭的法國梧桐。沒有熙熙攘攘的購物街,沒有人頭攢動的大商場。


    幾個八九十年代時修建的小區,大部分人都已經搬去新城區了,這裏剩下的大多是老人和上小學的孩子,一些腿腳利索的大爺大媽也都去不遠的廣場上跳舞去了,剩下的一些小飯館還在冒出炒菜的香味,街道上的人已經很少了。


    “這小子,都這麽有格調了嗎?”汪淩在門外端詳著這個靜吧,其實對於小縣城來說,靜吧和水吧的普及程度遠遠沒有那麽高,從這間酒吧和隔壁咖啡廳門口的冷清就可以看出,這裏顯然是沒有太多顧客的,用愛電的營業。


    “您好,歡迎光臨。”推開門進去,門邊站著一位女仆裝的服務員,還算十分熱情。


    “汪淩,這邊!”不算太大的店內隻有三桌客人,想找到彭富坤並不是特別困難,他正坐在靠窗的一個桌子上對著汪淩招手。


    “喝什麽?”彭富坤將服務生招唿過來,“我比較喜歡福佳白,我記得你…喜歡百威對吧。”


    “我靠,可以啊。”汪淩震驚的上下打量著彭富坤,這個家夥和大學時實在是太不一樣了。這個小夥子曾經可是兩瓶哈啤就漲肚,號稱天下啤酒一個味道:一樣難喝的主啊,現在竟然成了資產階級了。


    “給我來兩瓶瓦倫丁吧,最近比較喜歡那個。”


    “你怎麽十一迴家還帶著同事啊,帶著那位女同事也就不說啥了,你還帶個男的是怎麽個意思。”


    “你這個家夥,怎麽嘴這麽貧了,這兩年經曆了什麽?”汪淩笑罵。


    “怎麽,我不一直都這樣嗎?”彭富坤接過了服務生送來的2l的大杯,“你以為我沒帶駕照我就不是老司機了嗎?”


    “話說,你還沒說你為什麽帶著同事迴家呢,是迴來休假嗎,還有我怎麽感覺你那兩位同事感覺就像是便衣一樣,你現在難道去做條…?”


    “啥玩意?別亂說話。”汪淩連忙打斷了他,謹慎的四周看了看,現其他人並沒有關注這邊,才繼續說。


    “確實,我的工作和之前不一樣了,怎麽說呢,你可以理解為我現在是,恩,地球保護誌願者?”


    “什麽鬼?你不是才剛剛改行做機械工程師嗎?”


    “我又改行了,這樣吧,我們公司的業務範圍比較廣泛,包括個人安全保障,搶險救災,製止違法犯罪活動等等。”


    “我靠?”彭富坤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你們是什麽公司啊,這麽高大上。啊喂,我說,哪有這種工作啊,你是不是進了傳/銷了?”


    “少放屁,你才進傳銷了呢。”


    “那你這次三個人是來做什麽了,你看你還不敢和我說。哎呀!”彭富坤忽然一拍大腿,指著汪淩的臉說,“我說你,不會是下海了吧?!”


    這次他的聲音有些大,就連吧台的服務生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汪淩差點氣得一酒瓶拍在他腦袋上。“不開玩笑,這次呢,確實是遇到了一些問題,我們三個過來調查的,隻是這個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我自己也沒有個頭緒,也不太好和你說。不如你先說一下,你怎麽跑到我家這裏來了呢。”


    “唉,都是為了工作啊。你也知道,我之前搞設計的,但是傳感器這個東西吧,我們公司做的太垃圾了,眼瞅著這公司要黃了,他得提前物色好未來啊,誓不與公司共存亡,所以我這不就換工作了嗎?”


    “你的新工作是在這兒?那你怎麽沒和我說過呢,這裏也沒什麽特別大的公司啊。”


    “當然不是,到這邊是有一些業務需求,今天中午才剛剛結束,我尋思你家好像在這兒,這不等你迴來想見一見,沒想到還沒聯係就撞見了。”


    “業務,什麽業務?”


    “做心理輔導,我現在是心理問題導師了,你別看我大學的時候不會說話,現在和這些心理疾病患者交流起來啊,他們可是非常信任我的。”看著汪淩那吃驚到幾乎可以成為驚悚的表情,彭富坤一頓強調。


    “啊,恩…好。所以,你現在能給客戶解決什麽心理問題呢?”


    “我最近啊,有一個客戶,他有些迷失自我了,所以我在想盡一切辦法幫他找迴自我。我和你說啊,現代社會他就是這樣,有時候是那些目標過於遠大的年輕人,有時候是錢多的不知道怎麽花的有錢人,他都可能會麵對這個情況,有時候吧,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聽到這裏,汪淩一愣,抬頭看了彭富坤一眼,後者正在那裏口若懸河,以汪淩從來沒見過的口語表達能力叭叭著。


    是自己想多了嗎?汪淩忽然想到了冷睿今天早晨叮囑自己的話,難道真的是巧合?要知道,自己和富坤在一個寢室睡了整整四年啊,如果他真的有什麽問題的話,自己不應該早就意識到了嗎?


    “怎麽了?”見到汪淩一直沒吭聲,自顧自講了半天沒收到迴應,彭富坤問道,“小夥砸,是不是有心事,要不要本帥比給你分析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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