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跟姍姐辦事去了,我們怎麽辦?”見華問道。


    榴蓮看了下時間,說:“現在這個時候最好就是看電影,特價。”


    “好呢,我想看《羅馬浴場》跟《賤熊30》。”見華想起在的士裏看到電影廣告,覺得這兩部喜劇應該很有趣,而且內地大概不會上映。


    “來香港怎麽能看這種毫無內涵的搞笑片呢!”


    “那該看什麽?”


    榴蓮大義凜然道:“當然是看3d愛情動作片!”


    安琪跟溪望來到警署後,便親自到會麵室盤問仙蒂。果然如溪望所料,仙蒂沒有帶同盜取的首飾前來自首,她的解釋是在路上遺失。安琪雖然知道是怎麽迴事,但還是做足表麵功夫,詢問她去過哪裏,大概在哪個路段遺失首飾之類的問題,之後才進入正題。


    “你之前的口供說,晶晶離開後,進入主人房的是阿珍,而且阿珍居然也跟你一起撒謊,替你隱瞞事實。”安琪頓了頓,再以嚴肅的語氣問題:“你知道阿珍為什麽要替你隱瞞嗎?”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仙蒂慌張地搖頭。


    安琪不耐煩道:“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盜竊是嚴重罪行,不跟警察合作,對你沒有好處。”


    在場的另一名男警亦勸說道:“仙蒂小姐,你涉嫌觸犯盜竊罪條例,一經定罪可能被判處即時監禁。如果你跟警方合作,警方或許會替你向法官求情,這樣會有很大機會得到輕判。”


    “我很想跟警察合作,但我真的不知道。”仙蒂仍不停搖頭。


    要不是礙於警員身份,安琪真想拆桌子揍仙蒂一頓。通過攝像機了解會麵室內情況的溪望,拿起對講機跟安琪說:“告訴她,法官大概會判她監禁多久,再提一下她女兒的手術。”


    安琪會意道:“既然你不願意合作,那就沒什麽好說了。不過我得提醒你,根據盜竊罪條例,入屋盜竊循公訴程序定罪後,可判處監禁14年。”


    “14年?”仙蒂大聲驚唿,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用不著安琪提及她的女兒,便慌忙求安琪替她向法官求情。


    “你得跟警方合作,我才能幫你呀!”安琪現在倒不著急,翹起雙手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不然你讓我的報告怎麽寫呢?”


    “是不是我說真話,你們就會替我向法官求情?”仙蒂驚慌問道。


    “坦白從寬。”安琪的迴答模棱兩可。


    雖然沒得到確實的答案,但仙蒂似乎沒有其它選擇,隻好坦白交代事實。溪望的推測沒錯,阿珍之所以替她圓謊,確實是因為有把柄在她手中。為了換取警方向法官求情,她毫不猶豫地道出內情:“阿珍不是太太表姐,她隻是太太同鄉。她跟一個香港男人假結婚,申請探親簽證來香港給太太打工。前晚她整晚沒有迴來,不是去跟老公拍拖,她根本沒見過自己的香港老公。前晚有個孕婦入院生bb,所以她要到醫院裏打點。她來香港已經六年,明年就能拿身份證。但被你們知道她假結婚和非法就業,不但要坐牢,這輩子可能也不能再來香港。”


    “原來是這樣……”安琪倒唿一口涼氣,心想:阿珍到底是不是瘋了?為了繼續留在香港,竟然連被冤枉殺人也不肯將事實說出來,一張香港身份證真的這麽重要嗎?


    她感慨萬端地對仙蒂說:“每個人都有秘密,都會為保護自己而隱瞞真相,甚至捏造事實。雖然你們的初衷隻為保護自己,但卻妨礙了警方的調查,變相助兇手逍遙法外。如果每個人都像你跟阿珍這樣,我們累死也抓不到兇手。”


    “這可不是感慨的時候。”溪望的聲音在安琪的耳機中傳出,“快問仙蒂,她進房間的時候,嬰兒是否還在床上。”


    安琪不再分神,馬上對仙蒂發問,對方答道:“我不知道,我當時慌得要死,生怕被人發現。心裏隻想著快點把首飾拿走,沒留意bb有沒有在床上。”


    讓同僚將仙蒂送去收押後,安琪在同一個會麵室裏對阿珍展開盤問:“仙蒂已經供出你假結婚及非法就業,我會交給入境署跟進。現在你該交代作假口供的事,如果你仍不肯坦白交代,很可能會被入境署列入黑名單,日後將會拒絕你的來港申請。”


    另一名警員亦對阿珍說:“你涉嫌觸犯入境條例,一經定罪可能被判處入獄,並於刑滿驅逐出境,入境署在短期內將不會再受理你的入境申請。如果你還觸犯其它香港法律,入境署是有可能永久禁止你來港。”


    “不要,不要趕我走,不要驅逐我出境……”阿珍突然哭起來。


    安琪最討厭看見別人哭,她認為這是軟弱、博取同情的表現,便厭煩道:“就算你把青馬大橋哭斷也沒用,想幫自己就坦白交代實情。隻要你肯跟警方合作,而且態度良好,在法院上又主動承認控罪,法官肯定會給你輕判。這樣你以後還有機會來香港。”


    跟仙蒂一樣,阿珍意識到跟警方合作是當下唯一的選擇,所以她止住淚水,盡量平複自己的情緒,坦白交代一切——


    我不想迴老家,因為我是不詳人。


    幾年前,我在大陸結過一次婚,但新郎在迎親當天遇到車禍,當場就死了。紅事變白事誰也不高興,別說是婆家,就連父母也覺得我晦氣,村裏的人更在背後對指指點點,嘲笑我是“劏豬凳”。


    (“劏豬凳”是廣東方言,用於形容女性克夫。“劏”有“斬殺、切割”之意,“劏豬凳”就是以前屠夫殺豬時,用來做砧板的凳子。後來有人以此比喻女性硬命克夫,與之同床猶如趴在劏豬凳上的牲畜,必死無疑。此外還有一惡搞說法,話說某女連嫁三夫,新郎均於拜堂後猝死。三人分別姓“湯”、“朱”、“鄧”,連起來的諧音便是“劏豬凳”。)


    我在家裏呆不下去,就想去外地打工,可我沒念多少書,除了家頭細務就不會幹別的事情。而且我當時也沒出過遠門,要是沒熟人照顧,到了外地恐怕隻會淪落街頭。


    晶晶恰好在這時候迴家鄉探親,還到我家串門。我們雖然不是親戚,但她小時候就住在隔壁,跟我也算是熟絡。我知道她曾經在廣東打工,後來還嫁了個香港人,現在過得挺不錯,就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她,問她能不能替我打點一下,介紹我到廣東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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