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真的很奇怪,brody他們被帶到了甲板上,一個個身穿白大褂的人站在一些奇怪的東西旁邊。


    有的是裝滿了水的杯子,有的是飛鏢和靶盤,有的隻是一節普普通通的木頭。


    孩子們被排成了一支長長的隊伍,brody排在最後邊,好奇的看著前邊,啃著手裏的麵包。


    那些前邊的孩子好像都在被要求做什麽事情,距離比較遠聽不清楚,隻是看到一個孩子拿起了飛鏢丟向了靶子,結果立刻就被旁邊憤怒的白大褂抽飛了出去。


    絕大多數孩子都一臉茫然,看得出來他們在很努力的按照那些白大褂的去做到那些白大褂的要求,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生。


    brody其實已經想到了些什麽,他清晰的記得當時那個手中燃起烈火的大男孩,當時震撼了brody,他不知道究竟誰才是在神分那一邊。


    又或許,軍官口中所說的惡魔,就是他們這些孩子吧。


    不過,那個大男孩並沒有和他們在一起,軍官一直將他牢牢的綁著,丟在卡車的車鬥裏,在上船的時候,有兩位士兵用擔架把他抬去了甲板上層的建築中,一直也沒有看到。


    可能,他們是在尋找這些能放出火焰的孩子?


    不過,並不是。


    就當那些白大褂的臉上都已經寫滿了不耐煩和掃興,每當一個孩子失敗以後,他們就十分不滿的讓他們趕緊滾蛋的時候。


    一個女孩子拿起了那個裝滿水的杯子,她虔誠的把杯子舉在額頭處,閉上眼睛,不停地念叨著什麽,就像在禱告一樣。


    brody認識她,那是第三個被抓來的孩子,叫做o1ivia。和其他人一樣,她幾乎不和其他人交流。


    知道她的名字,還是因為有一天軍官喝多了,調侃這個漂亮的,金色頭的小女孩,讓她大聲說出自己的名字,否則就會把她丟給男人們隨便處置。


    看到這個o1ivia奇怪的舉動,那白大褂隱約也感到了什麽,他退開了一步,十分認真的觀察著o1ivia的動作。而周圍的人也現了她的怪異,都十分好奇的看了過來。


    令人驚奇的事情生了,那金屬質地的杯子忽然開始逐漸變色,更確切的說,是有一層很淡的光芒正在逐漸籠罩了杯體的表麵。


    o1ivia的手指,也慢慢開始出了不易覺察的藍色。


    很快,整個杯子周圍出現了一層水霧,它們或者從杯口中逸出,或是從杯壁旁落下。


    brody想起來了,那是冬天的時候,拿著一杯被凍得結實的水走進溫暖的點著火爐的房間中,才會出現的水霧。


    那個白大褂的臉色徹底變了,變成了一種狂熱和興奮,如同醉酒的男人忽然在路邊看到了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正在對著他招手。


    那個杯子已經逐漸看不到原本的顏色了,一層冰霜將整個杯體都包裹住,即便隔了很遠的距離,也隱約能感到那種冰冷。


    白大褂的手顫抖著伸了過去,想要摸一摸杯子,但是還沒有碰到,指尖就被刺骨的寒冷所逼退。


    他忽然癲狂的笑了起來,用德語喊著一些聽不懂的話。旁邊幾個人也都跑了過來,像這人一樣,用手指去觸摸那個杯子,然後在被凍得指尖青後又跳又笑。


    o1ivia受到了驚嚇,沒有抓穩杯子,掉落了下來,摔到甲板上出了清脆的響聲,沒有一滴水流出來。


    從brody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杯子裏,原本的大半杯水已經牢牢的凝固成了堅冰。


    一個帶著白手套的手撿起了杯子,杯口朝下晃了晃,嘖了一聲。


    見到這個人,那些欣喜若狂的白大褂連忙恢複了嚴肅的樣子,站的筆直。


    正是醫生,他對著幾人點了點頭,摸了摸o1ivia的頭,一反之前冷酷的模樣。


    “你做的很好,叫什麽名字。”


    “o1ivia。”


    醫生拿出了一本


    筆記,寫下了這個名字,不過思索了一下後,又將其劃掉了,寫了一個a。


    “忘了你的名字吧,以後你就叫a了。”


    o1iva抿了抿嘴,顯然對於抹去自己的名字,有些接受不了,她的父母被軍官一槍打死,如果名字也被除去,那她和那個家最後的一絲聯係也就消失了。


    但是她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孩,不過8歲的她,已經能夠明白許多事情了。


    一年前,她在玩耍的時候,忽然將腦袋一痛,將手中的水凍成了冰,而後整整病了兩天,後來她慢慢現,隻要自己刻意想象,總能把水結冰,縱使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控製了。


    和brody一樣,她也猜到了這些人的目的,於是故意這麽誇張的做了出來。


    她也明白,展現出自己的能力,能夠引起這些人的注意,可能對自己會有好處。當然,這是其他的孩子都沒能想到的。


    醫生托住o1ivia的下巴,看著她微微泛著藍色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


    o1ivia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迴答了。


    醫生指了指遠處,那裏擺放著一張桌子,圍著一圈板凳,如果沒看錯的話,桌子上分明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


    有烤的金黃的火雞,一片片厚實的火腿,甚至還有奶酪。


    即便是新年的時候,這些孩子中也很少有誰家能有這麽豐盛的午餐,更不要說他們已經吃了很久的焦炭般的黑麵包。


    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光中,醫生拉著o1ivia得手,或者應該說是a,拉到了桌子旁,甚至親自拉開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然後遞給她刀叉,做了一個請用的手勢。


    那是,給他們準備的?所有的孩子都愣住了,他們不是沒有看到那些美食,但是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想,竟然是為他們準備的。


    o1ivia不是太熟練的握著刀叉,遲遲不敢下手,她從來沒有享用過這麽精致的飯菜。


    醫生握住她的手,用叉子插住一根白腸,放到了她麵前的餐盤裏。


    “盡情享用吧,今天你是小公主。”說完後,他讓一名士兵打開了一瓶紅酒,倒在了杯子中放在o1ivia的麵前。


    “不需要羨慕他,還有很多位置。”醫生端著一杯紅酒站起來,麵對著這些口水都要流出來的孩子們,“隻要你們能做到這些內容中的任意一項,那麽你也可以坐在這裏,享用皇帝一樣的午餐。”


    對於當時的孩子來說,最有誘惑力的東西就是玩具和食物,而後者顯然吸引力更大。


    醫生十分滿意,這些孩子有了動力後,都在努力的嚐試能不能做到要求,甚至幾個小孩子都跑到了剛才那個白大褂那裏,想嚐試自己能不能同樣把水凍成冰。


    夢想永遠是美好的,雖然每個人都十分努力的嚐試了,但最後成功做到的寥寥無幾,一個多小時過去,除了有一個人成功的懸空托住了下落的球體,一個人用手指將鋼釘按進了木塊中以外,在沒有其他人展現出什麽特別的能力。


    brody站在最後,他一直在觀察著,此時他的麵前已經再沒有一個人,除了那三個成功的,其他的孩子都一件沮喪的站在不遠處。


    希冀的看著餐桌的方向,期盼著醫生能分給他們一小塊雞肉。


    而那兩個男孩,分別被起名成bbsp;不過可以從博士的表情看出來,對於後邊的兩個男孩,他並不是那樣的滿意,遠比不上對於o1ivia的態度那麽好。


    醫生手中的杯子已經第三次倒滿了,在經過一個個孩子的失敗以後,最早從o1ivia那裏得到激動也已經平複下來了。


    “去吧。”


    brody看了看醫生,他也想吃火腿,但是他已經觀察了好一會,雖然不能完全猜到每個實驗都是要試出怎麽樣的能力,但他自己是任何能力都沒有的。


    他既不能空手凍結水,也不能憑空讓空氣變成牆,除了紫色的


    眼睛和孤僻的性格,他完全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孩子。


    “我做不到。”他搖了搖頭,十分認真的說。


    “做不到什麽?”醫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徑直走到了brody的麵前。他是那樣的高,brody不得不高高的揚起頭,才能看到他的下巴。


    “這些,我都做不到。”


    醫生蹲下身來,看著brody的眼睛,優雅的紫色很深邃,看著猶如一塊絢爛的寶石。


    “這些你可能確實做不到,因為太過低級了啊,不過,不嚐試怎麽知道呢,去試試吧。”


    brody聳了聳肩,走了過去。


    其實這些用於測試的台子數量並不是那麽多,而且都很簡陋。


    站在o1ivia成功的白大褂麵前,後麵有些緊張,雖然他們隻是遵從博士的命令,但是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對於這個紫色的眼睛,他自心底的肝顫。


    桌子上的杯子已經被換過了,之前被凍上的那個放在旁邊,沒有半點融化的跡象,甚至已經和桌麵凍在了一起。


    拿起杯子,水約摸有三分之二的位置,brody端著杯子,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他沒有上過學,甚至連字母都不認識幾個,科學尚不理解,出科學範圍的東西,自然更加無法懂了。


    能夠將水凍成冰,能夠從手中噴出火焰,難道不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嗎?醫生讓自己來嚐試,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也是神?


    “集中你的注意力,在你的認知中,它就是一塊冰?”和其他人嚐試的時候不一樣,醫生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的動作,不時出聲指導。


    其他的孩子和白大褂也都屏住唿吸看了過來,就連o1ivia和另外兩個男孩,也停下了進餐,靜靜地看著。


    每個人都知道,醫生對待brody的態度很不一樣。


    把它想成冰?brody不理解,這明明就是一杯水啊,難道自己想讓它變成什麽就能是什麽?


    “變成麵包。”他小聲嘟囔著。


    醫生呆在了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不可以嗎?”brody看到了醫生的表情,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


    “你不需要想著把它變成什麽,你要做的隻是讓它結冰就好了。”


    “這樣啊。”


    brody看著杯子裏的水,盡力讓自己的大腦按照醫生所說的,去想象這裏邊其實是冰。


    而結果也是毋庸置疑的,杯子依舊是杯子,水仍舊是水,沒有任何變化。


    醫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已經提前想到了一樣,他帶著brody到了第二個台子前。


    這裏的東西更簡單,一張桌子,一個球而已。


    要做的也並不複雜,聽上去很容易,白大褂會把球拿起來,在距離桌子一米高的位置把它丟下去,而brody要做的,就是讓它不能落下來。


    具體方式,沒有,隻要你能做就好了。


    剛才那個男孩,就是伸出手去,不知道做了什麽,一層薄薄的光霧出現球體的下方,托住了球不讓它落下。


    醫生親自將球拿起來,看著brody,鬆開了手指。


    金屬球下落的很快,brody還沒想好自己究竟應該做些什麽,球就已經掉在了桌麵上,清脆悅耳。


    試了很多次,結果也是一樣的,brody甚至在想那球其實會飛,醫生隻要鬆開手,就會自己飄起來,不過也隻是想而已。


    一直到最後,brody也並沒有嚐試成功任何一項。


    從醫生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沮喪或者是憤怒的表情,brody不知道自己沒做到,是不是會讓醫生不高興,也許他會直接把自己從船上丟下去?


    醫生在本子上刷刷的寫了很多東西,沒有人知道他寫的是什麽,十分認真的樣子。


    過了一會,他將筆記本收進了口袋中,指了指餐桌,“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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