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侍偉哈哈一笑,“好答案,但是,我總不能讓江涄也死一迴吧?好,我答應你的條件,隻要你放過江涄,將簡業讓給江涄,我便答應你在我成為皇上之後立刻釋放你的爹娘,讓容家重新恢複當年風光。”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容青緲爽快的說。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在房間裏響了起來,“你們商量的還真是熱鬧,怎麽沒有人問問我的意思,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江侍偉立刻迴頭,眉頭一蹙,這個簡業的武功果然是越來越厲害,守在門口的護衛竟然沒有攔住他,甚至沒有來得及通知他,就讓簡業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裏,而他,大概也是專心於和容青緲聊天,竟然也沒有聽到簡業進來的腳步聲,如果簡業要對他不利,他必死無疑。


    難怪,太後娘娘那個老巫婆一直最是欣賞這個李氏後人,雖然簡業也不姓李,也非李氏嫡係,隻是李婷與簡王爺的小兒子。


    容青緲沒想到這個時辰了,簡業會來這裏,到有些愕然,呆了呆,才指了指另外一張空著的椅子,客氣的說:“相公請坐。真是不好意思,青緲出自商賈之家,打小就喜歡算計這些蠅頭小利,原是想借著相公掙點好處,真是羞死青緲了,算計人卻被人捉了當場。”


    容青緲的話一出,江侍偉和簡業全都一怔,這個女子到真敢說,隻是這話既然這樣說了,簡業若是再與她計較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這可不是蠅頭小利的算計,拿我換你爹娘,聽起來一點也不賠本。”簡業在桌前坐下,看著容青緲倒了杯茶水放在他麵前,她的臉上似乎一點內疚之意也沒有,他在心裏微微一笑,但麵上依然漠然的很,“隻是不曉得你的爹娘可熬得住到江侍偉登上皇位?”


    “呸,你什麽意思!”江侍偉大惱,脫口說,“你是在咒我一輩子也當不成皇上嗎?簡業,我話說在當麵,不要以為你娶了江涄,我便得處處讓著你這個混帳女婿,大不了我殺了你讓江涄再嫁,我江侍偉的女兒才不會愁嫁,才不會像容青緲這個傻瓜笨蛋一樣離了你不能活!”


    “她們活不活得了我不管。”簡業語氣淡漠的說,“我隻知道我離了她們二人依然可以活得如此滋潤。小舅舅,你以為這天下的女人聰明的很多嗎?若不是顧著小舅舅的麵子,趙江涄此時哪裏會這樣的滋潤,大家不要撕破臉皮,維護現狀最好。”


    容青緲原本聽到江侍偉的話,說她是個傻瓜笨蛋一樣離不開簡業,正要發火,卻突然聽到簡業這樣說,到怔了怔,大有你們吵,吵的越厲害越好,我正好閑著沒事看個熱鬧,這可比戲台上的熱鬧好看多了。


    “你什麽意思?”江侍偉張了張嘴,一把扯下臉上的黑紗,露出一張表情糾結的麵容,惡狠狠的說,“你放屁!”


    簡業卻隻是微微一笑,淡漠的說:“小舅舅,趙江涄是如何的一個人你這個當父親的自然是清楚的很,她除了有一張好看的臉,會撒嬌討好外,實在和容青緲不分上下的愚蠢,我對她如此,不過是不想惹上更多的桃花債,不想被更多的女人糾纏。但是,小舅舅也應該知道,隻要是我簡業的東西,不論是人還是物件,哪怕我簡業厭惡至極,也該由我自個了斷,輪不到外人插手,趙江涄已經插手一次,你算不得太笨,怎麽,也想插手一次不成?”


    江侍偉半天沒接上話,簡業竟然不加掩飾的和他說,他並不是真的喜歡趙江涄,不過是在利用趙江涄迴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躲開一些其他女人的愛慕和糾纏,而對於他不喜歡的容青緲,他也說的很清楚,上一次趙江涄是私下而為,但他不打算計較,但是,若是江侍偉也介入其中,他就不會答應。


    一句話,哪怕是垃圾,也是他自個扔掉,由不得外人惦記。


    “你不喜歡容青緲,也不喜歡江涄,那你喜歡誰?”江侍偉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個混帳臭小子,還真是貪心!”


    “我誰也不喜歡。”簡業淡漠的說,“小舅舅,這江山社稷你還是放手最好,你根本不是太後娘娘的對手,除非你親手殺死如今的皇上。”


    “我就打算要殺了他!”江侍偉冷漠的說,“那不過是個混帳皇上,一無是處的家夥,讓太後娘娘給寵慣的一無是處,若不是當時太後娘娘下藥毒死了先皇,他如何可以對付得了我?!”


    “你母親還活著。”簡業淺淺冷笑一下,“她一直不答應你奪迴皇位。”


    “是,她覺得她對不起太後娘娘那個老巫婆,在我容顏被毀掉的時候,我曾經見過她一麵,可惜打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再也沒有找到她,她當時逼著我答應她,不可以從皇上手中奪迴皇位。”江侍偉恨恨的說,“難怪義父說,女人一向是頭發長見識短,不過是她的外甥,她就不忍下手,我還是她的親生兒子,我與她的那個外甥一樣,都是先皇的孩子!”


    “你的母親可沒那樣的偉大,我這位小姑姥姥,說起來也是個聰明的,不管不顧的主,能夠背著自己的親姐姐和自個的姐夫有了私情,甚至不避諱自己的相公,她哪裏會這樣的仁慈。”簡業不屑的說,“小舅舅,你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若換做是我,這個時候一定會靜下心來好好的想想,這其中究竟出了什麽問題,為何你一直不順,這天下一直奪不迴來。”


    江侍偉怔了怔,眉頭緊緊皺起,卻一臉的茫然。


    容青緲掩了掩口,打了個嗬欠,用著不太耐煩的語氣說:“二位,時辰不早了,青緲倦了,若是你們二人還有談興,換個地方如何?怕是此時趙江涄也不能入睡,對了,她如今已經不是趙家女兒,雖然不能表明身份,但這以後還是稱唿她江涄好一些。二位去那裏聊天吧,一個是她深深愛慕的相公,一個是她依賴為天的親爹,你們三人可以對酒當歌,談盡這天下滄桑,我卻是要好好的睡一覺了。”


    “閉嘴。”簡業淡漠的說,“我在這裏說話,你當守著婦道閉上嘴。”


    容青緲眼睛一睜,剛要說出口的話卻噎在喉嚨處說不出來,心想著若是此時手裏有劍,一定一劍刺死這個混帳玩意!


    很快,江侍偉和簡業都離開了,容青緲卻是一肚子的不高興,氣乎乎的洗漱準備休息,一抬頭,看到門外似乎還有一個人站著,瞧著有些眼熟,仔細瞧了幾眼,發現是進忠,他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你還有事嗎?”容青緲的語氣不算好,提高聲音,惡狠狠的說,“我要洗漱休息了,你去和你的主子說,他已經成功的讓我更加的厭惡他了!他要是喜歡趙江涄,不,應該是江涄,我立刻讓出我的正室之位,我祝他們百年好合幸福永久!”


    進忠嚇了一跳,看著容青緲的表情,似乎有些氣極敗壞,怔了怔,“小的沒事,是主子,主子擔心您被江侍偉所害,所以要小的在這裏守著。”


    “被江侍偉所害?!”容青緲恨恨的說,“我覺得最有可能害我的一定是你家主子而不是江侍偉,對於江侍偉來說,我就是一個無害的,可以說說話的女人,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


    進忠並不曉得,容青緲如今的惱怒是因為之前自個主子的一聲‘閉嘴!’所致,人有些錯愕,自打容青緲重新出現在大家麵前,她極少會這樣發火,總是麵帶微笑,不溫不火,突然,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麽,輕聲說:“容主子,您是不是覺得心裏特別的煩,總想發火?”


    容青緲瞪大眼睛,看著進忠,真是什麽樣的主子有什麽樣的奴才!


    “主子擔心的就是這點,江侍偉是個陰氣寒重的人,他一直被太後娘娘關在天牢裏,身上凝聚了太多的寒氣,這種寒氣加上江侍偉的武功,隻要他情緒波動,就會產生一些足夠傷害到您的寒氣,這是在您今天去過船上後主子發現的,這種傷害對主子您這樣一個不懂武功的人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進忠小心翼翼的解釋,“主子是為您好,怕您不明不白的葬送了性命。”


    容青緲到沒想到這一點,主要是她根本不相信簡業會為她著想,但瞧著進忠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眼神也真誠,語氣謹慎中透出誠懇,猶豫一下說:“我沒事,江侍偉還不至於到如此卑鄙的地步,要是我真的死了,他豈不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你迴去吧,我也要洗漱歇息了。”


    進忠猶豫一下,輕聲說:“小的還是在這裏守著吧。”


    容青緲知道進忠是聽簡業吩咐的,她要他走,沒有簡業的同意,進忠是絕對不敢離開半步,也就不再勉強他,隻關了門迴房洗漱休息,外麵有些冷,聽得見風聲,知道說了也沒用,輾轉幾次就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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