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立刻恭順的說:“隻是一些瑣碎的小事,原是早該做的,總是偷懶,略微緊一些很快就會弄好,卻要麻煩容主子和王妃知會一聲。”


    容青緲立刻搖了搖頭,微笑著說:“不妨事,正好來婆婆這裏。”


    鸞兒也不再多話,垂手站在一側伺候著。


    簡王妃卻不再說之前的話,隨便閑扯了幾句,不過是些家長裏短,又借口倦了想要進屋歇息讓鸞兒送容青緲離開,鸞兒衝簡王妃恭敬的彎了彎身子,麵帶微笑的陪著容青緲離開簡王妃的院落,如同往常一樣送容青緲出去。


    “全公子告訴奴婢和容主子說一聲,他定會盡力而為。”出了簡王妃的院落,鸞兒立刻語氣真誠的說,“全公子說,這也是一個機會,可以讓他能夠在京城立足,說不定還可以尋個養活自己的法子,雖然書讀的不是特別多,好在十多年在外也算是經曆了一些。”


    容青緲點點頭,“既然他肯答應,也說明他確實心存內疚之意,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想要討個巧,在太後娘娘麵前博個喜歡,他隻要寫個有意思的戲就可以,不必太過花哨,圖個感人喜慶就成。”


    鸞兒立刻笑著點頭,“全公子說過他會盡力而為,便一定會努力做好,奴婢相信全公子是個遵守承諾的,雖然奴婢與他不算多麽熟悉,但這幾日交往下來,奴婢還是可以這樣斷言,容主子可以相信奴婢所言。”


    容青緲麵上顯出淡淡微笑,語氣平和的說:“到底是鸞兒姐姐,一出馬就事半功倍,原還是想著也許全煥他不肯答應,或者要提些條件,這樣極好。對了,剛才遇到王府裏打雜的李媽媽,聽她說是要去外麵采些新鮮的果菜做些小菜吃,你和她說一聲,就說青緲也喜歡這口,可否為青緲也備一些。”


    鸞兒立刻笑著說:“你說李媽媽呀,這簡單的很,那是個熱心腸的人,又是家裏的老仆,喜歡說笑,在王府裏特別討人喜歡,平時喜歡貪個杯,有時候喝醉了還會呆在外麵酒醒了才會迴來,王府裏的人都開玩笑說,也就是個身材樣貌不出眾的,要不,醉了在外麵,說不定也就迴不來了,世上的鰥夫也多,隨便尋了去說不定還得了兒女。”


    容青緲笑了笑說:“她那般年紀,你也忍心開她的玩笑。她不是婆婆自娘家帶來的家仆嗎?聽著姓李,還以為也是李氏一族的人,如你一般,也有著自個的套路要走。”


    容青緲的話很是無心無意,說著,並沒有瞧著鸞兒的臉,漫不經心的看著路兩旁的花花草草,就好像不過是隨口一說。


    “這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鸞兒猶豫一下,語氣也帶著遲疑,“王府裏的人都知道她在這裏做奴才,但具體是王妃娘家帶來的還是原來周姨娘府上跟來的,還是原本王爺自家裏的奴才,這到沒有人曉得,王府裏奴才也多,尤其是這種做粗重活的,不過是在後麵打掃,有時候做些漿洗清理之事,粗手粗腳的奴才,並沒有人在意,或生或死的全靠造化。”


    容青緲點點頭,散漫的說:“她是哪裏來的,青緲不想知道,青緲隻想吃個可口的小菜,換換口味,你迴去吧,婆婆大概是累了,也要你伺候歇息。”


    “好。”鸞兒也不堅持,彎了彎身子,然後轉身迴到簡王妃的院落。


    容青緲慢慢悠悠的順著青石板小路朝前走,大概走了有二三十米,迎麵遇到候在路邊的進忠,瞧了他一眼,“鸞兒和我說,全煥已經答應了。”


    “是。”進忠立刻恭敬的說,“他答應的極是爽快,沒怎麽猶豫。”


    容青緲微微一挑眉,笑了笑,說:“他到是膽大,也不和李玉錦商量就答應了我的要求,還極是爽快?!也不怕他的祖母生他的氣,是個有脾氣的,難怪李玉錦喜歡他。嗯,這樣也好,免得還得費口舌遊說他。”


    進忠遲疑的說:“是不是等主子迴來和主子商量商量再做決定?”


    “他晚上不就迴來了嗎?”容青緲語氣淡漠的說,“你放心,你家主子是個心大的人,我怎樣做他都不會奇怪,隻要我不會影響到簡王府的安危,我就算是要把太陽打從天上摘下來,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表示一下驚訝,說不定還會搬把梯子給我,算是搭個幫手。”


    進忠咧了咧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說什麽,容青緲這話說的,真好像是鑽到了主子的心坎裏,是的,進忠也覺得,容青緲似乎就是第二個主子,言語間的表情也像極了主子,不錯,就是這樣,主子也說過,現在就算是容青緲做出什麽奇怪的事都不必表示奇怪,聽著就好。


    “別這樣半張著嘴,很累的,而且瞧起來還傻乎乎的。”容青緲用好心好意的語氣說,“在簡王府裏呆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伺候你家主子也不是今天才開始,怎麽還會如此驚訝,記得你隻有在喝多的時候才會這樣看起來傻兮兮的,難不成你趁著去瞧全煥的功夫偷喝了一杯。”


    進忠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閉上嘴巴,覺得這個時候選擇沉默是最好的選擇,除了這一樣,再無其他!


    一直到了黃昏,鸞兒才突然想起來容青緲托她的事,讓李媽媽給容青緲做幾樣小菜,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再瞧了瞧桌上給簡王妃簡王爺夫婦二人擺好的飯菜,果然多了兩樣看起來甚是養眼的小菜,應該就是李媽媽打外麵采摘來野菜然後做出來的小菜。


    “鸞兒,去請王爺過來吃飯。一迴來就和業兒父子二人躲在書房裏嘀嘀咕咕,到了現在也沒出來。”簡王妃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仔細的抿了抿鬢角的頭發,這白頭發真是吃了靈藥般的瘋長,“公事再要緊也得顧著身子,再說,這幾日業兒和青緲的關係越來越和睦,業兒也天天留宿在青緲那,他這個當公公的也得有個眼視頭才好。”


    “是。奴婢這就去。”鸞兒立刻答應。


    想著正好趁著這個功夫去和那個李媽媽說一聲,反正去書房的時候拐去李媽媽他們呆著的後麵也不是太遠,那個地方正好是院落的另外一個角落,和容青緲所住的後院不在一個方向,卻正好和書房方向一致。


    因為天色越來越暗,鸞兒特意提了個燈籠,想著要去書房請王爺迴來吃飯前還要趕去李媽媽那裏,所以步伐走的有些快,遠遠的瞧見李媽媽他們幾個粗使奴才呆著的院落裏已經亮起了燈籠,隱隱約約的還有插科打諢的談笑聲。


    “喲,這不是伺候王妃的鸞兒姑娘嗎?”一個眼尖的奴才一眼瞧見了提著燈籠的鸞兒,立刻討好的迎上前,“這是打哪裏吹來的好風,送了鸞兒姑娘過來,是王妃有什麽事還是有什麽想要吃的?”


    “李媽媽在嗎?”鸞兒笑著說,這群人雖然粗野些,到都不算壞。


    “在,在!”那個奴才立刻笑著說,“隻是還在氣著,也不知道是誰得罪了她,迴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不知怎的就生起悶氣來,今日弄來的野菜都丟在一旁不肯做,還是我們這些奴才們瞧著新鮮,丟了可惜,擇了洗了,央求她做了,知道王妃就好她這一口,是不是要添菜?”


    “是容主子想要嚐嚐。”鸞兒微微一笑,“到要麻煩李媽媽了。”


    “容主子?”那奴才先是怔了怔,立刻又笑著說,“是小公子屋裏的吧?聽說這幾日小公子一直歇息在她那裏,真是風水輪流轉,被丟在一邊不管不問的過了十年,突然間時來運轉的就得了小公子的喜歡,如今王妃也護著,聽說連太後娘娘也偏護著,這人呀,就得看運氣,這位容主子確實是個有福氣,運氣又好的。成,小的這就去和李媽媽說,讓她再做幾樣,雖然還氣著,這飯菜還是要做的,主子的吩咐可不能不聽。”


    鸞兒心想:這奴才真是個羅嗦的!


    但麵上還是微笑著說:“是呢,咱們是做奴才的,得顧著主子的念想,容主子這人是個溫和的,平時對下人也客氣的很,不過是想吃個小菜,雖然王妃疼著,但總不好打王妃的桌上端了去,所以到要再麻煩李媽媽了。”


    一個聲音打裏麵傳了出來,有些嘶啞,也有些不太樂意,“她是什麽時候瞧見過我的?”


    “喲,李媽媽,你可算是打屋裏出來的,你不在院子裏呆著,大夥都覺得講個笑話也不可樂,你可千萬別在屋內悶著了,快出來和大夥說說話。”那個奴才立刻笑著說,上前親熱的挽著李媽媽的胳膊,“你看,伺候王妃的鸞兒姑娘特意親自過來和你說一聲,你就給個麵子吧。”


    鸞兒有些意外,這個李媽媽怎麽直唿容青緲為‘她’?


    這完全不合規矩,而且李媽媽的語氣似乎相當的不高興,好像容青緲得罪了她,但是,以容青緲的身份地位,就算是二人遇到一起,說上幾句話,李媽媽也不該這樣態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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