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你能打中他們嗎?”格林按下了對講機。


    “不能,他們很靈覺,剛才有一個人冒頭出來,在我開槍的一瞬間就被另一個人按下去了,而且他們好像現我了。”一個壓的極低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來。


    “你機靈一點,實在不行就撤。”


    和格林通訊的,自然是那位退役的狙擊手,他的職業還挺對應他那隨性的名字。


    “我總覺得,今天不太妙。就不說以前他們的威名,就算是看現在他們那明顯訓練有素的反應,和神一樣的槍法,恐怕我們就不是對手啊。”沃爾特皺著眉頭,又點上了一支煙,吞一樣的抽著。


    “我們準備了這麽久,這次把家夥和人全都帶來了,傑森也死了,如果今天不能殺了他們,恐怕以後更難有機會了。”格林歎了口氣,拉開了車門走到後邊,打開了後備箱。


    兩把嶄新的hk-416擺放在裏邊,就連美軍也很少會將這把槍裝配的如此豐富。mro的瞄具卡在皮卡汀尼導軌上,裝有並聯鎖扣的彈夾扣在一起,三個彈夾一起掛在彈倉中。槍口處裝有鼠籠消焰器,護木的右側是一具激光指示燈。


    而最重要的是,護木下方的皮軌上,竟然裝著m2o3的榴彈射器!


    “走,雖然傑森很不招人喜歡,但是也不能讓我們的朋友就這麽死了。”


    格林和沃爾特拉動拉機柄上膛,又從斜挎在身上的榴彈彈鏈上取下了一顆,裝進了m2o3中,朝著前方走去。


    與此同時,幾個躲在車後的人正在商量著對策,一直被壓製絕對不是獵魂的行事方式,更何況對方隻是普通人呢。


    “如果他們都在我的可視範圍和射程內,那我能在很快的時間裏殺了他們,但是有一名狙擊手在盯著,我沒有太好的辦法對付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輪胎和移動電源都能幫上忙。”不知道是不是彈藥問題,槍聲在此時已經稀疏了不少,小胡子在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竟然還十分淡定,大概是少見多怪吧。


    “他們?”


    小胡子和那兩人比劃了一下,說了幾句不知道是什麽語種的話。那兩人都點了點頭,輪胎抖了一下手中的aug,對著冷睿使了個眼色。


    “什麽意思?”


    冷睿剛問,那移動電源忽然把手中的槍丟到了腳下,怒吼了一聲就站了起來。


    幾乎就在同時,移動電源的身體就猛地一顫,一7.62的子彈正牢牢地嵌在他的眉心。尖銳的頭部已經有一半沒入在了皮肉中,但是剩下的一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前進了。


    這位狙擊手的槍法,竟然恐怖如斯!在敵人站起的一瞬間,一子彈就牢牢的鎖定了眉心,縱使是在sas中,這種槍法這絕對能拍的上名號。


    但是,他遇到的並不是sas通常會遇到的敵人。


    移動電源再次怒吼出聲,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捏住了那因為穿透力過強而收到無數詬病的,svd的子彈,將其拔了出來。


    而被命中的位置,隨著子彈被拔出,竟然已經開始了愈合。


    望遠鏡驚呆了,他當兵十幾年,不知道狙擊過多少目標。身為老兵的他,縱使是瞄準鏡中輕易的看到目標的頭顱被自己打的像西瓜一樣炸裂,也從不會有什麽心裏波動。


    可是,在今天,在這條街道上,竟然有一個人用眉心擋住了自己的子彈!


    望遠鏡的世界觀可以說被完全顛覆了,作為一名槍法群的軍人,他有些自己的傲氣。當格林和沃爾特三番五次叮囑他,自己可能殺不掉目標,甚至於隨時準備好撤的時候,他心中就有些一股無名火。


    我必須要殺了他們!


    可是,明明手中握著的是一把半自動狙擊槍,明明隻需要再次扣下扳機,那已經被複進簧推入的子彈就會被撞針擊,明明瞄具的十字線已經又一次鎖定在了眉心,他卻遲遲無法按下扳機。


    那個擋住了自己子彈的人,竟然正在用一對淡藍色的眼睛看著自己,那真是屬於人類的眼睛嗎?不對,人類能用自己的眉心擋住子彈嗎?


    在望遠鏡呆滯的時候,另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那是一個黑瘦的男人。望遠鏡曾經看到過那三張照片,知道這個人正是三個目標中的一個。


    輪胎的動作極快,幾乎是從地上撐了一下就飛躍了起來,手中的aug的在他挑起的刹那,槍口就牢牢的指向了望遠鏡的方位。


    既然另一個打不死,那就先送這個去地獄吧。


    雖然心中滿是驚駭,但是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的望遠鏡,卻在最短時間內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沉穩的雙手帶動著狙擊槍緩緩移動著,十字準星放在了預判的,輪胎會落下的地方。


    望遠鏡的經驗無疑是準確的,在他的瞄具中,已經可以看到輪胎正在前往他預料的位置。


    那是?


    那是一個同樣淡藍色的眼睛,恐怖的沒有一點感情。但是,那是通過一個鏡片顯露出來的,那是——aug的光學瞄具。


    兩對眸子,穿過兩支瞄準器遙遙的對視了。一向自以為已經忘記了恐懼是什麽感覺的望遠鏡,在看到了這隻眸子以後,嚇得渾身抖。


    他究竟是如何在這麽短時間內,找準我的位置並且瞄準我的呢?他們,到底都是什麽人?


    望遠鏡的問題,永遠也無法得到解答了,當然,他也不需要答案了。


    隨著扳機簧被釋放的那輕微的聲響,擊錘打在撞針的後部,然後頂在了子彈的底.火上。


    哢嚓!


    望遠鏡現自己的眼前突然變成了一片黑暗,一股股溫潤的液體正在從他的眼眶中流出。


    我怎麽看不到了?難道是我的瞄準鏡被打壞了?那為什麽我的左眼也看不到呢?哦對,我剛才在瞄準,把左眼閉上了。


    可是為什麽睜開了,也是這樣的黑暗呢。自己的後腦上似乎也有東西流出來了,那是,什麽呢?


    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望遠鏡將自己的右手伸到了自己的後腦上,他摸到的是一堆粘膩的像是膠體一樣的東西,和一個溫熱的窟窿。


    雖然事出突然,但是冷睿的反應卻是極快的,幾乎就在望遠鏡趴到在地的同時,他手持兩把1911站了起來。


    舉目四望,每一名手持武器的武裝分子的位置都輕易的落在了他的腦海裏。除去那已經躺在地上的大鋸以外,還有正好十二名敵人。


    “既然已經沒了狙擊手,那你們就不要怪我了。”


    分明被十二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冷睿確毫不畏懼一般,竟是閉上了眼睛!


    兩把十分有年代感的1911交叉在自己的胸口,擺出了一副神棍般的姿勢。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眼赫然已經變成了深深地海藍色。


    “我很少會對普通人出手,但既然你們是這種作奸犯科,危害社會和平的家夥,那也隻能代表月亮消滅你們了。”


    槍聲響了,兩支柯爾特m1911的聲音在一眾卡拉什尼科夫係列武器前,顯得是那樣的輕微。


    可是,每當一枚.45acp彈殼落在地上的時候,就會有一隻ak永遠的啞火。


    汪淩沒忍住探出了頭去,等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後,嘴張的幾乎可以塞進一個鵝蛋去。他第一次見到能有人把槍用的這麽充滿藝術性,在他看來,冷睿分明就沒有進行瞄準,而是早就知道了敵人的方位般,抬手就射。


    明明每一名敵人都將自己隱藏在一定的遮掩後邊,但是對於冷睿來說卻是幾乎沒有效果一樣。


    汪淩分明看到,有一個拿著伽利爾的家夥藏在了兩輛車之間,學著我們非洲朋友標準壓槍手法,將伽利爾從車頂伸出,對著冷睿一頓猛掃。


    在冷睿這個位置去看,那人除了兩隻手以外,全部都被擋在了車後。如果是汪淩的話,他可能會選擇打斷敵人的手,讓其無法射擊。


    但這可是身處在槍林彈雨之中,隨時可能身中數槍直接去世,更何況兩者之間的距離並不算近,就算要打中手,也要仔細的瞄準才行。


    可是,冷睿隻是右手一揮,想都不想子彈已經脫膛而出。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瞎瘠薄打?汪淩的眼睛自然是跟不上子彈飛行的度,隻見得路邊電線杆上忽然擦出了一道火花,叮的一聲脆響後,那位深得非洲朋友用槍法門的敵人,就已經軟倒了下去。


    他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用電線杆來反彈子彈?


    這一切說起來篇幅頗長,但實際上也隻有短短的幾秒鍾時間。


    與其說是射擊,倒不如說冷睿是在舞蹈,兩把黑色的1911在他的手上宛如兩隻蝴蝶一樣,不時的旋轉,跳躍,光。


    他的槍口上宛如裝了什麽執行器一樣,在早就已經編寫好的程序引導下毫不拖泥倒水的移動到目標位置,然後瞬間開槍。


    冷睿靈活的騰躍著,舞動著,甚至還來了一個托馬斯,此時的他宛如冰麵上的舞者,隻要踩錯了一步,就會摔在哪裏,周圍的子彈幾乎將他的周圍全部籠罩了。


    可是他依舊一往無前,一個健步踩在地上,左腿猛地向前踢出,然後身子順勢倒了下去,他竟然毫無壓力的做了一個一字馬,後背幾乎已經彎折到了後腿上。


    如果是芭蕾舞者看到這一幕,恐怕也要汗顏,這究竟是怎樣的柔韌性。


    躲過以後,冷睿又如彈簧一樣躍起,尚在半空中的時候,腰部就用力扭動,陀螺一樣在空中旋轉了起來,而就在這種狀態下,冷睿竟然又扣動了扳機,兩個敵人應聲而倒。


    當最後一名敵人倒下的時候,冷睿以一個十分瀟灑的姿勢站在了那裏,一把槍斜指地麵,另一把槍竟然背在身後,槍口還在散著淡淡的硝煙,他竟然是把槍伸到背後打死的最後一人!


    “隻剩下我們最後的兩位朋友了。”冷睿吹了吹槍口,轉會身去,那裏正站著兩個端著掛載了榴彈射器的hk-416的男人,正在不停的打著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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