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孩子來說,醜陋的蛇、狂吠的狗或者是電影中帶著麵具的小醜,都有可能成為夜晚讓他們害怕的東西。


    當brody第一眼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心底就充滿了恐懼,甚至拔腿就想從船上跑下去。


    那個人和軍官的打扮差別不大,同樣是一身整潔的藍色軍裝,帶著大蓋帽,背著雙手站在高處看著這幫孩子被帶上甲板。


    “不是說這個小孩很老實嗎,老實個屁。”想要逃跑的brody被絡腮胡子一腳揣了個跟頭,險些從船舷處掉下去。


    本來習慣性的想要抓衣領,但是絡腮胡子看了看brody已經被扯爛,現在勉強打結裹住自己的破衣服,冷哼了一聲,直接抓住了他的腳踝往肩膀上一甩。


    壯碩的肌肉如鋼鐵般堅硬,撞的brody的小腹一陣劇痛,喉嚨中一酸,險些把胃中的黑麵包吐了出來。


    所有孩子都已經被驅趕上了船,台階被拉開了,即便是想要逃跑也沒有路可走,除非跳進那黑不透光的海水中。


    一群孩子被士兵們驅使著站成了隊列,絡腮胡子將brody丟在了地板上,摔的鑽心的痛。


    就在他疼的齜牙咧嘴的時候,下巴忽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捏住了,正是剛才站在高處的那個人,他十分認真的端詳著brody的眼睛,如同鑽研一本難懂的小說。


    “有點意思,”他似乎對brody那紫色的眼睛十分感興趣,“這對眸子真的好看,”他貼近brody的臉頰仔細的端詳著。


    “我尋找了你有些年頭了。”這個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波蘭語,他的手指在brody的眼眶周圍轉了一圈,忽然做了一個要將其扣出的手勢,但也隻是手勢。


    “起來,去和其他人站在一起。”他捋了捋brody.被絡腮胡子抓的雜亂的頭,將其拉了起來,推進了隊伍中。


    “你們可以叫我醫生,至於我的名字,你們沒有必要知道。”他站起來以後,顯得十分的高大,聲音不算很大,麵無表情,卻有一種讓所有人恐懼到極點的冰冷。


    “以後你們就會生活在這艘戰艦上,不要試圖逃跑,除非…你們連死都隻能是希望。”


    說完後,他就冷冷的轉身離開了。


    幾分鍾後,戰艦起了錨,冒著嗆人的濃煙駛向了大洋的深處。


    叛逆期的孩子總是不會那麽聽話,尤其是這些被殺掉了親人,已經懂得憤怒和仇恨的大孩子們,就在人群被驅趕著走下船艙的時候,一個大男孩忽然從隊伍中衝出,向著船尾跑了過去。


    隻要他能跳入海中,他就一定能逃走,他在水中的度無人能及,可以說完全是怪物般的存在,隻要他能夠成功落入水裏,即便是u型潛艇也別想追到他。


    當然,一切都是隻要而已。


    一聲悶響過後,那個男孩頓時被一張從天而降的大網包裹的嚴嚴實實,那似乎是捕魚用的大網,長期被海水浸泡,呈現出一種墨綠色的粗繩間,還有密密麻麻的粘網。


    隨著男孩的掙紮,那些粘網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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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勒入了他的皮膚,鮮血很快就滲了出來。男孩絕望的慘叫著,他距離艦尾已經隻有數米的距離。


    可就是這短短的幾米,成為了天塹般的存在,他每掙紮一下,粘網就會勒的更深一些。纖細的網子遠比刀刃更要鋒利,男孩的皮膚已經被割劃的破爛不堪。


    絡腮胡子獰笑著走上前去,他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握著一把長槍,槍口上裝著一根粗長的筒子,還在冒著徐徐青煙,正是拋網器。


    “逃啊,你他馬逃啊!”他的皮靴重重的踢在男孩的身上,黑色的鞋子被染的血紅。


    不滿意男孩的反應,他調轉了手中的長槍,握住槍管舉的高高的,雙臂上的肌肉恐怖的隆起,用力砸了下去。


    一些小女孩嚇得哭了出來,捂住自己的耳朵,瑟瑟抖。


    他們分明聽到了,那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音和男孩已不成人聲的哭號。


    “還逃嗎?”絡腮胡子大聲問道,他一下又一下的砸著,專挑四肢下手,木質的槍托很快就在這巨大的撞擊下支離破碎。


    木刺被裹挾著,跟著撞擊紮進了男孩的體內,他的四肢已經全都斷裂了,看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


    “還逃不逃?”絡腮胡子將隻剩下機匣的槍抵在男孩的太陽穴上,隨時會砸碎著大好的頭顱。


    男孩早已經不出聲了,他哭泣著,用力的搖著頭,甚至連耳朵都被粘網削去了一半。


    絡腮胡子滿意的點點頭,丟掉了手中破爛的槍,拉住網子向著船艙的方向走來。


    男孩如同一堆爛肉一般,翻滾著被拖走了,隻留下了一地粘稠的血泊。


    沒有人打掃,那攤血就一直在那裏,隨著時間永久性的染在了鋼板上,隨時提醒這幫孩子逃走的下場。


    不算大的餐廳裏,每個孩子都顫抖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們每人麵前都擺放著一塊黑麵包,但是沒人敢吃。


    “絕食?你們這些小王八蛋,誰要是不聽話,我就扯斷你的手臂喂進你的喉嚨裏去。”


    brody緩緩拿起了這塊冰冷幹硬的黑麵包,撕下了一小塊放進嘴裏,粗糙的麵包刮的食道生疼。


    和軍官在一起待的久了,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就是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保證自己活著就行了。


    大家都看著brody的動作,不敢動手,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也會被打成一堆碎肉。


    “魔鬼。”


    有個十幾歲的男孩子忽然小聲說了一句,他叫krastsov.,是隔壁鎮子裁縫的兒子,第二個被抓來的孩子。


    剛開始他還和brody說說話,後來他看到brody一直跟在軍官的後邊,態度就變了。也正是他,給後來的孩子,說brody其實就是這些niemibsp;“你說什麽?”


    krastsov.嚇得跳了起來,絡腮胡子已然站在了他的背後,那水手一樣的體格,走起路來沒有出一點聲音。


    krastsov.慌亂的支吾著,恐懼至極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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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麽。


    “害怕什麽,就是讓你們吃飯而已,你看他做的多好。”


    那邊brody已經將大半個黑麵包都放進了嘴裏,他聽到了krastsov.的話,但是並沒有任何迴應,隻是自己小口的吃著。


    絡腮胡子將黑麵包拿了起來,左手捏住了krastsov.的下頜,直接就塞了進去。


    麵包不大,但又哪裏是krastsov.可以一口吃下去的,他的嘴巴被塞的滿滿的,但還有大半的黑麵包在外邊。


    絡腮胡子很不滿意,他咒罵著用手指在黑麵包上一頓猛戳,灌腸一樣直接將麵包懟進了krastsov.的食道中。


    咽喉處收到了刺激,幹嘔的感覺湧上大腦,他的食道猛的收縮,想將這些異物擠出去。


    但是絡腮胡子怎麽可能讓其得逞,他揮起大手,硬生生的將那半個黑麵包全都拍進了krastsov.的嘴裏。


    後者的脖頸被撐的粗了一圈,氣管被擠得堵塞了,憋的臉通紅,眼球都從眼眶中凸了出來。


    絡腮胡子罵了句廢物,抓住krastsov.的頭用力往後一扯,讓他張大著嘴揚起頭,隨後從後腰拔出了手槍,直接將槍管戳進了krastsov.的喉嚨裏,力道之大甚至撞碎了半顆牙齒。


    在這股巨大的力量下,那黑麵包被硬生生的塞進了他的胃中。


    確定已經全都咽下去了,絡腮胡子十分滿意,在krastsov.的衣服上擦了擦沾有血跡的槍管,大搖大擺的走迴到了他的位置上。


    隻留下krastsov.趴在那裏痛苦的哭泣。


    “還有誰不吃,我來幫幫你。”絡腮胡子拎著一瓶酒,咬開了瓶塞,往嗓子裏灌一大口,看著這些孩子,眼睛裏滿是猙獰的笑意。


    這下沒人敢再違背,每個人都飛快的捧起了自己麵前的黑麵包,狼吞虎咽的嚼著,有人甚至咬到了自己的手指,也沒有覺。


    “很好,”絡腮胡子拍打著桌子,臉漲紅,不知道是酒的作用還是因為興奮。


    “隻要你們乖乖聽話,就不會吃苦頭。”


    吃完飯後,士兵押著孩子們去到他們自己的房間,其實就是最底層的艙室,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柴油味,還有動機巨大的轟鳴。


    自始至終,沒有人敢開口問,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路過醫務室的時候,他們看到了被裹成木乃伊的krastsov.,兩個醫生正在激動的圍繞著他轉來轉去。


    明明應該是止血和包紮,他們手中卻握著明晃晃的柳葉刀,反射著滲人的寒光。


    krastsov.還是清醒的,他的全身都在顫抖,眼睛漂浮不定,透過窗子,他看到了經過的孩子們,大家透過厚厚的玻璃看著他。


    兩邊的眼神,都充滿了驚恐。


    大家不敢停留,背後士兵們已經出了不滿的催促,連忙扭開頭,快步向前走去,隻留下krastsov.,不知道自己的命運究竟會是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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