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如今忙著大事,不能為了你們容家這點小事就費功夫,該哄的也哄過了,主子也算是盡了心,對容姑娘也算是仁至義盡。如今,江姨娘也接進了皇宮,想來你也知道,她是江侍偉的親生女兒,李玉錦的親孫女,主子也有主子的打算,江侍偉如果來硬的,李氏一族不會放過江侍偉,但江侍偉手中有曹天安和李玉錦留下的人手,真要動手難說勝負,弄得京城和天下百姓麵臨血光之災,主子也不想。江姨娘也算是伺候過主子的女人,主子顧念著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對江姨娘說,如果江侍偉不爭天下不做皇上,他可以讓江姨娘成為他的後宮女人之一,也會許江侍偉一生榮華富貴享受不盡。但是,如果江侍偉不肯同意,那他們父女二人必死無疑,就算江姨娘可以活下來,也一生不能踏入後宮半步。”進忠輕聲說,目光盯著門口,如果容青緲出現,他好立刻閉上口,裝作什麽也沒說的模樣,這是主子吩咐過的,一定要哄騙過容青緲,容青緲雖然聰明,但江湖經驗實在太少,也太過單純,“所以,容姑娘必須離開這裏,要麽她留下,成為江侍偉的女人,您和主子說過,這斷斷不成,看在您和您爹娘的麵子上,主子才勉強同意不用容姑娘交換江侍偉的放棄,您還將容姑娘留在這裏,如果被李氏一族的人知道,主子和一個即將趕去大興王朝的女子呆在一起,就算她不去大興王朝,你們容家也是要去大興王朝的,不然,根本活不下去,這不是主子自個給自個找麻煩嗎?你們容家也得見好就收呀。我們家主子對你們容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好歹你們也得知恩圖報呀,反正不能恩將仇報,置我們家主子何種地步?”


    聽著外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最後終於聽不到,腳步消失的極快。


    進忠走到門口瞧了瞧外麵,早已經看不到容青緲的身影。


    “唉,真是要了我的命呀!”進忠撫著胸口,長長出了口氣,“我這是在說話呀還是在放屁呀,真是的,這些話,要不是主子教過我,我可是一個字也講不出來,這不是往夫人心上捅刀子嗎?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夫人還留在這裏,萬一被李氏一族的首領們,或者是江侍偉倒打一耙,都會令簡王府逃不過一場滅頂之災,我們主子不能冒險呀。”


    容家盛也長長出了口氣,知道這是簡業為了保住容青緲的性命有意而為,但是,想到此時容青緲一定是難過痛苦的不得了,容家盛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陣難過,半個字也講不出來,陷於沉默中。


    “時間一長,也許夫人也就忘了。”進忠歎了口氣,“主子也難過的很,你是不知道,主子和我說這些事的時候,一點感情也不帶,語氣冷漠的很,一字一句的教在下,包括對語氣的把握,惟恐被夫人察覺出來不肯離開,在下跟著主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主子的性情也算是有些了解,主子隻有在處理相當棘手的事情的時候才會如此,他是真的在意夫人的生死。別人不知道李氏一族首領的狠毒,我們家主子卻是清楚的很,他們要是抓到夫人,一定會用盡你想也想不到的辦法折磨夫人,為得就是讓主子順從他們的安排,沒有夫人在這裏的話,主子做事也安心些,到了大興王朝,夫人便可一生平安,這才是我們主子最在意的。請容公子一定要幫著主子達成這個願望,千萬的帶夫人離開,要是夫人出了事,就等於是要了我們主子的性命。”


    容家盛長長歎了口氣,“實在不行,到時候就央求司馬家的人幫忙,尋一些可以忘記事情的藥,十年了,青緲也沒能忘記簡業,如今更是和簡業有了一些感情,簡業也對她動了心用了情,再讓她放手,還不如讓她死來得痛快,算了,我會盡全力,我也知道簡業是為青緲好。”


    進忠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瞧了一眼外麵的風雨,這雨一時半會的停不了,不過,聽主子說,江侍偉已經帶了鳳雛閣裏麵的植物迴去到了天牢所在之地,容鼎夫婦二人暫時不會有生命之憂,雖然身子虛弱些,但足可以再堅持些時間等到容家盛帶司馬他們救二人出來。


    吃過飯,看著客棧裏的夥計收拾走了碗碟,司馬家的那些人並沒有過來和他們一起吃飯,他們似乎並不希望出現在外人的麵前,他們的言行舉止,以及容顏都和這些的人有不同之處,尤其是司馬父子二人,更是人中龍般的出色人物,就邊客棧的夥計都偷偷打理,瞧著這氣度怕不是尋常人。


    這裏離京城不遠,萬一被京城裏多事的人瞧見,也是沒必要的麻煩。


    也是奇怪,他們似乎是打算做隱形人一般,他們不願意讓別人瞧見他們,別人還真的就瞧不見他們,也不知道是他們根本沒有離開房間,還是別的什麽辦法,反正,就算是容青緲,也似乎沒有記起還有他們幾個人的存在。


    “進忠,我要和你一起迴京城見簡業。”容青緲看著夥計放下茶壺離開,瞧了一眼進忠,突然簡單直接的說,“不管簡業是怎樣想的,我一定要在離開前和他見上一麵,把話說清楚,既然去天牢暫時不成,我想爹娘他們有江侍偉照顧著也不會有事,江侍偉斷斷不敢讓我的爹娘再出問題,丟了我已經讓他懊惱不已,簡業也不會失信承諾,一定會保證我們能夠順利救出我的爹娘。”


    “這個,好像不太好吧。”進忠立刻有些猶豫的說,“如今江姨娘在皇宮裏麵,伺候著主子,您再過去,萬一二人發生爭吵,豈不是讓李氏一族的首領知道您已經逃了出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您,因為主子做皇上,以及和江侍偉發生爭吵都是因為您,您不能成為他們達成目的的障礙。”


    容青緲輕輕籲了口氣,“我沒有必要和她發生爭吵,我隻是要見見簡業,把我們之間的事情交待清楚,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我會悄悄的去,然後在獲知結果後離開,沒有人會發現我出現在皇宮裏,這一點,你們一定可以做到,如果簡業不想我被李氏一族的人發現,一定會避免我被人瞧見,再說,宮中還有簡鬆之,他也不會讓我連累到簡業。”


    進忠隻覺得頭疼,簡業再三囑咐過,不可以帶容青緲迴宮,一定要讓容青緲在被李氏一族發現之前離開京城。


    但是,簡業也在最後不得已囑咐過一句,如果,容青緲致意要見他,那就帶她來見他,他會和她說清楚,逼她離開,但是為了她的安全起見,不可以讓任何其他人知道,最好是由司馬家的人暗中保護著。


    “您也曉得,京城裏現在亂的很。”進忠勉強的說。


    “我可以請哥哥幫忙央求他請來的人暗中保護我一下,我隻需要見到簡業說清楚我們之間的事,十年了,我不想再有一個十年,我不想心中還有任何一點的期望,如果死心,我要徹底的死心!”容青緲生硬的說。


    進忠長長出了口氣,無奈的說:“夫人呀,您這是要了奴才的命呀!”


    “你的命沒有這樣短,你是簡業的貼身護衛,他的事你都知道,他不會讓你出事的。”容青緲有些冷漠的說,“我們一會就起程,反正這雨一時半會的也停不了,等到了明天也一樣有雨,就冒雨前行吧。”


    簡業的眼皮一直在跳,跳的他有些不安,也有些莫名的煩躁。


    “主子,進忠迴來了。”進喜走進來,輕聲說,“守在城外的護衛送了消息過來,說是進忠帶了馬車迴來,在下怕——”


    簡業長長出了口氣,難怪眼皮一直在跳,果然,進忠沒能拗過容青緲,容青緲一定是要和他當麵說清楚,“我知道了,派人暗中保護他們入宮,一定要避免被李氏一族的人發現盯上。對了,派人接趙江涄過來。”


    “是。”進喜退了出去,腳步聲很快的被風雨聲淹沒。


    過了一會,簡業突然眉頭一皺,身體微微一繃,有人從外麵走了出來,一身的黑衣,江侍偉直接從外麵走了進來,在桌前坐下,“簡業,容青緲到底去了哪裏,山中根本沒有她的影子,她一定是逃了出去,你把她藏在了哪裏?”


    簡業微微一笑,淡漠的說:“江侍偉,你出入皇宮真是容易的很。”


    “這裏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是我閉著眼睛也可以出入的地方,這皇宮的暗道有一些就是我自己挖的,你不知道我有一個愛好嗎?就是挖洞。”


    簡業點點頭,“這,在下到是不知道,不過,青緲究竟在哪裏,隻怕隻有你知道吧,再說你找不到,也隻能騙騙鬼。”


    江侍偉提高聲音,“我騙你做什麽,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容青緲是生是死嗎?是你知道她在哪裏躲著,還是你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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