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王朝。”簡業平靜的說,“隻有在那裏,青緲才可以不必擔驚受怕的活著,隻有在那裏,任何人才有可能傷不到她,李氏一族也才能放棄對付她的打算。在這裏,你為王,或者我為王,都不能救她性命。”


    江侍偉看著簡業,一語不發。


    “江侍偉,你不會不明白吧,這皇上的位子,你坐或者我坐,不過是棋子而已。要做的是得到這天下所有與司馬一家有關的。”簡業淡淡的說,“這裏的天下,太後娘娘已經做到可以自由掌握,所以,誰做皇上,不過是李氏一族的一句話,不然,你以為曹天安能夠活到你殺死他之前真的是因為他地位牢固嗎?就算是李氏一族也避讓三分。還是以為你母親李玉錦可以左右一切?”


    江侍偉長長出了口氣,依然是一語不發。


    “你現在藏起來青緲,看著青緲是安全了,但事實上,你把青緲放置在世人麵前,李氏一族相信,她就是紅顏禍水,隻要除掉她,就等於是穩定了所有一切,而他們要做的,隻是在這個不大的地方挖地三尺的尋出她來,然後以最殘忍的方式處死她。”簡業語氣冷漠,“你不是在保護她,你是在傷害她。”


    江侍偉生硬的說:“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麵前,生不是我的人,死也要是我的鬼,簡業,不論怎樣,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想得到容青緲,她也必須是我的人,這江山社稷我要,容青緲我也要。”


    簡業淡淡飄了江侍偉一眼,手腕一動,江侍偉一直盯著簡業的動作,他知道簡業的武功在他之上,如果稍微有所疏忽,也許會再次出現上次的情況,讓他再一次的受傷於簡業的突然出手。


    但是,他發現他還是慢了一步,他想伸手掏出自己的劍來,或者是手腕裏藏著的匕首,那上麵有毒,隻要刺破了皮膚,一定會迅速的昏迷,然後如果不及時服藥,一定會死掉。可是,他隻是想了想,手卻沒有趕上腦子的速度,而且,他發現,他的手完全不受自個的控製。


    鮮血流在桌麵上,從他的左手手腕處,一條細細的傷痕,卻深可見骨,血從裏麵源源不斷的流出,簡業的劍真是不錯,可以這樣不著痕跡的就割破了他手腕的皮膚,還,挑斷了他的筋脈,他的左手已經廢掉了。


    “簡業!”江侍偉聽到自個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簡業淡淡的說:“你奪走我所在意的,我雖然不能殺死你,但必定不會忍氣吞聲。這天下你想也別想,要麽用青緲來交換,要麽,我用天下與你為敵,江侍偉,我雖然不在意九五之尊的帝王之位,但是,我手裏掌握的,不僅可以保護簡王府,也同樣可以問鼎天下。”


    江侍偉的護衛從暗自跳了出來,想要上前,但進忠卻快了他們一步,擋在了他們的麵前,進忠的劍雖然不及簡業的快,卻同樣的充滿了殺氣。


    “鳳雛閣裏殺了我母親的護衛高手,以及讓我母親成為殘廢的人,是不是就是你!”江侍偉的聲音有些嘶啞,他的聲音原本就難聽,此時更是讓聽者骨頭縫裏都透著不舒服。


    “是不是我,重要嗎?”簡業平靜的說,“我隻要青緲安全的迴到這裏,坐在這裏喝著茶等我應付完太後娘娘出來,然後我們一起了離開,而不是我從太後娘娘的議事廳裏出來,卻隻看到我剛剛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母親,卻沒有青緲的影子,我最恨這種不經同意就做出的低級手段。”


    “你想殺我,也不是一樣的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江侍偉自己撕裂一塊布料包紮好傷口,麵上的五官一直在哆嗦,不知氣的還是惱的,“你也一樣的卑鄙無恥!簡業,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簡業麵色平靜,“對卑鄙如你一般的人,我何必要君子!江侍偉,此時不要再談及我們所謂的親戚關係,此時,隻有你我二人,我要青緲迴來,你要這江山社稷,這最是公平,不然,要麽我死要麽你死。”


    江侍偉明白,以自己的武功,他並不是簡業的對手,簡業可以殺他,隨時可以,兩次被簡業刺傷,他沒有看清楚簡業是如何出手的,但是,他看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這兩次,簡業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憤怒,沒有任何的情緒,但下手的時候,卻冷酷的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意。


    簡業想要他死,不過是簡業的情緒而已。


    “你想如何?”江侍偉壓了壓心頭的起伏,他不能在氣勢上輸給簡業。


    簡業看了一眼一直想要湊上前的江侍偉的幾個護衛,“進忠,讓他們幾個安生些,免得擾了我們二人講話。”


    江侍偉還沒來得迴頭,隻聽到後麵有快速的兵刃相交之聲,以及,一個突然的聲音,一個尖銳的,充滿恐懼的聲音,“啊!——”然後,空氣裏有血的味道,以及,他幾乎是用想象來聽到的血落在地上的聲音。


    那聲充滿恐懼的尖銳聲音,他也是熟悉的。是自己的女兒趙江涄。


    “你帶了她來?”江侍偉惱怒的說,“她與此事無關。”


    “但她名義上還是我簡業的女人。”簡業淡淡的說,“我若是殺了你,你必定是心有不甘,但你殺了趙江涄的母親,她若是殺了你,也算是報仇。江侍偉,你猜猜,如果我要趙江涄殺了你,她會不會殺了你?”


    “你要做什麽?”江侍偉一怔,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簡業微微一笑,平靜的說:“你把青緲和李玉錦關在一起,雖然李玉錦已經成了殘廢,而且沒有武功在身,但她必定是要時時的聒噪青緲,她一向陰陽怪氣的一個人,一向擅長傷害人,就算是不出招,也會讓人心生不悅之意,我心裏頭不舒服,所以,想著你也該和一個你一向討厭的人關在一起,這個人也許不可以要了你的性命,但是,也同樣的可以讓耳根不得清靜,心生煩躁之意才好。趙江涄別的本事沒有,但她若是裝瘋賣傻,必定是不在你之下。她心中惱怒你毀了她的一切,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對你,如果我廢了你的武功,你手無縛雞之力,她雖然不會出手殺你,但你猜她會如何對你?”


    “我會將她們二人分開。”江侍偉沒有說趙江涄有可能如何對他,但是他聰明的提出了解決辦法,“如今我需要從我母親口中知道解藥的配方,你也知道,容鼎夫婦的情況不可以堅持太久。”


    “好,我要提醒你,也許此時,皇上已經派人去關押你的天牢,那座山確實是很牢固,當年為了關牢你,選擇了最好的一處位置,最險峻之處,可惜,如果此時用了人去挖,一年,兩年,十年八年的,不是不可以挖成平地。”簡業淡淡的說,“我雖然不是皇上,但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皇上吃了虧,不會就此罷休,你有朋友,他也有,不管為了什麽,總有人會替他出麵。”


    “簡鬆之是不是還活著?”江侍偉突然問。


    簡業微微一笑,溫和的說:“青緲可以死而複生,我叔叔也一樣可以。 我雖然不知他究竟是生是死,但他活著,我必定也是不會奇怪的。”


    “如果他活著,他一定是恨透了皇上和太後那個老巫婆。他一定不會幫他們才對。”江侍偉立刻肯定的說。


    簡業再微微一笑,平靜的說:“可是,他也許會幫我呀。”


    江侍偉一怔,盯著簡業。


    “江侍偉,從現在開始,我將用天下與你為敵!”簡業平靜的說,“我此時不會殺你,我放你離開,因為暫時來說,青緲還在你手裏,隻有你在,李玉錦才不能欺負她,你手下的人也才會敬畏她,你活著,她便是安全的。隻不過你記住,我雖然不爭江山社稷,但我會爭與這江山並提的美人。”


    江侍偉沒有說話,他發現,他此時隻有離開才是上選,因為他知道,跟他來的幾個護衛,已經全部丟了性命,他雖然背對著進忠,但他聽得到他的護衛摔倒在地上的聲音。他們就算是沒有死,也等同於廢人。


    “趙江涄怎麽辦?”江侍偉恨恨的問。


    “你說,我安排她去伺候皇上如何?”簡業平靜的說,“皇上一向不喜女子,趙江涄名義上還是我的女人,皇上不會傻到占她便宜,但皇上這個人吧,還是有一點不好的地方,就是他喜歡折磨人,喜歡聽女人們發出的淒慘哀嚎的聲音,這聲音能夠讓皇上心裏頭舒服些,尤其是此時,他的臉已經毀掉了,又疼又害怕的情形下,如果換了別人前去伺候,我還真是不太放心,萬一有人存了壞心眼,豈不害了皇上,換了趙江涄去,如何?”


    江侍偉咬著牙,他確實不喜歡趙江涄,但趙江涄是他的女兒,他唯一的骨肉,讓人這樣欺負,尤其是皇上那個人混帳,是真的喜歡以折磨人為樂,他想一走了之,卻腳底發沉,沒有挪動步伐。


    “她會死掉的。”江侍偉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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