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一路北飛。


    當然,在一路北飛的時候,還是參詳了一番魔心種道大法。


    那魔心種道大法,據說乃是由結丹到達元嬰之法,當然,仙火帝也在旁邊幫了忙,據仙火帝所說,他這魔心種道大法,在關鍵處設下了十分兇險之事,如果是窮兇極惡之徒得了,沒有仙火帝的指點,很容易活生生的練此功練此。


    仙火帝當年的意圖,可是用這魔心種道大法,將五個窮兇極惡之徒給全滅的。


    當然,現在仙火帝自然是把其中的一些改過,以免江川練此功練得走火入魔。


    此時的江川,已經元神在腦中空間當中,他剛才已經看過了一遍魔心種道大法,而此時仙火帝負手在身後說道:“魔心種道,可以將你現在的法力,完全轉成修魔者的丹力,比如你現在應當轉為魔金丹力和魔火丹力這兩股丹力。”


    “你若練了此功,由此之後,法力便轉為魔金丹力,魔火丹力,直到你練就元嬰為止。”


    “這樣啊。”若是以前在門派當中時,江川還有猶豫,好好的丹力成了魔丹力,自然引人懷疑,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但是現在,江川可是不怕,反正修仙界就在追殺自己,自己現在把丹力轉成魔丹力,那又如何。


    江川自是夷然無懼。


    仙火帝繼續說道:“魔心種道大法,重在爐鼎,你要先成就一個爐鼎,化成爐鼎,到了最後,由爐鼎當中化生為物,成就你的元嬰之身,至於選擇爐鼎如何選擇,則看你自己,一般而言便是以人為爐鼎,在爐鼎當中種種,最後鼎滅種生,便是此理。”


    “而要將丹力轉化成魔丹力,隻有一種辦法,那即是信奉魔道之神,魔道之神,萬道之高,乃是元始天魔。”


    “修仙者信奉元始天尊,修魔者則信奉元始天魔。”


    “不過,在召引元始天魔之際,千萬要把持自心,若是稍不注意,被迷了心神,便是萬劫不複,徹底沉迷於魔道之局。”


    這時候,江川不死在旁邊冷哼一聲:“哪有什麽兇險,雖然正麵對敵,我不可能是元始天魔的對手,但是元始天尊最多是一尊神念降下,我自可保得這一尊身體無恙。”江川不死也屬魔類,他是心魔,和元始天魔到是不同屬。


    ……


    “即所一切,自滅天哉……”江川念著魔心種道大法當中記載的咒語:“遠古混沌,元始,萬元之始,而元始之下有光則稱尊,有暗者稱魔,我者將心獻於暗者,稱服於元始天魔之下。”江川念著那咒語。


    念著念著,江川感覺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脈動由著自己的體內發生,似乎自己的體內,隱隱的被打開了一個可怕的魔盒一般,可怕的東西由著魔盒當中放了出來,而此時,頭頂上一股強絕的意念進駐了此中。


    這股強絕的意念,充滿了壓迫性,帶著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霸道,以及深深的魔念。


    一晃眼,似乎閃電劈中。


    魔念深深,似乎從亙古以來所有的負麵因素壓著而來,江川的意誌力相當的堅強,而這股魔念似乎更加的強大,壓著江川的意誌力不得動彈。在這股魔念當中,滿是殺戳,破壞,強奸,屠殺等等完全負麵的因素。


    同時,這股魔念開始改造著江川的周身法力,將江川的丹力轉化成一個相當奇怪的狀態。


    那是一種充滿魔念的可怕狀態,這股轉化後的丹力,似乎充滿了破壞感,論破壞力不會在江川原來的劍丹力之下,遠在一般的丹力之上。


    而且這轉化成的魔丹力越多,這些魔丹力便越是和那股強大魔念一起,壓迫著江川自身的神念,要把江川的意誌給洗成修魔者的意誌,江川的意誌本來無比的堅定,還多次受到玄陰之氣的洗練,比起一般的修仙者強大太多,但縱是如此,也有些受不了。


    而啪的一聲,身體內的丹力完全轉化掉了,沒有一絲丹力,完全是魔丹力。


    而此時,那股魔念的壓迫感越發的強大,冥冥的極遠處,魔念不停的隔著無盡的時空傳了過來,江川隱隱的感覺得到,在遙遠時空的彼岸,那股魔念應當是自己的億萬倍,感覺得到魔念的強大,江川越發的感覺得到可怕,此時,以江川的意誌,也不能再撐多久了。


    魔念,太強大了。


    這股魔念,當真是超乎了想象的強大。


    便在此時,一道血光突然出現,這道血光如劍一般,血劍如練,硬生生的把魔念給斬斷,後續的魔念重重的撞在血色劍光上,不過顯然,血色劍光的主人江川不死並不在意,身為最強心魔,雖然遠不如元始天魔,但是在這個時空,卻可以讓元始天魔奈何不了他。


    而江川此時意誌立一凝,開始祭燒起在自己體內的魔念,要說這股魔念也相當的強大,但是他們的來路已經被江川不死給斬斷掉,當真是無源之水,這種無源之水便是再強大,也要被江給慢慢的煉化掉。


    無邊殺意,各種惡念,閃過腦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川唿的吐出一口黑氣來,這口黑氣當中惡念四浮,基本是江川煉化完意念之後留下的惡念,江川並不需要這些惡念,故而吐了出來,這口黑氣由著江川的口中吐出來,初出來時隻是口一般大小,後麵變成數米大小,一吐之下,這口黑氣長達十裏之外去,才漸漸消散,而在十裏之內,以是被這股惡念給牽連到,波及到的,全部死絕,一個不留。


    好生可怕!


    這是江川現在唯一的念頭,便是被自己煉化之後的惡念,化成的黑氣,都可以連綿十餘裏,而且被波及到的生物全部死絕,冥冥遠處的那位元始天魔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若不是江川不死那血光一斬,還真不容易。


    基本上,到現在為止,魔心種道大法,已經初步算是練成了,當然,隻是初步練成,這魔心種道大法,有兩道難關,一關是剛剛經曆過的一關,如果不能把持住道心,被魔念所侵所掌身體,那就不是魔心種道大法,而是魔心侵體了。


    而最大的難關,就是在金丹頂峰要結丹之時,那時候更是困難。


    不過此時,自己隻是結丹九層初期,離金丹頂峰衝元嬰那一關,還不知多遠,既然過了眼前這一關,那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吧。


    現在反正練成了魔心種道大法,且先試一試,這魔丹力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江川一揚手,魔丹力打出,這魔丹力一打出便隻覺得周身的生靈快速的死亡,江川又揮了幾拳,使了幾記劍招之後,終於肯定魔丹力的用處。


    魔丹力的作用應當是對生物的壓製,容易焚毀生物,便是攻擊一地,旁邊的地域也會受到一些攻擊,這算是中範圍的攻擊丹力,比之一般的丹力,自然是強得可以。


    不過說實話,還不如自己的劍丹力好用,自己的劍丹力,則是專注於一處,完全強力的攻擊法,說起來,比起魔丹力還要強上一些,總威力上並不會比魔丹力強,但是劍丹力卻更加的專注,故而破壞性更強一些。


    據仙火帝所說,一旦練成了魔丹力的話,便不可以用丹力,主要是魔丹力比丹力強大。


    那麽,便試一試自己的劍丹力,要知道自己的劍丹力可是比起魔丹力還要略強一些,江川開始轉換著劍丹力,周身劍元轉動,本來這股魔丹力還不配合還想占據所有丹力,但是江川的劍元,已經遍布每一寸肌膚,血液,肝髒,稍稍的一轉動,花費了一些時間,便化成了劍丹力。


    原來,自己還是可以由魔丹力轉成劍丹力的。


    江川不由的心中一喜。


    如果周身魔丹力的話,那麽時刻被誤認成修魔者,還是不怎麽爽的,而現在,自己還可以把丹力轉化成劍丹力,也即是說,自己想如何轉換便如何轉換,想裝一會兒修魔者也不難,而要轉迴原來的修仙者身份,自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到是大妙!比想象當中好了許多。


    把魔心種道大法的最基本最初期的練了,江川也不再停留,繼續禦劍北飛,這邊飛行了許久,又經過了幾個需要支付大量靈石的公共傳送陣,如此經過了大半年的功夫,才飛到了北大門那裏去。


    到了北大門之後,江川先自去自己藏著靈藥的雲霧山穀,到了那雲霧山穀前,心情其實是有幾分忐忑不安的,畢竟,生怕雲霧山穀這個秘密的場所,被其它人發現了,若是如此,自己的功夫到是白費了。


    好在檢查了一番之後,發現自己留下的禁製一點未動,後麵想想自己也是白擔心了,自己留下的禁製當中,可有不少是依著仙火帝之言布下來的,而仙火帝留下來的禁製,現今之世,又有幾人能破。


    這邊放下心來,施施然的走進了雲霧山穀當中,發現此處的靈藥,早就已經到達成熟的季節,而且由於又多過了十多年,有些藥材的藥齡又變長了一些,整個雲霧山穀,都彌漫著那種誘人的濃香。


    江川找了過去,確實,都比上一次的藥齡要長,那麽練出來丹藥的藥效,隻怕也在上一次之上。


    江川當下便開始了煉丹,這些藥材都是外靈氣溉灌,與現今大陸上的靈藥都不同,這樣的靈藥,自然不能讓其它人知道,故而雖然江川的煉丹水平不算太高,也隻有自己動手,開始煉起丹來,好在上一次已經煉過一次丹,有了些許經驗,煉丹的感覺到是比上一次好上些。


    —————


    以雲霧山穀,一呆便是一年多,這一年多,將那些藥材全就煉完了,煉成了十瓶不同的丹藥,同時,憑著這些外靈氣灌溉的丹藥,已經法力推進到了結丹九層的頂峰,卡在了最難的一關小宇宙六物之天上。


    天最難化,哪裏是那麽輕易能突破得了的。


    正因為如此,故而此時的江川,也沒有再閉關了。


    又布了一倒種子,在雲霧山穀當中,隻待在三十三年之後再來收獲。


    把這些都準備完了之後,江川才施施然的出了雲霧山穀,在北大門閑逛了一番,正在閑逛的時候,卻碰到故人呂求醉。


    當時江川在北大門時,有三個同僚,這三個同僚,分別是呂定,劉三鏽,呂求醉,呂定年紀最大,完全是來養老的,他已經接近一千歲了,離死也不過是幾十年的樣子,而劉三鏽則喜歡磨刀,不停的磨著刀,呂求醉則無論走到哪兒,都拿著他的酒瓶,不停的喝酒,永遠是半醉半醒的樣子。


    呂求醉此時,仍然是拎著個酒瓶兒,半醉半醒的樣子,見得江川的時候,不由的一訝,然後揉揉眼睛:“今天我好像沒有喝多少酒才是。”


    江川一笑:“就是我。”


    呂求醉一怔:“你不是被七大派最高追殺令追殺嗎。”這一次江川的事情鬧得太大了,便是他身處在北大門這樣偏僻的地方,都聽過此事,而且還有人想到江川以前和他們是同僚,專門發了一通布告到這裏。


    “看來你也知道了。”江川聳肩:“我們以前是同僚,隻怕有人專門發布告到這裏,以提醒你們先萬不要包庇我這個罪犯之類的。”


    “有確實有,不過誰管他呢,你既然來了這裏,便要好好的喝上幾杯再走。”呂求醉笑著扔過來一瓶酒,都是呂求醉自己釀的,以前江川在北大門的五十年,沒有少吃呂求醉釀的酒,現在終於可以再度吃上一番,感覺依舊,哦,比當年的感覺還好,那股懷舊的感覺。


    “酒的味道依舊,充滿了荒涼感的味道。”江川一聳肩問道:“對了,你既然被發了特別通告,還在這裏和我一起說話,不怕被人告上一狀。”


    “誰理他。”呂求醉笑道:“我們這北大門,十年都不會有一個人過來,又有誰可以告我,我們一起同事五十年了,既然來了,便一起喝上幾杯再走。”


    “好。”江川點頭。


    “對了,還要叫呂定老頭子,呂定這老頭子可是相當的感謝你啊,你殺了他的大仇人呂無縫。”呂求醉說道:“他說過要好生的感激你。”


    江川早就知道呂定和呂無縫有矛盾,卻萬萬沒有想到,原來矛盾這般的深法,過了一會兒,呂求醉便把呂定,劉三鏽兩人都叫了過來,四人一起喝起酒來,一如五十年前一般,基本沒有什麽變化。


    當年,四人便時不時聚在一起喝酒,而現在,依然是如此。


    江川看看旁邊:“哦,我走了之後,沒有人來補充北大門這裏嗎,隻有你們三個侍衛?”


    劉三鏽笑道:“哪裏會有什麽人補充。北大門這地方,基本隻有流放的人來這裏,現在這時候在和魔國爭戰之際,流放的人基本都去和魔國爭鬥去了,去和魔國戰鬥的戰場上,沒有人會流放到北大門這個無用之地。”


    “說起來,還要多謝你了。”呂定眼中的感謝,那是實打實的,他和呂無縫有深仇,不過這股仇恨,他也不想說了,反正再過幾十年,便到了他的大限之期,到時候便死了,也絕對沒有什麽活路,生前的秘密,便讓自己帶著,塵歸塵,土歸土吧。


    “好了,不多說了,難得江川迴來,幹杯。”呂求醒笑著說道,他最是愉快,平時隻是自己一個人喝酒,而現在,有三個人陪著他喝酒,這心情不由的愉快許起,有人陪著喝酒,總比一個人喝酒,愉快得太多太多。


    呂定,劉三鏽,呂求醉,江川四人到是一起喝酒,喝得相當之愉快,在喝酒的時候,也問些這些年外麵發生的事情,他們隻知道江川殺呂無縫被通緝的事情,其它的事情知道得到是不多,畢竟北大門這裏,太過於偏僻了,消息幾乎隔絕。


    江川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說了,這些年在中原,發生的事情極多,種種變化,這些變化之大,已經超過之前的一千年,這是風雲激蕩的時代,這是不停的有人死亡的時代,這是各種英傑大展身手的時代,這是豪傑們紛紛登場的時代。


    這是一個強者的時代。


    對於強者而言,這是一個相當有趣的時代,大家都在角逐著,天底下到底誰是霸主。


    當然,對於弱者而言,這是一個至可怕的時代,隨時隨刻都有可能死去,無法逃避,無論哪兒都有戰禍,生命,像是被狂風吹著的燈芯上的微小火焰,隨時都可能被狂風擊滅。


    聽得江川的敘述,呂定,劉三鏽,呂求醉三人,都是無限唏噓,他們也在中原呆了許久,不過之前都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變化,呂求醉說道:“聽得你這麽一說,我發現守著北大門,雖然荒涼無比,幾十年間都隻有三四個人,但是還是不錯的,至少可以安安全全的喝著酒,不必送了性命。”


    “好了,喝酒,喝酒,不說其它了。”呂定說道。


    確實,此時,隻言喝酒,不說其它。


    酒是劣酒,呂求醉的釀酒功力絕對是大師級的,隻不過他不想釀得美酒,隻想釀劣酒,不過那劣酒烈性極高,此時喝起來到是痛快,這一次,一起喝酒的四個人,無論哪一個,都是喝得酩酊大醉,好一個不醉不歸。


    ——————


    把北大門的事情處理完,江川便離開了北大門。


    江川不是個甘於平淡,甘於寂寞的人。


    在北大門原來呆過五十年,差不多是極限了,現在也沒有多少興趣,停留在北大門。


    一路禦劍南飛,經過了幾個月,也到了中原地帶。


    一入中原地帶,江川便感覺壓力好大。


    沒辦法,壓力確實是太大了,江川現在的感覺就是,探子特多。


    當年江川被追殺之際,也碰到了許多探子,不過那時候的探子,顯然沒有現在這麽多,再一打聽消息,據說魔國最近的動作又大了一些,這下子七大派,魔國的探子都緊張了起來,探子都動作了起來。


    這麽多探子,江川避還是避得開,如果純心要避的話。


    不過,中途管了一樁閑事兒,使得探子們發現自己的存在。


    要說閑事,確實是閑事,不算多大的事情,隻是一個小門派門主的寶貝兒子,幹了欺男霸女的事情,結果江川看不過去,順道的把那個小門派的門主兒子,連同那個護短的門主,一起斬殺了罷了。


    真不算什麽大事兒。


    雖然那個小門派的門主,聲威震震,其勢力範圍籠罩了數個仙緣之城,幾十個人間城池,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等級,這樣勢力的結丹期,一個小門派的門主,對於江川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難度,隻不過是一樁小事,一樁閑事罷了。


    當然,管樁閑事,對於江川現在的實力來說,確實不算什麽大事。


    但是,卻讓探子盯上了江川。


    然後,這個時代,卻又是探子橫行的時代,這樣一來二去的,居然讓探子們發現的江川的身份,這下子了不得了,江川的身份就這樣的暴露了,一下子,不知多少人來追殺江川,如同蒼蠅一般,想甩也不甩不掉。


    江川連殺了數撥之後,終於甩脫了一些探子,也沒有完全的甩掉,心中在想著,再殺幾撥人馬,同時,又用些手段,應當可以甩掉這些人。


    江川這般的想著,在山林當中飛行著。


    在江川高速飛行的時候,突然發現前方有一個負劍青年立在一株大樹上,這人立在那裏,隱有劍勢待發,當下江川便停下了腳步來:“你是?”


    這個負劍青年長得一般,不過自有一股氣質,隻覺劍氣卓然:“在下裂天劍門門主裂天劍侯弟子方有義,見過江前輩。”


    江川現在,已經是一百五十來歲,法力又高,自是有許多人稱前輩。


    以前江川的法力雖然高,但是年紀不大,到是沒有人稱前輩。


    裂天劍門,這個門派,江川早就聽說過。修仙界有七大門派的說法,也有十大門派的說法,當年仙火帝創下了七大門派,這七大門派一直聳立在大地上,統治著整塊大地,足有五萬年之久,不過這五萬年來,也有些後起的門派,這些後起的門派,也紛紛崛起,雖然實力還無法和七大派相比,但是其中也有一些相當不錯的門派。


    這其中,有號稱第八門派的心禪門,有號稱第九門派的裂天劍派,也有號稱第十門派的碧陰派。


    江川久在修仙界,自然聽說過裂天劍派的大名。


    而且聽說這裂天劍門門主裂天劍侯,乃是以一已之身,縱橫於天地間的強者,其戰力之高,令人稱怖,其成名戰績是擊殺過另外一位元嬰,此後,再無人敢輕視隻有一位元嬰的裂天劍門。


    而據說這裂天劍侯有四位弟子,分別是方有禮,方有義,方有廉,方有恥,這四位弟子,無論哪一位,都是得了相當的傳承,相當了得,算是後一輩當中的強者。


    江川當下說道:“可是裂天劍門裂天劍侯的二弟子方有義?”


    那劍氣卓然的青年人點頭:“不錯,正是晚輩,想不到江前輩到是聽說過晚輩的名字。”


    江川笑了笑:“不必客氣,裂天劍門,禮義廉恥四師兄弟的名氣可不小。對了,你這一次來,是不是要來追殺我?”


    方有義當下一笑:“江前輩說笑了,晚輩再怎麽無知,也知道自己遠不是前輩的對手,怎麽可能挑戰前輩。”略略的頓了頓,方有義說道:“這一次,我們裂天劍門,會舉行一次盛會,乃是我們門派大小姐方清悅招雙修夫婿的比劍大會,若是誰勝了,便可以成為大小姐的夫婿,日後有極大可能繼承裂天劍門,我們門主喚了我們師兄弟四人,前去找尋邀請一些人,那些名門大派,到是好邀請得可以,不過有些隱居的人物,居無定所的人物,最是難以邀請到,江前輩便是門主喚了,一定要邀請到的人物。正好聽說江前輩出現的消息,故而晚輩便親自來了,邀請前輩前去。”


    江川聳聳肩:“哦,我對於比劍招親這些沒有興趣,你請迴吧。”江川當下便迴絕了。


    方有義說道:“其實不僅僅是比劍招親,主要是我們門主,想趁著大小姐比劍招親的機會,見識一番用劍高手,故而一般的用劍高手,都去邀請。去了那裏,不一定要比劍招親,隻要去了便成了。”


    “我們門主說了,天下用劍之人如此之多,又誰是劍道顛峰,門主平生的宿怨,便是見識紛奇繁雜的禦劍術,而江前輩的禦劍術獨具一格,當今修仙界獨一無二,故而門主喚了,如果有辦法的話,一定要請到江前輩。”


    江川聽得這裏,到是有些意動了。


    聽得方有意這般的一說,就明白,這不僅僅隻是一次比劍招親,而且還是一次禦劍術上的盛會,要知道裂天劍侯在修仙界的地位也是極高的,特別是在禦劍的人當中,地位越高,他舉行這樣的禦劍之會,如何會不成盛會。


    江川有些意動了。


    不過,江川還是問道:“有件事情,要問下。”


    “我現在身負七大派最高追殺令,平時最怕在人多的地方露麵,追殺無窮啊。”江川感歎性的聳聳肩:“我如果去了裂天劍侯開的那什麽比劍招親,怎麽保證我的安全?”江川問道:“我可不想一去便被無窮追殺。”


    方有義點頭:“這點門主早就討慮過了,你的最高追殺令已經發了三十五年,現在有興趣追殺你的人,還真不多。另外,在這三十五年當中,不知多少想追殺你的人死在你的手中,使得有興趣追殺你的人越來越少,當然,就算是如此,還是有許多人想追殺前輩你的。”


    “隻是,我們門主便是在元嬰期當中,也有幾分薄麵,門主早就說了,這一次如果你來參加,他以他的個人名譽擔保,他不會讓人對你出手,至少因為七大派最高追殺令的原因,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有人向你出手。”


    “沒有多少人想得罪一個元嬰期,特別是像我們門主這樣的斬殺過一個元嬰的元嬰期。”裂天劍侯,一個人便撐起一個大型門派,絕對不是說假的,敢於惹他的人,還真不怎麽多。


    聽得這個保證,江川放下心來。


    元嬰期當中,大多是一言九鼎的人物,當然,也有少數例外,便是裂天劍侯絕對不會是什麽意外,裂天劍侯斬殺那一位元嬰期的原因,隻是因為一個承諾,一個承諾,便可以遠赴萬裏之外,去斬殺那個元嬰期。


    這樣的人,一個承諾,便值千金。


    他自然是一言九鼎,聽得他這樣的承諾,江川到是放下心來。


    說實話,自從三十五年前,被下了七大派最高追殺令以來,江川都是要就潛心研究,要就追殺,要就做些別的,從來沒有參加過什麽盛會,而如今,有了裂天劍侯這個保證,江川也有些心動了。


    而此時,方有義已經遞出了一張請柬,這張請柬做得精細無比,白金鑲邊,內中以楷書寫著邀請的內容,相當之精致,落款寫著裂天劍侯,看看時間,十五天之後,那一日,六月初六,到是個及時,宜婚嫁。


    有趣,江川當下說道:“嗯,請轉貴門主,我到時候會去的。”


    “是。”方有義說道:“晚輩還要送其它請柬,先走一步,請前輩見諒。”說了一番之後,方有義才消失。


    江川目送著方有義的消失,喃喃自語道:“也是時候,參加一些盛會吧,不然也無聊了一些。”


    江川如此的說道。


    —————


    裂天劍門的所在,在天裂山。


    江川看著手中的地圖,江川自然沒有去過天裂山,不過手頭有著地圖,不停的修正一番飛行的方向,找到天裂山,也不算是什麽難事。


    江川在繼續的飛行著,聽到前方有打鬥聲,同時由著氣息去感覺,感覺還有金係的法力,江川側耳傾聽,同時在感覺著,發現這應當是有一大群人在打鬥,一邊是金係的,一邊的感覺則像是修魔者的感覺。


    金係人馬和修魔者的人馬在打鬥。


    如果是其它係的,江川還可以不管,但是金係的修仙者,江川怎麽可能不管,畢竟一大群金係修仙者,也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天金門,既然是天金門的人馬,江川又是出身自天金門,怎麽能不橫裏插上一手。


    當下加快了速度,往著西南方向飛去,打鬥聲便是西南方向傳來的,戰鬥的場所,不過是十裏之外罷了,而以江川的實力,區區不過是十裏之遙的距離,到是容易穿過得可以,相當快速的,江川已經到達了十裏之外的戰場。


    原來到是沒有發現,這裏居然是規格相當高的戰鬥,兩方都有幾位結丹期。


    當然,看現在的樣子,是修魔者那邊占了上風。


    修仙者這邊,還有一座雲輦,也不知雲輦當中乘坐的是何方人物,一般來說,修仙者當中隻有女修仙者喜歡乘坐著雲輦,而男修仙者乘坐雲輦的人少得可憐,所以到是可以初步的判斷,這應當是女修仙者,也不知是內門的哪位人物。


    這邊,修魔者占了上風,而修仙者這邊節節落敗。


    江川到也好奇,不知這雲輦當中坐的是哪一位俏佳人,當下望向雲輦,而此時,雲輦的雲簾被掀了開來,一道疾速冰塊由著雲輦當中刺出來,直接的擊中了一位修魔者,那修魔者手足被凍住,正待出手。


    而此時,雲輦當中探身而出的那位俏佳人,則身形一變,嬌喝道:“冰——龍——斬——”嘩的一聲,那位修魔者已經被措手不及,突然出現的冰龍斬給取了左臂,鮮血被凍在冰塊當中。


    江川默默的看著雲輦當中探身而出的這位俏佳人,是的,一切未變,這麽多年了,這一位卻一點未變,依舊是原來的打扮,依舊是那雪白的雲羅衣裳,頭上梳著墮馬髻,一頭青絲自在的垂下,雪白的腰帶,雪白的鞋襪,雪白的劍鞘,雪白的長劍。


    一切,如絲雪白。


    雪白的劍蕙,輕輕的垂下。


    這位雪白的俏佳人一出現,天空當中似乎就美麗了許多似的,仿佛進入仙境一般。


    而雪白容貌的俏佳人,也是呆呆的看著江川,他變了,他比三十五年前,又變了一些,呂冰呆呆的看著江川,三十五年了,他黑了些,到是沒有瘦,給人的感覺更加的幹練,氣質也越發的更像劍了,那是一柄深藏在鞘中的古劍。


    他與她,就這樣的對峙著。


    他與她,都有千言萬語。


    隻是,他未出聲,她亦未出聲。


    有時候,情感的交流是不需要說話的,或者說,語言的匱乏,形容不出此時兩人的感情,他與她,就這樣默默的對峙著,這一刻,時間似乎也停止了一般,僅僅有風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間迴蕩著。


    他在迴憶著,她也在迴憶著。


    從兩人的初相識開始迴憶,那時候,他還相當的年青,她亦是,他們開始的時候還曾經是競爭對手,還當過對手,不過有一句話喚做,不打不相識。


    而後麵,又一丁一點的迴憶,開始湧起在心頭。


    還曾記得,那一次,他與她默默的對峙。


    還曾記得,那一次,在夕陽下,兩人一起散步。


    還曾記得,她把護身符給了他,他把真劍給了她。


    還曾記得,那三千多個紙鶴,一天一隻紙鶴,折了十年,折了三千多隻。


    還曾記得,那簡單的四個字:“妾不負君”。


    一切的一切,閃過心閃,晃過了幾十年的迴憶。


    這些那些,都閃過心頭,這些那些,都記起在心上。


    江川和呂冰,就這樣默默的對峙著。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天金門內門出身的,都知道這段戀情,故而無論是誰,都沒有出聲,不過,顯然這個世界上,就是會有一些不識趣的人物,比如修魔者當中便有一位:“這個小娘子還真長得好看,原來也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


    “陰癸宗的宗主,還有四靈侍的赤青鳳大人,也有這麽好看。”


    “住嘴,妄論幾位大人,你想找死嗎。”修魔者們的議論,到此為止。


    “這個小娘子確實好看,不如把她給擒了迴去。”有修魔者說道。


    “住嘴。”一道斷喝聲響起,這道斷喝仿佛是響悸在人的心靈上一般,修魔者們當然立即看到,說話的是那個黑袍的大漢,當下有個修魔者說道:“哼,那個漢子,你說叫誰住嘴。”


    江川很氣憤,很鬱悶,好好的和呂冰重逢,此時無聲勝有聲,不知多少感情的交流,便在這無聲之間,居然有幾隻蒼蠅在那吵,當下便不奈何,反手一掌把那人拍飛得極遠,爾後在空中炸成了血肉。


    眼見這修魔者被江川一招滅掉,其它修魔者當下大怒要殺向江川,不過此時,卻有一人認出了江川的模樣:“這是江川。”


    “什麽!”


    見得第一個人認出了江川的那修魔者肯定的點點頭,當下麵色都是大變,江川威名赫赫,卻又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剛才還急湧湧衝來,當下立即有多遠逃多遠,生怕死在江川的攻擊當中,這逃如疾風一般。


    這也想逃掉,當真是可笑,這群修魔者,開始向呂冰進攻,爾後再在自己和呂冰無聲對望的情況下吵鬧,已經是犯了死罪,江川自然不容他們活命,當下千劍禦劍術施展開來,劍光一盛,血光衝天而起,在場所有修魔者,除了幾個反應快發動了天魔血遁大法的人,其它的半個也沒有逃掉,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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