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在做雪糯團?咱少主不是說不喜歡吃這個了嗎?”晏臨轉過頭笑一笑,不說話。雪糯稻食材易腐,且不好保存,葉危心疼小廚房的師傅為他熬夜冒雪上仙山采摘,所以騙他們說他不愛吃這個了,以後不要再弄這道菜。但晏臨知道,哥哥就是愛吃的。等哥哥迴來,他就給哥哥一個驚喜!晏臨將雪糯團悶在鍋裏,保溫。洗幹淨手,又不放心地洗了洗臉,仔細端詳著自己的麵容,生怕生的不夠好看,不足以讓哥哥喜歡。對對,還要換一件好看的衣服。晏臨打開櫥櫃,滿心雀躍地選衣服,不知穿什麽才能讓哥哥多看他幾眼。挑來揀去,最後挑了一件白衣,左袖邊繡著一朵桃花。他記得,哥哥誇過這件衣服好看,如雪似的可愛,尤其那朵桃花,點睛之筆。晏臨穿上漂亮衣服,端出雪糯兔子,坐在桌前,乞盼心愛的人來,一雙眼睛四處搜尋,生怕自己遺漏了某處,讓這一場久別重逢變得不夠完美。窗外天幕靜冷,一碧潔淨的墨藍色,天邊畫了一枚小小的白彎月。晏臨剪過燈花,這一室暈著暖融融的光,他坐在桌前,翹首祈盼,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了一張字條:師弟請客,不迴來吃飯了。晏臨指尖一緊,哥哥寫過的字條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褶子,他忙將手撤迴來,將哥哥寫過的紙一點點撫平,指尖慢慢摸過哥哥寫的字,見字如麵。他把做好的雪糯團重新放迴鍋裏熱著,繼續等。等啊等……趙府宴席,各路弟子輪番來給葉危敬酒,葉危來者不拒,將他們一個個敬趴。他歸心似箭,見宴席差不多了,便抽身要走,卻在轉廊處,被師弟撞了個正著。趙承:“師兄,要走了嗎?”葉危:“嗯,家裏還等……”“師兄!你能……能不能…指點我射箭?”趙承攥緊拳,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找師兄請教了,他和葉危具是火靈根,難免被拿來比較,當然,他永遠是襯托的那一個。他不甘心,他心裏憋著一口氣,他不想要師兄指點,他想超越師兄。但…他這樣閉門造車,不向外學習,恐怕是不行的,葉危出師一年,修為又大漲了。葉危知道師弟今天才射出五關天靶,估計心裏很難受,但他此時也很為難:“師弟,改日行不?我今……”趙承久在貴族,聽慣了大人打官腔,改日,這個詞就幾乎等同於永不,別想了,他趕緊道:“…我知道了。”趙承抿住唇,低頭行了一禮,立刻要走。葉危嘖了一聲,知道這孩子心裏又鬧別扭了,他上前攔住趙承:“就今天,就今天,師兄記錯了,今晚沒事,明晚才有事,走走走,咱練箭去。”葉家少主院中,有一個人還在等,等到窗外送信的小鳳凰又來了,啾啾兩聲,丟下又一張字條:教師弟射箭,晚點再迴去。晏臨一遍遍地看著,從衣櫃裏抬出一個寶盒,將哥哥寫過的字條仔仔細細地收進去。不知哥哥什麽時候迴來,再迴來怕是深夜,一點雪糯團恐怕不夠哥哥吃,得再多做點東西。晏臨鑽進小廚房,開始搗鼓,不知不覺做出四菜一湯,盛好暖進鍋裏,隻等葉危迴來。“師兄。”趙府,月下竹林。趙承拉了一下葉危:“太晚了,你又喝了酒,不然就宿在這吧,我讓人給師兄送醒酒湯。”葉危望著天上勾月,頓時想到葉家繁冗的規矩,他這個做少主的一迴去,按照祖律,所有侍仆必須起身來接,現在大半夜的,他這麽迴去,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葉危歎了一口氣,應道:“好。”葉府今夜有一不眠人,在等、再等、再等,等到勾月西沉,送信小鳳凰停在窗欞上,噗噗一聲,朝晏臨吐出一張輕飄飄的紙,砸到他心尖上:太晚了,先睡師弟家,不迴來了。晏臨捧起這張紙,一遍一遍地看著:不迴來了、不迴來了。他低下頭,聞了聞,紙香、墨香,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梅香,是哥哥身上的氣息,被他這樣一嗅,就消散了。晏臨起身,走迴廚房,打開鍋,將他做好的那些菜湯一碗、一碗全都倒了,鍋裏暖著的雪糯團,因為長久沒人吃,已經變黑了,雪糯這種食材三時辰內不吃,就會徹底朽爛。晏臨將雪糯兔子鏟起來,一隻、一隻投進火爐裏。夜深,少主院裏的侍仆都睡了,他輕手輕腳將鍋抱到水池,冷水衝洗過他的雙手,晏臨握著小刷子,開始用力地刷著鍋上粘著的發黑糯米飯疤,一遍、又一遍。作者有話要說:  晏·病嬌·臨病情加重ing第61章 生病了清早, 天王葉危一迴府, 遠遠地便望見晏臨在等他,小白兔一樣的弟弟又長高了一點,像一隻紅了眼睛的小狼杵在門口, 恨恨地盯著他看,好似下一瞬便會撲上來咬他脖子。等迴了少主院, 葉危把門捎上、揮退下人, 帶點局促和愧疚走到弟弟麵前, 討好似的拍拍他:“生氣了?”晏臨把頭一別,道:“哥哥,師弟家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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