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殊不知對麵的祝盛發生了什麽樣的心路變化。祝盛原本也對對麵的人保持防備警惕的態度,可當他聽見宣戰的魔修口中所說的孿生兄弟的時候,心裏咯噔一聲! 祝盛認出了陸鴉——臥槽,這還真是他兄弟! 臥槽,他弟弟要先對他下手了! 祝盛看見朝自己眼部襲來的陸鴉的手,他打算用指甲做武器挖眼。和陸鴉對視的刹那,祝盛看見了陸鴉死人樣毫無波瀾的黑眸。 這一刹那,祝盛炸了!他偏頭躲過這狠辣的一擊,大叫:“陸鴉,我是你的親生哥哥,當初魔修將你從父母身邊擄走,還殘殺了他們……直到不久前我才得知你的身世。” 假的?真的? 陸鴉一擊不中,為祝盛話中的內容表示有點困惑,但沒當迴事。 他直覺祝盛似乎說的真話,不是什麽虛與委蛇。 可……有點微妙,不代表他就因此手下留情。 祝盛炸了,不是因為他的親兄弟想要殺他,而是他又開始在心底罵起了陸知陵。 這該死的魔修到底對他弟弟做了什麽,他才會變成這麽個木偶似的樣子?! 祝盛脫口而出:“陸知陵那廝到底對你做了什麽?你被他給哄騙了,他要是還活著,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呸!該死的東西!” 陸鴉上一秒還冷靜地想著準備下一步突襲攻擊,下一秒眼眸憤怒地微張:“——不可辱罵尊主!” “你就是被他騙了……” “你是……淩仙宗的祝盛?那一位黎落瓊客卿的擁泵?”陸鴉縱是憤怒,也不忘自己曾經學習到的東西。在認出祝盛的一瞬間就開始用言語挑動起祝盛的怒火,讓他與自己的心態處於相同的失衡狀態,他輕蔑說,“據傳言那黎落瓊客卿,也不過是沽名釣譽的草包之人。” “你不能這樣說!”陸鴉成功了,祝盛氣得跳腳,又忍不住狠狠罵陸知陵,“這定是陸知陵那虛偽小人傳播的謠言——” 在魔界氛圍、幼童身軀的影響放大下,陸鴉和祝盛的心智當真是如同迴到了童年。 他們開始廝殺了起來,不過不是下邊擂台外的魔修想象中那種酣暢淋漓的廝殺,反倒是…… “尊主哪是黎落瓊能比的?” “那個娘炮根本比不上黎客卿,聽我的!” “沽名釣譽之徒,我呸!” “我呸陸知陵!” 被無限縮小了心智的兩方迷弟開始瘋狂地菜雞互啄,又有意識地克製著所謂的殺死規則。 一方不讓一方,竟像是小學生打架一樣扭成一團,誰也不讓誰! 圍觀虛擬出來的魔修們:“???” “噗嗤!”還和路洲白待在一起的小少年“陸知陵”、洛執風遠遠地“感知”到陸鴉和祝盛那邊的……嗯戰鬥,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他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洛執風說,“到時候倒是需要外力推他們一把。” 他的目光遙遙落在同樣進入了幻境的黎落瓊身上,黎落瓊也恰時將目光轉向了一方,仿佛投過無數障礙看到了洛執風這邊。 他們隔空對望。 “怎麽了?怎麽了嗎?別害怕!” 路洲白被奪走的是全部的聽力,他一直拉著洛執風,不希望和這僅剩的一個小孩子走散。洛執風的笑帶動了他身體微顫,被路洲白當做洛執風在害怕。 沒有。洛執風搖頭,將路洲白的疑惑給打消。 路洲白鬆了口氣,自言自語說:“怎麽一直以來什麽都沒看到呢……?不是說有幻境什麽的嗎?” 他一路走來,竟是一丁點危險都沒遇到,就是無數貧瘠的沙地和貧瘠的沙地,一直走著也就是沙礫的顏色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被沙地給麻木了視力的路洲白沒有看到,他的身邊剛才有個渾身是血的虛影從空中探出頭,疼痛和欣喜並存,顯然是剛經曆了一場戰鬥收獲了某一樣東西。 這人剛從一個折疊的小空間出來,看見路洲白這和他們同一批的闖入者剛露出貪婪神色,身形還沒有徹底凝實,就被個小小的身影給踹了迴去—— 這人:“???” 她整個人都傻了,目瞪口呆望著身周再一次變化的空間。 媽的,又來?! 剛剛那麽大個活生生的寶藏人呢? 所以,路洲白身邊哪裏是沒有危險,隻是一接近就被洛執風給滅得半點不剩! 也微妙的,這種事情多來了幾次,竟在那批闖入者包括另外批數的闖入者心裏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見鬼,那個有名的傻子真的不是在裝神弄鬼,他好像真的得了天眷! 路洲白:“?” 洛執風沒有路洲白那樣茫然,他拽了一下路洲白,蹲下身在沙地上比劃寫下一個字:“等。” 等?等什麽呢? 自然是等真正的好戲上演,這片沙地真正的主宰可不是他們這群不速之客……活屍不久將要來了。 數天後。 “嗚嗚、嗚嗚…” 空中揚起了幽怨的鳴聲,似是地獄深處傳來的空鳴,又似是一聲聲哀怨的哭叫求援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