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王爺一愣,總覺得容青緲話裏有話,很是不高興的說:“他就是最早在後花園與你在一起的那個戲子嗎?隻憑這件事,本王爺也記得清楚的很!”


    容青緲噘了一下嘴,有些不樂意的說:“公公怎可這樣亂講?當時隻是相公與青緲開的一個玩笑罷了,是不是王府裏的奴才們閑著沒事亂傳了些什麽?你們這些奴才們,都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滅了火,免得引起火勢,實在是閑的厲害了。公公,您請屋內坐,外麵有風雨,站久了您會不舒服,既然那些人已經離開,公公便不必太放在心上,有相公在這裏,還沒有人會傻到再跑來這裏送死。咦,隻是好奇怪,這些人為何隻怕公公不怕相公呢?相公,如此說來,您和公公比起來,還是公公更厲害些。”


    簡王爺眉頭緊鎖,總覺得這個容青緲的話裏藏著別的意思,但是,當著簡業的麵,他也不好直接問出口,難道鸞兒私下裏和容青緲說了什麽?


    還是,這個容青緲已經知道全煥的真實身份?知道全煥是他流落在外多年的親侄兒?不知道她有沒有和簡業說起此事,不過,簡業知道無妨,正好可以幫著全煥好好的藏起來,這個最小的兒子雖然看著不務正業些,若論起聰明二字來,王府裏還頂數著這個最小的兒子。


    “無風不起浪。”簡王爺生氣的說,並沒有進房間,依然站在那裏,身旁一個貼身護衛舉著傘替他遮風擋雨,“既然有這樣的傳聞,你就最好是規矩一些,業兒他寵著你,一時迷了心神也是有的。”


    “既然公公這樣不相信青緲。”容青緲語氣突然有些悲哀,歎了口氣,慢慢的說,“那就請公公親自查查,這院落裏可藏著一個什麽所謂的戲子,戲子最是會演戲,能夠輕易哄得過公公也是有可能的!”


    “你!真是沒有規矩。”簡王爺生氣的說。


    “青緲年紀小,難免言語間不懂得規矩。”容青緲輕輕歎了口氣,“但青緲不能被人潑一身髒水還不反抗,來人,掌起燈籠,要最亮的,將這院落裏裏外外的仔細查過,不許漏過一處可疑,一定要查清楚,免得青緲背了莫須有的罪名,還害得相公也被人當成眼瞎之輩。發什麽呆!快查!”


    她最後一句,聲音一淩,完全不給簡王爺麵子,似乎是真的氣惱著。


    這是擺明了一定要簡王爺派人查找整個院落,簡業想,不曉得自己的父親要如何的收場,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肯定是要查的,不然不好交待,人肯定是在這裏查不到的,想要找全煥,隻能去簡檸所嫁之國,這裏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不會有半點全煥的蹤跡。


    這樣的聲勢,自然少不了要傳到自己母親耳朵裏,自己的父親還得想個理由給母親解釋,當公公的懷疑自己的小兒媳婦藏了一個戲子在她的院落裏,這樣的懷疑本就有些卑鄙,更何況,他還在,他這個當小兒子的也在這處院落裏麵,正如容青緲所說,這是擺明了把他當成瞎子來看。


    “業兒,你看看,她這成何體統?!”簡王爺氣得指著容青緲,問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簡業,“她竟然這種語氣和為父說話,她眼裏可有為父的一點顏麵在?哼,比起趙江涄來說,她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自己不臉紅當年之事,還在這裏和為父頂嘴!真是讓你慣的一點規矩也沒有了!”


    “江姨娘是側室,請公公不要把青緲和那樣一個側室相比,青緲丟不起這個臉。”容青緲語氣冷漠的說。


    簡王爺氣得一哆嗦,不過,也沒再繼續說,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會傳到妻子簡王妃耳朵裏,簡王妃一向對正室側室很在意,他若是再護著身為側室的趙江涄,簡王妃一定會以為他這是在替周姨娘不平,閉上嘴,不再說話。


    一旁的奴才們互相看了一眼,一時不知道如何才好。


    “去查吧,查清楚了,大家也好心裏舒坦。”簡業淡淡的說,“既然父親不相信青緲,也不相信簡業,仔細的查找一番也是應該,身正不怕影子斜,青緲是怎樣的人,簡業心裏有數,查吧。”


    幾個奴才隻得硬著頭皮去查,有些趕來救火的人不知道要找的是何人,隻隱約聽得是個戲子,都在心裏暗自思量,怎麽可能容主子會當著小公子的麵藏一個戲子在自己的院落裏?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再說了,小公子又不是一個眼瞎的人,在這樣一處不大的院落裏,他一直和容主子在一起,怎麽可能發現不了一個被藏起來的戲子?


    簡王爺身旁的人護衛知道要找的是何人,但這個時候也覺得不太可能找得到全煥,除非,簡業也知道全煥的真實身份,有意將全煥藏在這裏。


    “江涄可以做證!”一個聲音突然的響了起來,帶著悲傷之意,還有些顫抖,“那個戲子確實和容青緲在一起,隻是她背著相公,不知將那戲子藏於何處,公公懷疑的沒錯,全煥劫持了容青緲,帶她一起離開,想來二人是想要一起雙宿雙飛,但又不舍得簡王府的榮華富貴,定是商量了什麽計策,瞞過了相公,一定是如此,公公英明。”


    容青緲瞧了一眼突然冒出來的趙江涄,她到醒的快,一路上昏迷,這到了簡王府就突然的醒了過來,還能夠有氣力跑來這裏。


    小倩緊跟在趙江涄的後麵,攙扶著她,卻垂著臉,不敢抬頭看容青緲。


    “胡說八道!”簡業眉頭一蹙,“青緲一直和我在一起,從未有分開過的時候,哪裏來的被人劫持!你以為簡王府裏的人那般容易被人劫持嗎?”


    “她是瞞過了相公。”趙江涄語氣悲切的說,“相公被她的招術所迷惑,她說什麽相公便信是什麽,江涄所說的句句是真,相公一定要信江涄呀。”


    “江姨娘,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容青緲語氣中透出好奇,“我被一個戲子劫持?江姨娘,你還有更好的故事編來聽聽嗎?且不說一個戲子哪裏有可能隨便出入簡王府,隻說,一個戲子如何是相公的對手?相公的武藝一向出眾的很,全煥也不過是在戲台上花拳繡腿,他能劫持了一直和相公呆在一起的青緲卻不被相公發現?江姨娘,你能編的再離奇些嗎?”


    簡王爺也一愣,偏頭看向趙江涄,“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趙江涄一怔,張了張嘴,“王府裏早有人這樣傳聞,說有些日子沒瞧見容青緲,也不見她和相公在一起,那幾日,相公一定是在忙正事,她便是抽了那幾天的功夫和全煥私下裏約定了劫持之事,然後,故意被全煥劫持。”


    “青緲一直和我在一起,外出時我也一直帶著她,她並不曾離開我半步,根本沒有什麽被劫持之說。”簡業語氣淡漠的說,“你們查的如何了?”


    四處尋找的奴才和護衛迴到眾人麵前,這個院落本就不是很大,也沒什麽可以藏人的隱秘之處,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已經仔細查找過,確實沒有任何藏匿之人。”一個護衛謹慎的說。


    簡王爺眉頭一皺,依然看著趙江涄,“是何人傳聞此事?”


    趙江涄身子哆嗦一下,想了想,不看任何人,頭垂著,“鸞兒。”


    容青緲睜大眼睛,這個趙江涄,真敢說!仗著如今鸞兒還在昏迷中,眼睛又看不到,不能為自己辯解,她竟然這樣睜著眼說瞎話,將所有的事情全部的推在倒黴的鸞兒身上!


    不過,容青緲立刻就想明白,這有可能是李玉錦的意思,雖然李玉錦如今被江侍偉控製著,不能離開江侍偉半步,也沒有她的手下知道她被江侍偉劫持在手中的事,但江侍偉的親女兒趙江涄卻可以隨時接近李玉錦,李玉錦可以讓趙江涄替她做事。


    趙江涄這樣說,一定是李玉錦的計劃,李玉錦還是懷疑全煥就在容青緲和簡業的手中,容青緲靜靜的想,可惜呀,這輩子,李玉錦都沒辦法再讓全煥幫她完成她的宏圖大業了,沒辦法,一定要選個人做皇上,容青緲還是寧願當皇上的是江侍偉,或者簡業,而不是討厭的全煥。


    她很討厭全煥。這一點,她掩飾的心思都沒有。


    “鸞兒親口和你說的嗎?”簡王府眉頭愈加皺的緊了起來,這個鸞兒究竟和人說了些什麽,又和誰說的!


    “不是。”趙江涄輕聲說,“江涄隻是無意中聽到鸞兒和全煥在說話,全煥要鸞兒幫他,至於要幫什麽,因為當時他們說的聲音不大,江涄沒有聽到全部的對話,隻是知道,全煥說要假意劫持容青緲。”


    “青緲如今都好奇全煥藏身何處。”容青緲歎了口氣,慢吞吞的說,“不然,鸞兒姐姐昏迷不醒,不能為她自個辯解說明此事,青緲這個黑鍋是真真的背定了,隻是,江姨娘呀,婆婆親自調教出來的奴婢會有你說的這般沒有分寸嗎?她為何要幫一個戲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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