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已向在場的同僚了解情況,得知經法醫初步檢驗,發現夜七頭部有多處受鈍器襲擊的痕跡,致死原因是後腦受鈍器重擊,以致頭骨碎裂。現場有一把沾有血跡的錘子,死者亦有被搜掠的痕跡,身上無任何財物,故暫列為劫殺案處理。


    “誰會帶個錘子上街搶劫呀?”溪望無力道。


    一名油頭粉麵的便衣警察走過來,輕蔑地瞥了他一眼,逐向安琪問道:“呢條茂利係乜水呀?”


    (“乜水”乃粵語方言,本義為“什麽貨色”,亦能引申為“什麽人”,帶貶義。“呢”於粵語中意為“這”,“係”通“是”。)


    安琪給兩人互作介紹:“他來港交流的內地刑偵專家相溪望;他是接手調查該案的西九龍重案組督察kevin(凱文)。”


    “噢,原來是內地磚……家!失敬,失敬。”凱文以一口極不標準的普通話問候溪望,顯然是蔑視對方。


    溪望亦不甘示弱,迴敬道:“俗話說得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香港人講‘煲冬瓜’。你還是說粵語吧,我會聽,也會說。”


    凱文被奚落一番後,臉黑黑地說:“你是大陸人,應該知道什麽是‘撲頭黨’,說不定兇徒是自由行的大陸燦。”


    “你跟匪徒槍戰後,會把佩槍丟在現場嗎?”溪望嘲笑道,“如果是慣犯,哪會將作案工具丟棄在現場?”


    凱文一時語塞,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反駁:“或許兇徒是個新手。”


    溪望想也沒想便給予駁斥:“如果是新手,那就不會是內地人。因為來港作案有一定成本,而且風險比在內地作案高。”


    凱文的臉色越見難看,但突然又露出高傲的笑容,冷笑道:“說不定兇徒是個身患重疾的大陸燦,特意來港犯事,想在監獄裏治病,之前也發生過不少類似的案件。這也難怪的,誰讓你們大陸的醫療製度那麽差。”


    “白癡。”溪望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在他氣眼冒火星,快要爆發之際,駁斥道:“單純為了進監獄治病,一條搶劫罪就已足夠。除非兇手患的是神經病,不然絕不會殺人。而且,如果兇手的目的是坐牢,應該留在現場等你請他喝咖啡,而不是丟棄兇器逃走。”


    凱文想不到如何反駁,便惱羞成怒地叫道:“這宗案件我們西九重案組會仔細調查,不用你們多管閑事。”


    “我受香港警務處邀請來港參加交流計劃,原則上能參與全港範圍內的案件調查。如果你堅持拒絕讓我參與調查,或許我得跟你的上司溝通一下,順便向他反映你對內地同胞有嚴重歧視傾向。”溪望取出手機向對方晃了晃。


    “你竟然錄音?你呢個死大陸燦!”凱文氣得額角青筋暴現。


    “其實我隻錄下你剛才這一句話。”溪望狡黠笑道,“不過已經足夠了。”


    凱文被他徹底打敗,垂下頭沮喪道:“好吧,你們想查就查吧!反正隻是宗劫殺案,也沒什麽好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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