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過去看看。”簡業從桌前站起來。


    容青緲搖了搖頭,“如果真是他,如果不是我過於敏感,他必定是看到了我的離開,也會猜到我有可能來這裏,他雖然不是簡王府的人,卻對這裏並不陌生,所以,他等不到我迴去,一定會來這裏。”


    簡業想了想,容青緲的話很有道理,不過,江侍偉對容青緲突然如此的感興趣,到真是讓簡業很意外,他不記得江侍偉有對哪個女人這樣在意過。


    尤其,容青緲不僅是自己的正室,更是阻礙趙江涄成為正室的原因。


    但是,隻是這樣無所事事的坐著,又一時想不起聊些什麽,房間裏的氛圍有些小小的尷尬,容青緲坐在椅子上慢慢有些後悔,如果進到院落裏,遇到江侍偉,雖然那是個很討厭的人,說話也會嗆上幾句,似乎也好過在這裏坐著發呆,簡業一直在想事情,不開口說話,她又不能主動再找什麽話題。


    “也許,是我太過敏感了。”又等了一會,容青緲猶豫的說。


    簡業抬頭看了容青緲一眼,看到她臉上的遲疑和糾結,放下手中的物品,笑了笑說:“你是心裏焦急了些,這才剛剛過了一會,就算是他想過來,這個時候也隻能是剛出了院落的門,趕不到這裏。不如,我們下盤棋吧,正好我也休息一下,事先要安排好的事情多,一時半會的理不出頭緒。”


    容青緲愣了一下,她覺得已經過了好久,怎麽簡業說才剛剛過了一會?是她自己過於心急還是簡業專心手頭的事情沒有察覺時間過得快?


    “你有許多事情要做,下棋會耽誤你的事情。”容青緲猶豫一下,搖了搖頭,輕聲說,“或許是我自個心中太過著急,所以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敏感,江侍偉也是要爭江山的人,他等那個帝王之位等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得了這樣的機會,抓了李玉錦做人質,控製了曹天安,除掉了全煥,手中又掌握著兵權,他豈會浪費自己的機會,必定是我想得太多。要不,讓進忠陪我迴去看一下,他不會對我和進忠下手,至多隻是過來走動一下。”


    簡業微微一笑,雖然不太明白容青緲為何突然表現的如此局促,但還是語氣溫和的說:“並不耽誤什麽,要不,你煮一壺茶吧,我也有些口渴。”


    容青緲猶豫一下,想了想,有事做總好過這樣呆坐著,又不好打擾簡業手頭的正事,看樣子,他確實有許多的事情要做,點點頭,“也好,我去取些茶葉過來。”


    “進忠在外麵,吩咐他去取就好。”簡業指了一下門外,“這裏你不太熟悉,他就容易許多,而且,不知道江侍偉什麽時候過來,你在我麵前,我也容易保證你的安全。江侍偉雖然不會對你下手,但他性格古怪狠毒,經曆過的事情多,一時起了什麽心思也是有可能的。”


    容青緲點點頭,起身去到門口告訴進忠去取茶葉和茶壺之類過來。


    一壺茶慢慢的煮著,空氣中有了茶水的清香之氣,雖然簡業仍然是低頭處理手中的事物,容青緲依然是沒有話語可說,到沒有了之前的尷尬。


    外麵有腳步聲傳進來,進忠似乎和什麽人在講話,容青緲抬起頭朝向外麵看了一眼,雖然來人還沒有進來,是站在門口和進忠說話,但她聽得出來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不是江侍偉,是進喜。


    “主子。”進喜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容青緲,似乎有些意外她會在這裏,但垂下頭,既然容青緲在這裏,必定得了簡業的允許,說不定是簡業派了人叫了夫人過來,“伺候王妃的鸞兒出事了。”


    簡業看著進喜,語氣平靜的說:“何事?”


    “是屬下疏忽,不過,人已經救了出來,送到後院她自個的房間歇息,隻是眼睛看不到了,也沒有了聽力。”進喜謹慎的說,“主子吩咐屬下去盯著鸞兒,屬下趕過去的時候,她伺候王妃歇息後已經自己出來,對站在院落裏的奴婢說她有事要出去一下,要奴婢們伺候好王妃,王妃已經歇息,不可發出任何聲音打擾到王妃歇息。然後,屬下偷偷跟著她去了王爺的書房,王爺剛剛從朝中迴來,隨從讓鸞兒進去說話,屬下怕驚動王爺,就悄悄躲在房頂,隻隱約聽到王爺提及到全煥,似乎是要鸞兒想辦法找到全煥,然後鸞兒離開王爺書房,走在路上的時候遇到周姨娘,二人說了兩句話後各自離開,屬下見周姨娘去了王爺書房,依著王府的規矩,這個時辰,沒有王妃的同意,其他側室不可以隨便出入王爺的書房,屬下一時好奇看了幾眼,等她進了簡王爺的書房才離開,但是,就是這一會的功夫,鸞兒竟然沒有了蹤跡,屬下心中不安,順著幾條小徑尋找,後來才無意中發現一處井沿處有鮮血的痕跡,那裏少有人去,是個廢棄的枯井,隱約聽到裏麵有咿呀之聲,立刻尋了可靠的護衛下去察看,才發現鸞兒已經受了重傷,滿臉滿頭的鮮血,沒敢驚動王妃,尋了大夫去看,大夫說鸞兒的眼睛已經刺瞎,耳朵也沒有了聽力,筋脈也被匆匆挑斷,已成廢人。”


    容青緲怔了怔,鸞兒的情形似乎比夢中的更淒慘。


    “還能說話嗎?”簡業眉頭微蹙。


    “可以發出咿呀之聲,但大夫說,怕是說話說不清楚了,對方勒住她脖子的時候傷到了她。”進喜輕聲說,“如今,還昏迷著。”


    “如果隻是要她死,不必如此折磨,要殺她的一定不是一個人。”簡業眉頭微微一蹙,“父親和她說起過全煥,周姨娘和她說過話,她有可能知道全煥的所謂是我父親親侄兒的身份,但是,周姨娘是李玉錦的人,對付鸞兒的唯一原因有可能隻是她是伺候我母親的貼身奴婢。”


    “如果對付周姨娘,會驚動周家。”進喜猶豫一下,“如果王妃問起,要如何向王妃解釋鸞兒的情形?”


    “對付周姨娘,不必簡王府出麵,對江侍偉放出口風,周姨娘知道全煥的真實身份,是聽從李玉錦安排的棋子。”容青緲突然說。


    簡業一怔,脫口說:“聰明,周姨娘是李玉錦的人,江侍偉如果知道周姨娘清楚全煥的身份,一定會心有忌諱。”


    “鸞兒也是李玉錦的人嗎?”進喜怔了怔,“她伺候的是王妃,是王妃身邊的貼身奴婢,她有可能因為王爺的原因對王妃有不忠,但不會因為周姨娘的原因對王妃不忠才對。”


    “通知父親鸞兒出事的事。”簡業看著進喜,“你隻說是正好經過附近聽到有人掉入井中的聲音,便過去瞧了瞧,然後將鸞兒救了出來,不管鸞兒之死與我父親有沒有關係,他不會在我知道鸞兒出事的情形下再對鸞兒下手,父親自然會想出說詞對母親解釋。”


    “是。”進喜立刻轉身離開,這件事要辦就要迅速。


    容青緲有些猶豫,輕聲說:“似乎進喜對於鸞兒和公公之間有什麽不妥的事情並不奇怪。”


    “鸞兒原本一向對母親忠心。”簡業籲了口氣,淡淡的說,“父親一直受控於母親,心中難免不平,雖然他也知道他如今這一切大半來自於母親和太後娘娘之間的姑侄關係,因為母親的緣故,太後一向照顧著簡王府,但是,身為男子,因為母親的緣故處處受限,甚至喜歡個別的女子也是提心吊膽,他心中必定是有些怨氣的,更何況母親和簡鬆之的感情他也有所耳聞,雖然是自個的親弟弟,心中到到底不平,這些年,他因為相貌相似於簡鬆之,又擅長討當今皇上的歡喜,得了當今皇上的青睞,心中便起了念頭,想要逾越於母親之上,想要控製母親,一定要從母親身邊最可靠的人下手,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伺候母親的鸞兒,鸞兒一直未曾嫁人,從未有過男女之事,父親一向最是會討女人歡心,加是容顏不錯,私下裏時不時的接近鸞兒,因為鸞兒一向對母親忠心,母親從未懷疑過鸞兒會因為父親背叛自己,不過,這一切沒能瞞過周姨娘,周姨娘對父親最癡情,所以對鸞兒心生不滿,她不認為是父親有意而為,反而會認為是鸞兒有意接近父親,這些事,母親是唯一不知曉的,其實,以前我也是有些懷疑,隻到今天晚飯的時候見她將父親的吩咐放在母親之前,心中便已經明白一切都是真的。鸞兒一定是對父親有了情意,才會處處聽父親的安排,而父親也知道她對自己動了心,才會告訴她全煥的所謂身份。可惜,父親不知道鸞兒同時還有其他的主子,這其中也包括李玉錦,鸞兒有可能知道全煥的真實身份,與父親言語間說了什麽,引起父親惱怒對她下手,再遇到周姨娘,周姨娘知道她是從父親書房出來,心中嫉恨,結果鸞兒落得如此下場。”


    容青緲想:現實永遠比夢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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