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王妃看了看簡王爺,眉頭皺著,沉默了一會,才勉強點了一下頭,語氣平緩的說:“鸞兒,去和業兒說一聲,讓他定奪此事吧。一個是他不得寵的正室,一個他如今寵愛著的側室,我無法替他權衡。”


    鸞兒點頭,恭敬的說:“奴婢候著小公子一迴王府,就稟及此事。”


    簡王爺似乎是聽出自己妻子的言語中有些別的意思,似乎還有些不太高興的味道,知道定是最後兩句他言及到:若是換做是自個,也會放棄木訥懦弱的容青緲,選擇活潑可愛的趙江涄。


    立刻微微一笑說:“也是,這是業兒自己的事情,他一向聰明,一定知道如何處理,我們何必浪費這個時間想這些事,對了,我猜你一定想要知道檸兒如今的情形,她還有書信捎給你。”


    鸞兒見簡王爺有些有意的討好簡王妃,知道接下來二人難免有些纏綿,立刻悄無聲音的退了出去,去王府的門口和守在門口的奴才說一聲,若是小公子迴到王府,就立刻通知她。


    一直到了很晚,簡業才從外麵迴來,同行的還有趙江涄,看樣子是帶趙江涄外出遊玩,順道在外麵吃了飯才迴來,怕是昨天在王妃的門前受了些氣,簡業吃過晚飯迴去,趙江涄必定是百般的委屈撒嬌,今日簡業便帶了她外出遊玩打發時間,順道散心。


    看到趕來的鸞兒,簡業從馬車上下來,示意進忠送趙江涄迴去,轉頭看向鸞兒,“何事?是我母親有事要找我嗎?”


    “是您母親的吩咐。”鸞兒微微一笑,很是恭敬的說,“一則是您父親從小姐所嫁之國剛剛返迴,不過此時怕是已經歇下,您怕是要明天一早才好前去問候,二則是您的夫人,容少夫人,今日突然不適,請了王府的大夫瞧過,說是瞧著不好,怕是感了風寒,王爺的意思是想要送迴容家休養,王妃說這是您自己的事,要您自己定奪此事。”


    簡業隨意的問:“大夫如何說?”


    “大夫的意思是病的厲害,怕會過了病氣給王府的人。”鸞兒輕聲說。


    “容青緲的意思呢?”簡業又隨口問了一句,“還是不肯離開嗎?”


    “聽伺候容少夫人的秦氏說,這也是大夫迴稟王爺夫人的時候,鸞兒一旁聽到的,說是容少夫人很是思念她的爹娘,嚷著要迴去,秦氏還特意央求了大夫在王妃麵前多多替她們家小姐說說好話,允她迴去。”鸞兒輕聲說,“奴婢瞧著,這一次怕是病的厲害了一些,難得會嚷著要迴去。”


    “那就先送迴容家。”簡業平靜的說,“我記得容家有一個不錯的大夫姓白,聽容家盛說,容青緲自小就是這位白大夫照顧,不過,如今容家也不太安生,怕是也不能讓她住的太久。”


    鸞兒點了點頭,“那奴婢就安排車輛送她迴去,王爺的意思是早些送迴容家好一些,免得出了萬一,真的要出了人命,難免會晦氣到簡王府。”


    簡業點點頭,也沒多話,帶著進喜離開。


    後院裏,秦氏小心翼翼的攙著麵色蒼白的容青緲從院子裏出來,蓮香幫忙送了容青緲進到馬車裏坐好,放下了車簾,然後和秦氏一起走在馬車的兩邊,錢德培則跟在馬車的後麵,三個人的麵色都不算太好,有些憔悴,似乎是忙碌了一整天,有些氣力不支。


    大門處,鸞兒正候著,秦氏立刻讓馬車停了下來,示意不要靠鸞兒太近,然後自己走上前,客氣的說:“鸞兒姑娘,你怎麽在這裏,可有事情?”


    “王妃讓奴婢過來送送容少夫人。”鸞兒也語氣很是客氣的說,“特意一再的囑咐奴婢一定要和容少夫人說,記得好好休養身子,在娘家呆上幾日就早些迴來,免得王妃掛念。還有一些禮物是王妃吩咐奴婢轉交給你,由你捎給容老爺和容夫人。”


    “謝謝王妃。也謝謝鸞兒姑娘。”秦氏很是客氣的說,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接過鸞兒讓一旁奴才遞過來的物品,點了點頭,跟著馬車離開了簡王府。


    一處不太明亮的地方,趙江涄搭著小倩的胳膊,看著遠離的馬車,有些意外的說:“果然是走了,真是奇怪的很,難不成是迴去向容鼎夫婦告狀的?”


    “小姐說話要注意些。”小倩輕聲說,“王府裏的人都以為您確實是容鼎夫婦的親戚,是容夫人的親侄女,您不可以直唿容鼎夫婦的名字,要記得依然是以前的稱唿,姑父和姑母。不管容青緲迴去是做什麽,定是您嫁給公子爺後她受了刺激,尤其是三天三夜的雨中長跪,您也要注意些,避免王妃對您有成見,您看,容青緲離開,王妃特意派了貼身伺候她的鸞兒來送行,這擺明了是讓王府裏的人曉得,雖然公子爺不在意這位正室,但她是在意的。在簡王府裏麵,王妃是真正有實權的人,連王爺也避讓三分,您不可以得罪她。”


    趙江涄有些不樂意的說:“知道了,以後會小心,現在這裏沒有外人,我才這樣直唿名字,你裝聽不見不就好了。”


    小倩似乎還想要說什麽,猶豫一下,瞧著似乎是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立刻掩了口不再繼續說,想要等著那人走的遠一些再勸阻趙江涄,沒想到那人卻一直的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


    “喲,這不是小公子屋裏的嗎?”是一個微胖的女人,年紀瞧不出來,但也算是年長之人,麵容上有著笑容,很是客氣恭敬,但沒有討好的意思,到仿佛有一種長輩的味道,“這麽晚了不迴去歇息,怎麽在這裏呆著?”


    小倩認得這人是在後院打雜的李媽媽,也算是簡王妃眼裏有的人,經常會在外麵弄一些有趣的東西迴來哄著簡王妃高興,在簡王府裏算得上出入最自由的一個老奴才。


    覺得沒有理由得罪,也沒有必要讓這個人不高興,便笑著說:“原來是李媽媽呀,這麽晚了還沒有歇息?我們家小姐正在迴去呢,因為我們家小姐的表姐,也就是容少夫人,身體不適要迴去娘家休養,小姐心裏掛念,特意悄悄出來送行,但小姐的這位表姐一向對我們小姐有成見,尤其是這幾日,更是頗多抱怨,所以才悄悄的出來送行,容少夫人已經離開,我們主仆二人正準備著迴去歇息,就正好遇到了您。”


    李媽媽笑嗬嗬的打量著趙江涄,點點頭,“果然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難怪小公子會動了心,這喜歡誰呀,是天意定的,那位雖然是正室的身份,但實在是當不起正室的身份。不過,如今你家小姐正是風頭最勁的時候,自然會有些人瞧著心裏頭不舒服,你家小姐也不必治這個氣,更不必迎著風頭上,避開些也是好的,看模樣,你比你家小姐大不少,為人處事也不錯,記得要多多提醒一下你家小姐,免得讓人害了也不知道。”


    小倩怔了怔,這個在後院打雜的老太太,似乎說話還有幾分道理,這些話到真的不像是出自一個在後院打雜的老奴才的口,但詫異歸詫異,想著這人在王妃眼裏還算是個存在的人物,便客氣的笑著說:“多謝李媽媽提醒,奴婢一定好好記得,一定不讓小姐受任何委屈。”


    李媽媽也沒再多話,也沒和趙江涄說什麽,抬腳離開了。


    趙江涄瞧著李媽媽離開的背影,有些不屑的說:“仗著自個是王府裏的老奴才,竟然敢對著我這樣羅裏羅嗦,還自己托大的講這些道理我聽,她以為她是誰呀,呸!不過,看她的語氣,似乎她不喜歡容青緲,這一點到是合我的心思,隻是她實在是羅嗦,這一點真是十分的討厭。”


    “她是王府裏的老奴才,也算是有身份的老奴才,在簡王妃眼裏也算是個記得著的奴才,咱們沒必要得罪她,您現在是小公子的側室,在簡王府裏,側室一向是不得王妃喜歡的,她說的不錯,低調些好。”小倩輕緩的說。


    趙江涄長籲了口氣,突然想起什麽,脫口說:“相公有沒有迴來?”


    “沒有。”小倩輕聲說,“進喜過來和奴婢說,公子爺臨時有事要外出一下,說是和什麽人見麵,可能要很晚才能迴來,讓奴婢和您說一聲,您早些歇息吧,不必等他迴來。”


    “他和什麽人見麵?”趙江涄好奇的問。


    小倩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想了想才輕聲說:“奴婢也不清楚,但隱約的聽進忠和進喜低聲說了幾句,聽那意思,似乎是公子爺要去見容家盛,也就是容青緲的二哥,為這一次容青緲的迴去做個鋪墊,畢竟是生了病送迴容家,容家也有自個的大夫,不會看不出容青緲得了重病,萬一真的出了什麽狀況,也說不過去,所以事先知會一聲也是對的。”


    趙江涄不屑的說:“早死早托生,容青緲死了到比活著好,她死了,我還可以早一天扶正,要不還得想辦法殺掉她。我爹也是,不讓我此時殺了她,要我再等上兩年,兩年呀,我要天天見這個掃帚星,真是窩囊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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