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哪兒修來的?第23章 百花妖戒指上的小紅花一朵接一朵盛放,濃烈的香味衝鼻醒腦,王政捂緊鼻子。就在這時,街道司的監城官衝進佛堂裏,後邊跟著一大幫義憤填膺的仙民:“邪教毒瘤哪裏逃——!”監城官當然知道這裏是沒人的,裏麵隻會有一堆被邪教迫害致死的屍體。果然,見到那屍體慘狀,就像往幹柴裏丟了一把火星子,人群裏熊熊怨火大肆燃燒,家屬痛苦不堪,嚎哭不止,恨不得手撕了邪教分子。此時,強大的木之氣正從儲物戒裏源源不斷地湧出,藤條已經攀上了葉危的手臂,再下去就瞞不住了,他看著佛堂裏一眾憤怒的仙民,忽然心上一計,立刻開啟法陣——鋪天蓋地的藤條花朵從儲物戒裏蜂擁而出,如開閘泄洪般,將監城官、仙民、屍體一並吞沒,花海木流裹挾著眾人一股腦撞破殿門,衝出百米遠。灰敗佛堂頓成一片花海,溢出來的牡丹玫瑰鋪了滿地,空中落英繽紛,殘蝕的佛像肩上落了片片紅粉。待在儲物戒裏的真正的弟子也全都被倒了出來,隨木氣流衝到了院落裏,歪七扭八地倒在花瓣中。待大夥起來一看,頓時傻眼了。“這…這裏怎麽會有我的屍體!”“我……我也有!這…這怎麽迴事啊!”悲憤的家屬見到失而複得的親人,巨大的欣喜過去後,頓時疑竇叢生:“我兒子迴來了,那這屍體到底是怎麽迴事?”“是啊!監城官呢,解釋一下啊!”聚來的民眾漸漸起疑,街道司本來聲望就不怎麽好,平常報案監城官啥事也不管,一年到頭沒見破過幾起案子。葉危的弟子們也很靈光,見此情況,立刻添了把柴:“到底怎麽迴事啊?街道司還能不能給個準信了!”“是誰說我們被害死了?這些屍體又是誰放的?”“這真的是鬼道邪教害的嗎?”“人命關天,你們到底有沒有查清楚!”監城官氣急敗壞,想去抓那幾個帶頭喊話的賊子,然而人群浩大,擠擠挨挨烏泱泱一片,哪裏分得出來誰是誰?人道小弟子正奮力幫葉教主說話,混跡在人海中,你一句我一句互相煽動。不多時,人群就像點燃的火`藥桶,連同多年來街道司的不管不問一並燃放,眾怒如火,向院子中央那一幫監城官席卷而去……佛堂內,葉危從口中吐出一朵小雛菊,扶起身旁的王政,星哲抬手拉了一層結界,不讓院落裏那群大鬧的人打進來。砰——殿內花海中心,噴湧出一股百花泉,紅黃粉白數千萬花瓣如泉水汩湧,火山噴發,霎時,在佛堂裏噴出一座花塔來,高高得幾乎頂到天花板。花塔的最高處,有一具平躺的女屍,正慢慢地爬了起來。“姚……姚冰?”葉危試探地叫了一聲,她看起來極不正常,頭顱一挺,如同牽絲木偶,四肢扭動著,身姿歪倒,搖搖晃晃。空空袖管飄蕩,看不到人的手臂。修長的脖頸半仰著,秀口一吐,雪白的霧彌漫花間,從上至下吹下來。葉危一眼認出,轉頭喊道:“這是妖氣!捂緊口鼻!”王政拿出修人道練來的一點金氣,凝出一方麵罩,護住自己。葉危把小臨危拽過來抱著,星哲張開結界,將不斷擴張的花海圈死在裏麵。“這到底又是什麽玩意兒?!”王政化出金劍,一道劍光,向那女妖斬去。難道從小一起長大的姚冰早就不在人世了?後來的她不過是木妖所扮,不幸被笑麵佛附身,如今他們幫她祛除了笑麵佛,就原形畢露了。“百花妖。”葉危道,“木屬性裏的千年大妖,你打不過……”尾音散在忽起的妖風中,腥風肆虐,裹挾著滿室花,頓然聚成兩道巨大的花索,金劍飛過去,輕易就被截獲,花索輕輕一轉——當啷,劍被拗斷,扭成白晃晃的廢鐵,摔下來,還嫌不解氣,花索仿著金劍的模樣,合二為一,凝成一把巨劍,對準王政,猛地揮下——火克木,葉危一團火息正欲吹出,鋒光淩冽,突然,那劍尖凝在王政咽喉前。“自……不量力。”王政一怔,抬頭去看,花塔上立起一道倩影。“從小到大……你哪一次贏得過我。”空蕩蕩的袖管開始充盈,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猛地一收。“姚冰——!”霎時間,花索花塔接連崩潰,姚冰淩空墜下,她半邊臉是人,半邊臉似妖,眼尾抹著金赤粉,不知從哪兒發出尖細的童女音:“嘻嘻嘻,姚姐姐,你醒過來啦。”王政正準備伸手接住她,姚冰指尖微動,一條粗藤蔓破土而出,她一步步踩著藤葉,輕盈地落在地上。“滾出去。”姚冰抬手捂住半邊臉,不一會兒,那半麵妖冶便逐漸退去,變迴原本清麗姣容。緊接著,她身後浮出一個小女孩,攏著袖子遮著嘴,怕羞似的:“姚姐姐賴皮,你忘了當初和我的契約?我借你木氣,你借我附身,給我療傷的。”姚冰拎起手裏的花煙槍,敲了一頓小花妖,不想理她。這妖怪背信棄義,自言是她院子裏的白牡丹花,從小養到大,感其日夜澆灌遂成了精,出去遊蕩時不幸被其他妖怪咬成重傷,說躲進人的軀殼裏,便於療傷,請求大小姐救救她。當時,姚冰見她一隻小花精,還是個孩子,整個腹部被咬的血淋淋,觸目驚心,心生憐惜,而且她自己確實很想修道,便答應救她,結果被誆著締結了契約。“你是千年花妖,也根本沒受傷,為何要來騙我?”“因為你們人又蠢又好騙,我活了一千年,沒什麽愛好,就愛戲弄你這樣的漂亮姐姐,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