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那片樹林麵積極大,是簡王府的地盤,其實我們現在就是在簡王府的地盤之上,隻是平時沒有人會在這裏出現,聽說裏麵有一處什麽農莊是簡王府的,這附近方圓幾百裏之內的農戶都是他們的佃戶。”瘦子猶豫的說,“瞧他的樣子,不像是簡王府的人,不會是瞧著這裏樹木茂密,景色不錯,一時起了雅興,弄個什麽詩詞歌賦之類的吧?”


    “管他呢。”胖子說,“我們早些進去,逮了他做掉就成!他是個隻會讀書的酸書生,我們卻隻想弄到他身上的銀兩,發筆小財,這樣送上門的機會,要是錯過了,可沒有下一次。”


    瘦子想了想,再看了看周圍,也是, 這種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麽人經過,就算是簡王府的地盤,簡王府怕是也不會有時間派人在這裏巡邏,前麵那個書生倒黴也就是倒黴的命,誰讓他一點也不藏著些,花錢那樣大方,活該被宰的主!“好,我們快一些,還趕得及一裏路之裏追上他!”


    兩人這才麵帶笑容的騎馬進了樹林中,樹木甚是茂密,但看得見還是有通行的道路,雖然有些起伏,也有些狹窄,還有些彎曲,但並不防礙騎馬前行,隻不過前行的時候要盡量避免被交錯的樹枝打到。


    “這什麽地方,種這麽些樹做什麽?”瘦子嘟囔了幾句。


    “咦,他人呢?”胖子卻並不關心這些,努力的朝著前麵看了一會,除了樹木還是樹木,根本瞧不見有什麽人,“這小子長了翅膀不成,怎麽走的這樣快?才一會的功夫,竟然瞧不見他的影子了。”


    瘦子也顧不得樹枝打在身上的疼痛,緊跟著胖子一起朝前,前麵有了不同的小路,似乎是通往不同的方向。


    “你走那邊,我走這邊。”胖子立刻說,也不管瘦子同意不同意,拍了一下馬身,催促著馬快點前行,沿著蜿蜒的道路就消失在前麵,身子在樹木間偶爾的出現一下,又消失不見,眼見的就到了前麵。


    瘦子眉頭皺了皺,胖子是個精明的,不曉得是不是看到了什麽,才這樣匆忙的走這條路,而讓他走另外一條,哼,一定是想要獨吞!想著,也不朝著胖子所說的那條路走,還是緊跟著胖子也朝著這條路前行。


    容青緲瞧見了農莊的大門,輕輕鬆了口氣,根本沒有去瞧後麵有沒有人跟著自己,那兩個人,沒有她在前麵帶路,一準的會迷路,不餓死算命大!


    “少夫人?”農莊裏的程氏迎了上來,一臉的詫異,瞧著一身男兒裝打扮的容青緲,很是不解,“您,怎麽這身打扮?”


    “喜歡。”容青緲語氣平淡的說,“有事來這裏呆上兩天,相公事情多顧不上,怕路上遇到不好的人和事,所以換了衣服,我好累,想去休息一下。”


    “是。”程氏也不多問,自打上一次看到容青緲對付了全煥開始,以及後來簡家小公子親自帶著來這裏住上一兩日後,她便明白,這個容青緲絕非一個簡單的人物,能夠得了打小就驕傲的簡家小公子的百般嗬護,這可是頭一個,“奴婢這就去打些水您洗漱一下,休息一會,吃的很快就準備好。”


    容青緲瞧了一眼後麵,想了想,“後麵還有人跟著,派了人教訓一通攆了出去,雖然起了歹意,不過是想貪圖些錢財,也沒得手,脫層皮吧。”


    程氏立刻說:“奴婢明白,這是簡王府的地盤,竟然有人做惡,真是活膩味了,少夫人,您放心,這件事奴婢會辦好的。”


    不再多想,容青緲迴到之前她住過的房間,簡單的洗漱,在這裏,她終於可以安全的呆著,不必擔心什麽,就算是江侍偉追了來,想在這個地方找到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雖然沒有夢醒裏的山洞之類,但她對這座農莊的熟悉程度絕非江侍偉可比,她可以隨便尋個地方躲起來,就夠江侍偉找上一天一夜。


    簡業眉頭緊皺,將手中的文書丟在桌麵上,皇上還真是心大的很,麵容被毀,不僅沒有情緒受什麽影響,反而很是開心,伺候皇上的王公公說,皇上這兩晚睡的不錯,用了藥,麵上的傷一日好過一日,私底下說,如今鬆之瞧見他大概是不會心中難過自個的容顏不複當日美貌了吧?


    嗬嗬,簡業心中苦笑,有些日子沒見簡鬆之了,不曉得那座關押江侍偉的天牢如今挖的如何了?


    “主子,有人要見您。”進忠從外麵走了進來。


    書房裏有著淡淡的檀香味道,很是安神,窗戶半開著,有風吹進來,隱約聽得到樹葉被風吹動的嘩嘩聲音,簡業點點頭,示意進忠可以帶來人進來,不外乎是朝中大臣,要麽是來威脅,要麽是來告狀,反正就是羅嗦二字。


    熟悉的腳步聲,來人進來,直接在桌前坐下,沒有絲毫的客套和禮貌。


    “簡業,小日子過得不錯呀,這皇上的位子坐得如何?”江侍偉的麵上戴著麵具,看起來是一個麵容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頭發梳的紋絲不亂,瞧著有幾分呆板,盯著簡業。


    進喜也打外麵走了進來,手裏提著個籃子,“主子,是您的母親,派了伺候她的如意過來送了些新鮮的瓜果。說是都是您喜歡吃的。”


    簡業點點頭,示意進喜將籃子放在桌上,籃子不大,裏麵放了些洗的幹幹淨淨的瓜果,不是太多,但瞧著都是刻意挑選出來的最好的,這應該不是簡王府裏的物品,想必是下麵的佃戶們送來的,然後母親讓如意挑選了一些送到宮裏來,想必是太後娘娘和皇上那邊也都送了些。


    “若是你喜歡,隻要你交出青緲來,我隨時將位子雙手奉上。”簡業平靜的說,伸手取了一個水果,“要吃嗎?”


    江侍偉搖了一下頭,不耐煩的說:“太後那個老巫婆還沒有死嗎?”


    簡業也搖了一下頭,平靜的說:“雖然隨時可能死掉,但至少此時還能再活些日子,你來這裏做什麽?我不可能一次一次的放你離開,萬一哪一次我不開心了,一時氣憤,反正有人現在在慢慢的挖山,總有一天可以接了青緲迴到我身邊,你還想再冒險嗎?”


    江侍偉有些僵硬的說:“那個丫頭突然間消失了。”


    簡業微微一愣,“什麽叫突然間消失了?”


    “我將她和我母親關在一起,中間隔了一道再安全不過的柵欄,就算是一隻螞蟻也不可能有,當然,那處山洞裏也沒有什麽螞蟻,有一天,我母親中了容青緲的計,那丫頭竟然能夠自己配出藥來,不過是利用每日裏送去的物品,反正是我母親睡著了,最可惡的是,那個丫頭竟然自己打開了鎖,你說說,她一個十年裏被禁足的人,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本事?”江侍偉惱怒的說,“然後,她竟然還能找到我藏身的地方,再然後,她竟然還忽悠了我,讓我以為她從山洞裏跳了出去,外麵是一片海水,她不會遊泳,就算是淹死也該有個屍體漂上來是不是?問題是,我立刻下去尋找她的時候,她竟然躲在了桌子下麵,等我上來,哼,這丫頭就不知道藏在了哪裏,我角角落落裏全部的仔細尋找了一遍,就算一根頭發也沒有!那座山,我在裏麵呆了那麽久,都會迷路,她能藏到哪裏?你說說,梳頭一般的找了好多遍,沒有一點線索。”


    簡業輕輕籲了口氣,目光落在籃子上,籃子的最下麵墊了一層麻布,很幹淨柔軟,避免瓜果與籃子直接接觸碰傷,瞧著很是細心,但麻布明顯的不是簡王府所用的,似乎就是家常的織出來,簡業伸手取了出來。


    “你說她會在什麽地方?”江侍偉問。


    簡業瞧了瞧手中的麻布,方方正正的,似乎是才織成不久,在邊角處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用同色的線繡了一個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簡業眉頭微微一蹙,搖了搖頭,“你都不知,我哪裏知道。她一直在你手裏,若是我知道她在哪裏,何必在這裏處理這些無趣的事。”


    麻布在簡業的手中隨意的揉成一團,卻並沒立刻放迴籃子裏。


    “我在山中尋找過,確實沒有她的影子。”江侍偉眉頭緊皺,因為是麵具的緣故,表情有些僵硬,“有些擔心是不是她真的從山洞裏跳出去掉進了水中沒有浮上來,也派了人潛入海水中尋找,甚至沿著海水流向找過,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淹死了。”


    “那她也許仍然在山中。”簡業平靜的說,“人在你手中,你如何說我都無法反駁,但是,你若是交不出青緲,這九五之尊的位子我便一定不會讓出來給你,江侍偉,我要的是青緲平安無事,少在這裏拿些奇怪的言語糊弄我。”


    江侍偉咬著牙說:“不是還有江涄嗎?離了容青緲,你會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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