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能擋住我?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隊長的目光甚至沒有集中在阿蘭的身上,隻是遙遙看著遠處的輪胎,眼中帶著一絲不屑和冷酷。


    在輪胎的幫助下,局勢再次峰迴路轉,在失去了四個隊員,又有幾人失去戰鬥力後,每人周圍的冰圈已經變得十分稀薄,雖然還是無法被手槍子彈洞穿,但是比起之前那種幾乎是水晶般堅硬的時候已經脆弱了許多。


    “擋住你?不,”阿蘭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我要殺了你。”


    “哈哈哈哈。”隊長放聲大笑,好像聽到了什麽特別可笑的東西一樣,他的目光聚集在了阿蘭的臉上,“既然你著急死在那個家夥的前邊,那就如你所願吧。”


    話音剛落,他的雙手就以幾乎肉眼不可見的度扣動著扳機,單價中的子彈幾乎是同時就射了出去,度之快幾乎讓槍膛無法完成閉鎖,在剛剛後座到位後,撞針就擊打在了下一子彈的底.火上。


    十幾子彈如金屬風暴已經籠罩了阿蘭周圍的所有空間,就算是神經反應極快的冷睿,也絕對無法同時躲開這恐怖的彈幕。


    但是,站在他麵前的是阿蘭。


    隻見阿蘭在隊長舉起槍的瞬間就迅的揮動了手中的刀,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對著隊長就直衝而去。


    難道阿蘭已經被怒火燃燒了理智,要用自己的肉身去突破這密集的子彈嗎?


    當然不!


    他手中的刀準確的斬在了第一子彈上,火光一閃間,那圓潤的彈頭就被刀刃劈成了兩半,帶著這種氣場,阿蘭迎上了第二,第三。


    然後,直接穿了過去!


    這個實體在刹那間,就已經轉變成了影子!


    在隊長看不到的地方,三個阿蘭已經同時向著他起了進攻,第二個已然揮刀躍起,即將砍在隊長的頭顱之上!


    那鋒利的刀鋒還在不停的振動著,出著有如三角鐵一般的聲音!


    那是剛剛斬斷子彈的撞擊,那是縱千萬人俱往矣的氣魄!


    可是……


    隊長的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雙手一鬆,兩把打空了的槍就這樣垂直的掉落了下去,然後他的手中瞬間出現了兩把爪刃。


    一把迎上了直衝而來的影子,另一把在空中滑過了一個完美的弧形,刺向了自己的身後。他甚至看都沒有看,就已然知道了阿蘭的位置。


    叮!長刀和手爪的交鋒,竟然是後者占了上風,即便是血脈被提升過的阿蘭,在帶有度的優勢下,竟然依舊在力量上吃了虧。


    “同樣的把戲玩兩次,真的有意思嗎?”阿蘭被震了個趔趄,長刀跳起幾乎從手中脫出。


    但是,但是!


    現在的阿蘭已經不是之前的了,他還有第三個影子!


    在隊長的右邊,他的第三個幻身正在極的奔跑著,他跑的是那樣的塊,身體幾乎已經向前傾倒下來,他的雙腿甚至帶出了凜冽的破空之聲。


    然後,他雙手握著手中的刀,對著隊長的胸膛一刀刺出。


    嘀嗒…


    潔白的地板上開出了一朵豔麗的花朵,紅的妖豔,紅的刺眼。


    那是一滴鮮血,掉落在地上,粉身碎骨。


    阿蘭的手緩緩的鬆開,長刀當啷一聲掉落在了地上,他慢慢低下頭去,隻見自己小腹處的衣服,正在鮮花盛開般的蔓延出了一片嫣紅。


    那是子彈造成的傷口,手槍子彈。


    可是,手持雙槍的隊長分明已經將兩把槍丟掉了啊!


    “這麽多年了,你的戰鬥方式沒有一點進展。”隊長站在阿蘭的身後,身上沒有一絲傷口,一把手槍飄浮在距離他不遠的空中,槍管中散著淡淡的青煙。


    “你……你的魂諭是念諭。”阿蘭看著那把本應該躺在地上的手槍,輕聲說道。


    “對啊,你的能力確實很變態,除非血脈壓過你一頭,是很難在你手上占到便宜的。”隊長掏出了一個新的彈夾,那把飄浮的手槍悠悠的飛到了他的身前,卸掉了空彈夾後落在了隊長的手中。


    哢嚓一聲,鎖扣閉鎖,子彈上膛。


    “你……是博士專門用來克製我的嘛。”阿蘭用力捂住了傷口,他的體質很強,不至於因為腹部的傷勢就有生命危險。


    但是子彈留在了他的小腹內,滾燙的子彈猶如一塊電烙鐵一樣灼燒著他的肌肉,劇烈的疼痛感讓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在爆起。


    “雖然我很反感你這種好像自己十分重要的語氣,但是不得不說,有一部分原因是。”隊長握著槍緩步走到了阿蘭的身邊,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博士他既然這麽不信任我,為什麽平時要對我這麽重視。”阿蘭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腦袋隨時會四分五裂,他的眼中滿是疑惑。


    曾經的他,縱使血脈不高,能力也不那麽出眾,卻深得博士的重用,不管到哪裏都帶著他,如果博士自始至終都在提防著他的話,這麽做又有什麽意義呢?


    “這個時候思考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去地獄裏猜吧。”


    一聲槍響,阿蘭依舊站在那裏,額頭上沒有一絲傷痕。


    阿蘭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在最後一刻轉移到了自己的影子上,抄起了另一把刀對著隊長丟了過去,可是刀隻飛了一半就停住了,然後以更快的度向著阿蘭刺了迴去。


    麵對號稱bug的念馭,阿蘭就算是幻身再多,也無法討得便宜。


    我不需要知道哪個是你,我隻需要保證攻擊到每一個你就夠了。


    叮的一聲響,刀在半空中被一子彈擊飛了。


    正是冷睿,“阿蘭閃開,交給我。”


    阿蘭知道自己是無法站到上風的了,繼續下去隻能成為冷睿的累贅,於是快的退出了戰圈。


    在這段時間內,其他的人自然沒有愣在那裏,裏根擁有玄冰,極地無法對其造成任何的阻礙。此時的他早已經殺紅了眼,要知道移動電源不僅僅是輪胎的朋友,同樣也是他的朋友。


    可以說,裏根能走到今天,和這兩個得力下屬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不是他們在一次次兇險的戰鬥中保護他,隻怕裏根早已經在那些危險的任務中死掉不知道多少次了。


    如今,移動電源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裏根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怒?


    在他極度的憤怒下,玄冰被動了極致,原本是銀色的必殺刃,此時宛如一條萬古極冰一樣,散著淡淡的水霧。


    冰罩玄冰的麵前完全失去了作用,裏根幾乎是毫無阻攔的就突入到了極地範圍之內,那可怕的低溫對於裏根來說,簡直就是瘙癢一般。


    在那隊員驚恐的表情中,裏根將這支幽藍色的冰刃狠狠的刺進了其胸膛中。


    沒錯,裏根不能憑空創造冰,他需要借助水才行,但是就像曾經對付阿蘭時所作的那樣,人體的含水量高達百分之六十。


    這個隊員的心髒,在被刺中的一瞬間就凝固了,沒有鮮血噴出,也沒有絕望的慘叫。


    如果這個時候將他全部解剖開來,就會現他的血管如一條注入了液氮一般,鮮紅柔軟的血管變成了堅固的冰管。


    彈性極強的心髒隻是一刹那就變成了冰坨,聲帶也變成了堅硬的冰,無法再顫動出任何一絲的聲音。


    如果移動電源死的時候,是寒冷在他體內一點點蔓延,最終化作了冰雕。那麽眼前這個遊魂的隊員,就是在體內引爆了一顆液氮炸彈。


    每一個細胞都是爆炸的介質,兩秒鍾不到的時間,這個家夥就變成了一個更加堅硬的冰雕,他是那樣的寒冷,以至於周圍的地板都仿佛下了一場大雪一樣,落滿了冰霜。


    裏根緩緩的抽出了必殺刃,上邊甚至沒有一絲血跡。


    剩餘的六個人全部都嚇破了膽,他們聚集在了一起,互相依靠著,疊加著極地的強度,謹慎的看著獵魂的幾人。


    沒錯,隻剩六個了。


    輪胎將第二炎爆送給了從第一中逃過一劫的“幸運兒”,說是六個,其實也就是幾個半人而已,一個身體一半都變成焦炭的家夥還沒等到第二子彈就自己斷氣了。


    僅剩的幾人根本連催動極地防禦的心思都沒有了,開玩笑,十個人聯合在一起的防禦都被無情的摧毀了,現在的他們,根本就無法有效的控製自己的魂諭了。


    那四個還有行動能力的家夥連滾帶爬,拚命的想距離自己隊友遠一些,他們看到阿蘭隻裝了一子彈,隻要逃出了那個爆炸的圈子,就還有一線活命的希望。


    絲毫沒有在意躺在地上的戰友那絕望的眼神,如果隊友死亡可以換取自己的存活,那就隻能對不起了。


    可是他們忘了,阿蘭在此之前拿的,可不是這個可怕的m82a2,而是步槍。如果他們聚集在一起,將防禦完全撐起的話,說不定還能有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阿蘭右手依舊架著狙擊炮,左手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aug,然而還沒等他開槍,數聲槍聲就已經響起了。


    那四個人的腿全都被打的血流如注,甚至有一個家夥直接被子彈從腳踝處齊跟打斷。他們大吼著,怒罵著,因為這開槍的,竟然是那個躺在地上的已經半死的家夥。


    他正在笑,臉上滿是淚痕,在短短的幾秒鍾內,他經曆了從戰鬥的亢奮,到被打成重傷的恐懼和痛苦,到被戰友拋棄的絕望。


    看著那幾乎可以放進一個雞蛋的黑洞洞的槍口,他的神誌幾乎都時常了,既然你們想讓我死,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用身體最後的力量掏出了槍套中的手槍,用從來沒有過的精確槍法打到了跑出去的所有的隊友,他猙獰的笑著,最後看向了輪胎,那個槍口已經從他的身上轉移到了自己隊友的身上。


    但是,那不都一樣嗎?事情隻生在短短的兩三秒鍾內,沒有人能在這段時間內逃出爆炎子彈的範圍。


    深深的唿了一口氣,這個倒黴蛋調轉了槍口,抵在了自己的下巴上,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兩聲槍響同時響起,在他舉起槍的時候輪胎就看到了他的動作,雖然輪胎恨不得能夠一刀刀將他們切成肉段,但他還是十分“仁慈”的給予了他處決自己隊友的機會。


    爆炎的威力從來不會讓任何人失望,恐怖至極的爆炸後,那互相背叛的幾個家夥,全都化作了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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