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山鎮,墨老是一個很神秘的老頭,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麽,更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和身份。但是,整個落山鎮卻沒有一個人敢得罪墨老。


    因為,在三年前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情,一支約有兩百人的南疆國流兵曾途經過落山鎮,雙方發生了劇烈的衝突。而當時落山鎮剛剛成立了兩年左右,凝聚力極為底下,並且沒有什麽領頭的勢力。所以,在三年前,落山鎮幾乎被南疆國流兵血洗了近三分之一的地步。


    當整個落山鎮都被一層血腥的黑霧朦朧遮蓋時,突然,一個穿著破爛粗布衣服的老頭擋在這支兩百多人的流兵麵前。


    那一刻,落山鎮無數的人都已經感到絕望了。可是,當老頭麵無表情的抬起深邃渾濁的雙眸時,整個天地仿佛都陷入了寂靜:“滾,或者,死!”


    對於老頭來說,落山鎮是他挑選的修養生息的地方,有人想要覆滅掉落山鎮,就等同於和他作對。因此,老頭自然是掃除了一切的頹然之色,殺氣騰騰的席卷漫天。


    兩百流兵怎麽可能會因為老頭的嗬斥而停下來,他們反而是氣勢洶洶的朝著老頭殺去………


    三年前的一幕,映在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的心裏。在那些目擊者的心裏,老頭就是如同死神一般的存在。一人在前,阻擋上百人,殺得流兵四處亂竄,驚恐而逃。


    至此,從三年前起,老頭兒便成為了落山鎮的一個傳說人物,是落山鎮一個獨特的存在。


    即便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但是人們每每想起來都會心驚膽顫,不敢逾越老頭心裏的底線半步,更不會隨意去打擾老頭的平靜生活。正是因為此事,偌大的清湖旁邊,除了許辰和老頭居住在這裏以外,並沒有其它的房屋敢矗立在此。


    如今,陳易帶領著上百人氣勢洶洶的衝到這兒,在很多人看來是很不明智的選擇。可是,陳易卻顧不了這麽多,於他而言,自己的女兒死得這般淒慘,他斷然不會吞咽到肚子裏麵不當迴事情。


    “陳老爺,我在說一遍,我許辰雖然和你女兒有過爭執,但是卻還沒有到要殺她的地步,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許辰剛剛才從老頭離開的悲傷情緒中緩過神來,便牽扯到了這件莫須有的事情裏麵,這讓他有些不舒服。


    陳易用著兇惡的眼神直盯著許辰,完全就沒有將許辰所說的實話放在心裏:“既然墨老不在,那麽就請你隨我走一趟,協助調查。倘若你當真與我女兒的死無關,自當放了你。”


    許辰平靜的眼瞳慢慢的泛起了淩厲的漣漪,解釋了這麽多,許辰就是不想和陳易他們牽扯太多的廢話。


    可是,陳易一而再、再而三的認為自己和他女兒的死有關係,許辰自然是沒有這番耐心解釋了:“既然陳老爺不相信的話,那麽我也無話可說。如果陳老爺說完了的話,那麽你可以迴去了。”


    從小到大,老頭就經常教導許辰:做人做事要有個準則,無論麵對何人,都要保持自己的一顆初衷,無需去順從他人的意願。


    對於許辰而言,偌大的天地,除卻撫養教導自己的老頭之外,再無其他人能夠讓他保持尊敬的模樣。而眼前的陳易等人,更是沒有資格讓自己低頭。


    狂妄,自大!


    許辰說的這句話傳到了陳易等人的耳中,韻味完全變了。陳易原本猙獰和鐵青的臉色更是沉下了幾分。


    若不是悸憚墨老,光憑許辰的這句話,他定然就會操刀而起了。


    “我再說最後一次,給我迴去接受調查。”陳易咬牙切齒的低沉嘶吼聲讓人聽到後,極為的攝人心魂。


    許辰冷眼瞟了陳易和其身後的眾人一眼,漠然如沉水的慢慢轉過了身子,不再多言一句廢話,朝著茅草屋走去。


    看著許辰這般冷傲的姿態,不僅僅是陳易等人的麵色猙獰到了極點,而且在一旁的嫵媚女子也是怔的花容失色,不敢置信。


    “給我把他抓起來!”陳易實在是忍無可忍,登時揮手而吼。


    聽著陳易的話音落下,很多人都忍不禁的猶豫了一下,似乎有所心悸。隻是,當眾人轉眼想到了陳易所許諾的好處後,眾人也隻能夠咬牙出手了:“上!抓他迴去,好好審問一下。”


    落山鎮最有權勢的十人,在這一刻團結到了一起,隻是為了將許辰抓起來罷了。可以說,在落山鎮內,隻有許辰有這樣的殊榮了。


    隻是眨眼之間,便衝出了二十來人,朝著許辰直湧而去。


    在陳易的眼裏,許辰已經是掌中之物了。不管抓住許辰的後果如何,他都要許辰為自己的女兒陪葬。


    嗯?許辰朝著茅草屋還未走兩步,便一臉鄭重的用著眼角的餘光輕輕瞥了一眼衝上來的二十多人。


    二十來人出手,想來抓住一個看起來較為瘦弱的青年,應該是再簡單不過了。嫵媚女子和其餘眾人,仿佛已經預見到了許辰落在陳易手中的畫麵了。


    霎那間,二十來人已經衝到了許辰後背了,眼看著就要抓到許辰的身軀了。


    嘭咚!


    忽然,許辰極為迅速的轉過身子,麵對著眾人的撲衝,一腳而起,直接將其中一人給踹飛了近五米遠。


    左一拳,右一腳,許辰的身手極為的鋒刃淩厲,像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一樣。


    “什麽!”在不遠處靜等著的陳易,猛然瞪大了雙眼,完全就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嫵媚女子的嬌軀微微輕顫了一下,似乎是被許辰的這身手驚詫到了,一口微的朱唇更能夠反應她的震驚心緒。


    不過片刻時間,原本撲上去的二十來人,已經橫七豎八的癱倒在許辰的四周了,並且還在不斷的疼痛哀嚎著:“啊……”


    嘶——


    還有近百人站在陳易的身後,皆是望著這一幕而震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眾人根本就沒有想到年歲不大的許辰會有這般身手,實在是難以讓眾人接受。


    “墨……墨老的徒弟,當真是……不容小覷。”人群中,不知道是何人一邊在吞咽著口水,一邊有些驚詫惶恐的輕聲說了句話。


    自六歲遇到老頭時,許辰便開始了漫長的修武習文的道路,將近十四年的修行,若是連二十來個普通大漢都解決不了的話,許辰就當真是辜負了老頭的期盼了。


    雖然許辰和老頭相處了足足十四年,但是卻從來不知道老頭的來曆和身份。老頭不說,許辰也沒有開口詢問,這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


    除了老頭的真實姓名之外,許辰對老頭一無所知。他隻知道老頭很厲害,厲害到十四年以來,從來沒有看到有人可以和老頭打成平手。


    兒時,許辰偶爾還會傻兮兮的詢問老頭的家鄉在哪裏,可是老頭隻會神秘深沉的迴答:等你真正長大後,你就會知道了。


    再後來,許辰從十四歲懂事後,就再也沒有問過這些問題了,隻是將這些疑惑深深埋藏在心底。


    許辰很期盼著能夠長大,長大後就可以知道小時候很多都無法觸及的事情了。但是,當許辰還有一個月就真正到了弱冠之時,他卻沒有兒時的那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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