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淩駕於三千世界之上,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 但……直播係統陰毒的看著麵前的洛執風,竟下意識將自己的身體往後縮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它總對這個宿主有一絲的畏懼。 明明它是絕對的掌控的存在,卻反過來去害怕一個“物件”! 它甚至都不敢輕舉妄動、為什麽?直播係統找不出來任何理由,它隻能眼睜睜看著洛執風將“亡者對話錄”攤開,與鬱時的靈魂交流。 洛執風手輕輕搭在發間,將直播係統那束森冷的視線給擋住。 他在亡者對話錄上寫下第一行字,和鬱時的靈魂交流。 [你好。] [你是那個占據了我身體的人嗎?求求你救救我的弟弟,別讓他再在我眼前死去,還有……阻止斐洪文,他的幻想城市隻會帶來災難!!求求你——] 對話錄上憑空出現一行語氣激烈的文字。 [冷靜一點,你太虛弱了。] 正如洛執風所說,鬱時的靈魂虛弱得仿佛隨時都要消亡,像是泡泡一樣會一戳就碎。 可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在占據他的身體的人不知好壞的情況下,鬱時還是在求助。 ——無助又絕望的求助。 洛執風唇角微微翹起,筆尖輕點:[我需要你的配合——] 鬱時夢境中的未來給他的最直觀的體驗,還是得由他這個當事人來說。 [你所看到的未來,人們是否都癡迷、盲從於斐洪文,像是群體感染了病毒一樣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送給斐洪文?] [是,甚至還有群體自殺的,他們簡直就狂熱得……就像是將斐洪文當成了掌控一切、需要他們頂禮膜拜的神靈!] 鬱時“寫”了出來。 [那麽,在斐洪文當著觀眾的麵下筆寫出文字時,你有注意過他所用的紙張的特別的地方嗎?] 洛執風循序漸進地引導著。 鬱時緩了近一分鍾,描述:[他用的紙張黃黃的,市麵上沒有這類的紙,感覺像是特殊訂做的一樣。我、我曾經好像在他的紙上聞到過有火焰灼燒東西燒焦的味道。] 洛執風挑了挑眉。 他寫道:[斐洪文這麽大膽的剽竊別人的作品,真的從來沒有被注意到嗎?他一直逍遙快活,恐怕是因他用了某種手段,將他的讀者們養成了一隻一隻的子蠱,而他則是那個操縱思想的母蠱。紙張會是這種媒介嗎?] 他的指尖觸碰到亡者對話錄粗糙的黃色紙張上。 [同理,斐洪文拿著剽竊的作品去寫,那他是怎麽做到獲得幻想力的承認的?他怕是連原作者的寫作的一丁點思考也不知道吧?] 洛執風垂眸,[所以……] [所以?] “嗬嗬……”洛執風說出了聲,“斐洪文的手裏,很有可能有他剽竊的作品的作者的貼身物品,或者……其它。” [是、是的!很有這個可能——!] * 同時,斐洪文保持著微笑的穩重姿態,告別了一個剛剛過來拜訪的重要讀者。 他剛關上門就皺起了眉頭,左顧右盼確定周圍沒有眼線以後,走到自己的臥室內,緩緩按下一個暗室的機關。 斐洪文推開暗室的門走了進去,裏頭明黃色的燈一下子亮了起來,讓高強度的玻璃展示櫃反射出璀璨耀眼的光。 這不像是個陰寒隱蔽的暗室,倒像是一個小型的博物館。每一個玻璃櫃子裏都陳立著一本書或是一卷詩詞、一副畫。 每一個物件都經過了精心保存,精致的放置在各個定製容器中。 縱觀過去,這個小世界似乎不存在的名人的作品大片都是。也隻有跟隨自己的金手指“圖書館”發現這個地方的斐洪文才知道,這個小世界並不是沒有存在過這些名人大師,而是因為文明斷了代! 曾經璀璨、耀眼經久不息的文化失落在曆史中,再也不為別人知曉。 所以這個小世界當代的人不知道李白、不知道杜甫……他們已知的曆史其實從斷代之後才開始! 但這些悠久靈秀的文化並沒有徹底消失,這個精致的存儲密室就是那個時代的人瀝盡心血保留下來的文化瑰寶。 他們希望後人能發現這個暗室,發掘出一個曾經輝煌的文明—— 他們甚至將一句句鎏金的話銘刻在了每一個玻璃蓋子上。 可前人不會想到,發現這些東西的存在的會是一個來自其它世界的文抄公!斐洪文順理成章將它們的存在隱瞞下來,據為己有,且……利用這些無價的寶物來滿足自己的私欲。 他盯著一個玻璃罩子,喃喃:“鬱時那個賤人的作品暫時不能寫了,我不能讓自己擁有太多空窗期,讀者都是一群該死的□□,我絕不會讓他們有機會遺忘我!” “那麽——”斐洪文走近了,抬起了手中的消防斧,他哐的一聲擊碎了其中一個玻璃罩子! “將這些名人的真作燒成灰做成紙,我在上邊書寫,就能夠繪製出能將幻想化成真實的名人作品!”斐洪文眼睛裏露出了一點紅絲,倘若有人在這裏,就可以發現他露出的是極度狂喜又得意的笑容。 這已經不是他做過的第一次了! 斐洪文動作異常嫻熟的用一隻手舉起了打火機,將明亮灼熱的火焰點在了《祭侄文稿》上! 在斐洪文喜悅的笑容下,旁邊被毀壞了一半的鎏金提示似乎也染上了一點赤紅醒目的“血色”。 紙張被火焰燒得卷起,發黑……一片片飛灰被斐洪文小心翼翼地收撿起來。 損壞的鎏金色字體仿佛也扭曲了起來,它像是已經帶著前人的祝福一起被火焰燒毀。 〈我們希望發現這裏的人們能珍惜它們。它們是一個時代的象征,是無可媲美的瑰麗寶藏。 我們希望它能傳承下去,這是我們唯一的祈願與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