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瞧了一眼芬芳,想了想說:“真是麻煩,朕最是討厭打理國事,雖然偶爾的會被母親管得有些不得自由,但有她在,朕還是可以輕鬆些,不必去和那些臣子們理論,母親要是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還真是麻煩。”


    “皇上要當起治國大任。”芬芳立刻說,“這天下是您的,您不能一直依靠著太後娘娘的幫助,這天下是您的,這是天定地義的事,你是九五之尊。奴婢希望皇上能夠明白,這是天賜的機會,您一定要把握。”


    皇上有些不耐煩的說:“知道了。”


    芬芳猶豫一下,皇上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明著折磨,暗中照顧,已經如同自己的親生子一般,她一輩子沒有嫁人,也沒有兒女,依著太後娘娘的吩咐照顧這個可以讓太後娘娘穩坐太後娘娘位子的‘假兒子’,一日一日,從最初的厭惡到如今的在意,她已經不願意再傷害皇上。


    “如果您不能夠獨擋一麵,若是有了什麽事,您一直照顧的簡公子要如何活下去?”芬芳慢慢的說,“一直有著你的照顧,他才能夠活到現在,雖然一直不出現在人前,但,有了您的暗中保護,他過得還算不錯,要是,您失了目前的一切,太後娘娘知道了他還活著,一定不會饒過他的。”


    皇上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是的,如果他不能一直在這個位子上坐著,他的簡鬆之要怎麽辦?


    “難道還真有人一心想要得到這個位子嗎?”皇上有些不耐煩的說,表情瞬間變得陰鷙可怕,“不過是個空架子,勞心勞力的,哼,那個簡業就是個聰明的,朕知道母後一直想要他成為朕的繼承者,因為朕不喜歡女人,所以一直沒有孩子,所以母後從最親近的親戚裏麵挑選了他,可惜呀,是個不願意操心的主,到和鬆之有幾分相似,也因著這個原因,朕一向對他頗有好感。要是他願意,說不定,朕若是走在鬆之的前麵,鬆之還能過幾天安穩日子。”


    芬芳心中歎息一聲,掩下焦躁,輕聲說:“簡業公子是簡公子的侄子,到還罷了,可是,還有那個廢皇子江侍偉,他一心想要得到皇位,李玉錦還活在世上,甚至還派了人來威脅太後娘娘,說要從太後娘娘和您的手裏奪走屬於您的一切,江侍偉甚至還狂妄的說,要想當初您對他一樣的對待您,要毀了您的容顏,並且把您丟在市井百姓麵前,任由他們羞辱您。”


    “混帳!”皇上大聲的說,“他怎麽還沒死!”


    芬芳歎了口氣,“李玉錦是個陰險毒辣的人,她竟然瞞過了太後娘娘,讓一個替身替她呆在皇宮裏,而她卻一直躲藏在京城裏,想來也是太後娘娘一時心軟沒有細查下去,一定是曹天安那個混帳老頭子暗中藏匿了李玉錦和江侍偉母子二人,如果不除掉他們,必定有一天成為禍患。”


    皇上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厭惡,想到那張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麵容,但是表情卻更加張揚跋扈的臉,他恨透了那張臉,那張臉神采飛揚,是他想要的神情神態,但是,母後一向不喜歡那樣的表情,雖然他一直覺得簡鬆之更喜歡那樣的男子,英俊、瀟灑、又有些霸道。


    “母後是什麽意思?”皇上慢慢的問。


    “太後娘娘想要見簡業。”芬芳輕聲說,“並且囑咐奴婢,悄悄的將容青緲帶出來,找個地方關起來,因為不僅簡業現在對容青緲很寵愛,那個江侍偉也極喜歡容青緲,太後娘娘說,要用容青緲要挾簡業對付江侍偉。”


    “好啊。”皇上立刻說,“簡業聰明的很,一定可以達成母後的願望,反正朕也沒有後代,等朕走了,皇位給他就是。”


    芬芳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麵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緩了緩語氣,“可是,萬一簡業嚐到了當皇上的好處,不肯等您退位再繼承皇位,可如何是好?”


    “不妨事,隻要他不過問朕和鬆之的事情就好。”皇上無所謂的說,“反正朕也不是一個喜歡操心的人,一直想要從母後手中奪下大權,不過是怕母後發現鬆之還活著,會為難鬆之,朕不能再讓鬆之出事,既然母後隻有半年的時間可活,朕何必著急,再說了,朕也實在不願意操心!”


    芬芳長長出了口氣,“皇上要三思而行。”


    “好了。朕知道了,你說吧,你來找朕除了給朕說教外,還有別的什麽事情嗎?”皇上很是不耐煩的說,“時辰也不早了,你還得迴去伺候母後,她隻相信你一個人,你不在她身旁,她一定會起疑。”


    “奴婢還有一件事。”芬芳知道再說下去,皇上會生氣,隻得暫時放下要皇上記得不要丟了皇位的事,“太後娘娘吩咐奴婢帶走容青緲,然後尋個地方把她軟禁起來,但是想來想去,以簡業的本事,若是隨便找個地方,怕他會找到,所以奴婢想把容青緲帶來後放在您這裏,簡業本事再大,也不敢跑您這裏來找容青緲,到時候奴婢隻說,因為奴婢有事,就讓容青緲一個人在院子裏逛逛,不想她沒了蹤跡。如何?”


    “好,隨便你。”皇上不在意的說,“你覺得合適就這樣辦。”


    芬芳還有些不甘心,但見皇上是真的不耐煩了,瞧了一眼外麵,也覺得時辰不早,再不迴去,萬一太後娘娘醒來,發現她不在,加上之前江侍偉說過的話,說不定真會起疑心,隻得告辭離開。


    “真是個羅嗦又狠毒的女人。”皇上看著芬芳離開,衝走進來的王公公不耐煩的說,“和朕的母後一個模子刻出來般,哼,要不是看在她對朕還算有養育之恩,一向在宮是暗中維護朕,朕早就直接哢嚓了她。對了,她剛才說朕的母後也就隻有半年的壽命,你記得,母後一走,立刻就讓她去殉葬,反正母後一向最信任她,在九泉之下,由她陪著,母後也舒服些。”


    “是。”王公公恭敬的說,“小的牢記。”


    “還有,你去尋個地方,芬芳說母後吩咐她將容青緲,就是那個什麽簡業的老婆,說是江侍偉也喜歡她,母後要用她做棋子,要她將容青緲抓到關起來要挾簡業聽從母後的安排,不過就是要他答應在朕退位後繼承朕的皇位,這個位子,誰愛坐誰做,朕不稀罕,隻要不防礙朕和鬆之就好。”皇上很是不耐煩的說,“芬芳說要將容青緲關在朕這裏,免得簡業到處尋找,你看看,朕這裏可有藏人的好地方?”


    王公公一愣,眨了眨眼睛,好一會才說:“要不,藏在鳳雛閣?”


    “不成。”皇上立刻生氣的說,“那個容青緲,朕見過,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子,要是讓鬆之瞧見了,萬一惹出什麽事情來,豈不可惡!”


    “是。是。”王公公嚇得立刻說,“小的愚蠢,小的愚蠢,小的這就去瞧瞧您這院落裏可有藏人的好地方。”


    說著,一溜煙般的消失在皇上麵前。


    容青緲覺得鼻子好癢,忍不住連著打了幾個噴嚏,瞧了一眼外麵,這風雨不大,卻不肯停,怕是這幾日都沒有好日子,尤其是還清冷的厲害,讓她想起她在夢醒後那個躲避的雪天。


    “想什麽呢?”簡業微微一笑,落下一子,外麵有雨,山路濕滑,二人到也沒有辦法離開,這風雨也太會湊熱鬧了,連著兩天就沒有停下來的樣子。


    “唉,這風雨也真是會湊熱鬧。”容青緲歎了口氣,“咱們大老遠的,還得罪了太後娘娘和李氏一族的首領們,不過是為了跑來農莊下下棋說說話,頂多的煮壺茶慢慢喝,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哈哈,都快變成不思愁苦的——,嘻嘻,算了,不拿自個開涮了。”


    “這樣也挺好,沒有是非,日子過得清閑。”簡業平靜的說。


    容青緲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總是鼻子癢,想要打噴嚏,必定是京城的人們念叨咱們了,不好意思說你,便總是拿著我說來說去。”


    簡業輕輕一笑,淡淡的說:“念叨肯定是有的,而且還愚蠢的很。”


    “怎麽?出了什麽事。”容青緲立刻好奇的問,“我也在想,你這樣和李氏一族的首領以及太後娘娘對著幹,他們怎麽會放過你,那些暗衛不曉得有沒有得了性命活了下來,原以為他們必定是會想方設法的追來這裏,沒想到,到讓我們安靜的過了兩日。”


    “他們放火燒了簡王府。”簡業平靜的語氣,“揀了些不緊要的地方,你被禁足時的住處最是倒黴,已經燒得沒有了形狀,存放你她嫁妝的房間就在隔壁,到沒什麽損失,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要燒了簡王府,隻是在警告我。”


    容青緲眨了眨眼睛,好笑的說:“放火,還要放得這樣辛苦,真是難為他們了,想來那些暗衛必定是憋屈的很,好好的武藝用來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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