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也昕懷孕的消息,給喬瑾帶來的刺激不小。


    本來靳安碩和喬瑾今晚要去靳鶴濤那吃飯,但因為這件事,靳安碩擔心岑曼惠無意中給喬瑾壓力,所以晚上他接了喬瑾後,直接迴了自己的公寓。


    “今晚我來做飯,你想吃什麽?”靳安碩換好衣服出來,直接往廚房裏走。


    喬瑾猜到他的心思,知道他是體貼自己,心裏感動,看著他的眼神也格外柔情。


    “這麽看我,是想被我吃嗎?”走到她身旁,低下頭,他輕吻著她的眉眼,最後含住她的唇。


    “沒個正經。”離開他的懷裏,她撅著嘴嗔怪一聲,下一瞬她從背後抱住他,悶聲說:“你做什麽我都吃。鯴”


    “好,那你先鬆開我。”她一撒嬌,他就沒轍了。


    靳安碩拍了拍她的胳膊,誰知道她抱著他扭了扭,“不鬆,就想這麽抱著你。”


    “好,那就這麽抱著。”靳安碩寵溺地笑笑,反手搭在他背上,就這麽一點點挪蹭到廚房裏。


    兩人就像蝸牛一樣,她是他的殼,由他帶著她四處走。


    誰也沒吭聲,氣氛卻意外的好。


    貼著他的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喬瑾的心格外安定。


    他從冰箱取了菜,然後拿了菜板和菜刀。


    聽著他洗菜切菜的聲音,喬瑾嘴角飛揚,依舊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背後。


    靳安碩攪拌雞蛋的時候,背後傳來了喬瑾的聲音。


    “會不會很煩?”她問。


    “嗯?”靳安碩愣了一下,邊攪動著筷子,邊迴頭看她。


    “這樣抱著你,你會不會覺得很麻煩?”喬瑾仰著頭,雙手緊了緊。


    靳安碩粲然一笑,轉過將蛋液放好,“不會,我喜歡你這樣粘著我。”


    “狗皮膏藥一樣。”喬瑾說完,自己被逗笑了。


    “那我也喜歡。”靳安碩一本正經地說。


    喬瑾笑聲停頓了一下,小手在他肚皮上摸了摸,語氣有些別扭地說:“就知道你喜歡膩歪的。”


    靳安碩彎了彎嘴角,目光變得更加溫柔。


    “安碩,你著急嗎?”喬瑾突然問。


    她沒說著急什麽,但他就是知道她說的是孩子的事情。


    “我更著急過程。”比起要個孩子,他更喜歡和她纏綿,各種膩歪在一起,才是他最大的追求。


    喬瑾撅嘴,小臉在他背上蹭來蹭去,“色|胚。”


    靳安碩笑笑,不解釋,反正他隻對她一個人這樣,別的女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不過,能過二人世界,我很高興。”喬瑾難得說一次肉麻話,“就你和我兩個人,這樣的感覺很好。”


    因為有他,看他那麽努力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不再那麽介意有沒有小孩的事情,一想到這些,喬瑾就覺得十分幸福。


    “幸好能再遇到你。”她忍不住感慨,甚至慶幸那晚自己酒後的大膽。


    靳安碩微微一笑,放下手上的東西,轉過身擁住了她,毫不猶豫地吻上她的唇。


    直到喬瑾快要喘不過氣,靳安碩才往後退開一步。


    “你……”喬瑾瞪了他一眼。


    靳安碩無謂地聳了聳肩膀,隨手捏了一塊小西紅柿塞進她嘴裏,正想趁機再吻上去的時候,沙拉醬順著小西紅柿滴在她胸口。


    他動作一頓,隨即俯身。


    喬瑾察覺到他的舉動,兩手捧住他的腦袋,嚼著小西紅柿,含混不清地說:“想都別想。”


    有時候,越是不讓別人做的事情,越會讓人想要嚐試一下。


    更何況,沙拉掉落的地方十分湊巧,靳安碩越看越覺得必須吃掉它。


    於是——


    “靳安碩!”喬瑾手中一空,眼前的靳安碩已經一口吞掉那小塊沙拉,溫熱的觸感傳達到她心頭,惹得她聲音發顫。


    “嗯?”他抬起頭,眼中閃著謎一樣的光芒,兩手托住她的腰,將她抱進懷裏,“乖,等等再吃飯。”


    喬瑾還沒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下一瞬就被他抱去了臥室。


    “你、你又……”後麵兩個字,被喬瑾咽迴肚子裏,她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把頭埋進他的懷裏,耳根微微泛紅。


    看著她如紅瑪瑙一樣的耳垂,他睫毛輕顫,頭一低,便一口含住,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喬瑾張了張嘴,發出無聲的歎息。


    砰地一聲,房門被靳安碩踢上,掩去了一室的旖旎。


    兩人這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等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靳安碩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直奔廚房繼續一個小時前的事情。


    臥室內,喬瑾抱著被子在床上一滾,腰酸腿軟的感覺,令她不爽地踹掉了靳安碩枕著的枕頭。


    “哼。”她哼哼唧唧的在床上打滾,換了n個姿勢,仍然覺得腰


    酸酸的,心情更差了。


    她把被子在身上纏了一圈,確定沒有露出點什麽後,這才一拱一拱磨蹭到床邊。


    要是靳安碩這時候在這,一定會忍不住笑出來,因為她拱蹭爬行的樣子,實在是太像一條大肉蟲,而且還是一條非常可愛的蟲。


    拾起地上的枕頭,喬瑾發泄似的一口咬住枕頭,滴流亂轉的眼睛裏流露出委屈之色。


    那條大尾巴狼,又趁她分神把她吃得幹幹淨淨。


    真是太壞太壞了!


    ***


    到了晚飯時間,項也晨都沒有出現,岑曼惠正準備讓傭人打電話問問的時候,靳鶴年突然來訪。


    “他怎麽來了?”岑曼惠微微皺眉,連忙招了招手讓傭人去叫靳鶴濤。


    等靳鶴濤下樓的時候,正好靳鶴年進了客廳。


    “大哥,喝茶。”岑曼惠端著茶杯從廚房裏出來,招唿著靳鶴年坐的同時把茶杯放在茶幾上。


    靳鶴年看了眼岑曼惠,隨後視線落在靳鶴濤身上,又掃了一圈周圍,這才緩緩開口,“項也晨還在公司沒迴來?”


    靳鶴濤和岑曼惠對視了一眼,前者麵無表情,後者的臉色有些難看。


    “算了,他不在也一樣。”靳鶴年將兩人的表情收進眼底,擺了擺手後笑了起來,“鶴濤,有件喜事我得跟你說說。”


    喜事?靳鶴濤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靳鶴年來的用意。


    “弟妹也坐吧,一起聽聽。”靳鶴年儼然一副主人的口吻。


    岑曼惠皺了下眉,她本來想送完茶就走,但對方都這麽說了,她不得不在靳鶴濤身旁坐下。


    “我家安晴也不小了,你們也知道這孩子從小就喜歡項也晨,以前他們還小,都不懂事,但現在兩個孩子都大了,也是時候把關係定下來了。”說到這裏,靳鶴年端著茶杯抿了口。


    一聽是這事,岑曼惠頓時就激動了起來,正要開口否決,手突然被靳鶴濤按住了。


    她轉過頭,疑惑地看著靳鶴濤,卻見他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對麵的靳鶴年看見兩人的互動,嘴角一挑,他就知道靳鶴濤不敢反駁他的話,這件事真是太容易就成了。


    “我呢,覺得該給他們倆定個日子結婚,到時候就算項也晨入贅了咱們靳家,當然啦,我也不會虧待他。”靳鶴年算盤打得響,他眯著眼,一副事情已經成了的表情。


    岑曼惠沉不住氣,一聽這話就跟點著了的炮仗,火氣噌蹭上漲。


    “大哥,今天安晴才把項也晨的頭打破,還差點令也昕沒了孩子,你真覺得這兩孩子能過到一起嗎?”岑曼惠咬牙,一想到項也晨頭上包著紗布的樣子,她就覺得靳安晴實在是太沒分寸了。


    “小兩口打打鬧鬧,偶爾沒個輕重失手一次半次的,也是很正常的。”靳鶴年不以為意,“還有項也昕也是,人小兩口的事情她瞎摻和什麽,自己不注意點還賴是別人的錯。”


    靳鶴年一臉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他想了下又說:“再說,她不是沒事嗎?孩子還在,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他這話令靳鶴濤也沉不住氣。


    “大哥,你太寵著安晴了,這事是她不對,不管怎麽樣她都該給也昕道歉。”靳鶴濤還不想跟靳鶴年撕破臉。


    靳鶴年臉色微變,但想到項也昕怎麽說都是項也晨的姐姐,他臉色才稍稍緩和過來。


    “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會讓安晴去道個歉。”靳鶴年說的有些勉強,但為了接下來的事情,他又不得不說。


    岑曼惠怎麽聽,都覺得靳鶴年的話別扭,但想找錯又找不出來,隻好悶聲不吭地坐著。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選個日子讓安晴和項也晨結婚了?”靳鶴年覺得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為什麽?”岑曼惠冷著臉反問一句,“大哥也說是孩子之間的事情,那關我們什麽事?也晨願不願意和安晴在一起,那得看他自己的意思,我們做不了主。”


    靳鶴年立馬變了臉色,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你們是項也晨的養父母,你們做主就行,這事就這麽定下了,我來找你們就是為了定結婚的日子。”靳鶴年再次強調,語氣中滿是毋庸置疑的霸道。


    “也晨根本就不喜歡安晴。”岑曼惠辯駁,她可沒忘記在醫院碰到的那一幕。


    當時,項也晨和衛子梨並肩走在一起,兩人說說鬧鬧,一臉甜蜜蜜的樣子,那才叫郎才女貌。


    哪像靳安晴,項也晨為了躲她已經有段時間沒迴來住了。


    想到這裏,岑曼惠不滿地說:“安晴從小就喜歡欺負也晨,也晨又不是賤骨頭,怎麽可能喜歡安晴。”


    啪的一聲,靳鶴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上浮現出慍色,“看來弟妹沒聽懂我的話。”


    “鶴濤,我的意思很明確,也晨入贅我們家,我是來給安晴定日子的。”岑曼惠三番兩次不給麵子,徹底


    激怒了靳鶴年,“還有,馬上讓靳安碩撤了那個禁止令,他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亂給人安排什麽!”


    靳鶴濤不肯妥協,冷著臉說:“我就一句話,我們做不了也晨的主,他想娶誰就娶誰,你跟誰定下的這事就去找誰商量日子。”


    換句話說,靳鶴年要是一廂情願想要促成靳安晴和項也晨的婚事,那是不可能的。


    岑曼惠也冷冷地說:“有禁止令,安晴都敢那麽肆無忌憚的,要是沒有禁止令,她是不是真的要弄死也晨才滿意?”


    靳鶴年雖然沒說難聽話,但還是兇狠地瞪了岑曼惠一眼。


    “鶴濤,我同意他們結婚,是項也晨高攀了我們家,你可想清楚了。”靳鶴年最生氣的是靳鶴濤居然拒絕了自己,他不由加重了語氣。


    “也晨值得更好的。”靳鶴濤這話不僅堅定了之前的話,還貶低了靳安晴。


    “就是,我們家也晨不需要高攀任何人。”岑曼惠揚了揚頭,挽著靳鶴濤的胳膊,一臉驕傲和自豪。


    “你們!”靳鶴年聽出來這兩口子話裏的諷刺,氣得猛然站了起來。


    “禁止令是不會解除的,除非安晴不再來sao擾也晨。”靳鶴濤氣定神閑地看了眼靳鶴年,“還有,請大哥迴去好好教教安晴,大哥也不希望安晴被告故意傷人吧?”


    明晃晃的威脅。


    靳鶴年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一腳踹開眼前的茶幾,咬牙切齒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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